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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裕走进院子，一个老婆婆怔怔地站在原地，扫帚还举在手上，全无刚刚撵人的气势。 祁裕一改方才面对三人的冷淡，冲着外婆扬起笑容：“外婆，我回来了。” “小裕？” 外婆扔掉手里的扫帚，不敢置信地揉眼睛。 祁裕把手上的礼品放到院子里，给了外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时候的他依偎在外婆怀里。现在的他长大了，可以把年迈的外婆抱在怀里。 祖孙俩抱了一会，外婆依依不舍地放开祁裕。 “几年不见，小裕长高了不少。” 祁裕的视线落在外婆身上，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不是他长高了，是外婆的身躯逐渐佝偻，没法像以前那样挡在他身前了。 祁裕扭头转移话题：“外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外婆果然被吸引住：“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晚上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她看都没看地上的东西，转身就想去厨房看看还剩什么菜。 祁裕拉住她：“不急，先拆礼物。” 他哪能一回来就让外婆做饭。 外婆被拉住，无奈地拆开祁裕带过来的礼物。 祁裕想给外婆买的东西太多了带不过来，所以他只带了一些方便携带的，其他的网购填的这里的地址，等到了再去拿。 除了一些吃的用的，祁裕还带了一些系统里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 他都提前试验过，没有任何副作用，其中就包含那个护身符。 不过给外婆的是加强版，平常带着可以强身健体。 他拿出那个护身符：“外婆，这是我去庙里给您求的，您记得随身携带。” 外婆接过，老人家，多多少少有点迷信，加上是最信任的外孙给的，所以她珍重地收到了衣服内衬里。 将所有物品搁置好，外婆接着往厨房去。 这回祁裕没有阻拦，他也想念外婆做的饭菜了。 外婆做的饭菜，是不可替代的味道。 但他没有闲着，他四处转了一圈外婆的屋子。 外婆一个人住，平常有东西坏了都是她一个人修，现在上了年纪了忙不过来，很多地方就坏着，更不舍得请人过来修。 这些年祁裕给她的钱她都存着，一分没花。 祁裕默默几下这些地方，随后进了厨房给外婆打下手。 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外婆在做饭，他在旁边洗菜，祖孙间不用说话也十分默契。 外婆做了一大桌子祁裕爱吃的饭菜。 吃完，祁裕去洗碗，外婆坐在院子里扇扇子。 祁裕边洗碗，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今天那些人过来租地吗？” 他记得早些年分地的时候，外婆一大家子人分到了不少地。 后来儿女闹分家，留在外婆这里的地只剩两亩。 外婆扇扇子的手一顿：“不是，小孩子管这些做什么。” 祁裕无奈：“外婆，我都26了。” 外婆凶巴巴地：“26了怎么了，你几岁在我这都是小孩子，这些事不用你管，他们烦不到我。” 祁裕不吭声了，外婆不想让他管，他偏要管。 今天那对中年夫妻他不认识，他虽然在村子里长大，但其实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上学。 可是旁边那个男人他有印象，他是这个村子的村主任。 祁裕决定明天去找村主任问问。 他赚钱，就是想让外婆过上好日子，可不能让那些人扰了外婆的清静。 洗完碗，祁裕跑到外婆身边和她一起看星星。 乡下的夜空不像城市里那般浑浊，月亮挂在天上，星星点点闪烁，再烦躁的心也不自觉平静下来。 没多会儿，外婆乏了，祁裕回到自己的房间。 外婆早早把他小时候的房间收拾出来，一点儿没变，小时候的东西外婆都还保留着。 祁裕沾上床铺，倒头就睡，这几天走的路程实在是把他的精气神耗光了。 次日，外婆早早起床喂鸡喂鸭，给自家院子里的小菜地浇水。 祁裕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好久没睡这么好了。 祁裕跟外婆打了声招呼，说要出去转转。 外婆点头后，他出了门便往村主任家走，目的极其明确。 这个点村主任家正在吃早饭。 祁裕敲敲门，门内传出声音：“谁啊，一大早的。” 女人骂骂咧咧地来开门，看见祁裕愣了一下。 祁裕礼貌笑笑：“你好，我来找村主任。” 女人听见这话，转身回头喊了一声：“老头子，有人找！” “你先进来吧。” 女人似乎认识祁裕，招呼他进来。 祁裕也没客气，走了进来。 不一会儿，村主任出现在祁裕的视野里。 祁裕清楚地看到村主任在看到他之后脚后退了一步。 他微笑上前：“你好，我过来是想跟您谈谈关于我外婆那块地的事的。” 听到“地”，村主任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推着祁裕就把人往外赶。 “走走走，你别掺和进来，这是你外婆的事，要谈也是你外婆来。” 村主任一路把祁裕推到门口：“下次别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砰”，这下轮到祁裕吃闭门羹了。 