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洲:“情况比较复杂,你们先过来吧。” 他担心的不是疯锯子,而是身边这个人畜无害的粉蜘蛛,还有一直没有露面的黑皇后,造神战役的五神集齐了四个,但凡有一个出问题,对整座城市无异于灭顶之灾,严格来说,如果意外发生,就算带了缓蚀剂也不一定有用,但聊胜于无。 凌野还在和疯锯子周旋,两个人的战场从台上转移到了台下,远离了游客,凌野终于松了口气。 “咣当——” 高速旋转的电锯忽然撞上一块突然出现的金属,火花飞溅,疯锯子诧异地抽回电锯,看向藏在舞台阴影中的凌野。 他手中多出了一把漆黑的镰刀,不在光下,阴冷感扑面而来,连同神情淡漠的凌野一起,如同地狱的守门人。 “你也是遗忘者,和我一样是异类,啊哈哈哈……真不错!观众们最喜欢异类自相残杀的戏码了!来呀!”疯锯子兴奋起来,把电锯油门一拧到底! 凌野本意不是和他单挑,但到了这一步,只能先把人制服。 “你那么执着找医生,是因为那个人嘱咐过,如果有一天你逃出了监狱,就把东西交给医生,是不是?”凌野问。 疯锯子的攻势稍缓:“你为什么知道?” 他心思简单,不知道隐瞒,凌野知道自己猜对了,开始讨价还价:“我知道哪里有最好的医生,你可以把东西交给我。” “不行!除非你把医生带到我面前!没有医生,我什么都不会交给你!” 凌野异能发动,夺命的镰刀配合着阴影中无处不在的黑影,很快把疯锯子逼地节节败退,遗忘者的等级是根据个人实力和异能划分,每隔一级都是巨大的分水岭,虽然疯锯子是一级,但在s级面前,也只能被吊起来打。 很快,电锯被镰刀勾落,飞出老远,疯锯子撞倒了后台的道具,一直藏在怀里的油纸包飞出,看形状是本书,凌野眼神一暗,上前两步,整个剧院的灯光却忽然短路,不停闪动起来。 热闹非凡的剧院,一瞬阴冷无比。 一声枪响,子弹打穿了他脚边的地板,凌野一愣,疯锯子却猛扑过来,把飞出的“宝贝”压在身下,打断了凌野的抢夺。 顺着枪声,凌野的目光越过舞台,和空中走廊上的男人对上目光。 对方一身纯黑的长风衣,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那是一张很纯正的英伦绅士脸,或许正是因为曾经做过犯罪辩护律师的原因,给人一种礼貌到刻薄的精英感。 伊塞尔,他果然没走,还专门挑这个时候出现,看来他们对疯锯子藏起来的东西势在必得。 和凌野的淡漠不一样,伊塞尔的冷更像毒蛇的窥伺,藏起獠牙,时刻等待致命一击,而此时此刻,他的手枪对准了凌野的脑袋,露出一点笑意。 “别动,”声音好听,但声线很刻薄,“我在子弹里填充了高浓度的感染源,能让一级在中弹后十分钟内异化,你知道的,我并不擅长射击,不敢保证我的枪能和你一样准,很容易误伤。” “是么?那你开枪吧,”凌野没什么表情,即使是仰视,也如轻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退了两步,让出身后两人,“如果你敢的话。” 洛星洲推着人质出场,微型|冲锋抵着安许的下颌,冷笑:“这么多年不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啊,‘黑皇后’。”
第62章 黑皇后 “虽然过去四年我们从未见面,但你的传闻也从未消失,比起我的恶毒,‘救世主’的英姿更让人欣赏,”伊塞尔神色不变,像对如今的状况了如指掌。 安许因为搭档的出现,表情出现了十秒的空白,瞬间两眼放光:“伊塞尔!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伊塞尔冷冷看他一眼,那是个从各种意义上都不怎么友好的眼神,甚至说得上是厌恶。 安许昂起的脑袋又耷拉下去,只是眼巴巴看着远处的搭档,十分害怕对方弃他而去。 狭窄的剧院后台,五个遗忘者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在无形中被拉长,不动声色的对峙,各怀心机。 五人的通缉身价加起来已经超过六十亿美金,对任何一个组织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同样对任何一座城市都无异于灭顶之灾。 凌野的镰刀对准疯锯子,黑皇后的枪口指着凌野的脑袋,而洛星洲也同样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安许。 “你们……你们敢毁了我的表演!”疯锯子毫无理智,想扑上去咬断凌野的脖颈,但又打不过,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找医生。 虽然同为造神战役中的五神,但他们五人之间完全没有友情,甚至相看两相厌。毕竟为了争夺存活名额,大家都是下了死手的。 说起旧怨,伊塞尔曾经在战役中被凌野打穿肺管,凌野被安许的精神攻击重伤过,后来洛星洲因此发狂,切掉了伊塞尔半个手掌,自己也重伤,要不是遗忘者皮糙肉厚,断了也能重新长回来,现在他们四个肯定不是报废就是残废。 “五年前就败在我们手里,现在scc的支援就在外围,你们还敢进来抢东西,该说是不自量力,还是勇气可嘉?”洛星洲嘲讽。 根据海洋生物研究所的确定的排名,首位主神,第二救世主,第三异教徒,第四和第五分别是黑皇后和粉蜘蛛。 伊塞尔是一个极度功利主义的人,喜欢站在顶端,虽然同样是s级,但那场战役的失败被他列为人生污点,更是雷点。 他想不通为什么半死不活的主神能排在首位,而他带着粉蜘蛛一路拼杀,最后与顶点失之交臂。 “如果不是‘那个人’偏心,你们能活着走出战场?你以为主神是靠实力赢得首位?”伊塞尔冷笑,目光淬了蛇毒似的,情绪蛰伏着。 