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宴冷笑,拒绝得很干脆,“没有。” 他对跳舞这一项活动,那叫一个一窍不通,若是真跟这青年一起跳舞,那还不得丑态频出,被人笑死啊。 “不会跳也没关系。”青年莞尔一笑,俯下身来,笑容蛊惑,“我会教你的。” “不。”陈宴的态度很坚定。 这种大型舞会,要是丢脸了,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要是他翻车了,想必明天玩家中就会流传出他“头脑简单,四肢更简单”的谣言。 到时间,他的面子里子,可就都没了。 所以,还是不跳比较好。 “好吧。”见陈宴态度坚决,青年叹了口气,一副很是惋惜的模样,“那我便不勉强了。” 稀奇。 这人居然没有纠缠。 陈宴颇为意外,挑了挑眉头,端着空盘子,站起身来,这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还回过头来,瞅了眼这个温文尔雅的长发青年。 青年仍旧是那样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站在原地,没动。 陈宴眨了眨眼,心下只觉得奇怪。 要知道,楚沂这个人,向来执着,这人要是想要什么东西,那必然是要不择手段地抢过来的,当然,此人若是想要做什么,那必然也是不择手段都要做到。 唔……也许这次,此人只是想要来骚扰他一下,而非真心邀请他跳舞也不一定。 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又往盘中夹了两块小蛋糕,而后默默地端走,找了个更加偏僻的地方坐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离这人远点比较好。 他刚坐下呢,余光却瞥见了一道猥琐的,漆黑的身影。 这个猥琐的身影,似乎在餐盘中,撒下了些药粉。 这是……下/药的? 他眨了眨眼,刚要细看,却发现那人已然消失了。 动作这么猥琐,还藏头露尾地不想被人看见,肯定有问题。 就是不知道,自己先前吃的那几块小蛋糕,有没有问题。 一想到还有这种可能,霎那间,他只感觉自己手中的蛋糕都不香了。 可是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就算想去追,也追不上啊。 更何况这儿这么多人。 算了,撞上再说吧。 他叹了口气,咬了口蛋糕——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对他奏效的毒药很少,就算有那么几种,也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身为排名第一的玩家的他,都不一定买得起,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且,他吃都吃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多吃几口呢。 如是想着,他又啃了几口。 . 陈宴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热了,就像是要发烧一样。 而他的脑子,也莫名其妙地变得昏昏沉沉的。 “唔……?” 他皱了皱眉头,晃了晃脑袋,企图让自己稍微清醒点,然而,他失败了。 四肢开始变得沉重,眼前景象,也变得昏花了。 更叫人难以忍受的是,小腹中,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烧,叫人心中难以宁静。 他这,可能是中药了。 沉默。 不是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此时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该死的煞笔玩意儿,没下毒药,居然下的春/药?! 他服了他真的服了。 他刚才还在想,反正这世界上,没什么毒药能对他奏效,多吃点也没关系,结果踏马的,这该死的下的根本就不是毒药,而是春/药? 你无敌了,下毒的兄弟。 你踏马的你给我等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身上越来越热了。 他咬牙,踉踉跄跄地往天台处走去。 ——一般来说,天台都是很冷清的,而现在,他只有待在没人的地方,才能安然无恙。 行走的过程中,不知道碰倒了多少桌椅,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玩家,他只是一言不发,咬牙往前。 “你怎么了?” ——一道温和,舒缓的声音。 是楚沂。 青年扶住他,低下头来,目光温柔,姿态文雅而斯文。 “是哪里不舒服吗?”楚沂笑吟吟地开口,“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该死的,他这是什么运气啊!!!怎么就遇上这人了! 陈宴心中,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他喘息了一声,而后咬牙,一字一顿,一副说话艰难的模样,“不,需,要。” 这边需要您马上离开呢,亲亲。 “真的吗。”楚沂却眨了眨眼,并不松手,反而扶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看你十分需要我的帮助。” “别客气。”楚沂装模作样地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你要是有什么麻烦,我都会帮你的。” 陈宴:“……” 楚沂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来落井下石看好戏的。 他于是白眼一翻,不再理会这人。 毕竟现在他四肢无力浑身难受,与其费这心思斗嘴,还不如留着点力气。 他正要挣开楚沂的手,却忽然听见系统出声了。 “叮咚,检测到玩家陈宴消极对待团建活动……正在强制发布任务……” “请玩家在三分钟内找到舞伴,并在舞池之中,共舞一曲!” “任务成功奖励:无 任务失败惩罚:五千积分。” 陈宴沉默了。 不是吧哥们,我就在这水个时长,还带强制做任务的?强制做任务也就算了,完不成居然还要罚我五千积分?! 知不知道五千积分有多难攒啊! 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这!