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用鞭柄抵住了他,“别急,路西维塔……” “说了罚你,就真的罚你。” 手里的东西不仅仅可以用来责罚打骂,还能化为温柔的绕指柔,缠绕在你的心上。 总之,最后的结果是路西维塔在欲生欲死的快乐里不得解脱,无助地乞求莱茵的原谅。而莱茵虽然还没消气,但看他实在受不住了,用一个轻吻结束了这场暧昧的惩罚。 白露漓泉宫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 / 蹲守在这里的记者当然不会去触莱茵的霉头,相反,他们知道如果能让路西维塔开口说话,不管是话题度还是别的什么都能吸引大批观众。于是他们特地等莱茵的身影没入殿前花丛里,才冲上去拦住路西维塔。 路西维塔脚步一顿,懒洋洋的掀起眼说了一句滚。 记者嬉皮笑脸道:“路西维塔先生,您现在能否官复原职还不一定呢,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想请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路西维塔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况且他现在急着去找莱茵解释让他消气,没心情和他们辩驳。 他直接绕开那群记者准备进去,但显然,他们并不肯就这样算了,反而扒在门外大声问。 “路西维塔先生,您一个进过监狱的雌虫还能成为莱茵阁下的雌君吗,您是否担心自己会被送进雌奴交易所……”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路西维塔就转身抬手,瞬间虫化的指尖抵在那个胆大包天记者的颈间,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滚?”路西维塔声音很低,好像懒得大声说话。 被他制住的记者摇着头不敢多言,但是别家报社的记者唯恐天下不乱的帮腔,“路西维塔先生,您怎么能在白露漓泉宫前面闹事呢?让护卫把我们赶走就好了,何必出手伤害无辜民众。” 路西维塔歪了歪头:“没记错的话,我现在也是无辜民众。” 那个记者是吃准了在莱茵的授意下白露漓泉宫的仆从不会出手管路西维塔的事,他今天势必要挖出点猛料,再不济也可以起个夸张的头版头条。 而莱茵没想到路西维塔还没跟上来,顿了一下又还是折回去等他,结果正好看到自家雌君一副不耐烦的想杀虫的表情,心说这么多年也是脾气见长,是好事。但是,刚刚怎么就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莱茵无言的放出精神力对无关紧要的那些虫进行警告,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大门前,垂眸随意地把路西维塔拉了进去。 路西维塔知道在外,尤其是在这么多镜头之下他们关系不能太好,因此还没等莱茵开口就主动挣扎了一下,看起来非常不想被雄虫碰的样子。 众虫咂舌,这确实是第一次见对雄主没好脸色的雌虫。 莱茵看了看路西维塔,觉得他演技还有待提升,毕竟虽然看起来一副反抗不能的样子,尾指却偏偏要勾着莱茵的手,分也分不开。 莱茵于是也没有甩开他,而是强硬的把路西维塔绑在自己的身侧,拉着他就走。 只是走前淡淡扫了一眼那些记者,勾起一点嘲讽的笑 “我玩腻的东西,你就以为你能碰了?” 莱茵·埃莱蒂斯这一句随口扔下的话,接下来却给了那些虫留下了一段终生难忘的记忆。 再没有谁敢窥视路西维塔和莱茵的事,在这种诡异的闭口不提下,对于他们的猜测更加甚嚣尘上,一发不可收拾。 而实际上呢,舆论中心的这两位正谁也不看谁的拉着手在白露漓泉宫里漫步。 莱茵还在想,到今天晚上吃饭之前都不和路西维塔说话,却发现路西维塔轻轻把手里的红宝石戒指推回了自己的指根。 莱茵低头看,发现路西维塔尾指上也有一枚蔷薇花素戒,安静又好看的扣在那里,像一个无言的誓约。 戒指戴在尾指,是爱人已经死亡的意思。 莱茵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取下路西维塔尾指上的蔷薇花素戒,在他询问的视线里,重新为他戴在了无名指上。 莱茵郑重地开口。 “路西维塔,你是我……唯一的雌君。” 不只是这辈子,是无数个他独自走过的时空。
第032章 宣誓 路西维塔突然觉得舌尖有些发麻, 听到这句话他第一反应不是喜悦或者如释重负,而是下意识地蜷缩起放在莱茵手里的指尖,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露漓泉宫四季永生次第开放的花丛里,他们的影子严丝合缝地嵌在蔷薇花之上, 是那么近, 那么近的距离。 可是路西维塔无言地错开一步, 于是影子也跟着分开了。 莱茵只觉得手中一空,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抬眸看向路西维塔。 是拒绝吗? 路西维塔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他有太多想说的话,于是磕磕绊绊地, 像多年前那样,叫莱茵的名字。 “莱茵。” 路西维塔刚刚那一刻想起的其实是一件旧事。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 阳光正好,莱茵躺在客厅松捻的软绒上打游戏。地毯是路西维塔新买的, 毕竟莱茵没骨头似的, 家里哪都能躺。 莱茵对此非常受用, 他抬手揉了揉坐在一边看书的路西维塔柔顺的发顶,感慨了一句 “还好当时跑出来了。” “从你原来住的地方吗?”