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随即落在不远处——那窗台上,摆放着一只花瓶,而花瓶里,正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远处若有若无地传来些水声,不过陈宴没管。 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书——这书用奇怪的文字书写,不过看格式,这应当是一本诗集。 他倚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随便翻了几页,便对着这书干瞪眼。 这种东西,他反正是看不懂一点的。 他于是合上书,正准备将书放回去。 “瞧我抓到了谁?”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按住他拿着书籍的那只手,而后,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吐息,“——原来是一个趁主人不在,来偷东西的小贼。” “!” 陈宴一惊,扭过头去,却看见了一张温柔秀美的面容。 他几乎是瞬时之间,便认出了这张秀丽面容的主人——楚沂。 陈宴:“???” 陈宴:“!!!” 不是,等等,为什么他就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躲着都能遇到楚沂这老阴逼啊?他是鬼怪吗,这么阴魂不散。 真服了。 陈宴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语。 陌生的气息始终裹挟着他——楚沂站在他身后,正微微笑着。 此时此刻,二人靠得极近,近到陈宴可以感受到这人那温热的气息。 楚沂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有水珠从发尾垂落——他似乎刚洗完澡。 水珠顺着这人的发滴落,一直落到他的衣服上,晕湿了他的衣服。 陈宴:“……” “原来你对这些书感兴趣么。”楚沂始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谢谢,你猜错了呢。 陈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种鬼画符的诗集,傻子才看。 . 内城研究中心。 【尊主:这次的任务,你们一定要完成!!!要是完成不了的话,我们就都完了你知道吗!!!】 【尊主:记住,一定要杀了他!!!这是会长大人的吩咐!!!】 【尊主:我思考了很久,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待会儿,你们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知道了吗?!】 【尊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女人看见自己直播间这弹幕,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而后麻溜地关掉了直播弹幕。 “烦不烦啊,真是的。” 她脱下身上的防护服,换上了红色的吊带长裙。长裙是修身的款式,展露出了她姣好的身材,而在她腿根下方,有一道高开叉,露出了她那对修长而匀称的腿。 她的皮肤无疑是极为白皙的,她的锁骨也是极精致的……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美丽的。 她有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像玫瑰一样的酒红色。 眼波流转,行走坐卧之间,俱是风情。 她的眼神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女子身上,而后极妩媚地一笑,“哎呀,你怎么总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她娉娉袅袅地走过来,娇嗔道:“女孩子嘛,要笑着才美呀~” 仍旧穿着防护服的女子按下颈侧的按钮,而后,面上的金属面罩向两边打开,露出一张冷漠的面庞来。 “不要说这些与任务无关的事情。”她冷冰冰地开口。 “切,真是无趣~”女人娇嗔道。 “……” 二人皆是曙光会的成员,与“尊主”同级,只不过,“尊主”比她们更受会长大人的宠信,故而他的权力,是高于她们二人的。 权力大是一回事,她们听不听他的,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们都是无限游戏的资深玩家,实力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她们为什么要听“尊主”的话呢? 任务,她们肯定会完成,不过这完成任务的方式嘛,她们可不会听“尊主”那个煞笔的。 “叩叩。”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而后,便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淡,“观鲤,古凝,你们好了么。” “好了。”美艳女人,也就是观鲤,她走上前来,打开房门,“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这已经是副本的第七个轮回了。”门外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防护服,这防护服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一只。 他走了进来,冷冷开口,“可是我们连任务对象都没有找到……再不想想办法,恐怕会长大人怪罪。” “你怕什么。”观鲤嗤笑一声,“都是玩家,他不可能跟我们完全没有接触——他迟早会被我们找到的。” 会长大人安排给他们的任务,是杀死一个玩家。 在会长大人的口中,这个玩家狡诈而多疑,残忍而冷酷,动不动就屠本,不将人命放在心上。 在凤于的想象之中,这个玩家应该是极难对付的,甚至这人可能早已准备好要猎杀他们了,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都第七周目了,这个人居然还能完全避开他们的视线。 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为了他们这次的任务,会长大人准备良多,先是找到预言家,让其帮忙测算这人的位置,而后又处心积虑地给他们找外挂——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外挂,他们才没有被清除过记忆。 “别急呀。”观鲤勾唇一笑,眼波流转之间,更是妩媚动人,勾人心魄,“与他而言,游戏,这不才刚刚开始么。” “……但愿吧。”凤于闭了闭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第99章 余烬(八) 身后这具温热的身体又靠近了些。 气氛有种诡异般的暧昧。 陈宴额角一跳,嘴角直抽搐,这,他简直是要忍无可忍了好吗。 ——他是真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啊!!! 他于是扯了扯嘴角,闭眼,冷笑,另一只手曲起,猛地向后打去! “给我圆润地滚!” 他的拳头却并未落在这人身上——楚沂躲开了。 只见这人身形一闪,而后,在不远处的书桌旁站定,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身上穿着的浴袍,“怎么这么凶。” 说实话,陈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一见这人,心里便窝火得很。 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人行事太过恶劣的吧。 陈宴只把这心头莫名其妙的火气归结与此。 这人的浴袍穿得松松垮垮的,很不规整,是以,陈宴能够隐约看见他衣服下的肌肤。 这人无疑是极白皙的,不过,陈宴一向不喜欢这种太过白皙的,毕竟太白了,就没什么男子气概了。 叫他羡慕嫉妒恨的是——这人有!腹!肌! 啊啊啊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这人有自己却没有!!!谁能告诉他这是凭什么!!! 吃柠檬.jpg 陈宴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牙,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而后移开了视线。 ……眼不见为净。 但是……踏马的还是好气哦! 他磨了磨牙,见楚沂还是那副慢条斯理云淡风轻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又翻了个白眼。 而后,他身行一闪,向前攻去! 他这动作快如闪电,甚至已经有了残影! 然而就算如此,楚沂也是游刃有余,他只是云慢条斯理地格挡陈宴的招式,却不主动出手攻击。 此情此景,像极了那猫逗老鼠。 你踏马的逗我玩呢!!! 陈宴抓狂,攻势更为迅猛,其招式却都被楚沂轻松化解。 更为憋屈的是,他为了不引来其他人,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这而,也限制住了他的发挥。 敲! 在手腕被楚沂轻轻抓住后,他瞪大了双眼,直接气成河豚。 更别提,下一刻,他被楚沂顺势带入怀中。 我敲敲敲敲敲!!! 他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他咬了咬牙,正要挣脱开来,却见楚沂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笑意,“嗯……你这是投怀送抱?” “……” “……”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他表示自己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踏马的这什么狗屎三流台词!!! 陈宴心下抓狂,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投你妹的投啊!——你踏马的给我断子绝孙!!!” 说着,他身形一动,这便要朝楚沂下三路攻去! “好吧。”楚沂躲开了他的攻击,叹息了一声,摊手,慢悠悠地开口,“是我说错话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陈宴抄起窗台旁的花瓶,冷笑,“呵呵。” 他正要将花瓶朝这人投掷而去,却忽然想到,若是花瓶碎了,怕会给这人引来一些帮手,他于是瞪了这人一眼,磨了磨牙,而后,万般不甘地放下手中的花瓶。 不过,就这么放弃可不是他的性格。 他于是又冷笑一声,抽出瓶中的玫瑰。 而后。 “刷刷——” 一道破空声传来! ——他摘下了玫瑰的花瓣,将花瓣当做利刃飞去! 这一击,陈宴是用了十分的力气的。 “唉。”楚沂慢悠悠地叹息了一声,侧身躲开了这几枚飞速而来的“利刃”,他抬眸望去,便见了花瓣“当”的一声切入墙中。 可以想象得到,若真叫这花瓣打在他身上,想必这会儿,他骨头都要被刮出痕迹来。 “这么狠么。”楚沂失笑。 他双指并拢,夹住一枚飞来的花瓣,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而后叹息一声,“多好的花,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 陈宴冷笑。 我偏偏就要糟蹋你的花。 如此想着,他又摘下几枚花瓣,将其夹在指缝之中,一股脑地全朝着楚沂飞去。 这些花瓣破空而来,如雨点般密集。 花瓣来势凶猛。 一时之间,楚沂竟被迷了眼睛,他挑眉,侧身躲过几片,却终是没防住,被一枚细小的花瓣伤到了手掌。 “嘶。” 不出一会儿,他手上便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了,他落下一声叹息,却并不去管那受伤的手掌——这伤口无疑是极深的,已经到了深可见骨的地步。 由此可知,这人此时,应当是极痛的才是。 可他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姿态也如先前一般,温和而秀雅,只听他温声开口,“好狠的心呐。” 陈宴翻了个白眼。 他手中的玫瑰花已经用完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趁手的武器,更何况自己这副本任务之类的都还没弄清楚。 是以,他心下便蒙生了退意。 他悄悄地往后退去,退至窗台边,而后猛地推开窗,这就准备跑路。 楚沂倒是不慌不忙,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陈宴跑路,也并不阻止,甚至,在陈宴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还露出了一抹极为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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