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李宰春回忆前院里看到的那些面孔,突然觉得哪一个都不是好人。 “哥,我们就在这里躲三天?”李宰春询问道。 寒圭贤是有这个想法,至少原本他是这样想的,但现在……看刚才亚麻短发的态度,不像是会放过他们。 将没有抽的烟塞进烟盒里,寒圭贤背上包:“走。” 李宰春哦了一声,起身跟上,至于去哪里,也不问。 寒圭贤还在思考之前捡到的纸条,那是关于这个地方的线索吗?如果这个箱子里面有,那么其他箱子是不是也有? 关键时刻,还是先找找箱子。 “安静些。”寒圭贤警告道。 李宰春表示了解的点头,闭紧嘴巴猫着腰,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是从房子后面与墙壁夹缝之间的绿荫中前行的,这里虽然算不上宽敞,但足够一人前行,寒圭贤就和李宰春一前一后往前走。 在经过两个房子的后窗,来到第三栋房子后,听到一个女子的呜呜哭泣声。 那声音很低沉幽怨,寒圭贤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决定继续前行。 往前走,哭声越加清晰,还有隐隐的说话声,还是不止一人的声音。 直到来到窗下,他们才听清屋子里面说的话。 “我没偷,真的,那个镯子真不是我拿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一天天活做不好,能吃能睡。” “好了都少说两句,金介珠,娘娘那一晚侍寝时,只有你守在偏殿,就算不是你拿的,你看守的晚上丢了东西,不还是要负责吗?” “呵,少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城被封那么久,你偷了镯子想去做什么我也一清二楚,是不是想要逃走?以为王和大家都会完蛋是吧?我告诉你,这里也被围了,就算你带着镯子走出城,也跑不远,堵在河那边的敌兵会杀死你!” “不,我没有,真不是我拿的。” “崔尚宫,话不用再问了吧,直接带走不就行了吗?正好明日用的菜……也没多少了。” “不,真的不是我,你们不能带我去——”哭泣的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声嚎叫,突然间她的话语又一转,“是你做的对吧,朴慧贞——” “不是,你胡说什么?怎么和我有关系?快,崔尚宫,带走她,都开始胡乱说话了。” 这个声音显得很慌乱。 然后便是一位年岁颇大的女人冷哼声:“我对你们之间的仇怨没兴趣,我只想要回娘娘的镯子。今晚上西侧屋的桌案上,如果看不到娘娘的镯子摆在上面,你们都知道后果。御膳房的肉菜越来越少了,连大人的日常饮食都难以保证,我不介意这里再少上几个吃饭的嘴,知道吗?” 几个女子低声的应是,伴随着一个被捂住嘴哭泣的呜咽声。 再然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寒圭贤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两下,回头就看到李宰春憋红了一张脸,给自己做手势,这意思是,他想上个大的。 再次被这个蠢小弟气的脑瓜仁疼,他在地上指了指,意思让他就在这里解决。 李宰春连忙点头,又对寒圭贤眨眼:哥,你呢? 寒圭贤指了指旁边的房子,意思是自己想去看看。 李宰春顿时摇头,他觉得哥疯了,刚才那对话明显不对劲。 寒圭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李宰春本来想追,奈何肚子确实不太利落,他左右看着没人,解开了裤腰带。 这边寒圭贤已经走出了绿荫,来到房子侧面,这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取水使用。 这个水缸原本应该是空的,在这栋王城成为了景点对外开放后,这个水缸早就成为了一个单纯的摆设。但现在,虽然水缸盖子仍旧覆在上面,但透过木盖子中的裂缝,寒圭贤还是看到里面有微微地水光,同时隐隐带着一股水臭味。 寒圭贤绕过水缸,来到房前,他不敢轻易踏足走进去,只是站在远处观望着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将小刀的刀柄握在手心,小心翼翼的靠近房子,房屋内部非常安静,别说人了,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这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空屋子。 寒圭贤松了口气,放心的同时,也遗憾这里没有看到箱子,结果一转身,就在房侧的水缸上,看到一个小箱子。 之前明明没有的。 寒圭贤愣住了,同时背后也生出一层冷汗,他快速左右观察,这个院子非常的小,应该是属于后宫的宫女们生活工作的场所,一眼就可以扫过全场,仍旧没有看到半个人。 看着水缸上的箱子,寒圭贤有些不敢触碰,突然他听到院子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抱起箱子躲回屋子后面和外墙的夹缝绿荫中。 结果一进来他又傻眼了,这里空荡荡的,原本被留在这里的李宰春不见了。 地上也没有那家伙解决生理需求的痕迹。 偏偏此时已经有人进了院子,寒圭贤一手抱着小箱子,一手握着刀柄,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听脚步声应该是三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亚麻色短发,寒圭贤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 “一个两个都这么警惕,是我魅力没以前高了?”