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知道。”景林只有尾巴还有力气一荡一荡,生病让虎变娇娇。 “我们每年秋季都会慢慢褪去短毛,换上御寒的长毛,你一到冬天,毛就变得很长。”陆缪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景林动了动耳朵,支吾一声让陆缪继续。 “等到了春天,你跑过的地方,全都是散落的毛团,那时你用后爪挠痒,就像一朵蒲公英一样,很有意思。” “所以……我舔进肚子里的毛发就会比你们多一些是吗?”景林解惑,他睁开眼,侧目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虎爪,然后开口让陆缪把爪子也伸过来,“缪哥你凑过来一点,让我看一下爪子。” 陆缪很听话照做了,他将自己的虎爪轻轻放在景林的爪子旁边,看上去肉眼可见的,比景林的大了一圈,但是景林的爪子看起来却更蓬松一些。 “果然是诶……我的毛比缪哥的要长。” “毛毛你原来其实不叫毛毛,铲屎的说你毛太长了所以喊你长毛,结果最后你只认毛毛这个名字。”景林忘记了胡烁也还在身边,胡烁刚和胡孬瓜分完鸡腿盛宴,在一旁光明正大听了好一会景林和陆缪的交谈。 “还有这种事?”景林讶异,他就知道,能取出“胡烁”和“胡孬”这种名字的饲养员,哪里就能找到凑巧给他取了个正常的名字。 他突然看向陆缪,开口不知道是在问谁。 “缪哥呢?陆缪这个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缪哥这个名字啊,铲屎的好像也提过,好像是因为什么在六月份生的小虎,长得很像小猫之类,反正奇奇怪怪的,两脚兽就是喜欢研究一些怪东西。” 陆缪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胡烁就抢先一步答复了景林的疑惑,在喜欢的虎面前说话,陆缪已经养成了先思考再开口的习惯。 “哦~原来缪哥是六月的小猫啊,咪咪来喵一声。”景林在发现胡烁以后就坐起了身,刚才一直把脑袋放在虎爪上,现在他听完胡烁的话后,把虎头抬起,饶有兴致地对陆缪伸出了自己的右前爪,对着陆缪蛄蛹两下,嘴中振振有词。 “咪咪?喵一声?”陆缪不太明白景林的意思,歪着虎头疑惑。 “嗯嗯,就低低喊一声,像嗷呜那样,软一点,稍微夹一下。”爱猫虎士景林像是被唤醒了刻在灵魂里的DNA,他虽然整只虎看起来还是萎靡不振的模样,但一对眸子亮亮的,比夜晚的繁星还要绚丽。 陆缪似懂非懂,但景林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 不就是一声虎啸,他有得是声! “吼呜——” 完全预想之外的声浪震得景林胃里都似乎开始翻涌,胡烁被陆缪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虎啸吓得腿直哆嗦,尾巴根紧紧夹在腿间。 “缪缪啊!毛毛还生病呢,你别又瞎吓唬虎。”这一小会功夫,饲养员已经抱着一捆绿草回来了,他走到门口,正准备插钥匙的手被陆缪的吼声吓得抖了一抖,钥匙都差点掉进旁边的下水道里。 “就是就是,太吓虎了。”景林不住附和,一对虎耳一晃一晃,但在看见陆缪蹙着的面容以后,他又忍不住安慰一句,“不会喵喵可以慢慢学,不着急啊!” 陆缪不觉得这是安慰,他不悦地瞅了眼饲养员,只是不敢瞅景林,对饲养员但没什么恶意。 饲养员对这群老虎,什么都喜欢喂得足足的,他放了一大捆草到景林面前后,他还想转过身偷偷摸一摸陆缪的大脑袋,可惜被陆缪发现了,陆缪不肯给两脚兽摸头,抬起虎爪威胁低吼。 “还是小时候好啊,老好摸了,现在都有脾气了。”饲养员唏嘘,讪讪缩回手指,握成拳伸进上衣口袋里离开了。 “我吃完草真的就能好吗?”景林有些怀疑,但身体却已经摇一大口青草在嘴里咀嚼。 身为食肉动物,景林现在品不出绿草的清香,只觉得有几分苦涩,这草嚼起来味道奇怪不说,还难以下咽。 “嗯,等你把毛球吐出来或者排出来就好了。”陆缪抬爪轻轻揉了揉景林的肚子,景林警惕地一蹬腿,不自觉给了陆缪一后后爪。 景林:“……” 陆缪:“没事,不疼。” 景林突然就内疚了,他又想起来那天晚上陆缪给他舔毛的事情,把嘴边的青草用头推了一些到陆缪身边。 “缪哥也帮我舔了不少毛,你也吃点。”景林自己已经吃了一嘴草,自小就听着良药苦口长大的他,觉得这草无非也就是有点难吃罢了,为了尽快好起来,还是要多吃俩口。 “好。”陆缪也低头咬了一嘴青草,饲养员准备的份量很足,他们其实只需要吃两三口就能达到促进消化的效果。 “不要吃太多,已经够了。”吃得差不多后,陆缪阻止了景林继续进食青草,看景林的架势,像是要给这捆青菜来一个光盘行动,“吃太多也不好。” 景林乖巧地听取原住民的话,把伺养员辛苦抱过来的草用爪子推开了,然后趴回墙根等肠胃发作。 在景林心里,陆缪现在是非常可靠的大老虎,听他的准没错! 但,还剩这么多有点浪费啊…… “要不……缪哥你把他们都喊过来一起促进一下消化?”景林为难地抬起一只虎爪,放在了陆缪虎爪上。
