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怪物的嘴张到最大,导致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堆东西以极度顺畅的方式落入它的口中,再直接滑入胃囊,怪物的眼神都变得惊恐起来,片刻后,它目露泪光,甚至直接落下了一滴眼泪,只能看着女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时之间,无论是身在何处的普通人,都先是一愣,接着在试探之后逃离了那一场场死亡游戏的束缚,日冕组织的一些猎人也混在其中,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平民的同时破解死亡游戏的谜团,这也是一种镇压荒诞戏剧的方式,只是手段温和很多,在这个时候,他们虽然茫然,却还是做出了应对举动,第一时间将失控的人群集合起来做出安抚。 “O-17-FG-荒诞戏剧领域内发生了异动,这些怪物看上去……都被控制了?” “必须趁这个机会解救更多平民,”穿着黑衣的猎人说道,她有着一双异色的眼睛,黑发如漆:“但同时也要避免引起混乱。”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说道:“是丘特大人他们赶来,然后镇压了荒诞戏剧吗?” 众人抬起脸,就看见这庞大的领域像是从内部开始崩塌一般,缓缓露出了外界的一角,他们就被困在这如同蛋壳般的区域之中,望着天边重新出现的蔚蓝天空,有一瞬间的出神。 “但是……我们没有收到通知。”女人有些不解,但她很快就没有再深究下来,无论是不是日冕做的,现在更重要的是尽快解救更多人。 然后,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审判所的人从人群中走出,对他们说:“一定是圣女大人前来解救我们。” 他望着下方的群众,继续说道:“柱神没有抛弃你我,一定是祂的意念,才让我们获得了救赎。” 日冕组织的猎人们:“……” 望着这一幕,女人往下压了压帽檐,她和同僚对视了一眼后,什么都没说,就缓缓让开了路,在她的后方,一位满脸横肉的猎人举起了手中的特大加长版重装狙击枪,说这玩意是把造型奇特的狙击炮都有人信,他吹了声口哨后,就将狙击镜对准站在上方侃侃而谈的教士,TMD,站那么高,不射你射谁。 刚刚还准备让平民们信仰柱神的教士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他浑身的汗毛已经不是竖起来,而是想要直接从他的身上跳下来爬动,男人回头就看见了那把狙击枪,脸颊一抽后就屁滚尿流地从高台跳下准备逃走,结果没想到,那颗飞在空中的子弹自带导航,在空中180°大转弯后直中教士的后背,他差点直接在空中炸了烟花。 “走。”男人嚼着口香糖说,他拍了拍自己心爱的宝贝:“去完成我们的任务。” 舒莫还不知道他的举动救了多少人,黑发青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寻找刚刚自己所见到的生命工厂的支部所在地,在那里,他听见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呼救,仿佛成千上万人的哭喊在耳边回响,舒莫心里有种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他即将知晓一些他本来就应该知道的秘密了。 现在的时间争分夺秒,审判所的人必定不会轻易罢休,舒莫得在他们赶来之前完成一切,幸运的是,真实之所是荒诞戏剧最隐秘的核心之处,就算是审判所的人,也很难迅速赶来这里。 因为有贪婪定位,他们在真实之所内不断穿梭着,此地的时间和空间都极为混乱,仿佛只是过了一小会,又好像走了很久,渐渐地,舒莫一行人就看见了前方的一片建筑群,生命工厂的残骸就坐落于此,当望见那片纯白色的建筑时,舒莫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厌恶感,仿佛那是什么极为奇异的东西。 那种特殊的材质,以及奇异的色彩,远远望去,仿佛整座建筑都有着某种诡异的活性,但它却因为从内部产生的灾难,现在已经“死”了。 “这里,就是生命工厂的支部。” 队长站在舒莫的身边,指着前方残破的大楼说道,那是生命工厂内的主楼:“我曾经来过这里。” “你还记得这里的路吗?”舒莫皱起眉,越是靠近这里,他就越觉得不舒服,奇怪的是,所有人里,只有他一个人会有这种感觉。 “每个支部内部的结构都是不同的,”队长说:“我上次来这里,已经是几年前的事,那个时候的我就是想来寻找编织者……” 队长的话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之前过来的经历不算太好,但没有关系,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湿润,现在,他可以来迎接自己的父亲了。 “舒莫,生命工厂内部的核心之地,是所有员工的禁区,只有审判所的高层以及生命工厂的几位高层可以进入那里。”队长一边走着,一边在倾塌的建筑内缓缓前进,生命工厂的内部依稀还可以见到当时荒诞戏剧诞世时的景象,这里的员工并不是在那一瞬间全部死亡的,他们甚至抵抗了很久,却不是被拖入荒诞戏剧的领域,便是被关押在其中的污染物所吞噬。 而原本被关在生命工厂内的污染物,则要不然互相厮杀,要不然被吸入了荒诞戏剧的领域内,在墙面和天花板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血痕以及毁坏的痕迹,地板开裂,有些地方还在不断流出粘稠的沥青,整个建筑说不出的安静,有些诡异的安静,舒莫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他们就已经意识到:一路过来,他们甚至没有看见过任何员工的尸体,只能看见一件件空荡荡的衣服,就好像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突然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舒莫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贪婪,男人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他也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叽叽。” 小蜘蛛有气无力地被贪婪捏在手里,男人似乎把它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般,时不时地将它倒拎在手中甩来甩去,它已经无法再蛊惑贪婪,现在只能屈辱地被人玩弄。 “叽!” 舒莫看向它,小蜘蛛发出了一声叫声,那意思是,它只有从诞生那一刻到现在的记忆,就算它将生命工厂的支部拖入领域内,也只是将它作为自己的一部分慢慢侵蚀,它也不知晓,在灾难发生后,生命工厂的内部发生了什么。 舒莫看着它,片刻后,似乎是察觉到舒莫的不快,贪婪曲起手指在荒诞戏剧身上弹了一下,轻笑道:“废物。” “叽!!” 它缩了缩脑袋,敢怒不敢言。 一行人继续前进着,离中心区域越近,那股难以形容的奇特感觉就越发明显,舒莫走着走着,都要停下来喘口气,捂住酸痛的脑袋皱眉。黑发青年看上去越发难受,贪婪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队长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不应该出现这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正在发着强烈的白光,高挑漂亮,有着一头绚丽紫发的男人抱着脸上满是冷汗的黑发青年,对方英俊的脸上覆盖着淡淡的薄汗,张着嘴缺氧一般喘息着,贪婪将他完全抱在怀里,他比舒莫高出一截,怀抱虽然冰冷,却让舒莫感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别怕。”贪婪抱住他,安抚似地抚摸着舒莫的脊背,手指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在他身后划过,落入腰线处揽紧他窄了一圈的腰:“我在这里。” 舒莫握住他的手,黑发青年艰难地说道:“我听见很多声音,那些哭喊和求饶声。” 舒莫几乎有些呜咽地说,快要干呕起来:“他们很难受……” 他用力握紧贪婪的手,本能地想要赶到受难者的身边,但在生命工厂里,已经没有活物了。 “舒莫,”贪婪说,他悦耳的声音在舒莫耳边回响,男人轻轻揉着他的耳垂,温柔地摩挲,接着,堵住了他的耳朵:“不要被那些声音影响。” “你最应该在意的,是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贪婪说道:“你得记得你自己是舒莫,明白吗?” 舒莫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黑发青年闭上眼睛,压下眼底即将涌出的白芒,他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分叉路前,不知为何,几个人在生命工厂的内部走过许多一模一样的分叉路,却像是陷入了迷宫一般走不出去,队长现在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扰舒莫:贪婪的镰刀还挺锋利的,而且舒莫的状态确实不算太好。 “队长,你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了吗?” 队长迟疑了一瞬,然后摇了摇头:“按照道理来说,我们现在都已经可以绕着生命工厂跑一圈了,但是现在,我们还在这里绕路。” “这里的结构有点奇怪。”队长揉了揉眉心:“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总能听见各式各样的惨叫声,还说自己总感觉有东西在看着他们,很多人都怀疑他们出了精神问题,不过说句实在话,他们不出精神问题,反而不正常。” 队长难得开了句玩笑,虽然这听上去不好笑,舒莫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队长进入过沿途的每一个收容室,却没有在其中找到他想要找到的身影,反而是从几个员工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几个日记本。 这年头谁还写日记啊。 远在天边的真理的代价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们这么想着,然后打开了这个日记本,奇怪的是,上面没有员工的名字,只有他们的编号。 【H-471: 2.14号。 TMD,这个地方看上去有点不对劲,我一直怀疑我的室友在偷窥我,连在我洗澡的时候都偷窥我,可是我们都是男的! 老子受不了了,下次再发现他偷窥我,我就揍他一顿。 3.14:当场抓包了室友,把他打进了医护室,但是……为什么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里,我却还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3.15:错怪室友了,他说他只是喜欢我才会在大晚上进我的房间盯着我看了几个小时,最重要的是,那个偷窥者并不是他。 4.12:我要疯了,我受不了了……不要再看着我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我只是跟另外一个小组的人搭把手进入了一下核心区域而已,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我没有疯,我没有疯我没有疯!你们为什么说我出了幻觉? 4.25:去问了那个小组的成员,她只是跟我说: 你会习惯的。 4.26: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了,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皮肤里,它想吃了我,它在看着我,我的皮肤下面有虫子,我想把我的皮都撕下来,有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我想挖掉我的眼睛,我要让这一切结束,彻底结束。】 在这几段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但最后一页的字迹已经狂乱到了极点,仿佛写这篇日记的员工也在那个时候彻底陷入了疯狂,写到后面,他只是在重复地写着一句话:我要结束这一切。 这短短的七个字密密麻麻地叠加在一起,让人感到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一般来说,陷入这种境地中的员工也基本上会被生命工厂“清理”,但队长没想到的是,在再翻过一页后,他却只看见了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被捆绑在床上,他满身都是被自己抓出的血痕,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身体,而在这张照片下,是一行字:
185 首页 上一页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