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季节气候已经开始变得炎热多雨,还好房间内的制冷系统正在照常运转,不会让人产生什么不适。 林邬摸了摸突然往他怀里钻的snow,若有所感地抬头。 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佣人们正迅速给时深打理得当的花园盖上遮雨布,恰好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窗外雷声轰鸣,带着暴雨如期而至。 同一时间,林邬的手机也亮出刺眼的白光。 他低头看过去,蹦出来的是白落黎发来的信息。 白落黎:「林哥,我回来了。」 …… 林邬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半晌,很精准地回忆起了世界意识给出的剧本。 时深没有受到安抚的易感期提前来临,痛苦绝望疯狂过后,他终于意识到了白落黎对自己的重要性。 在他懊悔不已的那一刻,他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拯救了他。 从这一天开始,时深和白落黎纠缠半生,难舍难分。 但这些,都和林邬没关系了。他只要在时深的豪宅里安安分分地待过这一晚,任务就能自动完成。 直至手机息屏,林邬才回过神来,垂下眼摸了摸snow。 他轻声自语道:“太好了,这次的任务很快就结束了。”
第127章 任务完成 林邬坐在房间内, 头顶上的冷风徐徐吹下,让他觉得有些过于寒冷。外面的灯火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墨色的沉云挤压着天空,仿佛即将坠入大地。整个世界, 好像只能听到暴躁的雨声。 感觉让人窒息。 偌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只有snow缩在他怀里, 而林邬冰冷的指尖被snow暖融融的身体压住,开始逐渐回温。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天去看电影, 时深也是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很温暖。 旁边摆着的慕斯蛋糕还没吃完,林邬叉起一块放到嘴里, 可是之前很喜欢吃的小蛋糕,现在却腻得让人反胃。 他盯着盘中的甜品出神, 思绪放空,忍不住想知道, 时深所要忍受的疯狂和绝望, 到底会痛苦到什么程度。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白落黎发来的信息上, 那条消息传过来之后就没有了下文,但林邬猜,白落黎应该是直接去了时序找时深。 其实林邬差点忘记今天是剧情点了,但就算他没有刻意避开,事情也顺利地发生了不是吗? 这就是世界意识。 林邬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现在是晚上19:30。 只要等到深夜12点,他就可以回去了。 这场雨也会下到12点吗?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光滑玻璃倒映出来的他的眼神,连林邬自己都看不分明。 / 时深加班的时候从来不会强制所有的员工陪着他一起, 只有要做事的需要留下来,剩下的无关人员都可以下班。 时序门口的闸机开了又关,员工陆陆续续已经快走空了,时深拧着眉翻阅着文件,觉得速度快的话,自己应该还能赶上和林邬一起吃晚饭。 可是越看他头越晕,还伴随着心烦意乱。而平常这种程度的业务量,绝对不会让他烦闷得如此严重。 时深叹了一口气,想起身去休息室先吃点东西冷静一下——里面的甜品基本都是林邬放进来的,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事半功倍。 可是时深刚走了两步,还没摸到办公室的门把手,整个人就毫无预兆地脱力跪在了地上。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一开始是只能无力地挣扎,然后意识就会逐渐消散,整个人如同硬生生被关进狭窄的牢笼里炙烤,发出绝望的悲鸣。 最后,好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疯子。 可是易感期明明不是这个时候…… 以前很多年的易感期,时深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就是避免出事。 现在公司里还有人没离开。 时深后颈的腺体如同烧红了的炭一样滚烫炙热,而偏偏他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空,每一寸肌肉都酸痛难忍,整个人像被扔在了冰天雪地里一样颤抖难耐。 他想把门反锁上,明明门把手近在咫尺,只要一抬手就能够到,可就连这点距离的移动,时深都做不到。 最后他只能躺靠在门后把自己蜷缩起来,哪怕咬紧牙关,顶多也只能用手指在冰冷的门扉上带出脱力般滑落的湿润的痕迹…… 如此没用,如此可怜。 这样无能所带来的痛苦,太令人崩溃。 而这种感觉折磨了他二十多年,明明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世俗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这个致命的弱点。 讥讽,同情,嘲笑,惺惺作态……这些态度与易感期一拥而上,把他关在了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时深眼神开始失焦,很快他就会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无法保存,起身推开这扇门,对无辜的人下手。 易感期的Alpha不被安抚,比发狂的野兽还要可怕。 他绝望地闭上眼。 窗外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轰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撕破黑暗,把一切狼狈和痛苦都照射得无所遁形。