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飘远的光点,嘴边露出了个浅浅的微笑,眼神柔和清澈,等到再也看不见那光点后,他伸手抚摸上新长出来的那对钢翼。 第二对钢翼纵然是新生,却也早已如同第一对那般,坚硬、锋利、冰冷,就连对小猫的爱也是一样的深刻。唯独不同的是,它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柔软的触摸,这让它禁不住地微微抖动,差一点就要抛下自己的职责去和小猫共舞。 最后还是在大钢翼的提醒之下,它才恋恋不舍地推开了小猫的手指,还不忘偷偷留下最漂亮的一根钢羽示爱。 唐昭好奇地看着有目的性飘到自己手心中的钢羽,下意识地抬手吹走了它。 钢羽委委屈屈地飞回了钢翼身上,唐昭蓦地听到头上传来轻笑声。 他抬起头,看到了微勾着嘴角的阿尔法。 “阿尔法。”唐昭眼里闪烁着万般快乐与爱意,终于呼唤出声,喜极而泣,在历经千惊万险之后,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感,热烈地向爱人索吻。 一吻交缠,再分离之时皆恋恋不舍。 只要阿尔法在,一切就安全了,无论是落石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唐昭去考虑。 所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他只贪恋阿尔法的温度,嘴唇都分离了还要哼哼唧唧地追上去舔舐,粉嫩的舌尖却被惩罚般地轻咬了一下。 “唔!”唐昭可怜兮兮地收回了舌尖,正想说什么,却看见阿尔法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被左手紧握着的右手腕上。 这一看,唐昭立即想起了车厢内发生的那些事。 他抽了抽鼻子,在听到阿尔法问怎么了的时候,马上泪水涟涟,那大颗大颗,宛如世界上最圆润、最贵重的珍珠一般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大片落下。 阿尔法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小猫是水做的了,随时随地都能哭成一只小泪猫,他耐心地给唐昭擦掉泪水,边擦边哄:“别哭,老公在。” 唐昭只觉得自己的手怎么这么命运多舛,手指还没好,手腕又伤了,而且看血人血液的威力,自己的手腕一定会变得又丑又可怕,说、说不定老公都治不好了! 他一开始还能抽抽搭搭、断断续续地说事情经过,可等一说到手腕可能会好不了的时候,就只剩下呜咽了:“手、手腕、没有了……呜!”他以后抱不了老公了! 阿尔法听完后没说话,只是耐心地去掰开小猫的手指。 唐昭立时咿呀叫唤起来,他不敢看自己的手,仗着老公宠自己,抱得又稳,便在那怀里无理取闹般地扭动扑腾起来。 直到他叫了大半天后都没听到老公的声音,他才憋不住地偷偷瞥向自己的手腕——白白净净的,好得很。 瞎叫唤的唐昭:“……” 阿尔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腕没了?” 唐昭吸了吸鼻子,不敢吭声。 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声疑惑:“刚刚明明还不是这样的……”他现在都还能感受到手上有残存的麻痒痛感! 可,怎么突然就好了? 阿尔法的目光落在唐昭的脸颊上,那里明明晃晃地挂着一颗胖泪珠。 小猫的眼睛大,掉的珍珠也大,阿尔法在唐昭困惑不已地摸着手腕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收走了那颗透明的泪珠,摆在了空间最显眼的位置上。 第一次见这么胖的泪珠,真新奇。 阿尔法并没有告诉唐昭,在他们唇齿相缠的时候,自己早就放了一颗“芯”在他肚子里。 “芯”彻底扎根肉.体需要时间,一旦生成,滋养身体,化解外力,抵御万毒。 所以他才敢放心地放小猫一个人在外面。 他伸手抚上了小猫柔软的肚子,缓慢摩挲,并与“芯”互相感应。嗯,长得很好,与小猫的身体共存得很融洽。 正如唐昭所想,阿尔法有时候真的是很坏的一个人。 比如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依旧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给“撒谎”的小猫下了“判决书”:“说谎的人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语气淡然,不容反对,哪怕是唐昭仰着小脸央求也没能动摇他的决定。 唐昭说不动他,只能巴巴地看着阿尔法带着自己往前飞,为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惩罚而坐立不安。 但其实更多的是隐隐期待。 毕竟,夫夫之间的惩罚不会有别的什么了。 过了一会,唐昭突然反应了过来,鼓着脸凑到阿尔法的眼前,眼睛对着眼睛,鼻尖顶着鼻尖,就连睫毛都互相纠缠着:“是不是你!” 一定是老公偷偷治疗了他! 却还故意说要惩罚他! “我抗议!”唐昭表情严肃,哼哼道。 阿尔法却早已看穿了唐昭——小猫屁股一撅,什么底子都漏得七七八八。他波澜不惊地问道:“哦?昭昭真的想抗议?”腔调散漫,却满是浓浓的蛊惑。 暗号对上,唐昭立刻坐好,乖乖“认罪”,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惩罚……会是什么样的呢?唐昭期待地搓手手,陷入了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硬是想红了脸。 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小猫又有了新的担忧。 “诺兰,诺兰!”唐昭可没忘记他们还在车上,危险! “他们没事。”阿尔法安抚地吻了一下唐昭的额头,他的超强感官早已经感知到诺兰他们的踪迹了。 “喔……”唐昭这才放下心来。 …… 诺兰在唐昭摔下去之后,就按下了列车的紧急制动,此时正刚刚好停在断崖边。 他远远看见唐昭乘阿尔法而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半跪在地,紧张地查看悠悠转醒的林威情况。 林威的状态很不妙,这般醒来,更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但诺兰不肯接受,他只是执着地与林威说着话,让他再撑一会儿,只要再撑一下阿尔法他们就过来了,到时候林威就有救了。 林威咳嗽了一声,鲜血止不住地喷了出来,他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的诺兰笑了笑,哑声说:“别哭……” 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那满是泪水的脸庞,却在抬到一半的时候失去了力气,坠了下来——所幸及时被诺兰给握住了。 林威的呼吸声很重,他的胸腔似乎已经无法再继续维持运作了,这让他说话的时候十分的吃力。 诺兰想让他休息,但他却很固执地要说话,就像是要抓紧剩下的每一分钟:“你还留着那些糖……” 诺兰点了点头,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个笑。 他一向是孤独的,直到和林威成为队友。 说不上是什么时候,他的生活中林威存在的痕迹越来越重,也许在千百次生死相依的任务中,那暗生的情愫就早已编织成一张大网,将他们紧紧绑缚。 他们的任务很繁重,但林威总有办法在忙碌的间隙中时不时给诺兰惊喜。 那天是诺兰的生日,林威本来准备了很完美的一场仪式,却因为紧急任务而不得不外出,而当任务结束的时候,距离诺兰生日结束只剩一分钟。 林威飞快地消失了,又在还剩10秒的时候微喘着气出现,递给了诺兰一包包装精致的糖果。 他的眼神认真,在万家灯火中,独独只看得见诺兰一人。 他在最后一秒的时候说:“生日快乐。” 诺兰看着那包牛牛巧巧脆想,林威一定不知道这精致漂亮的糖果受众不是他们。 但他还是在这一刻彻底沦陷了,因为他知道林威总是想给他最好的事物。 不过后来林威还是知道自己买错了礼物,他表面不说,诺兰却看得出他很懊悔。 他不知道的是,诺兰很喜欢这份礼物,非常喜欢。 喜欢到希望以后每一个生日都有林威在,所以在阿尔法和唐昭还没落地的时候,诺兰就近乎崩溃地对着他们的方向哀求着。 “求您,救救他。” 阿尔法却如闪电一般朝他冲过来。 没反应过来的诺兰在下一瞬突然被林威压在了身下,看到了他身后的滚滚烈焰。 …… 在离诺兰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唐昭还在给阿尔法叽叽喳喳自己在车内遭遇的危机,却突然看到阿尔法皱了一下眉。 他是敏锐的,知道有事情即将要发生;但他也是迷茫的,因为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当巨大的火焰裹住他们的时候,唐昭还是懵着的。 他只觉得这场景好熟悉,熟悉到他痛彻心扉。 那长久以来,一直卡在他嗓间的音节终于吐了出来。 “……艾……艾瑞……” “艾瑞克!!!”
第19章 路易斯在看到血人死了以后,就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他低垂着头,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无暇去管他了,通道内的监控正一个接一个地消失,这就意味着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正在摧毁着通道,并且迅速朝着加利而来。 加利的工作人员们正飞快地从之前的记录中提取出有用的片段,争取在总部派来的应急小组赶到之前,能获得更多的有效信息。 也因此,没有人注意到路易斯的机械守卫接入了加利的安全系统。 直到爆炸的发生。 路易斯在人员未撤离、防护机制未开启的时候,引爆了通道。 这场爆炸让整个加利都为之震颤,尽管上层受损较小,但依旧有许多人在这场爆炸中丧生,还有不少人受了重伤瘫倒在地。 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研究人员们不明白路易斯为什么要这么做,尤其是看到他在机械守卫的保护之下毫发无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痛苦的质问道。 路易斯没有回话,转身走了。 研究人员在无法理解与不敢置信中艰难地撑起身体,按下了加利的应急按钮,把求救信息发往总部。 他对着应急按钮痛苦地重复道:“支援!请求支援!加利内部发生大量人员伤亡事件,请求总部立即支援!”而后脱力地倒下,还能行动的人员见状,急忙前来对他进行救治。 加利的所有人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里,展开了自救。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不会有人来支援了。 他们已经被放弃了。 就连路易斯也是一样的。 路易斯其实并没有离开加利,他也离开不了。他在机械守卫的守护下一路走到了最下层的通道门前,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加利研究所的爆炸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因为这里已经早就同华德研究所那般被严格的封锁了起来,任何信息都传不到外面。 更何况,人们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圣心集团上。有许许多多不同身份的人等待在它的大厦之外,却都没能等到任何一个可以对此事做出回应的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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