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既琛低声说:“我过得比那恶劣多了。” 温既琛的口吻太轻松,池奚本能地问了句:“真的假的?” 温既琛说:“你去看湖边小楼,那是独立辟出来的一栋。那会儿我总在那里罚跪,进门那块砖都让我跪平了。” 池奚怔了下。 又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温总的口吻也太平静了…… 温既琛突然话音一转:“宴会上见着蒙骥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如何如何不好过。” “啊……”话题跳跃怎么这么大? “他比我过得好,怎么有脸来找你说这些话呢?”温既琛微笑。 池奚:“……很有道理。” 温既琛问:“心善的池小少爷当时可怜他了吗?”
第37章 三更合并 池奚想也不想就说:“我没有, 你别血口喷人啊。” 温既琛正儿八经应声:“嗯,池少这么说,我就信。” 本来他出口就后悔了,心想自己那么坦白干什么?现在温既琛这么一说, 行吧…… 不过小少爷横竖还是觉得不得劲儿, 他在沙发上换了个坐姿, 突然一个福至心灵, 哈哈一笑,问:“温总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不会吧, 不会吧。” 温既琛暗骂一句, 池奚这张嘴真是…… 池奚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声音, 忙问:“你悄悄咕唧什么呢?” 温既琛这次出声, 说:“是。” 池奚还没转过弯儿来:“是什么是?” 温既琛反问:“你说呢?池少这会儿该高兴了吧?” 又用反问回答问题是吧。话到池奚喉咙口, 一下被他咽了回去。他这下反应过来了。 温总的“是”, 那是指他吃醋了。 真吃? 池奚瞪大了眼, 紧贴着手机的掌心都变得烫了一分。 池奚干巴巴吐出一句:“我、我干什么要高兴?” 他还想硬气地说一句“你吃醋关我什么事”,但想想也知道这逻辑不硬就没说。 “池少现在可是站在上风啊,这还不高兴?”温既琛慢悠悠地问。 池奚一愣,他又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转头就得意起来:“哦是吗, 意思是温总为我吃醋, 所以我现在可以站在温总头上……”撒尿是吗。 后面几个字让池奚咽了回去,毕竟听着还是有点不太文明。 温既琛笑得懒洋洋:“那还差点儿。” “怎么就还差点儿了?” “我说小少爷不会做生意吧。” “有话你就直说。” “双方坐在谈判桌上的时候,彼方不让利, 己方怎么能点头。” 池奚“嘁”了一声:“你就直说我没让你吃着甜头, 你不让我站你头上作威作福不就得了?” 温既琛夸他:“池少好聪明, 举一反三,我看你可以做生意了。” 池奚想骂他狗比。但温总这语气实在真挚, 听起来又实在动听…… 池奚只能叨叨他:“那你根本不够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该是心甘情愿匍匐在对方脚下,不管什么都双手奉上吗?你温总还跟我讲条件。” 温既琛说:“那叫舔狗。” 池奚理直气壮:“你怎么就不能做我的舔狗呢?” 温既琛:。 也就只有池奚来说这话不会挨揍了。 “不好意思,池少,我还没有无私到这种地步。不管我在床上还是在床下,我都得先讲个利字。”温既琛不紧不慢。 池奚直接挂了他电话,不过心底却松了口气。 温既琛要真是突然跑来当他的舔狗,那他会怀疑温既琛要么真被郑子航下降头了,要么就是温总有什么大阴谋! 现在看来温总是很正常的。 温总现在的那两分喜欢虽然不够深,但也是真的。 池奚忍不住琢磨起来,其实这样躲在温总背后躺赢,也挺快乐?还能在温家作威作福。 哪天要是温既琛人不在了,他拍拍屁股回自己家,还是他的池少。 做生意太难,对付郑子航也很难。但他现在开辟出了新道路——吃软饭!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能让温总对他的喜欢从两分变成十分呢? ——美色! 池奚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平平无奇,是真的平平啊! 他试着自拍了一张。 噫,好怪,哪有人看了会喜欢? 但池奚他是个天才! 他跳起来,还是从温既琛衣柜里挑挑拣拣,摸出来一件白衬衣穿身上。 但天底下白衬衣都长一个样,怎么能让温总知道我穿的是他衣服呢?池奚稍作思虑,又翻了翻底下抽屉,从里头顺出来一颗宝石胸针别上。 成了。 池奚心底有了计划,心情非常好地又溜达到陈列架前,掏手机给温既琛那叔叔拍了张照,然后使用网络识图。 竟然没搜出来一则新闻。 说明温既琛这叔叔从来不在外界露面。 这时候他手机震动起来,是温既琛给他打回来了。 “喂。”池奚接起来。 温既琛:“怎么挂电话了?”生气?虽然温总觉得以池奚的性格不大可能。 池奚:“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刚洗完澡出来还没穿衣服,就穿衣服去了。” 温既琛:“……” 池奚正色道:“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正事?温桦说什么董事会有很多异议,有些项目被迫停摆……对了,你这房间里应该没窃听器吧?” 