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他回眸看了一眼身后,氯川在玻璃后点了点头,似乎打算就这么看着他取人鱼孢子的过程。和弗克兹一前一后地走到蓄水池边,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那条蓝尾人鱼炸了起来,梅杜沙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探出身躯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一双蓝眸大睁,盯着他身后的弗克兹,瑟瑟发抖。 湿淋淋的蹼爪抱住腰身,梅杜沙浑身僵硬,不堪回首的羞耻记忆猛然袭遍全身,他触电似的将墨洛耳推了开来。墨洛耳栽回水池里,起伏的胸膛上露出一片银色的图腾,与塞琉古斯的图腾不同,那圈银色的纹路中央,赫然像是一枚月亮。 太阳和月亮?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啊…呜……”人鱼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被他推开的墨洛耳像是失去了壳的软体动物,一脸恐惧地缩在水池里,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与弗克兹,不像塞琉古斯时不时在其他人接近时会显露出野性的锋芒,这条人鱼似乎完全是温驯内敛的。梅杜沙眯了眯眼,猝不及防地把弗克兹一把拽过来按进水池! “哗”,墨洛耳当场炸了起来,缩到了水池的边缘靠他的另一边,一双蹼爪颤抖地攀住了他的胳膊。 “咳咳咳……梅杜沙你他妈的……是人吗!”弗克兹呛得脸红脖子粗,一双狐狸眼大睁着,不可置信他居然这么坑他。梅杜沙把他拎起来,冷笑了一下。 比起他坑他的那次,这点小坑根本算不了什么。 把墨洛耳一把捞起来,递给惊魂未定的弗克兹,他冷冷道:“帮我抓着他的胳膊,我来取孢子。” 弗克兹深吸了一口气,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他妈的艾涅卡放任他不管的时候,他居然还有点犹豫,这家伙简直活该被人鱼开苞。抓住这条蓝尾人鱼湿漉漉的双臂,他立刻触到了它紧致柔韧的肌肉,并不像是不具有杀人的力量,但它们只是抖得厉害,被他这么抓着拎到头顶,肌肉也没有半点抗拒的紧绷感。 没有多看一眼那张惊恐万分的俊秀脸庞,梅杜沙硬着心肠,将目光挪到了他的腹下。 戴上了橡胶手套,他半跪下去。奇怪的是……似乎因为面对的对象不同,他竟然可以保持完全的冷静,就像给人抽血体检一般,没有任何的羞耻与尴尬。 ……不像面对塞琉古斯……该死,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将戴着手套的手覆到这条人鱼的鳞膜处,他压住了两侧,将缝隙扒了开来。 墨洛耳垂下浅金的睫毛,盯着银发男人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瞳孔扩大,他浑身一抖。 血流阵阵上涌,他凌乱的喘息起来,一眨不眨地描摹着那张久违的脸……那张在旧日里多数时候高贵而威严的,也曾对他时而曾显露出过温柔神色的脸。 随着身躯的震动,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目光时而迷离时而清晰。纵然那张脸面无表情,也刺激得他所有蓝色的鳞片都立了起来。 眼前徘徊着透过监视水母窥见的一切,他在幻象中将塞琉古斯替换成自己,几乎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 狠狠甩掉手上散发着浓烈气息的液体,梅杜沙将那粒喷到了他掌心的人鱼孢子放进试管,擦掉溅到他了颈侧的一滴黏液,忍着强烈的反胃感起身。 弗克兹咽了口唾沫,才感到自己有点口干舌燥。不说别的,看着这种绝色美人干这种事……还真是很刺激的画面。艾涅卡……好像还没有主动为他这么干过,不行,今晚就得试试。 把试管递给弗克兹,梅杜沙弯腰将已经虚脱目光涣散的墨洛耳放进水池,附在他耳边轻道:“……抱歉。” 湿漉漉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墨洛耳嘴唇动了动:“没关系……只要是为你……我什么都愿意。” 梅杜沙怔了一下。 这条人鱼…… 他垂眸,看着那天使一般的脸,压低声音问:“我很抱歉因为我,你被困在这儿。如果,我找个机会放你走,你能帮我把我要找的那个人类救回来吗?” 这是个无耻的请求,假如放走墨洛耳,他真的能帮他救回阿彻,他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因此再次被抓。 但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墨洛耳纯净的蓝眸仰视着他,点了点头。 他拉开墨洛耳的双臂,转身朝外走去,弗克兹还好死不死地凑过来,嘻嘻笑着:“您的手法挺娴熟的嘛,梅杜沙大尉,平常没少抚慰自己吧?还是之前你帮那条金尾攒下来的经验啊……” 没人注意到旁边的人鱼变了脸色。 “要不要给你试试?”梅杜沙咬牙笑着,重重一肘顶在弗克兹的肋下,令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氯川大人。”就在这时,研究室外传来了一声,“声呐探测到了人鱼出没,而且不止一条。” 该不会……是塞琉古斯追过来了吧?
