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远处两人的对话,沈初安内心只剩了一个念头,完蛋了! 因为恐慌,差点就要惊叫出声,连忙捂住了嘴巴,又把眼里的泪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前面背着他的男人脚步突然一顿,之后便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听到她们说的话了吗?” 沈初安呼吸一滞,没敢说话,只是僵硬的身躯略微动了动,身上冰冷的寒意瞬间出卖了他,因为紧张,两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肩膀。 “胆子这么小?”男人啧了一声,“着就被吓傻了?” 沈初安没敢说话。 男人根本没管他的反应,依旧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想活命吗?” 沈初安抿着发白的嘴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当然想!” 听了他的话,男人直接侧过了大半张脸,附在他耳边低笑一声,呼吸喷洒在少年的红盖头上,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你想活命,那就必须得听我的。” 沈初安点头如捣鼓,“我一定听你的话!”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可除了这个人,好像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因为副本的缘故,他也不能真的跑到其他地方,毕竟这次副本的任务明显就是在这个宅子里。 傅家家大业大,历经几代人打拼下来的家业,傅家祖宅门槛很高,这也彰显了他们当时显赫的地位。傅老爷迷信,准确的来说,是傅家这几代人都特别迷信。 当然,背着他的这个男人并不迷信。 明明早就已经不是封建社会,可在傅家这个祖宅里,却还如同几十年前的旧社会一样,不仅迷信,规矩还特别多。 因为傅老爷突然离世,有人害怕家宅不安,甚至还请了道士,阴婚这个主意就是道士提议的,所以,沈初安就成了这个小倒霉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脚步停了下来,沈初安被男人放在了地上,原本热闹的氛围不知何时消失,只剩下了满屋的寂静。 沈初安心里害怕的要死,他紧紧抓着男人的袖口,死活不肯松开,因为害怕,手上现在全是冷汗。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对于他的祈求置若罔闻,不动声色地挣开了少年的手,之后便直接走开了。 而后,两名壮汉直接拖起了沈初安,蛮横的力道强硬地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几乎是动无可动。 想要挣扎,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这点反抗根本毫无作用。 这一瞬间,沈初安如坠冰窟。 红布盖头下,沈初安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绝望。 那人说好的要救他呢?怎么突然就走了?他是被骗了吗? “好了,现在可以拜堂了。” 话音刚落,手里不由分地被塞了一条很长的红色绸缎,中间还有个很大的红色绣球,而在沈初安看不见的另一端,竟然绑着一只很大的公鸡。 空气寂静的可怕,几乎就是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公鸡竟然叫了一声,沈初安整个人几乎是被人架着走的,想动都动不了。 “不,我不要,你们放开我……” 那些人对于他的祈求根本不管不顾,就这么拖着他跨过了火盆。 红色的烛火在昏暗的大堂里诡异的有些过分,阴风四起,室内一片寂静。 阴冷的气息包裹着他,几乎让他周身发寒。 有人掀开了他的盖头,周围的一切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大堂,烛火透过红色的灯笼照亮了整个空间,原本昏暗的大堂被照的通红如血。 更为恐怖的是,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棺材,除此之外,这个大堂只剩了各种用纸做成的衣服、钱币、首饰等等。 此外,除了沈初安,大堂只剩了两个狰狞的面孔。 喜婆手里抱着公鸡,脸上带着瘆人的微笑。 可能是因为这里红灯笼太多的缘故,喜婆原本苍白的脸此刻也是红的过分。 沈初安屏住呼吸,就这么直接呆在了原地。 突然,站在喜婆旁边那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长得确实漂亮。” 那人看起来大约四十六七岁的年纪,语气着实有些阴阳怪气。 现在这里只有喜婆和黑衣女子,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之前可能是因为任务的缘故,内心还存着一丝侥幸,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荒郊野外他一个人是真的害怕。 可现在再拖下去他就真的就要被拉去冥婚了,他一点也不想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尤其是,冥婚是会没命的。 几乎是想也没想,推开喜婆就要往外跑。 “快拦住他,他要逃走!” 喜婆瞬间反应过来,她怀里的公鸡也是咯咯的叫着,半夜里这声音着实诡异的过分。 很快,外面冲进来两个肌肉壮汉,那两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在看到沈初安的那一刻嘴角挑起僵硬骇人的弧度,抓着他的胳膊就要拉他。 整个人被他们架着悬在空中,沈初安想动都动不了,因为挣扎,头顶的凤冠一直晃个不停。 那名女子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嘟嘟囔囔催促着,“那道士现在还没有来吗?” 喜婆哼笑一声,烛火下,那张满脸横肉的脸显得阴森可怖,“那我们直接开始吧,先把他钉在棺材里,一会儿举办仪式也方便一点。” 听到这句话,沈初安立马挣扎,两腿不管不顾地踹着身边的男人,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你们别碰我!放开我!” 其他人根本不管他的喊叫,抬着他就往棺材那边走。 听着那一声声犹如催命符咒的脚步声,沈初安简直是遍体生寒,心如擂鼓,“放开我,放开!” 那些人压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狰狞。 