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司机师傅先前就表现得十分奇怪。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走上前去,准备看看这个司机究竟长什么样。 双马尾少女见他径直往前走,不禁瞪大了双眼,一副很是惊讶的模样——毕竟,这年头,这么大胆的新人玩家,已经很少见了。 陈宴并未理会双马尾少女,只是径直向前走去。 走到驾驶位旁边,才发现司机面色青白,眼珠混浊,一动不动地瘫倒在那儿。 这个高高瘦瘦的司机双目圆睁,嘴巴张开,嘴角却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陈宴:“……” 沉默。 他刚刚还猜测这位大哥是鬼怪来着,却没想到,这倒霉鬼已经死了。 他沉默着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二人见他在这儿走来走去,也没出什么事,便也大着胆子往前走,顺着陈宴的视线看过去,他们发现了这个倒霉的,惨死的司机。 “!” 二人惊了,瞪大了双眼,一副十分出乎意料的模样。 ‘可,可是。’双马尾少女咽了口口水,一滴冷汗从鬓角落下,她的心脏“砰砰砰”地跳,似乎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前几次轮回,暴起杀人的,不就是司机吗?!’她心下暗道,‘难道,这一次,竟有了改变?!’ 对了,司机不杀人了,那么这一次,杀人的会是谁?! 双马尾少女猛地回头,此时此刻她的五官极度扭曲,几乎是要拧在了一起——她在惧怕,“凌哥,小心……” 然而,她话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呼——” 一阵冰冷的风悄然吹过。 车上的灯,熄灭了! 咦?诡异的剧情这就开始了吗? 陈宴眨了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能够感觉得到,一股冷冰冰的,腐朽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然而,因为光线消失,他并不能看清楚周遭的事物。 更为奇怪的是,耳畔始终静悄悄的,半点声音也无。 要知道,这车厢里还有两个活人呢,况且他们还未曾回到自己的座位,是以,他们不可能半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所以,要么是规则限制住了他们,要么,就是自己的听觉被限制住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鬼怪把他们分散到了不同的空间之中。 陈宴略微沉吟,摸了摸身旁——这位心大的社牛哥还在。 那么,也就是说,他并未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空间,而是仍旧身处在车厢内。 那么现在,就是鬼怪要杀人了? 唔……希望这鬼能来杀他,毕竟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无痛解谜了。 他摸着下巴,如是想。 然而,天不遂人愿。 “呼——”的一声,灯亮了。 灯亮起的那一瞬间,陈宴的眼睛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而后,待他看清楚周遭情形时,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那个姓凌的少年,死了。 只见车厢过道之中,立着一具无头尸体,而在脖子上的断口处,殷红的血液,正汩汩流出。 而这个穿着潮流的双马尾少女呆呆地捧着少年的头颅,浑身是血。 她这情形,倒是像极了杀人凶手。 不仅如此,地面上,车壁上,座位上……到处都是血迹。 浓郁的血腥味。 陈宴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气味。 难道,这个双马尾少女就是那个杀人的“鬼怪”? 可是不对啊,除非是双马尾被附身,不然,她根本就没理由杀死自己的同伴啊。 更何况,哪有杀人凶手这么大胆地把被害人的头捧在怀里的。 这不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是凶手”吗。 陈宴环视四周,只见车厢里的其他人都睡得很香。 一时半会,他倒是猜不出凶手是谁。 唉,还是睡着好啊,睡着的话,就不用动脑子了。 陈宴羡慕般地瞅了身旁的社牛哥一眼,内心哀叹。 所以那个所谓的“鬼怪”,到底是谁呢? 陈宴摸着下巴,眼神四处飘荡。 难不成,是死者本人杀了自己吗? 陈宴的视线落在了少女怀中的头颅之上。 “叮咚!恭喜玩家陈宴,您已成功找出本局鬼怪!” 系统冷冰冰的播报声响彻耳畔。 陈宴:“???” 陈宴:“!!!” 不是,还真是死者自己杀死了自己啊?! 游戏策划,你这剧情设计得,可真够离谱的啊。 陈宴表示无话可说。