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没人能来帮我? 这个问题,时深从来没得到过答案。 此时,在尖锐的耳鸣与暴雨所混合成的背景音下,时深居然神奇地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要过来。” 他脑海里警告的想法非常急切,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开口,过度的高热让他近乎失声,只能吐出两个不成句的单调音节。 下一秒,门被轻轻打开了一条缝。 靠在门扉上的时深受到惯性向后仰去,意识模糊时,却被人温柔的用手接住了。 他只想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忍受疼痛,时深低声呜咽了一句,费力地去推已经弯下了腰,把自己搂在怀里的人。 然后朦胧间,他似乎听到有人问自己,声音低沉好听,还带着点无奈 “不是说,今天会早点回来吗?” “……” 时深想说对不起,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清醒了。 / 林邬跪坐在地上,先抬手把门反锁住,然后迅速脱下自己身上被雨淋湿了一片的外套,把咬紧牙关不住发抖的时深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像平常安抚snow那样,轻轻拍着时深的后脊,环过他的肩膀,把人整个都罩在了自己怀里。 这个时候林邬才意识到原来他那么瘦,而且背后也有很多还在缓慢愈合的伤疤。 每一道都是易感期的时候弄出来的吗? 这也太疼了。 林邬感觉自己可能被时深传染了,不然为什么他的指尖也开始颤抖了呢? 可哪怕是这样,时深的状态也并没有好转。林邬只是个Beta,他没有办法散发信息素安抚时深的易感期,相反,他出现在这里,只会加重时深的欲.望。 过了片刻,林邬意识到怀中人急促的呼吸平静了下来,也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强烈地抗拒着自己的拥抱了。 于是他松开时深,小声问他:“你好些了吗?” 时深一言不发地抬眼看他,好像恢复了理智。 林邬长舒一口气,握住他的肩膀,说:“需要……” 话还没说完,林邬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大,肌肉的本能反应让他强硬地按住了身前人,让这场景似乎与他们第一天见面如出一辙。 不过这个时候的时深已经不会被他制住了。 在激素的控制下,他属于Alpha的暴戾原原本本地表现了出来,径直露出尖牙狠狠咬住了林邬的后颈,发现林邬没有信息素后,抬手想要把人掀翻。 Beta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承受他所有怒火的Omega。 林邬一时不察,被他在后颈上咬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此时再好的脾气也不由得染上几分怒火,用手抵着唇微微吐了口气。 “看起来是还没好。”林邬眯起眼缓缓说着,看时深要起身开门离开这里,抬手就把人拽了回来。 而时深烦躁地回头,抬腿就想把林邬踹到一边,同时还为了确保自己能摆脱这个麻烦,迅速握拳提手肘击。 可林邬反应飞快地偏头闪过了这一下,没松开的手顺着时深的小臂往上,反扣住人的肩膀想把它卸下来,迅速降低时深的行动力。 不过他的手碰到时深瘦削的肩头时,却微不可察的停了一拍。 这样做会很疼…… 林邬想,他会很疼的。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秒,时深迅速挣脱了他的桎梏,抬手用手臂抵住林邬的喉结,把人重重的压在了办公桌上。 而且手上力道不减,掐住喉管丝毫不松,好像想硬生生把他逼到缺氧窒息。 林邬呼吸停滞,脸上颜色迅速褪下,开始泛起危险的青白。 他挣扎着抬手摸索到了时深的手腕,想把人甩开。 可是还没等他开始用力,抵在他颈间的力道就骤然放松下来。 林邬本能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感到脸上坠下了一片冰凉。 他抬眼望去,时深充血到通红的眼眶里正滴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明明他刚刚还和疯狗一样见人就咬,现在竟然主动操控着自己迅速远离林邬。 林邬怔怔地看着他,用指尖抹去了自己脸上属于时深的眼泪。 很苦很咸。 原来会这么难受。 林邬心想,原来他一直都在经历这种痛苦。 他当然不可能把这个状态的时深放出门,在时深后退着离开的时候,林邬追了上去,欺身把他按在了沙发里。 时深整个人身上烫得吓人,他挣扎着想再次用尖牙伤害林邬,可最后扣住人肩膀想要咬上去的时候,却临时转头咬住了自己的小臂。 这一下是真的狠,咬得血肉模糊。 林邬嘶了一声,抓住他的手,厉声喝道:“别动了!” 但身下的人置若罔闻,一定要将自己无处发泄的怒火投注在什么东西身上。 林邬看着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忍不住被气笑了。 他跪坐在沙发上,把时深压在自己身下,连手也死死背在身后锁住,然后用力抬起人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 “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跟你说的话,真是一句都没说错。” “牙尖嘴利……” 话音落下,林邬垂眸静静看了时深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垂首吻了上去。 准确来说这应该不能叫做一个吻,他们互相抢夺能够呼吸的空气,把对方当自己的猎物,好像不咬死誓不罢休。 可是时深的潜意识告诉他,面前这个人自己绝对不能伤害。 所以到最后他宁愿咬住自己的舌尖,也不愿意再继续伤害林邬。 林邬当然不能忍受他这样,他得寸进尺地掐住时深的下颌,逼迫人张开唇齿,方便自己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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