亚麻短发不满道,“哪个都没上当,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个表子的金牌子。” 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哈,那个女人的金牌子还是多亏了我才拿到手的。真是蠢货,她该不会以为就凭她那张脸,就能迷惑住我吧。” 这次是老人略沧桑的声音:“那是个骗男人的老手,可惜太慌张了,意图暴露的一干二净。而且我们也有所图,她才没能成功。” “你们觉不觉得,聚在这里的人,都不太对劲?”亚麻短发疑惑道,“之前那个男人也是,我就撩拨几句,就掏刀子了。正常人会一言不合就拿刀吗?” “来的全都是犯过罪的。”老人说道,“你们还是太嫩了,经历久了,对于‘同类’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 “爸,你说,这是巧合吗?”亚麻短发问道。 老人:“哪里来的巧合,那个帖子原本就是来钓鱼的,钓的就是我们这群不老实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想着有金子拿,找我们玩个游戏也无所谓,看谁更硬气。结果没想到……” 这里该死的还有诡异。 谁能比诡异更硬气啊。 “你们不该杀了她。”老人说道,“下一个留活口,万一遇到诡异,还能拿来上供。” “都是孝贞太冲动了,我就和那个女人玩一下,她上来就捅刀子。”男人啧了一声,“你骗男人给他们甜头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少废话,我看你就是放不下你前女友,那头黑长直是不是勾起你以往的回忆了?” “怎么会,而且我前女友不是被你埋了吗?现在都该烂的只剩下头发了,你还惦记这码事啊。” “哼。” “好了,都找找看,这里有没有金条。”老人劝解道。 而后就是开门翻找的声音。 寒圭贤抱着箱子不敢动弹,估算着双方的战斗力,想着万一他们找过来,干脆挟持那个叫做孝贞的亚麻短发女人,从对话中听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老头子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年轻男人和她是恋人关系,抓住女人就能威胁另外两人。 然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三人找到这里来,他们似乎完全遗落了房子后面的角落位置。 “什么都没有,走吧,去下个院子找找看。” “嗯。” 三人的脚步声渐远。 寒圭贤松了一口气,他舒缓了身体,扭头就瞧见一张女人贴近的烂脸,腐烂的脸颊上掉落下一块块肉来,她张着嘴,无声的对自己嘶吼着,像是在说:我没有偷。 “啊——”寒圭贤吓得喊出了声。 刚踏出这个院子的三人脚步一顿,老头子皱眉转身:“怎么有人?” 那个院子应该没人才对啊,他们都找过了,连房子后面都瞧了。 哪里来的人? “走,去看看。”老头子说道,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刀。 然而回到了院子中,看着干净的院落,仍旧什么人都没瞧见。 “爸,这里不对劲,我们快走吧。”亚麻短发的孝贞拉着老头子的衣服,“走了。” “嗯,走。”老头子点点头,快速和两人离开了这里。 被腐烂诡异发现的寒圭贤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老头子三人发现,他仍旧死死的抱着箱子,拔腿就跑。 但他冲出院子也没有瞧见老头子三人,唯独身后的腐烂诡异紧追不舍,她的嘴巴一直在张张合合,无声的喊:是你偷的,骗子。 直播间的评论区内。 【小小的院子,两拨人,三个分屏。】 【我有点看不懂了,我记得这两个人的资料上,名字是寒圭贤和李宰春吧。在李宰春表示自己要上大号,被寒圭贤留在原地后,他们两人的直播间就多了一个分屏,一个盯着李宰春,一个盯着寒圭贤。我还以为和以前那样,是分头行动所以分开盯着,结果在李宰春的直播间里,寒圭贤凭空消失了。在寒圭贤的直播间里,李宰春也凭空消失了。】 【要不是镜头从上往下可以看到整个院子,还发现不了人凭空消失的这一幕呢。】 【更有意思的是,在那三个人踏入这个院子后,他们的分屏内,房子后面,完全没有李宰春和寒圭贤的影子。】 【但从寒圭贤的分屏中可以听到三人的说话声音。】 【李宰春的屏幕里听不到,谁的都听不到。】 【好奇怪啊。】 【时空错乱,有什么奇怪的。】 【听你这意思,体验过?】 【进入过一次诡域,活着回来了。当初我是和朋友一起的,需要分开行动时,我们约好在某个地方碰面。结果按时到了后我发现他不在。后来从诡域出来我看了录播,发现他其实也按时抵达了约好的地方,但我和他虽然同个时间在同一地点,但其实所处时空并不相通。】 【嗯……大概懂了。】 【然后你朋友呢?】 【死在诡域里了,他所处的时空更加危险,到处都是可怕的诡异。】 【只有我想说,李宰春那个屏幕里还带打码的吗???】 【是啊,多新鲜啊,血糊糊的一坨都没打,脱掉裤子圣光一片。】 【这诡异直播也怕被封号?】 【我想或许,诡异直播也会尊重隐私?】 【你看看那详细的恨不得把底裤都扒掉的个人资料,哪里有隐私了?】 【罪犯谈不上隐私。】 【是的,至少个人资料中,没有曝光受害者的身份信息。】 【有没有可能,这个圣光是为了保护你们的眼睛呢?不是谁都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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