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可不兴说! “嘘,兄弟,别闹,我不喜欢女的,我已经有丈夫了。”荆雾崖连忙打断小赵的话语,他的清誉可不能被这对颠公颠婆给毁了,这燃冬他是一点也演不下去。 小赵和米小丽两只鬼被荆雾崖一句话震慑在原地。 “那你究竟是谁?我们家的客人?”小赵夫妻俩没怎么怀疑荆雾崖会是小偷劫匪,主要是他的外形气质都实在是太出众了,少说也得是个牛郎头牌,总归一副不缺钱的样子。 况且赵家这破条件,哪里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 荆雾崖反客为主,往床头柜上一坐,背部靠着墙,翘起二郎腿,振振有词道:“我是村长请来的说客,你们家这个情况啊,太狗血了,严重影响了莲花村的作风建设,传出去让整个村子的人一起蒙羞。” 能将偷窥吃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唯有小荆一人了,老陈如是想。 小赵和米小丽一听连外人也知晓自家的那点龌龊事后,无地自容了一瞬,随后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恨声道:“都怪他/她!” “不,其实你们夫妻都不该怪对方,因为……”却见荆雾崖忽然阴沉下脸,说,“你们全家都中蛊了!” 蛊:??? 小赵和米小丽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荆雾崖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是的,你们没听错。小赵,你仔细想想,你们家爸妈以前是不是还算恩爱?你们夫妻二人虽然有矛盾,但都是爱着对方的,可是婚后竟同时做出了出轨对方家长的荒谬事情!你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理性崩溃,行为不受控?” 小赵和米小丽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自己的确是理性崩溃,行为不受控,乃至于后面越陷越深。 原来是中蛊了啊…… 好好好,果然是中蛊了啊! 这一刻,小赵和米小丽的内心获得了清净与平静,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在泥地里打了个滚后依旧能绽放得漂漂亮亮。 别说这对鬼夫妻了,就连陈烽火都差点被荆雾崖给绕了进去,脑子缓冲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荆雾崖只是在祸水东引而已。 正常人如果对自己理性崩溃做了错事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感到后悔不已时,有人告诉你“其实你是中蛊了”…… 那可真是不信也得信了!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下意识地想要推卸责任,自己的过错固然难以接受,但若是可以推卸给别人的话则更加妥当! 谢谢你!古希腊祸水东引的神! 米小丽在一阵悲喜交加后,怀着莫大的疑惑向荆雾崖提出疑问:“但是我们家老实本分没得罪过其他人,为何会中蛊?” “这件事啊,还得从你们家的地皮说起……” 荆雾崖吧啦吧啦地扯了一堆专业的风水术语,什么星宿啊、什么方位啊、什么山水啊,什么吉凶啊,唬人得很。 他的确不懂,但谅小赵夫妻也不懂。 长篇大论地扯了几分钟后,荆雾崖一拍大腿,沉声喝道:“总之,你们家这个地底下刚好是镇压气运的龙脉之眼,只要你们死了,那这块地明面上就成了凶地,这座房子也理所当然的成了凶宅,能卖得很便宜。” 小赵和米小丽被一顿忽悠后,双双愕然。 你听懂了吗?我没听懂。 尽管不知所云,但似乎很有道理。 “竟然是这样……那大师,我们家这劫难该如何化解。” 小赵夫妻俩殷切地看向荆雾崖。 “哎……晚了,晚了啊!!!”荆雾崖捶胸顿足,语气痛不欲生,“你们早已经死去多年,如今化作地缚灵尝尽苦果,难道你们忘了吗?” 经过荆雾崖的提点后,小赵和米小丽总算想起了自己的死因。 卧室内刮起一阵阴风,这阵阴风将色泽明亮的墙纸吹旧,印上早已风干的血污。 小赵夫妻也纷纷恢复了自己的死相。 小赵也是上吊而死的,至于米小丽则是被砍得七零八落。 两只鬼发出了刺耳的哀嚎声。 “大师,我们要报仇!报仇!!!” 荆雾崖点了点头,抚了抚不存在的长胡须,仙风道骨地说:“这是自然,你们全家的仇人是一个西方神父和一个东国小鬼砸,如今他们还在你们的家里到处乱逛,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你们,并且消灭你们!他们可真是纯纯坏种啊!不仅害死了你们的命,连你们的魂都不放过!” “啊啊啊啊——!!!”小赵夫妻恨极了眼,得知“仇人”就在屋内后,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将自己的死法一遍遍地招待到对方身上。 荆雾崖:“两位还请稍等!丫丫那个小姑娘还在找自己的眼睛,将眼睛还给她吧!孩子是无辜的牺牲品啊!” 小赵这会儿也没有责怪小女孩是孽种的意思了,毕竟他们这一大家子都是枉死的:“好,我会把眼睛还给她,丫丫她毕竟……哎,是我的妹妹,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生前算是我对不起她。” 米小丽扒拉着小赵的脸皮开始撕扯:“赵强,你是真狠心啊,竟然挖了丫丫的眼珠子,她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Stop!真是黄金矿工也挖不出你们这么纯正的神金!”荆雾崖立刻上前劝架,就怕这对鬼夫妻再度打出真火。 