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吊起来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惊恐的瞪大了眼,双手死死扯住绞在脖子上的麻绳,用尽全身力量的挣扎起来。 但是绳子仍在继续绞紧,她的所有努力都无济于事。 想呼吸……想呼吸……我不想死! 女孩的喉咙口发出“嗬嗬”的窒息声,她将最后的视线落在了棺材里,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棺材中,那颗本来狰狞扭曲的断头翻转过来,扯出一抹僵硬古怪的笑容,映入了女孩眼中。 ***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都没有像昨天那样早早就出门,而是先等到村长起来后,开门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在村长的见证下缩回了屋里。 村长点点头,拿着烟斗坐在了摇椅上。 他安稳没多会,就有一声气壮山河的嚎叫传遍整个村庄:“死人了!死人了!” 村长一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屋里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小梁脸色难看的喃喃自语:“怎么又出事了……” 路嘉木问:“去看看吗?” 小梁干呕了一下:“我们只是来做节目的……别看了。” 他们节目组成员不但不会验尸,甚至惧怕尸体,去了也没什么用。 路嘉木就说:“那我去看吧。” 他说完看了俞冷一眼,俞冷立刻很有默契的说:“我也去。” 现在他们五个人中,路嘉木记忆力和洞察力最强,俞冷则获得了类似于读心的能力,是队伍中最擅于调查探索的人。 其他三个人没什么可不放心的,都没有往下接话。 现在又出意外,他们三个要留在房间里,提防安保小哥,确保节目组这边不会出事。 小梁不放心的“诶”了一声:“这是他们村子里的事情,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乱插手?” 路嘉木和俞冷已经小跑出去追村长了,没有细听她的话。 昨天才死过老太太的那间农舍前,又聚了一圈村民。看到村长过来,就让开了一条路。 屋门大敞着,一眼就能看到房梁上挂了一个死人。它双眼翻白向外暴突,脖子被死死拴在梁上。 村长走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路嘉木和俞冷因为跟在村长身后,也一路畅通,顺利看到里面的尸体。 一个年轻村民回答:“我今天想来看看她,结果就看到了……” 他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虽然还隔了有段距离,但路嘉木已经注意到了尸体的脖颈处有很明显的抓痕,它在死亡来临前的最后一秒肯定努力挣扎过。 这样的死法,必然是夜里遇到了什么,导致的非自然死亡。 见村长已经到达现场,才有两个高壮的村民走进来,试图将它从房梁上解救下来。 但因为尸体已经冰冷发硬,麻绳又绞得实在紧,费了有一番力气后才成功。 女孩掉在了地上,但因为尸僵,脖子还维持着大力向一侧偏转的姿势,掰不回来。 “是窒息死的,死了最少六个小时。”路嘉木过去翻看了一下,伸手指着女孩的脖子,“看这里,勒痕只有一道,应该是一下直接吊死,不是死后移动上去的。” 村长看着女孩的尸体,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上吊。不然绳子不会这么短,它自己踮着脚也够不到啊。 而且那是一个成年女孩,又不是什么鸡仔,想要把人一下提到那么高还维持那么久,需要多大的力量?这是只有异想天开的变态才能做出来的事。 村长问:“昨晚谁见过她?” 那个哭泣的年轻小伙混乱的说:“我昨天晚上,才和她说过话,我才安慰过她不要难过……当时她还是好好的。她还和我说以后没了姥姥,她会自己一个人努力生活的……” “昨晚之后还有谁见过她?” 没有其他村民再说话。小伙就说:“最后看到她的应该就是我,我陪着她一直到快入夜才走。当时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有个老妇人捂着嘴:“我夜里也没听到什么不正常的动静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村民们时代生活在这个村庄里,朝夕相处,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 他们若有似无的将视线转到了路嘉木和俞冷这两个外乡人的身上。 俞冷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有点恐惧的往后缩了缩。 村长伸出手压了压,试图将矛盾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我们的客人晚上一直在房间里,我确认过了。” 但就算村长这么说,也无法打消村民的疑虑。万一是他们半夜偷跑出去了呢? 路嘉木没有再发表意见,而是向棺材里瞄了一眼,看到了只是简单放在一起的,那具头身分离的尸体,然后开始思索起来。 为什么是这个老太太和她的孙女?为什么安保小哥在夜里疑似被烧死后,还能在第二天装作无事发生的回来,老太太却没有像他一样回来? 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断了头就回不来了?还是说本来回来过,杀了人就又走了? 路嘉木把思路快速条条捋顺,正想说点什么糊弄一下村民,村路上就走来了一位脸上急色匆匆的妇女。 一边走一边焦急的问:“你们有人看到我儿子了吗?我儿子突然不见了……” 有个村民说:“婶,咱这边死人了。