就在这绝望之际,房门嘎吱响了一声,余光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那人声音有些冷淡,“等等!” 余光之中,沈初安认出了他,这就是刚刚那个说要救他的男人。 在男人来这里之后,女人瞬间变了个脸色,语气也瞬间温和了许多,“小野,你不是还有事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还需要请示你吗?”男人两手插在兜里,姿势略微有些随意,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一圈,“只是那老道士说了,仪式要在后山举行,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喜婆也知道,后山祖坟那里才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在这里动手确实是不应该。 “那就听二少爷的。” 黑裙女人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两个壮汉,“先把人抬走,直接去后山。” 本来以为自己就要得救了,可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那张小脸唰一下白了,整个人也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 “不用。”男人直接拒绝了她,从那两人手里抢走了沈初安,抱着他就要往门外走去,“我自己会带他过去。” 女人何时见过傅野这么多管闲事,语气瞬间变得有些不依不饶,“小野,你不会是看上这个沈家小少爷了吧?” “我可要提醒你,这可是你爹的男人,你不能和他抢的。” 就是这个沈初安,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蛊惑了傅老爷,现在居然连傅野都被蛊惑了。 她承认,这位长得确实比女人都漂亮,但也不至于一个个都跟下了降头似的,关键还是个男的,要知道,之前傅老爷虽然情人遍地,但那些可都是女人。 没想到最后死都死了,临死之前,居然连口味都变了,竟然开始喜欢男人了。 真是死变态,临死都不能安生,女人一时有些愤恨。 “我说,你管的好像有点太宽了吧?”傅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愿意救谁,关你屁事?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爹的一个情人而已,管的还挺宽?” 黑裙女人最恨别人叫她情人了,明明就差临门一脚,她就是正大光明的傅太太了,没想到最后就因为这个沈初安,她到现在还是个没有名分的情人。 傅家和其他家不太一样,其他人没几个敢正大光明养情人的,就算是有情人,也是把那些情人养在外面的,可傅家老爷不一样,这人好色成性,情人众多,所以他的情人,向来都是正大光明养在宅子里的。 黑裙女人就是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在傅老爷第三任妻子去世之后,好不容易有点希望能上位了,结果半路却杀来了一个沈初安。 所以黑裙女人恨都恨死他了。 最后傅野警告了她一句,“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老爷子在下面太过孤单,你下去陪他?” 他怎么会知道? 女人睁大了眼睛,一时竟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在她看来,这位刚从国外回来的二少爷就是位混不吝的二流子。 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居然敢威胁她,一时竟有些被吓到了,也不敢再动沈初安了,因为她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位二少爷铁了心要救那位沈家小少爷。 男人只是警告了她一句,抱着沈初安抬脚就要走。 腿还没来得及跨过门槛,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便直接走了过来,那人满脸横肉,看着就是个胖墩,在看到黑衣女子的第一眼,胖墩就叫了她一声妈。 而在他的身后,还站了一位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 喜婆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四少爷,您来了。” “妈,那个道士来了。”可能是刚刚走的太过急促,胖墩两手叉腰,一时有些微喘,“那个姓沈的呢?敢紧让他滚过来,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至于以前被老爷子扣了那么多零花钱。”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旁正被自己二哥抱着的穿着喜服的沈初安,直接就凑了上来,“二哥,快把他绑起来,仪式快要开始了。” 男人脚步一顿,嘴角带着危险的弧度,“哦,是吗?” “是啊二哥。”胖墩并没有注意到傅野语气里蕴含的危险气息,依旧是那副嚣张的口吻,“敢紧把姓沈的这个瘟神送走吧,道士已经过来了。” 傅野本想直接走的,脚步一顿,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那好啊,我们走吧。” 看着男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沈初安那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阴冷的气息几乎快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小心翼翼地扯着男人的袖子,抿着发白的嘴唇,“我不想去,我可以不去吗?” “求你了,我不想去,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因为害怕,声音竟然都抖了起来。 “没事。”男人抱着他,不由分地往上颠了颠,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后山祖坟是这里阴气最重的地方,现在又是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间,举行仪式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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