幸好他的话还有点震慑力,小赵夫妻停手后,他说:“另外,告诉我你们家阵眼的位置吧。” 米小丽:“什么阵眼,我不知道。” 荆雾崖头顶舍己为人的圣父光环:“所谓阵眼,便是怨气的核心,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破阵。你们有所不知,若是阵眼一直存在,你们只能重复死前的痛苦,无法进入轮回啊!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 pua高手是这样的。 小赵信了荆雾崖的邪,回答道:“如果你说怨念最深的地方,那应该是我家阁楼,我生前就是在那儿穿红衣吊死的,我承认我是想要化成厉鬼,永远折磨那些贱人……” 米小丽又怒了:“谁是贱人?赵强你再说一次试试?” 小赵及时道歉:“对不住,我说的是害死我们的仇人,你看,只要我们还留在这里,早晚能够报仇雪恨!” 虽然解释牵强了一点,但好歹平息了米小丽翻涌的恶意。 荆雾崖举手:“那么阁楼怎么去?” 小赵:“我们房间的衣帽间上面有一个暗格,拉开,有个梯子,从梯子上去就是阁楼了。” “好的,谢谢~”荆雾崖照做后,果然发现了通往阁楼的暗门。 轻巧地爬上去后,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祝二位报仇顺利~” 小赵夫妻甚至顾不上打招呼,便蹿了出去,几乎化作两道残影。 “哼哼,年轻鬼,生龙活虎,好事儿~” 阁楼里落满了灰,装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荆雾崖在一根房梁上看到了一根上吊绳,绳下的地板被腐蚀成了黑色。 陈烽火提示道:“这块木板下有东西,应当便是阵眼了。” “好说!”荆雾崖眼前一亮,右脚用力一蹬,便将木板给蹬碎了。 就见木板下方藏着一本落了层薄灰的书,书封的材质非常特别,柔软、流动着生机,好像…… “是人皮书。”陈烽火示意荆雾崖在查看的时候小心点,这本书里有一股十分庞大的恶意,但这股恶意貌似还在沉睡当中。 “哈,上面的文字显然不是炎国古文字,又是恶魔?”荆雾崖摩挲着下巴,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 …… 与此同时,浅田优作和希德神父在废墟中搜寻着荆雾崖的下落,前者拿出了一枚罗盘,后者则是紧紧握着十字架和圣经,谨慎地应对着周遭的一切异动。 终于,两人在桌椅堆积的缝隙中发现了一扇门,将桌椅挪开后,两人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儿童房。 这座儿童房里一片脏乱,房间内还有小帐篷、摇摇马、积木城堡等玩具装饰都变成了废渣,一个小女孩抱着膝盖坐在正中间嘤嘤哭泣,似乎是受到了畜生的欺凌。 浅田优作和希德神父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棘手之意。 孩童的恶鬼,麻烦了。 孩童因为心思纯净的缘故,化作鬼魂后,往往比大人更加难对付。 “砰咚。” 两人背后的房门自动阖上。 浅田优作深吸一口气,意识到他们已经没了退路,便努力扬起一个和善友好的微笑。 “小朋友,需要大哥哥帮忙吗?” “大葛格……?”丫丫的哭泣声停止,缓缓地将脑袋扭转了三百六十度,将脖子拧成了一股麻花,朝浅田优作扬起一抹纯真又委屈的笑来,“你凑近点,丫丫告诉你一个秘密。” 浅田优作踌躇了几秒钟。 贸然跟厉鬼凑近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拒绝厉鬼更容易造成厉鬼发狂。 衡量一番利弊后,他微微凑近了丫丫。 丫丫附耳低语道:“嘻嘻,我的眼睛不见了,你的给我。” 浅田优作心下警铃大作,正要将手里的符刀刺向丫丫,一只眼睛的部位忽然感受到一股剧烈的拉扯感。 剧痛刹那间便铺天盖地压垮了他的理性。 “啊啊啊——!!!” 浅田优作用余下的那只眼看到,丫丫的手里多出了一颗眼球,眼球连着长长的视神经……这个是他的眼球。 剧痛令浅田优作发出凄厉的惨嚎,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向后一仰,连滚带爬地朝着希德神父的方向伸出手。 “神父救我!” “恶灵,Go away!”希德神父倒吸一口凉气,雪白的食盐“哗啦”一下朝着丫丫泼洒过去。 食盐落在丫丫的身上,就像是浓硫酸般,令丫丫的魂体浮现一阵黑臭的烟雾。 “呀啊啊啊——!!!” 丫丫捂住脸,房间的窗户猛地打开,她化作一阵黑烟冲到了散发幽光的走廊里面。 眼见丫丫逃离现场,希德神父才将陷入半昏厥状态的浅田优作搀扶起来。 “你的左眼……” 浅田优作的左眼被挖空了,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血洞,用手电筒一朝,还能看到内部的血肉组织……实在是怪恶心的。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浅田优作惨白着一张脸,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冷汗簌簌而下,几乎去了半条命。 伤成这样,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没可能复明了,手指甲抓挠着地板,连指甲出血了也不觉得疼痛。 “都怪荆雾崖,如果不是为了抓他,我怎么会变成半个瞎子!!!” 浅田优作强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干嚼着将它吞下肚,原本还令他浑身抽搐的疼痛便得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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