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只是轻轻用拳头巴掌碰了一下,这家伙就青青紫紫,红肿一片了。 白发子嗣:无辜.jpg 行吧。 阿舍尔倒也没那么在意,只要最终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个别时候,暴力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那么——”阿舍尔转头看向他们,有些迟疑道:“你想要叫什么名字?” 原谅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继续给子嗣们起名了,芬得拉家族已然超过四位数的成员,已经完全搬空了阿舍尔大脑内的名字库存,如果现在要他给他们填写新的身份信息,恐怕需要有一本词典才行。 “……什么是名字?” “就像是你们叫我‘妈妈’,我同样也需要一个特定的、专门用于呼唤你们其中之一的叫法,可以理解吗?” 面对五个白发子嗣,阿舍尔空前耐心。 缩在角落里,被修理了一顿老板此刻老老实实,他一边颤颤巍巍点着屏幕,一边小声提议道:“或许可以尝试‘汤姆’、‘杰克’、‘杰瑞’、‘托尼’?这是我们□□时候最流行的名字。” 大多数来办理假身份卡的人,多多少少是有些见不得光,因此最普通、最大众的名字,反而是他们的首选。 面对虫母对名字的解读,五个白发子嗣眼眸发亮,对于他们来说叫什么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被妈妈以特定称谓呼唤时的满足。 哪怕妈妈想叫他们小猫小狗小花小草也是可以的…… 白发子嗣:“叫什么都可以,妈妈喜欢就好!” 望着五个子嗣亮晶晶像是小狗一样的眼睛,再想想他们出色俊美的面庞,阿舍尔拧眉沉思,直接无视了老板的建议。 这么帅,这么忠心,又这么听话的孩子,不能太随便打发了……大不了,他再死几个脑细胞吧。 十分钟后,阿舍尔捏着崭新出炉的身份卡分发给了五个高挑挺拔的白发子嗣。 “以后要随身携带,懂吗?” 五个长相差不多的俊美青年齐齐点头,视觉上的享受几乎要膨胀到极致。 他们乖巧地伸手,然后一一接过来自虫母的馈赠。 阿舍尔每发出一张身份卡,就会郑重又温和地告诉对方,从今天开始你叫什么名字—— 在五兄弟中具有领头意义,据说是当初第一个自冰天雪地内孵化出来、作为哥哥的短白发青年叫作“芬里尔”,是古人类神话中的巨狼,诡计之神的长子。 或许是因为提早几秒钟孵化,芬里尔也确实最有兄长的模样,他的五官深处可见阿舍尔的痕迹,在同虫母的六七分相似之外,则隐约浮现有几分桀骜,同时也是兄弟中战斗力最强的一个。 当然,在妈妈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乖小孩。 五兄弟中的老二继承了巨狼芬里尔弟弟的名字,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本身是巨蛇,有“庞然大物”的意思,阿舍尔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和白发子嗣中的老二极为贴切—— 在同样面庞上和虫母的几分相似里,耶梦加得的体型则是兄弟里最为壮硕的,从背影来看像是座铁塔,但他却生有一双和如蛇类一般狭长的眼睛,平添几分阴冷的凶戾,只看起来就知道这必然是个狠角色。 至于老三,则被阿舍尔化用了“海拉”的另一层翻译,赫尔。 比起前两个哥哥眉眼间的桀骜和阴冷,赫尔更加温和精致,眉眼间与虫母的相似程度最大,但比起阿舍尔因为能力而诞生的、绝不令人讨厌的骄傲和高冷,赫尔则更偏冷郁,颇有种独特的厌世气质。 按照帝国人民的流行语来说,赫尔是个典型的“丧系青年”。 偶尔的片刻里,阿舍尔不知道该感叹是自己的基因强大,还是虫母的基因强大,不然这“无性生殖”搞出来的五个孩子,怎么各个完美到挑不出来缺点。 甚至哪怕他们拥有相似的容貌,却不是单一的复制粘贴,反而逐个拥有着独特的气质,叫人一眼就可以辨认。 阿舍尔想,这种无痛就有五个好大儿的感觉,还不赖,至少他不用带着他们真的从零开始。 走神的时候,身份卡已经分发到了最后两个白发青年的手里了。 在五个由雪原孵化的子嗣里,最小的老四、老五几乎是同时破卵而出的,奇妙的血缘联系作用,在隔开了耶梦加得和赫尔之后,他们几乎是和芬里尔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于是阿舍尔都没多想,便分别给他们起名叫哈提和斯库尔。 ——神话故事里,哈提和斯库尔是芬里尔的孩子,但在阿舍尔这里,不论是芬里尔、耶梦加得、赫尔,还是哈提和斯库尔,他们都是他自己的孩子。 从狭窄的店铺里走出来,身后领着五个气质迥异的青年的阿舍尔半路一拐,走到一处公共联络器面前。 芬里尔对于人类世界的一切充满了陌生,但在虫母的态度里,他知道自己是可以好奇的,“妈妈,现在还不回去吗?” “等会儿。” 前二十多年从来都是守法好公民的阿舍尔,毫不犹豫地用公共联络器按下了举报电话—— “W-37补给星的林荫街108号店铺兜售假身份卡,建议处理一下。” 办理虚假身份卡不仅仅是身份造假的问题,其背后还能扯出来更多帝国在逃犯罪分子的信息,绝大多数情况下,端掉一个□□的地点,90%都能抓到新的漏网之鱼。 这样替天行道的事情,阿舍尔干起来丝毫不手软,还不等联络器对面的人回应,他就干净利索地按了挂断。 这一整个操作丝滑得厉害,阿舍尔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老板被抓后反咬自己一口——临走前,他删掉五张身份卡的全部历史信息,还顺便用高级虫母的精神力干预了一下老板的记忆。 