第133章 阿佤村(三) “玩家处于适应期内,任务会适当降低难度。”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彻耳畔。 哦豁,居然这么人性化。 陈宴一挑眉,啧啧称奇。 他正要开口阴阳系统几句,然而他感觉浑身一抖,眼前一闪,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待他再睁眼之时,便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车厢之中一片静谧。 身侧的社牛哥睡得正香,而前排坐着的那个凌姓少年歪着头,静静地瘫坐在座椅之上,一动不动。 而他身侧的双马尾少女双眼涣散,呆呆地望着前方。 他们这是……出事了? 陈宴略微沉吟,走上前去,试探般地将手指放在双马尾少女鼻下——很好,还活着。 但是,另一个人很显然没有这等好运气。 当陈宴将手指放在这凌姓少年鼻下之时,发现这人已经没有了鼻息。 也就是说,他死了。 好家伙,目的地都还没到,这就死了一个了。 陈宴沉吟了,他这边还在思索着呢,却听双马尾“咯咯咯”地,痴痴地笑了起来,一道晶莹的口水自她嘴角漏下。 “都要死啦都要死啦都要死啦!!!”她歪着头,瞪大双眼,表情很是浮夸,“嘻嘻嘻嘻,都会死,都会死!!!” 她手舞足蹈。 陈宴:“……”好家伙,疯了一个。 一个死一个疯,这狗系统,果然是暗地里做了些手脚吧。 双马尾这边的动静很大,就连正在睡觉的社牛哥都被惊醒了,他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唔……发生了什么?” 周遭的其他人也都被一一惊醒了。 陈宴指尖抖了抖,走回了座位。 此时此刻,就连原本正在打盹的司机都被惊醒了,他阴沉着脸,走上前来,看见了一疯一死的二人,却波澜不惊。 他探了探凌姓少年的鼻息,而后按了按他的人中,面色不变,“没事,他这是中蛊了。” 陈宴挑眉,“中蛊?”好家伙,原来这还是个民俗副本? 司机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们已经进入了阿佤村的地界,这里蛊虫众多,一个不小心,中蛊也是常有的事。” 如此说着,司机收回手,这便准备往回走,并不想与陈宴有过多的交谈。 “那就这样不管他了?”连尸体都不埋? 陈宴抱胸。 司机睁着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语气森然,“当然不是。” “村子里有德高望重的蛊师,到时候到了村子里,他身上的蛊,自然也就解了。” “——他还要演戏呢,剧组怎么会让他缺席。”司机咧开嘴笑了。 “对了,我记得之前是不是说,要停车等人?怎么样,等到了吗?”陈宴仿佛对司机的异常视而不见,只是淡定地继续开口询问。 “……当然。”司机慢吞吞地回答,而后,他拧了拧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皮肉甚至都被他拧出了褶子。 “我们什么时候到地方?”陈宴继续假装看不见司机的异常。 “……马上就到。”司机意味不明地笑了。 而后,司机不再理会陈宴,径直往前走,回到了驾驶位。 一路无言。 接下来的时间里,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这辆破旧的大巴车驶过崎岖的山路,很快,便到达了这座古老的村落。 这里古木参天,而在古木深处,这古朴的村落坐落于此……到处都是高高的吊脚楼,到处都是穿戴着银饰的少年少女。 陈宴跟着众人走进了村子里。 一进这村子,便感觉浑身一凉——这儿的天气,无疑是极潮湿,极阴冷的。 这样的气候,想必利于蚊虫生长。 村落的中心,有一株高耸入云的古木,而在古木之上,则缠绕着道道殷红的丝带,丝带下方,则系着样式统一的木牌。 那冷风吹动丝带,吹得木牌“噼噼啪啪”地响。 “这是……?”陈宴望着那古木,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是村中圣木。”司机的声音,似乎较之前而言,柔和了几分。 陈宴还想乘胜追击多问几句,然而这司机却不再理会他了,只冷冷地道:“剧组为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跟我来吧。” “那其他人呢?”有人开口询问。 “他们等会便到。”司机看了那人一样,眼神阴寒,那人瑟缩了一下,不敢再问了。 他们跟着司机往前走去。 陈宴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嬉笑着的少年少女,仍旧笑得灿烂,然而陈宴看着,却感觉他们与自己这边隔了一个世界。 世界的这头,阴冷潮湿,诡异腐朽,而在世界的那一头,则是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他们跟着司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吊脚楼前。 这吊脚楼被数根细细的木柱支撑起来,他看着,却只担心这房子会不会发生坍塌事故。 毕竟房子已经建了许多年了,更何况这儿阴暗潮湿,虫子多得很……会不会将实心的木柱蚕食一空。 “……” 吊脚楼里,缓缓走出来一个大着肚子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这老人家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拄着一根雕工精细的拐杖,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你们来了。” “我们村里给你们准备了些吃食,床了铺好了……就只等你们来咯!” “这是阿佤村的村长。”司机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弯着腰。 老人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虽然你们剧组是来拍戏的,不会在此地逗留许久,但我还是希望能尽一尽地主之谊。” 陈宴看了一眼这座吊脚楼,眨了眨眼,“他们其他人也跟着我们一起住在这儿吗?” 村长乐呵呵地摇了摇头,“不。” “他们住那儿。”他的眼神,落在不远处那较之这儿,更为精致,更为华丽的吊脚楼上。 陈宴顺着村长的眼神望去,而后便是一挑眉,“房屋质量相差这么大?” 村长闻言,倒也并不生气,只是乐呵呵地望着他,眼珠子转了转,精光一闪,“这里有这里的好处,那儿,自然也有那儿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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