氛围很安静,只有雕像移动的声音。 地面微微震颤,玩偶对应的雕像从贺侃所在的格子左移到了(4,3)。 【犯规了,惩罚生效。】 不管是尤格“被迫”犯规,还是因为徐侧的主动犯规,他们在同一个格子里面,都会受到惩罚。 徐侧所在的格子周围升起了透白色的屏障,但是下一秒,这半透明的薄屏又降了下去。 发生什么了? 【符合“善良”,奖励生效。】 徐侧和贺侃同时抬眸。 尤格的声音从壳子里传出来。 【玩家获得一次惩罚减免机会,请选择是否使用。】 贺侃没说话。这个决定权自然是交给徐侧。 即使到这样的地步,徐侧依然很冷静,“我可以知道这一次的惩罚是什么吗?” 【不可以。】 贺侃生怕徐侧做出自身情况无法承受的决定,于是不得不出声:“要不用了吧。” “万一下一个是你呢?” 这样的语气,好像在说“你不行”,可又偏让贺侃无法反驳。只能咬着自己的舌头,把回答咽了下去。 【决定好了吗。】 “用。” 【好的,惩罚抵消。】 巨人男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都下意识地看向尤格,但尤格却再没说话了。 贺侃:“没了?” 徐侧:“应该是江也没再犯规了。” 本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一点轻松的情绪。 因为尤格只需要再前进一步,就能摧毁古堡了。 就算利用犯规来阻止了尤格的移动,但还有两个能够自由移动的雕像——蛇尾雕像和长发雕像呢。
第195章 希格林德家族[7] 夜晚很快到来了。 古尔德站在江也的房间门口,他的手扶着门框。 “杰德先生,是时候休息了。” 江也点点头,但就在古尔德即将关上门的时候,江也伸手拉住了他的肩膀。 ...... 江也当然是不可能好好待在房间里的,更别说休息了。 首先那一柜子的人偶就够诡异的了,要他在那样“热闹”的房间里睡觉,怎么可能。 江也手上拿着的是从古尔德那里夺过来的烛台,因为是新的蜡烛,所以大概还能够用半个晚上。这个时间足够江也在这里探索的了。 江也今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小爵爷待在一起,他没有什么机会看到希格林德家族的其他成员。 似乎这个偌大的家族,只有一个小爵爷和未曾露面的伯爵,更多的人就是这里的仆人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的房间这么多,就算用最笨的方法一个一个找,也能找出一些不同的信息来。 江也的房间在小爵爷房间的下两层,中间还要经过很多弯弯绕绕。 白天的时候,江也已经让古尔德带自己熟悉过一遍了。但是晚上的场景和白天的不同,很难记路,所以走得格外小心。 古尔德的忠告仍旧念念不忘,不管那是古尔德的夸大言辞还是恐吓,江也万分小心总是没错的。 除此之外,今天傍晚的时候。他们从小爵爷的房间里面出来,站在一个突出的半圆形露台上。古尔德指着高处的一间封闭的房间,说,那间房绝对不能够去。 江也问他为什么,古尔德不肯说。 江也猜测那间房间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了。 所以他今晚的首要目标就是那个房间。 他先是重新去到今天傍晚去到的半圆形露台他,站在栏杆边上能够看到古尔德指的那个房间的窗台。 那间房亮着微弱的灯光,白色的轻纱帐和淡黄色的碎花窗帘飘动着,精美的镂空围栏之间却似乎有一个不明显的模糊的黑影。 江也浑身一凛,他举起手中的烛台。 可是距离不够,蜡烛的火苗被高空的晚风吹得一颤一颤。江也防止烛台的火光熄灭,还是将烛台拿了下来,护在身前,挡住身后的冷风。 他再次抬头看向刚才那处,却发现原本在镂空栏杆缝隙后的影子消失不见了。 江也皱了皱眉,离开了此处,走了上去。 最近的楼梯离小爵爷的卧房很近,但因为小爵爷卧房门口大概率会碰上雷迪,所以江也只能绕一点远路。 他去到了相对远一些的楼梯,首先,他要经过的就是一条长长的,两边是没有窗户的、挂满了壁画的高墙走廊。 这条走廊大概是贯通了上下两层楼,层高目测有七八米。 每走一段直路,就要上几级台阶。 在固定的相隔几米的距离,在和人的身高差不多的位置放着壁烛。有些位置还摆着供仆人更换蜡烛使用的矮梯。 江也经过这些蜡烛的时候,火光晃动。江也的影子被火光拉出了几十重影,自他的脚下发散开来,每一道影子重叠的地方颜色都会更加深,长条的形状就像刺往江也的利箭。 这条走廊一眼看不到头,压抑、诡异的感觉仿佛海水将他灌涌,难以呼吸。 在壁烛照不到的地方,那些朦胧的阴影里,似乎藏匿着什么东西,总在江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涌动着,江也装作不经意地扫视过去时,又什么也没有。 走在地摊上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 江也没有把视线放在壁柱中间的壁画上,而是一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 一边走,他根据刚才走过的距离和上过的台阶,预估自己此时的位置。 大概还有一段距离,就要到了吧。 硬鞋底踩在地毯上的闷响,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江也当即慢下了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他维持着内心的平稳,不立马回头,而是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只有眼球转动,将周围一切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在视线范围内,没有可疑的地方。 