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短暂的沟通了一下,有道沙哑的声音低声做出了分析:“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没准只是出来拿我们找乐子的,他们一直喜欢这样。这按理来说并不符合规则,但毕竟我们是最后一批幸存者,确实处境有点尴尬。” 大家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是最后一批幸存者,后面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就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不会再有人为他们发声,现在黑塔以外早已没了秩序。 他们是寡,是最适合被玩弄的对象。 而且前面已经有许多强大者进入了黑塔,他们这些人硬说起来也是可有可无看不出什么价值的。 就算对方只是个偷跑出来的乐子小孩,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工作人员,但人家随便一个借口,就比如说认为他们已经有了被污染的风险,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把他们抛弃或者被恶意杀死在外面,也没有人会探究其中原因。 众人瞄了一眼还耐心等待在原地的路嘉木。 一众幸存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团结一致了,内心却泛起了不同的小心思。 已经拥有入场券的幸存者当然不希望现状改变太多,但他们也并不认可路嘉木否决他们入场资格的那番话。 如果他不是专门负责此事的人,那他们就要尽量拖延时间观望局势,等待某个在之后才会抵达的工作人员,最好还能在这个空档为自己的其他亲友夺得入场券。 还没有拥有入场券的幸存者则寄希望于能重新分配资源,改变他们的命运。 总之,一场有人监督有规则可依的竞赛,可能正是此刻所有人所最需要的。 最终有人做出了总结:“他要找乐子,就先给他看点乐子。” 已经得出了结论,所有幸存者都向路嘉木聚拢过来:“我们听从您的安排。” 路嘉木嘴角扯出点满意的弧度,哼笑一声:“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当然得听我的。” 说着一招手,日记就屁颠屁颠的端着一支枪和几副扑克牌过来了。 “游戏规则并不复杂。”路嘉木拿过扑克牌开始洗牌,伸手一指正在拆枪做示范的日记,介绍起来,“像他现在正在做的这样,我们将一支枪拆分成多个部件,分别为枪身,弹匣,一颗一颗的子弹,每个部件都算作一件物品,现将面向你们进行一场暗箱拍卖游戏。” “每一轮将会出示五件物品,总枪支数量保密,总之不会只有一支,物品出现顺序看我心情。 而我会给你们每人每次随机发放一张纸牌,这个就是你们手中拍卖的砝码,你们可以向其他人公开你们的牌面,也可以不公开。但你们每轮都可以私下里找我,在某样物品上押上几张牌,以牌面总和算作你们押下的砝码数。最终该物品价高者得,价低者牌面作废。” “但所谓暗箱拍卖,就是指当你押上牌的时候,你无法从我这里获知你想获取的物品在之前被几个人下注过,下的是多少。你可以去询问别人判断,也可以自己去猜测,总之我只管看最终的结果。” 路嘉木点了一下日记,日记在向所有人展示清楚了枪支的三个部件后,又重新安装起来对准了幸存者们。 路嘉木继续介绍:“但只要有人成功组装出了一只完整的枪,就可以向自己最想杀死的人开枪,直到你们中最终只剩下十五人,游戏结束。你们看怎么样?” 一众幸存者认真的听完,沉默了一下,各自仔细思索着。 有人问:“这个游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规定限制吗?” 光头也问:“你刚刚说是团队游戏了,这个组队有什么说法吗?” “完全没有任何限制,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只记录结果。过程你们随意,只要过程里不无故死人,我什么也不管。”路嘉木牵扯出一抹微笑,“你们之间怎么组队都还需要我来分配吗?” 众幸存者再度陷入思考。 这个游戏规则听起来虽然很简单,但人心是难测的,这种游戏恐怕一旦真玩起来会变得异常复杂。 游戏的主持者对于这场游戏中的团队组成形态毫无限制,只看最终的结果,恐怕就等于主持者默许了游戏过程中可以不断出现二五仔,游戏过程中会出现大量阴谋算计。 在这种背景下,他们原本的利益共同体恐怕也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哪怕是自己原本团队里的亲信也不可信。 而且主持者还禁止半路杀人,不稳定的因素根本除不掉。 所以现在场地中最强大的幸存者反而树大招风,容易被首先针对除掉。 光头开口了:“您的游戏十分令我感到信服,但我觉得这里面可能存在一点点不公平的地方。” 路嘉木一挑眉:“那你说,我听听有没有道理。” 见路嘉木愿意听取意见,光头立刻喜笑颜开:“我感觉您的游戏,有点不关注我们在此之前的表现。如果有的人之前行事比较强势,还正巧握有一些关键物品可能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那在这场完全随机的游戏里可能会首先被抱团的弱者针对,到时候您带走的就未必是十五个最强者了。” 路嘉木听出了他所谓的“关键物品”很可能就是入场券。 路嘉木在介绍游戏的时候,故意没有提起入场券相关,就是在等着他亲口要求。 