温既琛奇妙地停顿了一下说:“没有。” 池奚:“哦好,那我继续说。温桦说我要是有你的股权代持书,我就可以代你出席,掌控执行委员会,温桦是试探我?还是别有目的?我不用管这些事对吧?” 股权代持书这种东西,温既琛要疯了才给他。 温既琛说:“可以,你去银行保险柜取代持书,已经盖过章,你签名就有效。” 池奚:? 才说你是个正常人呢。 “你要是去了会上,有什么看不懂听不懂的,就发给我。”温既琛说。 这不就是拿他当温总的一双眼睛吗?池奚立马接受良好。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这下池奚是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了,连这晚睡觉都睡得十分安心。 第二天起床,池奚先好奇地沿着温家老宅的小湖,一路走到旁边独栋的小楼。小楼还是仿古式建筑风格,门口铺着青石板路,池奚蹲下去看了两眼。 还真是,门口那块砖都磨亮了。 “以前温既琛总在这儿罚跪。”温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语气复杂,“他连这事儿都跟你说?” 温桦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对了他罚跪可跟我们没关系,那是老爷子的意思,说他心太恶,总不听话。” 池奚没作评价,转声说:“那个,他叔叔可以下葬了。” 温桦一愣,脸上浮动点看乐子的表情:“那肯定得办葬礼,池少来办?请帖得发吧,那……” 那池奚一出现,就真成上流圈子最大的笑话了! 池奚:“办什么葬礼?生前他都不能随便露面,死后你还搞这么热闹?你有病?” 温桦很遗憾:“看来温既琛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 那句“生前不能随便露面”,他蒙的。因为互联网上没搜到信息,就乱蒙了下。 池奚指着温桦脑袋骂:“不老实。” 温桦讪讪一笑:“但我也是好意,叔叔跟温既琛确实亲近,按理是应该好好办葬礼。不过也是不好搞太大阵势,老爷子是在疗养,不是死了,迟早要传他耳朵里。” 池奚心说哦,那就是温既琛他爸爸不让他叔叔在外面留下影像的。 池奚有点抓心挠肺的好奇。 为什么啊? 还有温既琛他爸对人温总这么严苛干什么? 池奚越想越糊涂,只觉得温总小时候过的也不是什么人过的日子,他按住念头说:“他下葬的事儿就随便你们处理,我出个门。” 温桦追在后面连忙问:“去哪儿?得安排人送吧。就是现在温家听我话的人不多了……” 温桦还感慨呢,这边跟着回到客厅里,就看见里客厅站了几个人。 温桦步子一顿,表情一僵,再一次语气复杂地感慨:“我弟弟对你,真是……没话说。” 池奚脑袋上冒出个问号,就听见那几个人转身对他喊了声:“池少。” 池奚又不是真笨,他估计他们是温既琛的手下。因为他要去取东西,所以第二天这些人就给安排上了。温总办事,着实靠谱! 池奚大手一挥:“走吧。” 他们走出老宅的大门,就看外面停了一长溜儿的黑色轿车,温既琛的手下还指着说:“特别加固过。” 池奚虽然是个富二代,但从来没摆过这样的阵势。他姐姐都不这么玩儿。 “您请。”手下已经摆出了姿态。 池奚坐了进去。 温桦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温家一向不这么夸张的。但男人嘛,哪有不讲排场的?他还没等到自己当家做主改排场那天,先让一个外人占了。 眼看着车队开远,温桦骂了句:“特么的这池少软饭吃得是真好。” 池奚按照温既琛说的,拿戒指去银行保险柜取了厚厚一个文件夹出来。 除此外还有金条、宝石之类的东西。 池奚都看得心惊,温总不怕我给他全卷走? 池奚将目光抽走,打开文件夹,放在最上面的却不是什么股权代持书,而是一份亲子鉴定书。 池奚一愣,往下翻翻,惊鸿一瞥瞥到了『鉴定对象(温既琛)DNA与被鉴定人(温随)的DNA存在高度亲子关系……』 池奚舔了下唇,一般的鉴定书谁放保险柜呢?温随好像也不是温家那老爷子的名字。 他觉得这东西有点烫手。 温桦想要的,不会也是这东西吧?以此证明温既琛的继承不合法? 但温既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过来能看见这东西?温既琛知道,但还是让他来拿了。他疯啦? 池奚僵着脖子继续往下翻。 又翻出来基金管理委托,再往下还有遗嘱,是温既琛自己立的。 池奚看得两眼发直,这些东西他真的能看吗!很烫手啊温总! 他一口气翻到最后,才终于找到股权代持书。 池奚把股权代持书拿出来,但忍不住又回头翻了翻遗嘱。……大概内容是如果温既琛死亡,那么名下所有财产悉数用于设立儿童基金,为了基金不被另作他用,还设立了相应机构和管理人。 温总是没打算过结婚的。 池奚之前听过他的大论,不过这会儿看了遗嘱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有点别扭,不太舒服。 他重新关上保险柜,转身出去没忍住给温既琛发了条消息:【你的秘密我会严格保守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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