路西维塔问。他知道雄虫身上都是谜团,但是他无意探究。 他只是……觉得自己有点没用。 路西维塔想他大概是虫族唯一一只要被雄虫保护的雌虫。 莱茵原本的家会是漂亮的宫殿还是精致的洋房?帝国所有的雄虫都会受到无条件的偏爱,而莱茵却要和他一起挤在这个小房间里,没有漂亮的珠宝也没有最新款的飞船,唯一的爱好还是打游戏。 莱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棒了好不好,没有任务要做也没有内卷的同事, 想打多久游戏就可以打多久,还有只挺漂亮的雌虫忙上忙下做家务, 做梦都没有这么爽的时候。 他真心实意地说,“嗯,那里没有这里好。” “这里比白露漓泉宫都要好哦。” 白露漓泉宫路西维塔知道,他从家里逃出来就是拜那只没见过的雄虫莱茵·埃莱蒂斯所赐,那只虫住着帝国最奢华的宫殿之一,却根本没有资格。 路西维塔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得比那更好。 可是命运真是好笑,他们现在就站在白露漓泉宫里,其实莱茵拥有一切。 所以路西维塔退后一步,但那并不是拒绝。 他单膝下跪,姿态漂亮得像持剑的天使。 这是宣誓效忠的姿态。 路西维塔的心赤忱而热烈,他像对主起誓那样轻吻自己手上的戒指,郑重地开口 “我以我的血和剑宣誓,从此恪守我的誓言。” “我会将胜利,荣耀,和忠诚献给您——远超现在的一切。” 在帝国古老的历史里,这是雌虫真心效忠的誓约,而不是今时今日雄虫保护协会里那一张冰冷的婚姻表,将雌虫一切财产和权利都不由分说地划归他们的雄主。 路西维塔其实只想过做莱茵的骑士。 而那枚偷偷刻下的,带着蔷薇花的戒指,是他小小放肆的僭越证明。 莱茵看着垂首于自己身前的雌虫,伸手撩起他的长发,低低笑了一下。 “路西维塔,你啊——” “你其实可以要得更多一点。” 他俯下身,轻轻吻在了路西维塔的眉间,像领主为骑士点上朱砂,神明为信徒洒上圣水。 “路西维塔少将,我的全部就交给你了。” 我的荣耀,我的生命,我独一无二的,爱情。 / 「震惊!路西维塔少将官复原职?谁才是幕后推手!」 “这些新闻报社得到的消息还真快。”霍尔和身边的战友抱怨了两句:“少将回来这两天头版头条就没下过,说什么的都有。” 旁边的军雌叹了口气,接话道:“也不知道少将和莱茵达成了什么交易,能回来应该不容易吧,真担心他。” 路西维塔才回来两天,却从来没有缺席过第一军团的文件汇报,他雷厉风行的交接完任务后,直接就在军中亲自进行实战训练。 原本军雌们还想着少将带着伤实力会不会有所下降,结果不知道路西维塔是个什么情况,信息素的压迫力还有实力都更上一层楼,把大家训得死去活来,只有在休息的时候在能简单喘口气。 刚刚句话一出,休息时间坐在一起聊天的军雌们都纷纷点头赞同。雌虫不可以直呼雄虫名字,后面必须要加阁下的尊称,但第一军显然没有这个情况。不如说,这里的雌虫都知道他们少将有只白月光雄虫,而莱茵·埃莱蒂斯横插一脚,可恶可恨。 “那个莱茵,真的很……” “真的很什么?”路西维塔从训练场外边直接单手撑过栏杆翻了进来,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冷冷地接话。 军雌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向路西维塔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不会再说——毕竟这个名字在路西维塔面前是禁忌词汇,大家懂得都懂。 而路西维塔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朝他勾了勾手,非常冷酷地开口 “和我打一次,看看你进步多少。” “……嗯?少将?”军雌心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突然要被加训,不用想都知道等会会累瘫在训练场上。 他垂头丧气地跟着路西维塔站在场中央,而路西维塔刚做了个起手式,就听见了场外骤然爆发的骚动。 / “您好,请问阁下是……?”第一军团外的守卫奇怪地询问站在面前矜贵的金发雄虫——虽然他看起来像雌虫,但是身上穿着无一不昂贵精致,因此守卫谨慎地称呼他为阁下。 “您来第一军团有何贵干?” 莱茵挑眉,“非要有贵干才能来么?” 守卫委婉地和他解释:“军部重地,要有召令才能放行。这里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 莱茵慢吞吞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十字剑勋章——这是路西维塔的印信,在第一军团,这是最好用的通行令。 守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是少将的客人,您这边请。” 莱茵冲他礼貌地笑了一下,“谢谢。” 帝国雄虫本来露面就少,能认识莱茵这张脸的寥寥无几。更别提这群基本与世隔绝的军雌。 所以守卫就在门口琢磨了一下,第一军团几百年没有雄虫来过,毕竟雄虫都娇生惯养不愿意踏足这种地方,更别提这只雄虫长相不凡还颇有礼貌,和一般雄虫不是一个等级的。 还有少将的印信…… 守卫想起来,少将要找的那只雄虫不就是金发蓝眼吗?靠,少将的白月光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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