模拟器提供的现成资源,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把公共联络器挂回充电口,阿舍尔抬手压了压帽檐,眯眼看向远处的飞行器停靠站台,抬抬下巴,轻声道:“我们走吧。” “好的,妈妈。” 接下来,他们的目标是帝都星。 …… 伊维·贝利斯,贝利斯家族内名义上的二少爷,父亲是贝利斯家族的掌权人,母亲是帝国知名的贵族小姐,他生来就是锦衣玉食、天之骄子,只可惜上面总有个阴影压着。 ——那就是贝利斯家族的大少爷,他同父异母、无数次被夸赞为天才的青年药剂师阿舍尔·贝利斯。 任何一个听说、认识阿舍尔的人提起来这位贝利斯家族的大少爷时,80%都赞不绝口,他们夸赞阿舍尔·贝利斯的家世,夸赞他的容貌气质,夸赞他的优秀博学,夸赞他在药剂上无与伦比的天赋。 至于剩下的20%则是抱怨——虚贬实夸的抱怨——说什么阿舍尔太过沉浸实验室,总是高冷又难以捉摸;说阿舍尔看起来很不好接近,追求他的人总要做好心理建设才敢搭讪;说他太过冷艳骄傲,可转而言之人家也有高傲的资本…… 从伊维逐渐有记忆起,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对于他那位并不受父亲宠爱的兄长似乎总是夸赞居多。 甚至哪怕阿舍尔·贝利斯并不得其父亲的偏爱,但当贝利斯老爷与朋友、同僚提及这个长子的时候,也总会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笑脸,谦虚说你家孩子能做到更好。 那时候,伊维是羡慕的。 他羡慕兄长的优秀,渴望成为对方那样的人,只是萦绕在阿舍尔周身的清冷令伊维打了退堂鼓,便只敢悄悄注视、关注着对方。 伊维知道阿舍尔在学校里获得的每一个荣誉,也知道对方每一次在药剂上取得的新成就,他也想变得如阿舍尔一般闪闪发光。 但这样向上又良好的情绪,却在某一天忽然变质了。 具体是哪一天呢? 偶尔伊维都会记不太清,或许是身边朋友们对他拥有这样一个兄长艳羡的时候,或许是老师夸赞他果然是阿舍尔弟弟的时候,也或许是他冲着三皇子爱德华脸红,可对方却直勾勾盯着阿舍尔的时候,更或许是他得知三皇子要和阿舍尔订婚的时候…… 大概是无数个自己被忽略,优秀的兄长被夸赞的瞬间,伊维·贝利斯忽然开始厌恶这个聪明又有天赋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忍不住想,贝利斯家族未来只有一个继承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有一个阿舍尔呢?爸爸妈妈喜欢的都是他,那么阿舍尔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阴暗的情绪在伊维的心里滋生,但他总是知道周围的人更喜欢什么样儿的自己,于是他尽可能保持着温柔、和善,像是一朵精致漂亮的小白花,被朋友们当作是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少爷。 也是这样一副纯善的姿态,他顶着三皇子未婚夫弟弟的名义,一点一点靠近对方,然后在某一次有意为之的醉酒后意乱情迷,终于得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暗恋对象。 他以为第二天自己会看到三皇子与阿舍尔退婚,会看到自己成为三皇子的新订婚对象,但事实却更加难堪—— 三皇子说,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你哥哥。 藏起来的阴暗情绪无限滋生,伊维产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偏激想法。 他尝试地去做了,然后也成功了。 三皇子喜欢哥哥的优秀和那股似乎谁都不可以的清冷气质,但大多数男人都是下身动物,伊维有着阿舍尔没有的温柔小意和对三皇子的仰慕夸赞,对比之下,温柔的解语花似乎确实更能令人愉悦。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伊维感觉像是在梦里—— 他抢走了阿舍尔的未婚夫,并在对方准备离开的飞行器上做了手脚。 当偏离星际航线的飞行器在宇宙里发生意外、不知所踪的时候,伊维挂断了冲着兄长耀武扬威的联络器,勾着三皇子的脖子又一次陷入了热烈的情热。 伊维的计划里,三皇子爱德华是支持者。 作为曾经爱恋阿舍尔却求而不得的人,骄傲又自大的爱德华在此之前从未得到过拒绝,他曾经有多喜欢阿舍尔·贝利斯冷着脸沉浸在实验室里的模样,后来就有多憎恶对方那张哪怕撞破未婚夫偷情都面不改色的脸。 爱德华想,如果当初阿舍尔会在撞破私情的时候大吵大闹,那么他一定会立马踢开伊维,继续当贝利斯家大少爷的模范未婚夫。 可是,阿舍尔没有。 他甚至那么冷静那么理智,嘴里说着冷冰冰的话,要求他们立马解除婚约。 爱德华愤怒又耻辱,然后不知怎么想的,他就答应了伊维的要求。 在飞行器上做手脚、把交流会邀请函改成伊维的名字,以及通过关系施压,拿走了那份锁在阿舍尔实验室内还未发表的论文手稿。 属于阿舍尔的天才名号从不虚传,那份论文手稿也给伊维带来了无上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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