(指指点点.jpg)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陈宴一脸的不情愿,他翻了个白眼正要问候一下系统这狗东西的全家,却忽然听见楚沂开口了。 “好吧。”楚沂摊手,笑吟吟地,“既然如此,那么,来跳支舞怎么样?” 陈宴呆住了。 不是吧,他都这样了,这狗逼居然还想着要他跳舞? 请问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陈宴正要礼貌地回绝,却见青年微微一笑,扶着他的腰,而后轻盈地转了个圈,刹那间,周遭景象变幻,他们已然来到了舞池之中。 陈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此时此刻,唯有沉默,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细碎的金粉洋洋洒洒地落下,昏黄的灯光洒下一片暧昧的光晕。 耳边依稀传来人群的交谈声,以及,古朴典雅的探戈舞曲。 乐声,夹杂着人群的交谈声。 长发青年扶着他的腰,轻轻地踏起舞步,而后,又轻轻地转了个圈。 像一只轻盈的蝴蝶。 腰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也正是这种触感,使得他情不自禁地贴近,以求缓解身上的不适之感。 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几乎半个身体都贴过去了,他面上不显半分,内心却开始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就算是在药物的影响之下做出了这种不太端庄的行为,那也很尴尬的好吗!!! 继续贴着很尴尬,然而避开也很尴尬的好吗!!! 显得他像个被调戏的姑娘……所以现在改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陈宴的内心,已经开始抓狂了。 “放轻松。”青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微微一笑,稍稍给陈宴留下了一丁点儿距离。 陈宴四肢都没什么力气,更何况如今还要费心保持冷静,是以,他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青年摆弄。 陈宴:“……” 他呆滞了。 算了,他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他于是睁着个死鱼眼,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长发青年,什么也不说。 像是某种静默地控诉。 青年莞尔。 下一刻,长发飞扬,眸光流转。 青年转了个圈,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脖颈,整个身体都贴住了他的后背。 刹那间,背后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 “唔……” 他喉结上下一滚,情不自禁地溢出一阵喟叹。 而后,在意识到自己作出了这种不端庄的行为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都怪那个**的,歹毒的家伙! 如果不是这人,他又怎么可能落得现在这个尴尬的境地! 陈宴磨了磨牙,想刀人的心,到达了巅峰。 随着乐曲的节奏愈发急促,二人的舞蹈也越来越快,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奇异的快感。 一面炽热,一面冰凉。 冰火两重天。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陈宴磨了磨牙,只觉得自己的理智要告罄了。 ——他的脑袋,越来越晕了,而体温,也越来越高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宴皮肤上那炽热的温度,楚沂停下了舞步,皱了皱眉,而后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呵呵。 狗东西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宴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虚伪。” 楚沂嘴角的笑容略微下去了几分,青年扶着他,让他靠着墙面,稍作休息。 “我原以为只是些小麻烦而已。”他叹了口气,目光之中,似乎带着些关切之意,“以你的体质,不该出现这般反应才是。” 陈宴对上他的视线,心跳漏了半拍,良久。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自嘲般地笑笑,“谁知,竟然翻车了。” 楚沂拧着眉头,“我带你去休息片刻,如何?”
第194章 何谓樊笼 这人言行中的关切之意,似乎并未作假。 可这人向来是真真假假难以琢磨,谁知道他此刻是真关心,还是装模作样。 这样虚伪的人,是不可相信的。 陈宴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而后,这才开口,“不如何。” 他身上的药性越发激烈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发生意外。 如是想着,他叹了口气,艰难地开口:“我要走了,你自便吧。” 扣积分就扣积分,总比发生意外要好。 更何况,楚沂的态度,实在是叫人难以捉摸,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干脆地扛着火车连夜跑路。 不过,说真的,那么多积分,他是真的心痛啊……都是他的钱啊。 所以,扣他的积分,跟挖他的肉,有什么区别呢。 他捂住了胸口,一脸的肉痛之色。 而后,他戳了戳系统,要求提前离场,而系统在“滴”了一声后,便立即帮他载入现实。 他的身影渐渐地淡了下去,直到,彻底地消失在了楚沂的视线之中。 长发青年的手腕微微动了动,合拢了五指,却握住了一片虚无。 下一刻,他动作顿了顿,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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