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琨玉的背影,酸与再一次感觉到那日被放飞后,再回到瑞兽阁看到燕琨玉浑身是血倒下时痛苦。 “与、带、你走。”稚嫩的声音,却是他用尽这段时间汇聚的魔力说出的一句话。 黑暗的兽阁中,一片月光照进来。 在斑驳的月光中,一位浑身赤裸的男子,一头银发垂在腰间,可伸手时触碰到的只有那冰冷的结界。-- 安排好酸与已经是下半夜了,燕琨玉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回去挑了条小路,没什么人,燕琨玉放松了警惕。 路过一处花海庭院,虽下了雪却半点没有被掩住花容。 燕琨玉被美景惊艳了,正欲近些看时,便听到了不远处的说话声由远及近。 “上次被那个废物剑修使了绊子,害我修养这么多天,魔力才恢复六成,不知尊上这次下山是否还会带上我。” 燕琨玉一惊,听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已经来不及逃脱,只能先躲起来。 “尊上抓凶兽怎么可能不带元护法,您身上可是有法宝的。” 听到随行的人这样说,元如云才露出一点笑意,再落脚时,脸上表情骤变,泠然道:“谁在那儿,出来!” 元如云的魔力深厚,虽说才恢复六成但对付一个金丹期的剑修都完全够用。 更何况是燕琨玉这三脚猫的功夫,就算隐藏气息也还是露了怯。 她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假山那查看情况。 躲在假山中的燕琨玉知晓自己已经被察觉到了气息,找好逃的路线。 在元如云逼近时,从假山另一个出口闪出去。 “还敢跑!站住!” 元如云这刚恢复魔力,自然不会放过整治对方的机会。 她以为是轩辕丘外面的人,抽出腰间的鞭子踮脚就追了上去。 燕琨玉能力不如人,元如云几步贴过来,在半空中朝他扬起鞭子。 “竟敢随意闯入我的庭院中,还不给我报上名来!” 那长鞭朝他而来,燕琨玉没法再逃,堪堪避开,落地后,与元如云面对面而立,身份也暴露了。 “元护法,琨玉只是途径这里,并不知道是护法的住处,多有打扰。”燕琨玉硬着头皮,一板一眼作辑道歉。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晚还会遇见轩辕丘的人,还是与他结仇的元如云。 元如云看到燕琨玉先是愣了一瞬,打量起他的装扮,冷冷一笑。 “我还当是谁,燕公子刚被尊上禁足,怎么此刻出现在我的花园里,难不成是见了轩辕丘外的人。” “我并没有,只是这几日酸与不吃不喝,琨玉去瑞兽阁看了看。” 燕琨玉被元如云的突如其来的栽赃吓到了,不想这话传到九方渡耳朵里去,再加深误会,只能如实说出目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元如云冷笑一声,看向身后的侍女,“你去将他按住,今夜就由我替尊上好好教训一下燕公子了。” 那小侍女明显有些犹豫,朝元如云摇了摇头,那人却丝毫不畏惧。 “他现在已经被尊上舍弃了,你怕什么!更何况明日尊上就要出发去北岳山,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 说话间,元如云不再等那小侍女将燕琨玉按住,直接扬手将鞭子抽向燕琨玉。 元如云随身携带的长鞭就是她的武器,周身布满倒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元护法,你误会了,请等一下!”燕琨玉并不想出手,只能躲避。 奈何元如云紧随不放,那鞭子擦着燕琨玉的身子而过。 可终究没法次次躲过,眼看着那鞭子要落在他身上,眼前忽地闪过一道墨色人影。 面前的雪被魔力扫开一片,苦杏仁的香气散开了。 “尊、尊上?!” 闻声,燕琨玉瞠目结舌看向面前的人。 “本尊应该警告过你一次,他是本尊的人。” 九方渡手腕使力将燕琨玉掩在身后,而另一只手竟直接接住了那倒刺长鞭,嵌入肉中,血蜿蜒手腕流下,面上却毫无波澜。 “九方兄,你的手!”燕琨玉要凑到九方渡另一只手边,却被那人紧紧桎梏,动弹不得。 “你不乖的账,待回了卧房,本尊一一找你清算。现在老实些待在本尊身后。” 九方渡侧目,靠近燕琨玉耳边,温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脖颈间,暧昧又危险。 燕琨玉心中一颤,却不知是怕还是因为别的……
第28章 食髓知味 “尊上,燕公子此时本应待在行梦楼,却违背您的命令,擅自出来,属下只是依照轩辕丘的规矩想将他抓起来!”元如云还在挣扎解释。 “明日北岳山之行,你不必去了。”九方渡全然不听,说完便松开手中鞭子,攥着燕琨玉的手转身欲走。 “凭什么!我不服,为何他犯错你如此宽容,我却只能次次认罚。”元如云周身散着戾气。 九方渡停下脚步,瞬间紫雷闪烁,单是周身散发的魔气就将元如云震得连连后退。 “夫人犯错,自然由本尊来管教。何时有你插手的资格。”九方渡冷冷睨着元如云,不怒自威。 元如云恶狠狠剜了燕琨玉一眼,终究还是不敢忤逆九方渡。 “可……我已经为明日北岳山之行准备数日,尊上想抓的那凶兽,我的法宝可帮尊上事半功倍。” “不需要,你在轩辕丘坐镇。”九方渡没有半点心软。 “可是……” 九方渡眸色犀利,冷冷射向元如云,杀意四起。 后者见状,紧咬着唇埋下头,满是不甘。 一边的燕琨玉由此景想起上次被鞭刑后,齐妩和他说了元如云的事。 为九方渡镇守轩辕丘两百年,此刻被如此对待,应该会寒心吧。 燕琨玉自知没有资格想这些,却还是控制不住猜想,九方渡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情丝。 离开了元如云的花园处,九方渡道:“你想为她求情?” 闻言,燕琨玉才回过神,认怂地摇了摇头。恐怕自己要是承认了,九方渡又要发火了。 