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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虫母模拟器

时间:2024-06-27 1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瑄鹤

  祂们或许会嗅闻错其他任何一种东西,却绝不会弄混虫母的味道,尤其朦胧的水声一阵一阵击打着始初虫种的耳道,在祂能闻到那股湿漉漉甜香的同时,祂们也能。

  深蓝色眼瞳的主人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此刻的祂浑身上下有种平静的痴与癫。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祂绝不可能错过。

  创始者号无法阻挡其他始初虫种的进入,但源自于战舰意识的阻拦,还是可以为祂的共生者们带来一点点小小的阻碍。

  这些时间,应该足够祂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站在房间内的始初虫种安静地盯着那扇门,祂歪歪头,眼底闪过阴影。

  ……

  二十分钟后——

  洗去身上黏腻的阿舍尔披着浴巾,原本的衣服上带有一股黏糊糊的腥甜,他无法接受洗澡后还穿脏衣服,便只裹了浴巾出来,想必这座传说中的战舰,应该不会缺一件人类可以穿的衣服。

  只是之前还拉开窗帘、光线明亮的房间,在他赤脚踩着地毯踏出浴室时,却变了另一个模样——

  欧式的厚重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华丽复古的烛台上染着暖光,在深色的茶几上,正是两杯流淌着血色的红酒,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清淡而潮湿的玫瑰香,更有缱绻浪漫的唱片在做着背景音乐。

  阿舍尔:???

  这场合,这气氛,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大脑有片刻宕机的青年拢着浴袍的手指紧了紧,他慢吞吞偏头,便看到了豪华大床上用花瓣铺满的“心”形。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下一秒,阿舍尔余光里闪过熟悉的身影。

  目光下意识追随过去,他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的始初虫种。

  如果说一开始包裹在对方身上的纯白色衣衫,带来的是克制和禁欲,那么此刻开口到腰腹间的黑色衬衣长裤,就是一种骚到明目张胆的勾引。

  可偏偏,那张脸又冷又俊,便总能勾起一些人类的劣根性——比如对欲拒还迎的欲罢不能。

  当然,阿舍尔可以确定自己在众位子嗣的熏陶下,脱离了某些恶趣味,但也忍不住会用欣赏的目光多看几眼。

  眼前这只始初虫种的腹部肌肉线条,和旦尔塔可谓长得一模一样,因为祂们来自于同源,于是全身上下每一部分都拥有100%的相似,只除了用于区分的外观颜色和自主意识。

  尤其在性格之上,可谓南辕北辙,凑够了三个极点……

  阿舍尔侧身坐在沙发上,他定定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始初虫种,轻笑道:“怎么,下药囚禁不成,就开始换赛道了?”

  比如色诱,比如美人计。

  被询问的对面冷着那张脸,漫不经心地勾了勾缀在自己腹部的深V领,那一揪一提的动作,足以看清深处的人鱼线。

  祂道:“我总要想办法留下您的。”

  阿舍尔:“……只是为了留下我,用得着这么大代价?”

  “您还是不相信我的感情。”始初虫种眼底划过淡淡的无奈,不过祂并不着急,毕竟祂已经在这片深渊等候过足够久的时间,再久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祂一步一步上前,身高优势带来的巨大阴影笼罩于青年的头顶,这一刻他不得不抬头,才能正好与之对视。

  他并不是很喜欢仰视……

  这样的想法才刚刚生出,原本落于眼前的阴影瞬间下移,只见高大的始初虫种单膝跪地,从俯视自发地转变成了仰视。

  像是变戏法一样,始初虫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双拖鞋。

  “或许您可以使用一下我的身体?”祂的神情平静到仿佛在会议室里提出某项建议,滚烫的指尖却碰触到了青年温凉的脚踝。

  阿舍尔嘴角抽了抽,所以哪怕是看起来再彬彬有礼的始初虫种,在特殊时刻,也会暴露出祂们对于某些事情的直白。

  “我对你的……”

  没兴趣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轰隆一声巨响,欧式房门就倒在地上,露出了站在其后的两个身影,而此刻阿舍尔的脚也正好被始初虫种捏着抬起来,放在了对方黑裤紧绷的大腿上,状似要被套上拖鞋。

  门内门外,三双眼睛——猩红、幽绿、深蓝,每一个都紧紧盯着阿舍尔,这让他莫名幻视自己是旧时代的皇帝,不远处站着沉默稳重的红皇后和嘴坏爱作的绿贵妃,至于面前则半跪着正受宠的清冷系蓝美人。

  仿佛被抓奸了。

  阿舍尔:……真是够了。


第60章 正宫の气度

  在任何一切争宠现象里, 扯头花不算少见,尤其几个相互争宠的对象是气血方刚的年轻雄性虫族,一个个实力强盛还相互看不上, 最初的眼神激战过后其实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三方混战。

  而在这一场对峙里,唯一有资格拿捏整个事态的人, 就是阿舍尔。

  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对未来的情况发展造成重大影响, 因此在知悉自己“威力”的前提下, 原本心里还有尴尬的青年神情平静,就好像兀自将自己带离了当事人就是自己的修罗场里。

  作为被争宠的对象, 阿舍尔沉着眉眼看不出深浅, 只微微偏头, 看向破门而入的始初虫种们。

  “仿佛被抓奸”到底只是错觉。

  在此之前, 阿舍尔从未答应过谁的感情渴求,而模拟器信箱里落灰的“伴侣请求”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借旦尔塔的手、口纾解, 在双方皆自愿的前提下,这并无法诞生相应的责任。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虫母与子嗣。

  于是心虚和尴尬转瞬即逝,本就脸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的青年愈发沉静自如, 反倒成了最理直气壮,在房间里唯一看戏的观众。

  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真正该紧张的也轮不到他!

