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没有换鞋子,他还穿着那双染上了褐红色污渍的靴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头轻轻往左边歪了一下,脚尖碾上了男人垂软的性器。 他没有用力。 跪着的男人没有对这种羞辱性的动作做出剧烈的反应,不过埃里克还是能感受到身下的人比刚刚更加紧绷了。埃里克的靴底缓慢地向上,磨蹭着男人的阴茎,然后踏上他的小腹,一路压到他胸前,埃里克俯下身子,把一般的重量压到了男人身上,用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你的眼睛很漂亮。”埃里克说。浅蓝色,带着血丝,压抑着怒火,静默的、沸腾的。“真可爱,”埃里克由衷地夸赞道,“像蘸上了天空颜色的浅海。” 埃里克脚下更用力,这个姿势让本如磐石一般的男人身形晃荡了起来,吊着他的金链也跟着摇曳了起来。埃里克满意地笑了笑,放开了男人,右手朝上一拜,窸窣的链子拽着男人立起,埃里克控制着它们让他双手并拢,升到了一个足尖微微触着地却无法借力的位置。 在这个姿势下,为了看清男人的表情,埃里克不得不微微抬头,他冲男人微笑,脸上带着一点礼貌的不解:“阁下不喜欢我这么调情吗?”男人平静地像一张挂毯,当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只块在深水里溺死的狼。 他不舒服,埃里克知道,奴隶市场和查尔斯只需要保证他活着,但不会好心地帮他恢复体力。埃里克有些恶意地在心里揣度着男人的感受,疲惫、疼痛,也许还有许久未歇息所带来耳边的轰鸣。 “其实你现在要做的很简单,服从,就会舒服。” 男人第一次开口了,他的嗓子很哑,像是音节抚摸上了粗糙皮革。“滚。”他说。 埃里克没有滚。屋子里的灯光暗了几度,埃里克在灯火变换的时节扶上了男人的腰腹。他隔着手套细细地品味着男人肌肉的线条。埃里克欺身上去用另一只手覆住了男人的双眼,又一次把体重压到了男人的身上,上方的金链随着男人的接近挣扎的颤抖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叫亚瑟,对吧?”埃里克咬上了男人的耳垂,吐出模糊的音节。 亚瑟没有说话,但是他突然动了,像是快要折断的双腕猛地发力,一瞬间挣开了金链。埃里克随着他的动作摔倒在地,神情却不见一丝慌张。这让亚瑟心中一悬,他动作更快,不做一秒停歇地想要扑上去扼住埃里克的咽喉。 他没有成功。钉穿他肩胛的金链在把他向后拉着,亚瑟回头看,一只独角的恶魔带着狞笑撕扯着连接他身体的链条,他看向埃里克,对方的手指翻飞,织出一张火网。下一秒,亚瑟被狠狠地推到了地上,胸腹摩擦上厚重的地毯,埃里克手中的火网已经悬上了他的头顶。 “你输了哦。”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小少爷双手交叉,随意放在胸前,黑色火焰织成的网跟着他的手势悬在半空,随时会压下。亚瑟第一次认真看他的“主人”,青年人穿着一套月白色的礼服,贵、重、华丽,让他看上去像只舶来的瓷娃娃。 埃里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匍匐着的男人:“你不喜欢调情,也不喜欢舒服。”他说话的时候,亚瑟仍然看着他,腰伏得很低,四肢都在蓄力。亚瑟看到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很好,”埃里克说,“棒极了。” 亚瑟再没有攻击的机会,恶魔走了过来,脚爪压上了他的肩。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在杜绝一切黑暗势力的银月府遇到一个变态黑巫师,那个人已经走了过来,双手从后抬起了他的腰腿,狠狠地朝两旁扯去……也许他的身体的确被劈开了,亚瑟发誓自己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不过他不太确定碎掉的到底是被恶魔压在地上的肩胛还是被身后人强行分开的髋骨。疼痛让他不得不放松身体,迎接他的是新一轮的疼痛,堆叠的痛感让他的身体不断紧绷,他随时都能变成一根断裂的船桅。不过在他身上驰骋的人并不是暴风雨,埃里克更像是一座耸动的冰山,一下一下地撞进他的身体里,就好像……如果撞击不停止,他们都会碎成残骸。 这是亚瑟经历过的最糟糕的船难,像所有受害者一样,他不自觉地透出呜咽,想在厚重的海水将他彻底填埋前再做一番挣扎。恶魔的利爪压上了他另一侧肩胛,和金链勾划出刺耳的声音。亚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但死神的翼尖的确触碰到了他的额发,即使不在这一秒,也将在下一秒,把他的灵魂抽离出这句残破的身体。 疼痛突然绽开了,这是最难受的一种清醒,它代表新一轮的折磨即将开始。亚瑟发现压制着他的恶魔不见了,埃里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如同拖起了一张熊头软毯。埃里克抱起了男人,腰腹用力顶撞,双手的动作却很温柔,他抚上了亚瑟垂软的性器,一下,两下,三下,配合着不断调整角度的冲撞,亚瑟终于体会到了一丝快感,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粗暴的性交只是一次战败的标志,这种带着羞辱目的的爱抚却仿佛要把他的骨血都拆出来踩在泥里。 在发现自己不自控地勃起了之后,亚瑟混着血沫吐了一句脏话,怀抱着他的黑巫师更加温柔,双手缓慢而坚定地就着抽插的动作把他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亚瑟无力的双腿不自觉地攀上了埃里克的身体,柔弱地像一只拔掉了爪牙的大猫。