第24章 虎园,东散养区迎来了所有公虎一齐吐毛球的盛况。 基于景林的身体状况,伺养员第二天没有开播,他在粉丝群内发了假条,并附上了景林趴在木板上挨着陆缪的短视频。饲养员让关心毛毛的粉丝放心,毛毛已经没事了,只是还有点食欲不振。 到了下午,把东散养区的老虎全赶进笼舍,伺养员进去清理他们的活动场地的时候,饲养员无比庆幸自己早上没开播。 不然直播间可能会出现万虎齐吐毛球的景致…… 他在铲屎的时候,还发现了致死量的毛球。 没个五六只老虎同时吐毛球,还达不成如此盛况。 最离谱的是,毛球全是堆一块的,就像是这群老虎特意一起跑到一个地方吐一样。 饲养员终于知道昨天他抱进去的那捆青草怎么不见的了,原来是被这群小祖宗瓜分了! 这俩月是老虎换毛季不假,但……清理毛发清理得如此声势浩大,像有预谋一般,饶是饲养员也震惊了。 今早没有小零食投喂,又被迫把胃里吐空了的胡烁在屋里嗷嗷叫唤,烦得胡孬翻下了耳朵,紧紧贴在头皮上。 “你说毛毛不舒服了吃点草促进消化那是治病,我们为什么也要陪着一起遭罪……” “我早上感觉把自己这半个月的存货都吐没了,老难受了呜呜!” “缪哥和毛毛好,他想在毛毛面前刷点好处,也不应该老拿我开刀,好脾气虎也是会郁闷的。” “我昨天还听见毛毛嚷嚷,说缪哥给他舔了好几天毛,他们感情都到这个程度了,怎么受伤的还是我!” 胡孬已经在努力隔绝胡烁的大部分声波,但是架不住东北虎天生底子好,胡烁念叨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胡孬现在又馋又饿,胡烁不吃饲养员准备好的牛肉,还把那座肉山压在身下,胡孬使了好大劲才从胡烁底下扒拉出一坨红肉来。 “哥,你换个位置行不?”胡烁和胡孬是孪生虎,胡烁一直以哥哥自居,虽然没有哥哥样,但却很吃胡孬这一套。 就像现在,胡烁明知胡孬只是为了自己爪下的肉山,也依旧喜滋滋挪开了身。 碍事的虎爪才挪开,胡孬就蹲在了晚饭前,虎嘴开合,咬上了今天的食物。 “臭弟弟,我感觉我们应该离缪哥和毛毛远一点,这样再被波及就是毛毛不礼貌了。” 胡烁还想继续念叨,胡孬却把一块最大的红肉用爪子推到了胡烁面前。 “先吃。” 用食物堵住自家哥哥的嘴,果然很有效果。 胡孬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不少。 他在给胡烁发表意见上吃过很多亏,他这笨蛋哥哥想一出是一出,以前每一次,自己傻乎乎跟着一起去捣乱的时候,遭罪的都会变成自己,久而久之,胡孬就学会了冷眼旁观。 再后来,他发现乱搭话也能卷入风波,胡孬就学会了沉默。 有说这几句话的功夫,不如多吃两口肉,冬天就要来了,得提前长出合适的膘御寒。 胡孬的选择无疑是明智的,胡烁不知道的是,陆缪和景林今晚恰好住在了他们隔壁。 刚才胡烁的每一句抱怨,景林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为了听得更明白,他放下饲养员放好的晚饭,把耳朵贴上了墙。 “好啊,胡烁这家伙在背后竟然在背后嚼我舌根。”景林走到陆缪旁边,故意压低了声音抱怨,看起来状态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因为胡烁刚才的言语,整只虎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我明天去揍他。”陆缪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他猜测景林是不想让胡烁听见他们俩的新打算。 揍胡烁一顿没什么不好的,就属这家伙和景林关系最好。 听完墙根,地上堆好的牛肉也得到了景林的眷顾,他胃口还是不太行,就只选了几块个头不大的捧在手里细嚼慢咽。 “烁烁就是喜欢胡说罢了,缪哥你过来我和你说,你等会就这样……” 陆缪将耳朵贴到了景林嘴边,他还能感受到景林呼到耳朵上的热气,有些痒,让虎面上的温度不受控制地升高。 两虎小声密谋,地上景林挑剩下的牛肉全都进了陆缪肚子里。陆缪低着头,吃得极快,他都不敢抬头,景林实在离得太近了,好兄弟怎么会贴这么近说悄悄话呢? “吓吓他,叫他老是造我谣!”看陆缪快吃完了晚餐,景林退远了些,愤慨出声,抬起右爪的肉垫试图握拳鼓气,发现爪子做不到以后换了个方式,他露出了藏在肉垫之下的五枚利爪。 “好。” 景林抬起虎爪轻轻拍了拍墙面,陆缪抬起爪回应,景林坏笑着贴墙幽幽喊了一声。 “烁烁。” 和景林一墙之隔的胡烁顿时一个激灵,他不敢置信地朝胡孬看去。 “我好像听见毛毛的声音了……” “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胡孬一面补刀,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和胡烁搭话,差点又被卷进不好的事情里了! “我也全都听见了。” 这个声音是陆缪,他还听了景林的坏主意,故意压低声线佯装成冷漠微愠的语调。 隔壁笼舍突然陷入了寂静中,胡烁瞎成了一尊虎形雕像,连眼睛都一眨不眨,胡孬抬爪拍了好几次胡烁的脸,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看样子是完全吓呆了。 景林对胡烁这个反应非常满意,心满意足趴会了另一面墙前的木板上,尾巴愉快地摆动。 陆缪走上前,压住了景林乱动的尾巴,景林发现尾巴抽不出来,仰起头疑惑地看着陆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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