  原本怒气冲冲砸门进来的旦尔塔祂们, 也在这段诡异的沉默后,逐渐缓平了气息了。

  安静无声蔓延,谁都没有做首个打破寂静的人。

  第一个挨不住空寂开口的是那一抹自带森冷和邪恶感的幽绿色, 祂本恶狠狠盯着阿舍尔,近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但最终却调转了矛头,转向另一个家伙:“……你跪在……那儿干什么?你……摸妈妈的脚?”

  始初虫种的眼力是可以选择性看到的,此刻半截套在阿舍尔足背上的拖鞋被忽略得干干净净,以至于祂只能看到青年白皙漂亮的小腿肚,和握在其上宽大一倍的手掌。

  ……怎么能那么小?一把就能被牢牢地握住,好像丁点儿挣脱的可能都没有。

  不止白还嫩,看得想咬一口。

  热烈的视线几乎带着滚烫的温度而来,刺得阿舍尔下意识想把脚抽回去,至少在他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前,不想让自己落于真正的下风。

  尤其这样的姿态,属实让人有点气短。

  只是……

  脚踝上的力道并不大,握着的时候不会叫人觉得难受,却也实实在在无法抽开一点儿。

  阿舍尔无言,在这奇怪又晦涩的气氛里,他低头看向手掌的主人,试图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意图。

  但显然,他的眼神抛给了故意装瞎子的始初虫种。

  区别于旦尔塔的苍白皮牢牢握着虫母的脚踝,在这一刻几近窒息压抑的氛围里,祂依旧慢条斯理地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浅色短绒毛的拖鞋被宽大的手掌握着鞋底,一点一点套深了青年的足背,柔软的毛发蹭过他敏感的脚趾,又缓缓深入,令阿舍尔轻微卷曲足趾。

  或许是因为刚刚冲过澡,虫母天生的冷白皮有些发红,最为明显则表现在他的足尖和足跟,偏偏拖鞋颜色浅,始初虫种的手又握着那截踝骨,只是轻微推进的动作,白色、粉色、红的就立马入了房间内其他几个怪物的眼里。

  不同色的虹膜里倒映着相同的画面,原本窒息又压抑的房间内,却忽然多了些别的什么。

  具体是怎么样儿的也很难说清,焦灼的敌对变成了另一种黏稠的注视,谁都紧紧盯着那片被握住的白,或是在嗅闻空气里湿漉漉的甜香,或是用目光一寸一寸地舔舐,也或许是在心里臆想着什么,将那双手替换成自己的。

  不是说不懂人情味儿的怪物就纯洁无瑕,想不到下流的东西,更真实的情况是祂们没有伦理道德的限制,可能脑袋里藏的东西,会更加肮脏污浊。

  什么都有。

  什么都想要。

  什么都敢想。

  只是却有条链子勒着脖子,强调着那岌岌可危的理智,以至于祂们什么都不敢干。

  ……但祂们终有一天会冲破这层理智。

  被注视的当事人终于在这片稠密的空气里感到了极度的不适,那是来自于三个强壮的雄性虫族传递来的、令他无处可藏的侵略性,一步步推进,几乎强占阿舍尔的呼吸。

  怪物们没有伦理道德,祂们也不在意。

  当这一个念头浮现在阿舍尔脑海里时,就仿佛有一记警钟猛然被敲响——

  在他其他始初虫种出现之前,芬得拉家族内部并无旦尔塔的对手,因此聪慧过人的怪物也能甩着尾勾,慢悠悠地在虫母面前刷着好感。

  做保镖,献殷勤,沉默而忠心地守护。

  看起来忠诚又可依靠,像是值得托付一切的对象。

  但那终究是怪物。

  在此之前,旦尔塔都不着急,或者说祂清楚整个芬得拉家族内部,没有一个能抢得过祂的对象,而祂与虫母之间也有足够多的时间,所以在诞生了名为“爱意”的感情后,祂也放任虫母用“渴望”与“奖励”来驯养自己。

  祂甘之如饴。

  可当一只只其他始初虫种出现时,威胁感油然而生,旦尔塔的位置自然也会受到威胁。

  受到威胁的人类会去权衡、思索,会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怪物呢?是血腥的争夺与占有,还是一如大部分虫群待虫母的传统习惯,选择共享?亦或是不死不休、无法制止的混战,然后打乱他好不容易一手创造的芬得拉家族的现状?

  那一瞬间,阿舍尔心脏微颤。

  是恐惧,是后脑勺开始发麻的战栗。

  至少他清晰地知道,任何不利于现状的情况,都会造成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始初虫种本是同源”这几个字浮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短短几秒钟的沉默里,他思索了千百种可能,但有一点——不论怪物是选择联合还是决裂,那他必然会变成无处可逃的小蛋糕,任祂们三个里的谁都能咬下一块肉来。

  甚至连“完美虫母”的目标也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赌不起任何意外。

  始初虫种之间的良性竞争能促进阿舍尔的谋求与目标,而祂们的分裂、聚合,都会变成禁锢他发展的鸟笼。

  ……这绝对不是阿舍尔想看到的局面。

  阿舍尔又一次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和怪物之间悬殊的差距,在虫母与子嗣的关系之后,也是人类灵魂与虫神造物的对峙,他屏着一口气,神色冷淡地看向半跪在地上,手指还拢在自己脚踝一侧的始初虫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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