他的头垂在埃里克的颈侧,无声示弱。 埃里克卡着亚瑟腰的手下滑到了他臀上,他很满意手中丰盈的肌肉,像是奖励怀中人的乖顺,抽插的节奏中他轻轻地拍了拍亚瑟的臀肉,然后勒紧了亚瑟的腰。 亚瑟状似虚弱地忍耐着埃里克的“温柔”,对方是个兼容并蓄的变态,抗争也好顺从也好都不能让他的欲火降低半分。亚瑟的手虚虚地环在了埃里克腰部上方的位置,他没有把握像之前那样把双手变成凶器,不过没关系,亚瑟的唇埋向了埃里克的颈窝,他能感受到对方兴奋搏动的血管。 亚瑟轻轻地舔了过去,像是情人温柔的逗弄。埃里克的动作越来越快,亚瑟看他情动到不再顾及斯文假象,终于露出了尖利的牙。 亚瑟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抖了一下。 “宝贝,”埃里克的声音里带着被点燃的兴奋,他甚至空出一只手把亚瑟的头往伤口处埋,他问他,“我甜不甜?” 亚瑟没有尝到甜味,在黑暗彻底袭来之前,他感受最清晰的是新鲜血液带来的腥辣。 ---- 下一个番外应该会开(你们心心念念的)人鱼解♂剖♂学的支线……就,收藏过两千的时候发吧qwq
第六十八章 我知道只有我能打破屋子里诡异的宁静。我伸了个懒腰,开口:“好的,还有什么其他注意事项吗?” 屋子里没人说话,半晌,芙罗拉率先开口:“知更鸟小宝贝,你……还记得芙蕾雅吗?”说这话的时候她难得没有调笑,倒显得她自己有些局促不安。 我回忆了一下,发现我对母亲的大部分印象都是模糊的,只能拿前不久梦境里见到的场景充数。我回答她:“嗯。我记得她喜欢穿黑衣服。”说完这句话,屋子里仍然回荡着冷寂,安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也不吱声。没人能把我从这个话题里拯救出来,我只能继续说:“她已经成为导师了吗?我记得我拿到勋章的时候她的名字并不在记录上。”仍然没人接话,我干巴巴地补充,“她很不错。” 多里尔是最先忍不住开口的人:“埃里克,我记得你之前……很在乎这件事。” 听完多里安的话,我才明白他们在沉默什么。和大部分人一样,我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因为想念她,我会悲伤;因为她的冷漠,我会愤怒。我试着调动了一下快乐的情绪,却发现我并不是很期待和她的重逢。我补充道:“这一点不会影响任务的。我现在和之前也不一样了……” 看着依旧沉闷的气氛,我觉得发挥一下新学徒的作用,我对着小文森特开口:“……我拿到黑塔徽章时候的法杖被这孩子砸了,我不需要出风头抬价,不会和芙蕾雅导师抢地位的。” 我看着小文森特,小文森特也看着我,他神情中透露出一股仓皇的意味,他对事情了解的不多,估计不知道我在开玩笑,我这一句话说完,他不仅红了耳根,整个人都往沙发里靠了靠,就差依偎到旁边安娜的怀里了。 好在有人能听懂我的笑话,芬里尔有些无奈地笑了:“小鸟崽,你怎么还记得你那块烂木头?你又不是啄木鸟。” 我和多里安齐齐出声:“那不是烂木头!” 芬里尔耸了耸肩,气氛终于开始活跃起来,闲聊了一会儿,客人们开始陆续离开。到最后,屋子里只剩了靠着沙发背打瞌睡的安娜,以及似乎还有什么话说的芬里尔。 “之前的任务……”芬里尔开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他开口的瞬间,我一阵心悸。我并不是依靠直觉行事的人,但我会把一切影响到我的直觉当作预警。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记得结佣金就可以。”二十几年的生活常识告诉我,没能力的人如果知道了太多秘密就会活不长,而即使有能力保命,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开心。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的很快,我身上的疼痛消失得很慢。我带队出发的时候遇上了一个雨天,我穿着黑袍,大声发出指令的时候肋骨还在隐隐作痛。这支队伍已经训练了三个月的时间,整肃顺驯,没有多余的事情需要打点,我们只差去和黑塔的队伍会和。 多里安的家事没有处理完,小文森特跟在我身后,沉默地像那根被他折断的法杖。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沉默,小文森特在血咒术上的确有一些天赋,但我觉得这并不是芙罗拉把他扔给我当学徒的唯一原因,我再没有在诺拉德城见过那条没了尾巴的人鱼,但我可以保证他的失踪和小文森特的沉默一定有关。 站在城门上,我挥了挥手,召唤了一群亡灵鸟,黑色的阴影渐渐放大在我们的视野里,它们的翅翼带起寒风,把一缕发丝吹散到我耳边。我踏上了亡灵鸟宽阔的背脊,在所有人都准备好之后开口:“出发。” 亡灵鸟的飞行速度很快,我站在预备好的魔法屏障里,看着周身被刺穿的云翳和雾气,不时指挥它们避开电光。小文森特难得开口:“老师。”叫了一声之后,他又不说话了。 “很害怕吗?” 我回头看。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开口:“我们要去对抗恶魔,可是亡灵鸟本身就是属于半恶魔的黑暗生物。”作为被公爵认回家的小儿子,小文森特心里有最基本的政治常识,我突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外在的因素才选择了血咒术,以血液为牺牲的巫术不必要像多数傀儡术那样害人,也不会像召唤系巫师那样和恶魔死死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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