洛星洲不吃这一套,并且十分嘚瑟:“那不然呢?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人家就是偏心凌野,你要是行,你也可以求他让你当第一啊。” “你真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伊塞尔评价。 洛星洲收起嘲讽的表情,目光紧盯伊塞尔的背后:“彼此彼此。” 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安许一愣,大喊:“伊塞尔,小心!” 伊塞尔偏头,下一秒,冰冷的勾镰从黑暗中伸出,寒光凛凛,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堪堪躲过这毫不留情的一击。 镰刀?他后知后觉,转头看向远处的凌野,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手中锋利的黑色镰刀,却在不知不觉,消失不见。 “安迪,抢他!”洛星洲对着黑暗大喊,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小死神,受到鼓舞,近两米的武器,在他手里却仿若无物,舞得霍霍生风,勾镰一递一挑,朝伊塞尔的胳膊劈去。 事实上,伊塞尔从来没和凌野的异能正面对决过。 装填了感染源的手枪被挑飞,从高高的空中楼梯上飞了下来,凌野见状,毫不犹豫地翻上了楼梯,接过安迪的镰刀,加入战局。 “把观众带出去,”凌野命令安迪。 安迪很快消散在黑暗中,再次成型时,已经到了台下,那些被疯锯子控制的观众像人偶似的,机械地鼓掌,机械地表演,小安迪漫无目的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完成任务。 洛星洲盯着感染枪掉落的位置,刚要扑过去,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安许还被枪抵着下巴,他战战兢兢,但十分坚定:“不许走!” 洛星洲:“你不怕死?” “不怕…不怕!” “你两真有意思,”一个死缠烂打,一个恨不得对方人间蒸发,居然还做了这么多年搭档。 手肘和膝盖发力,毫无战斗力的安许立马倒地,洛星洲眼疾手快,先把安许铐在阶梯上,也不担心他反击,感染手枪还在舞台上,他扔下安许,走出一步,又被人挡住去路。 疯锯子提着电锯,重新站到了他面前。 洛星洲忍着不爽:“你帮他们?” 疯锯子不讲道理:“我谁也不帮,这么精彩的一场表演,我的观众们一定会很喜欢,来呀,让今夜的狂欢来得更热烈一些!” “啧,”洛星洲耐心告罄,他上前两步,挽起袖子,“我一定会在你的观众面前,把你揍得妈都不认识。” 明亮宽敞的剧院,两场战斗,一触即发。 安许被铐在阶梯上,动弹不得,他很担心伊塞尔的现状。 “离开研究所后,你居然进化出了新能力,真不可思议,”伊塞尔盯着凌野手里的镰刀,却好像回想起什么关键画面,笑了起来“不,其实更让人惊讶的,是你居然还活着,还和‘救世主’在一起。” 在造神战役之前,凌野并没有得到“主神”的代号,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洛星洲身后那个瞎眼的病弱小孩,和一对被诅咒过的眼睛。 凌野没说话,勾镰上挑,划破伊塞尔的风衣。 “你想不想知道,当年逃出研究所时,为什么你会在越狱中途突发休克,为什么洛星洲要刺穿你的腺体?”如同当庭律师咄咄逼人的诡辩,不急不缓,在高压线旁边试探。 凌野抬起眼皮:“我不想。” “是不想,还是不敢?” “迟来的真相没有意义,这二者对我来说没有分别,如果你想挑拨我们,收回这种痴心妄想,”凌野冷眼,刃风滚动,再次割下伊塞尔一片衣角。 “是,真相或许对你毫无意义,那对‘救世主’呢?为什么在研究所爆炸之后他会四处逃亡?为什么他会被通缉,是什么让他发狂到拦截信息素运输车……这些对你而言,真的毫无意义吗?”伊塞尔的笑藏着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伺机刺痛凌野。 凌野的手一顿,伊塞尔乘机后退,两人中间隔出一段距离,空中阶梯上,遥遥对峙。 “你真的不在乎?”伊塞尔越过楼梯的扶手,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暴打疯锯子的洛星洲,如同伦敦街头马车里端坐的绅士,不怀好意的地低语着,传进凌野的耳朵,对方似乎并不准备和凌野动手,更像在拖延。 “他因为你,不仅得了怪病,还成为了通缉犯,被联盟的武装部队收押,被刑讯逼供,折磨了整整三个月,”伊塞尔道。 洛星洲从来没有和凌野提过四年前,就像凌野总是避免去谈及研究所爆炸那一天,像是某种心照不宣,他们都抗拒谈及那一段过往。 事实上,应激和创伤让他对那一天的细节处理变得很模糊,除了冰凉短刃刺进腺体那一刻的的触感,他唯一记得的只有洛星洲决然离开的背影。 伊塞尔特地说了“真相”,还强调和洛星洲有关。 凌野下意识握紧镰刀,周身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黑气,那是alpha强烈攻击意图的外显特征,台下负责疏散人群的安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虑,也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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