果然九方渡气焰消了些,不知算不算得上好哄。 一直到了行梦楼的卧房内,九方渡才松手。 借着白雪衬进来的光,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朝自己扬起手,他以为要挨打,缩着肩膀闭上了眼。 燕琨玉等了半晌,身上并无痛意。 再睁开眼,九方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屋子里的魔石灯也亮了起来。 原来九方渡刚才只是施法点亮魔石。 “本尊今日宿在行梦楼,过来,为本尊更衣。”九方渡转身绕到屏风后,留下原地凌乱的燕琨玉。 屏风上透出九方渡的影子,燕琨玉只能忐忑跟过去,如往常一般为九方渡更衣。 外衫褪去,燕琨玉看到九方渡袖子下,右手掌心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无意识地更加放轻了动作。 将那玄色外衫搭在屏风上,燕琨玉拉着九方渡带到桌前,对方还真就任他摆布,坐在了圆凳上。 “九方兄,你先坐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伤药。”燕琨玉温声道。 他背影匆忙又慌乱,显然是着急了,没注意膝盖撞在了柜角,疼得他闷哼一声,却听到身后传来嘲弄的一声冷哼。 燕琨玉略拘谨地拿着药回来,坐在九方渡身边,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清理伤口。 两人间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燕琨玉没忍住还是主动开口搭话:“九方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儿,睡不着了吗。” 九方渡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散漫地看着燕琨玉,那双眼中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燕琨玉下了禁足令,几日没见,夜夜梦中都是那日在汤泉的事。 第一次做这种事尝到了甜头,九方渡不想承认自己食髓知味。 夜里睡不着散心,散到了行梦楼,意外发现人不在,就在轩辕丘寻起人了。 “看雪。”九方渡轻描淡写道。 闻言,燕琨玉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 药倒在狰狞的伤口上,九方渡的指尖下意识轻颤。 燕琨玉以为是弄疼了对方,连忙放轻了动作,俯首在伤口上吹了吹,轻声问:“这样会不会疼得轻些?” 九方渡没理会。 燕琨玉以为他没听到,便拉过圆凳,两人膝盖贴在了一块。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九方兄。下次若有这种事还是别挡在我前面了。你若是伤到骨子怎么办,我可以自己躲开的。” 九方渡这才回过神,垂眸看时燕琨玉近在咫尺,他再稍微低头就能碰到那片柔软的唇。 角斗场上索吻一幕浮现在脑海,九方渡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自己能躲开?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那个本事。” 燕琨玉被怼得无话可说,视线落回九方渡的手掌上。 两只手抓着九方渡的宽厚手掌,玉白的指尖拿着细布缠绕。 燕琨玉指尖那点薄茧蹭九方渡的掌心,细痒得难受,九方渡心猿意马,干脆蹙眉收回手。 “这点伤也值得你盯着看这么久,前几日本尊还要说杀了你,怎么,不怕我了?” “也怕的……”燕琨玉自知讨嫌,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低敛眉眼悄声将伤药收拾好。 而后他又拿出柜子里的一床被子,打算去短榻上凑合一宿。 他刚抬脚还没迈出一步,便感觉后颈被什么猛地桎梏。 九方渡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他身体失衡,眼前光影变幻。 再睁开眼看清时,也听到了九方渡低沉的声音:“违背了我的禁足令,现在又想躲哪儿去?” 他抱着被子被九方渡扔在床上,对方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燕琨玉连逃跑的路线都被堵住。 “我………今夜是酸与不吃不喝,我担心他出事,去了瑞兽阁。九方兄,我没有见什么人,也不躲你。” 燕琨玉字字真诚,没有半点撒谎的意思。 九方渡的身体几乎要贴上来,不留半点缝隙。 燕琨玉稍稍曲腿,却擦过对方的腰部,有什么硬物炙热得几乎烫伤他。 燕琨玉一怔,看向九方渡的腰间,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他的视线无处安放,只能扭开头看向别处,九方渡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竟柔了几分:“嘴角的伤可好了?” 燕琨玉心中悸动,垂眸没看到九方渡眼底的欲望,天真以为只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好了,前些日子就好了。” 床上的纱帘已经放下,屋内灯影重重,晕出缱绻的光。……一炷香。 九方渡靠在床头,燕琨玉跪伏在他腿间,他刚要张嘴含住,九方渡竟抵住了他的肩膀。 “九方兄,怎么了?”燕琨玉茫然看着对方,看不出一点不愿意,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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