他依稀能听见里面传来骂声：“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迎，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我不长脑子？我天天伺候你这伺候你那，现在给人开个门都要说，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后面的话祁裕听不见了，因为他离开了村主任家。 虽然不知道村主任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从他们的态度上看，祁裕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一点。 有人盯上了外婆手上的两亩地。 早些年外婆一个人要抚养祁裕，种不过来地，她就把地租了出去，一年也赚不了几个租金。 怎么会有人看上了这么点地？ 祁裕边思索着，边回到外婆的院子。 外婆早早准备好早饭等他回来。 俩人吃过饭，祁裕照旧洗碗。 “外婆，你跟我一起到A市去吧。” 这里条件并不是很好，还有人在纠缠外婆，她一个人待在这祁裕不放心。 “不去，我一个人在这过得逍遥自在，去大城市跟你挤做什么？” 外婆坐着摇椅，一口气回绝。 “不挤，我拿之前攒的钱开了家店，现在做起来了，赚了不少，您过去住肯定和在这住一样自在。” 祁裕找出鬼屋的营业状况，拿给外婆看。 外婆看了吃了一惊，她以为孙子不至于过得很差，但是没想到这么好。 之前祁裕找她要他存款的卡，她还以为祁裕出了什么意外，本来打算旁敲侧击问一问的。 结果祁裕拿去创业了，这下她的心放下了一半。 “那也不去，我在乡下住习惯了，对这有感情了，老了，就想平平淡淡的，折腾不起了。” “你在外面创业要留个心眼，别到时候被人坑了欠一大笔债。” 这些年她见村里出去闯荡欠一屁股债灰溜溜回来躲债的多了去了。 外婆都这么说了，祁裕只好暂时放弃把外婆接过去的打算。 一切以老人家的意愿为主。 听到外婆劝诫他，祁裕再三保证会小心，争取早日给外婆建上大房子。 外婆听笑了：“我呀，不要什么大房子，你过得好就是最大的惊喜。” 祁裕笑笑没反驳。 虽然现在建不了大房子，但是把老房子修缮一下祁裕还是做得到的。 他拿上工具，找邻居去借梯子。 外婆人缘好，邻里关系处得好，邻居是新搬过来的不认识祁裕，但他说是隔壁阿婆的孙子邻居立马就把梯子借给了他。 还跟着祁裕一起来到了外婆的院子。 外婆不在，她去镇上买菜了。 祁裕本来想雇人送过来，被外婆拒绝了。 她说菜还是得自己挑得放心。 祁裕便由她去了，他一向拗不过外婆。 祁裕在修补屋顶的时候，邻居像是终于遇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劲地把他知道的事全吐了出来。 原来最近村里来了个大户，要承包村里所有的土地做农场。 这个村子并不发达，年轻人基本外出打工，没几个人种地。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把土地承包了出去。 唯有外婆还在考虑。 因为祁裕之前和外婆开过玩笑，说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种地。 ——虽然如果没有006，这个玩笑恐怕现在已经成真了。
第19章 事有蹊跷 外婆不太想把地承包出去几十年。 可那大户隔三差五就来游说，吵得激烈了，邻居甚至听见大户骂她没几年好活了还占着地。 邻居都听不下去了。 偶尔会带点东西过去探望外婆。 一来二去，两家熟了，外婆也会送点自己做的东西。 于是邻居家更心疼外婆了，甚至暗地里说过她那个一年到头都不见人的孙子。 现在看见祁裕，邻居才发现这个人不像传闻里那样不堪。 怪不得阿婆那么疼他孙子。 说到这，祁裕有些愧疚。 他确实两年一次都没回来过。 大学的时候，假期他还会偶尔回来看看外婆。 等到了工作，天天007，根本没时间回来。 辞职后他不想让外婆担心，报喜不报忧也没敢回来。 二人说着，祁裕补好了房顶，从梯子上下来。 正准备把梯子还回去，门口被敲响了。 “你好，请问是秋淑云家吗？” 秋淑云是外婆的名字。 祁裕走过去开了门，发现门外站了两个面色和善的人，手里提着米面粮油。 看到是祁裕开的门，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回神：“你好，秋淑云老人家在吗？” “我们来看望她。” “不在，出去买菜了。” 看着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祁裕问：“你们要进来等吗？” 他让开一个身位。 “那就打扰了。” 两人走了进去。 看见院子里还站了一个人，其中个子较高的那人感慨：“今天还挺热闹哈。” 个子矮的人剐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郭凡，这位是伊远。”个子矮的放下东西，向祁裕介绍。 “你们好，我叫祁裕，是秋淑云的外孙。” 礼尚往来，祁裕也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你们来找我外婆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近几年花国推出了社区养老的形式，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过来探望老人，送一点礼品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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