路嘉木顺着他的话做出苦恼状:“好像确实是这样。你们在此前的表现,也应该在游戏中有一些权重的。” “那我再加入一条规则好了。”路嘉木嘴角微微勾起,“每有人成功拼凑出一支枪准备射击的时候,需要向我示意,告诉我攻击目标,攻击目标被选中后不可躲闪。如果目标为携带有入场券的人,则第一次射击取消,并消耗一颗子弹,需要在第二次射击该目标的时候才可正常激发。” 一言以蔽之,就是有通行证的人在游戏里有两条命,而没有的就只有一条。 路嘉木想了想,又追加了一条规则:“如果场地里同时已经组装出多支枪械,则按照枪械组装完成顺序,依次进行回合制射击,即无论你有几颗子弹,在射击出一个子弹之后,就要等待其他人动作,等场上其他有条件射击的人都已经完成动作后才可以进入下一回合。” 也就是说,在完成枪支组装之后不能连开枪,还给予了其他团队还手的机会。 “加入我的游戏,就要遵守我的规则,违法规则者死。” “听明白了吗?” 在这场游戏中多了张护身符,无疑让以光头为首有入场券的人感觉十分满意。 而且这个考量是光头自己提出来的,而不是路嘉木提出来的,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值得警惕的地方。 几人满意点头:“听明白了。” 所以说,人总是更坚信自己思考推理出的东西。 路嘉木看他们这么上道,也满意的笑了。 他的目标本来也不是陪他们玩完整场游戏图看个乐子,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分散开这些人,观察出到底谁手里有通行证。 现在在这场游戏里加个双命buff,他很快就能理所当然的知道,到底谁有通行证了。 路嘉木把手中的牌洗的更散,让场地里的幸存者们排队依次从他手中领取一张纸牌。 第一轮发牌结束,幸存者们都匆匆扫了一眼自己的牌面。 “没问题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这个游戏吧。” 路嘉木拿过五个弹匣向众人展示:“这个是第一轮的五件物品。你们可以开始考虑要哪件了。我在外面等你们,如果想好了的话,你们可以分批次来找我,下注。” “静候各位佳音。”
第185章 再度利益分割 看着路嘉木展示出的五个一模一样的空弹匣,场地里的幸存者们再度互相对视了一眼。 五个弹匣,意味着能组成的完整枪支数应该大于等于五。 同时也有可能这五个弹匣就是整场游戏中他会出示的全部弹匣数,如果是这样的话,则意味着如果有哪个团体在这一轮中没有成功取得弹匣,则将会无法组装出完整的枪。 趁着路嘉木还没有离开,有人赶紧抓住了时机:“如果对规则上还有一些疑问,可以再向您确认一下吗?” 路嘉木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说说看。 “您说总的枪支数量是保密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非常了解。”那个人问,“但是是否会有多余的配件出现这一情况?” 路嘉木想了想,笑了:“不好说。” 没有人再过度纠结这个问题,又有人问:“那我们手中的卡牌是否可以互相交换或者给予,去找您下注的时候是必须团队里的人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互相交换。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个游戏没有那么多细节上的限制,我只看结果。下注这个行为可以在任何时刻由团队中的任何人代劳,只要你们提前说好了。” “那取得的装备可以互换吗?” “为了加强游戏的公平性,在这一点上略微会做一些约束。”路嘉木介绍,“卖出的物品在谁手里我会记住,谁买到了谁就是物主,每个物主每回合可以选择一件物品进行一次借用或者交换,但是不可以去生抢别人的东西。所以物品易主,需要向我说明,让我确定你们每一个动作都不是暴力抢了别人的东西。” 有了这些补充说明,幸存者们表示已经对游戏有了足够多的了解,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了队友身上,三五成群的交流了起来。 “如果还有什么感到疑惑的地方,可以再出来叫我。” 说完这句话,路嘉木就出了残破的建筑,找了辆视野好点的车坐上去了。 刚刚那一段盛气凌人的表演和对峙,给他整得有点疲惫了,这具身体可能还有点营养不良。 俞冷和日记处于一种尽量互相无视不理不睬的状态中,这会看他出来,也都跟了上去。 日记裹着一条毛毯坐在了路嘉木左边。车上的大兵鬼看到它来了,立刻心有灵犀十分有眼力见的纷纷远离。 它扭头看了一眼建筑内幸存者们的交流活动,用一种很贱兮兮的语气夸赞:“真好,这就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了。” 俞冷虽然知道日记已经没有能力再伤害自己,不那么害怕了,但还是心存芥蒂,坐到了路嘉木右边。 路嘉木也在关注着幸存者们的行动。 刚刚他是把三副扑克牌充分混合在了一起,那些扑克牌是从三队大兵身上搜刮来的,新旧程度各不相同,有的牌上甚至还有什么人偷偷做的记号,所以即使牌面是一样的,每一张之间看起来也会有一点差距。 牌又是路嘉木亲手发的,他有规避掉一些看起来过度相似的牌,所以现在他已经清楚记住了每个人拿到的具体是哪一张。 只要他们来找他交易,就算来的只有一个人,他也能通过牌面看出幸存者们的组队意向,判断游戏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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