先别急你儿子的事情了。小孩子,可能是自己跑去哪里玩了吧。” “我儿子从来不乱跑出去玩!”妇人急的要哭,“我一大早起床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院子门都没开呢。我已经绕着他常去的地方喊了一圈了,都没找到人。问谁都没看到过他。” 听了这话,村民才感觉有些不同寻常:“别是遇到野兽了吧。” 这边吊死个姑娘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论耗费多少精力姑娘都不会再复活。但是那边却可能还是一个活着的小孩。 村长立刻安排了村民,准备进山去找。 路嘉木本来自告奋勇的想要加入他们,但是村长说他们不熟悉山路,去了也是添乱,就拒绝了。 两个人已经看完这边的情况,没有什么再能帮上忙的地方,只好安安分分的回到村长家。 小梁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不安的问:“又怎么了?” 路嘉木轻描淡写的回答:“有个人被勒死了,还丢了个小孩。但是村长知道我们昨天夜里没有出过门,所以让我们安心等着。” 他说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安保小哥:“没事吧?” 寇曼抱着手臂站在角落:“没事。” 简单交代之后,路嘉木凑到了节目组那三个人那里,说着话安抚他们的情绪。 俞冷则借口上厕所和王彪一起出去了。 一离开旁人的视线,他就小声对王彪说:“是昨天老太太那个孙女,死得很诡异。昨天给咱们领路的那个小孩,估计也死了,咱们可能要有麻烦了。村民大多数都觉得和我们有关。”
第053章 小孩 这个节骨眼上有人丢孩子,他们心里都明白,潜台词就是有个小孩死了,但是尸体还没找到。 那边村民绕着村子喊了一大圈都没得到回应,只好号召了更多的村民,但还是一直到中午都没找到那个小孩。 眼看午饭时间将近,村长的老婆简单的准备了一点饭菜。 小梁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在胃里恶心想吐,吃不下饭。路嘉木他们五人则因为知道安宁的时光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了,为了以后吃不上饭的日子,都在各自努力多吃点。 摄影小哥没挨过饥荒,悻悻的放下馒头,不明白这点馒头稀粥野菜的无味搭配,为什么能让他们吃得这么有胃口,还能吃出种山珍海味的感觉来。 午饭的饭点马上就要过了,小孩还没有自己回来的迹象,村民们这才预感真的大事不妙了。 小孩的母亲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自家孩子昨天曾经给几个外乡人引路,急匆匆的找到了村长家,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 她这么说,就好像在她的心里,完全认定了他们不是好人一样。 路嘉木已经把盘子一扫而空,擦了擦嘴角回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大姐,您先别着急。虽然昨天确实见过,但我们真的没有带走他,我们带走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他说着,抬手一比小梁:“我们也胆子挺小的,因为村子里发生那个事情,我们都挺害怕的,本来是想昨天就走,但是迷路了才没走成。昨天夜里因为怕碰到什么,我们几个昨天都没有出来过。不信您问村长 。” 妇人抹了抹眼泪:“那你们昨天,是去过哪里?” 路嘉木想了想,大概说了一下他们昨天走过的路,没做过多隐瞒。 路嘉木说起沿山而建的荒废吊脚楼时,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起了一种茫然之感。 似乎如果没有人说,他们就都已经忘记有这么一个建筑曾存在过,但哪怕路嘉木提起,他们也想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的记起确实有这么一栋建筑,却想不到具体的细节。 妇人看向其他村民,不安的问:“我儿子,会不会夜里又去走那条路了?” “有可能。”一个高壮的村民说,“咱们先看看去。外乡人,和我们一起去。” 现在死人的规律还没有摸清,他们都不想节目组和安保小哥待在一起太长时间。因为那意味着也许他们出去一趟,节目组就不是原本的那个节目组了。 路嘉木就看向小梁和摄影小哥:“既然咱们还没有走,就继续录制吧。没准能当素材。” 摄影小哥兴致缺缺的放下馒头,去屋里扛出摄影机。 村民们因为一时半刻居然谁也想不起来那栋吊脚楼具体到底在哪,只好让昨天才到过那里的几个人领路。 一群人兴师动众的来到了沿山而建的吊脚楼边。 吊脚楼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破败,一片杂草横生的场景,门和窗子都被用木条死死封住,昨天寇曼锤出来的那个洞也还在那里,没有复原。 唯一不同的是,破洞参差不齐的木茬上沾了血迹。 路嘉木一下就注意到了那些血迹。 昨天小孩才领着他们到过这里,今天就死在里面,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他怕马上村民就要变脸,立刻先行脸色一变,先发制人的喊了一句:“小心里面有野兽!”
第054章 路嘉木一喊,一群村民也紧张了起来。 为首的几个扛着锄头斧子的高壮村民纷纷将农具从肩上卸下,谨慎的握在了手里,向着吊脚楼靠了过去,先审视了一番那点血迹,然后通过那个窟窿向屋内观察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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