又或者是他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落入了什么奇怪的圈套,所以他才找不到不正常的地方。因为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不正常的。 他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而后轻微朝左转头,结果,他的动作在这时定住了。 他的余光看见,身侧闯入了一个黑影。 江也的一整条手臂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冰凉无比,让人脊骨发寒。更加诡异的是,江也感觉到有一股液体正沿着自己的小臂往下滑着!他被刺|激到,条件反射一般地果断甩开,往前跨了一步和身侧的东西拉开距离。再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 他也不管手中的火苗会不会熄灭,任由飞出的蜡油滴在自己的手上,烫意带来的疼痛更加能够让他保持清醒。 身后那东西似乎是一个人,他显然没想到江也会跑得如此果断,于是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江也的耳边都是自己奔跑在走廊上,鞋底踏在地毯上的沉重回响,这带着回声的脚步声和他的心跳声高度重叠,让他的脑子有些分不清现状了。 十米,五米,三米! 大概就是这里了。 果然,在他进入拐角的时候,前方果然有一间门缝透着微光的房间。 江也跑到那里,什么也没想,直接推开门。 房门很容易地被他推开了,江也一愣,但身后的不明生物更让他忌惮,于是他只迟疑了一秒,就跻身进入了。 锡安仍旧站在原地,还维持着一只手臂半抬起的姿势,而他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徐侧断掉的一只手。 他笑了下,侧眼看着那只手,面做嫌弃似的甩了甩。 “什么意思?就这么跑了?” 在离他不远的墙边,一个火光照不到的死角,那处朦胧的阴影边缘变得清晰起来。 且黑暗面不断加深和扩大,变成一个人的形状。 一个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接着,那人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是洛维和容寂。 锡安不回头就察觉了他们两个人的靠近。 容寂自觉地没有说话,而是瞄了一眼江也刚才跑掉的方向。 真聪明。 ... “你又来干什么。”洛维朝锡安说道,他也看到了锡安手里的东西。 洛维皱了皱眉,“谁的手?” 但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要是弄脏了这里,他会发疯的。” 锡安并不打算理会洛维的明知故问,他故意甩了甩那只手上的血,让血滴溅上了浅色的墙壁。 “我听说有人去了我那里。”他的语气有些沉。 洛维不太赞同锡安的说法,也没有被锡安的态度吓到,“那里不只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锡安也在明知故问。但他和洛维刚才不同的是,他是真的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当然,肯定不是徐侧。 洛维回避了他的问题,而是显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也不是我的。” 锡安微微蹙眉,但他想明白洛维话里指的并不是“横沙精神病院”后,又懒得管洛维在说什么在想什么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了洛维身后的容寂,容寂措手不及,差点被砸到。 还是洛维帮他接住了那只手,并且抬手挡住了朝容寂的脸溅去的血液。 “没事吧。” 容寂摇摇头,拿过了洛维手里的东西。 洛维手一空,而后有些空落落地看回锡安,“又给回来干什么,不是你要的他的手吗。” “还是说一只手无法满足你,你想夺走他的整个身体?” 锡安摆出一副嫌恶的神情,他的嫌弃和膈应似乎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太真实了,“我要他的壳子干什么。” 他自认为,现在用的这幅实验体都比徐侧要好。 “那你只是单纯地想折磨他。” “谁知道他真的会给自己的手,还是为了一个‘守望者’”,锡安面色暗沉,“他什么时候是那样的人了。” 这时候,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 江也进入那个房间后,他反锁上了门。 不知何时,手中的烛台熄灭了。 反正房间里也有光源,为了方便行事,他放下了手里的烛台在房间入口的柜面上。 以防万一,他把烛台往花瓶后藏了一些。 接着他只身深入房间。 房间深处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东西,起初很不明显,让江也以为这里没人,但是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这个声音就越大,而且还伴随着细微的响声。 江也放轻了脚步,循着声源处走去。 突然,身后的门响起了锁被钥匙撬动的声音。 江也心头一紧,朝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发现能够藏身的只有那个能容纳一两百件衣服的衣柜。 自己房间里的那些人偶还历历在目,但这时候房门已经快要被推开了,也容不得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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