第66章 绽放前兆 梅杜沙呼吸一滞。如果不赶快返回帝国,凭这艘军舰上的人手与武器,可不见得能挡得住他们。 “声呐探测到深度在三千米左右的位置,有不止一条人鱼出没,雷达扫描了地形,底下有座古代火山,那儿,很有可能是一片人鱼巢穴。” “我判断下潜安全系数不高,请代舰长下达指令。” 雷达兵与操舵兵分别向中校罗恩汇报道。——由于舰长与指挥的尼伽身负重伤,统领舰队的使命暂时由他的副官罗恩负责。罗恩则望向了通讯屏幕上呈现出的人影——年轻的皇帝坐在帝厅的红色沙发上,抚摸着一只缺了一边翅膀的机械鹦鹉,他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帝国,但脸色异常苍白得就像个活死人。 “陛下,请下达指令。” “派潜艇下潜。”瑟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表情就如他执意带着被感染的米凯尔回到军舰上时那样执拗。 显然,他也寄望于他们能捕捉到更多的人鱼,尽快研制出能拯救米凯尔的试剂。虽然,在他看来那几率微乎其微,还不如给米凯尔一个痛快。 “既然陛下都发话了,罗恩中校,执行命令吧。”氯川慢悠悠地说道,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把那条蓝尾人鱼也带上,人鱼的声波能够互相交流和吸引彼此,带上它,我们能够更精准地找到位置。梅杜沙大尉,你就曾经在海底捉回过人鱼,是最有经验的。” 在海下捕捉人鱼……可比在海面上捕捉要困难得多,能抓到塞琉古斯,能力与决心都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运气……而且现在想起来,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塞琉古斯根本就是故意装晕跟着他回来的。 如果声呐检测到的是塞琉古斯,那么他跟着下去,可就又是自投罗网。 但是,这是可以放走墨洛耳,让他帮忙去救回阿彻的机会,他不能不去。 望着整装待发的一行人运送着墨洛耳进入这艘新的潜艇,梅杜沙身体紧绷地扣好了腰间的安全带。 但愿,他不会撞上塞琉古斯。 “唉,梅杜沙,你说,这一次去海底的人鱼巢穴,你能不能看见你的那条小金尾?” 正这么想着,一个欠揍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在下潜过程中被静谧的空间里异常突兀。 梅杜沙用一种足以杀人的眼神望向对面的弗克兹。自从上一次被这只狐狸撞见他试图接近艾涅卡,就开始想方设法见缝插针地给他找不痛快。 欣赏着他因耻辱而泛红的脸庞,狐狸眼弯起:“怎么了,你一点也不想他吗?在人鱼遗迹里他应该把你伺候得很好……据说和人鱼那什么多了,会上瘾,不知道冰山美人是不是也会融化,也会流出好多水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梅杜沙眼神彻底冷下来,“这间舱室可是只有我和你住,弗克兹,虽然我和你都是老师的学生,可是你猜,我把你弄死,他是会尽力保住我,还是为你报仇?不然我们赌一把?” 弗克兹脸一白,被他掐住咽喉狠砸在舱窗上。梅杜沙盯着他,看见玻璃反光里自己的表情阴戾得可怕——他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憋着火,这家伙还火上浇油,撞在了枪口上,算他倒霉。 几分钟后,梅杜沙松开了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指,拿起桌上的扑克牌,长舒了一口气:“啊,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有点累,接下来,来点娱乐项目吧,弗克兹?” 弗克兹擦了擦淌血的鼻子,扶正变形裂开的眼镜,战战兢兢地坐下来,给他发牌。几轮过后,他掏空了这个月的工资,才看见对面的银发美人脸色缓和起来。 “一定要揍上一顿才老实,这又是何必呢?”梅杜沙拾起桌上的钱币塞进制服内兜,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一个老师,我们也可以和平共处的,不是吗。” “是,是。”领略过他的拳脚,弗克兹再不敢大发厥词,心里却在狠狠诅咒,但愿那条金尾人鱼把他欺负得更惨一点,这家伙简直活该。 “嘶……” 听见对方的声音,弗克兹抬起眼皮,便看见梅杜沙似乎感到不适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挠了一下,皱起了眉。注意到他的视线,梅杜沙立刻将手放了下来。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站起身进了盥洗室。 颤抖地褪下军裤,梅杜沙垂眸看去。 裤裆里漏尿一般湿了一片,黏糊糊的,从股缝内渗出透明的黏液,沾满了苍白的腿根。 隐隐热潮在小腹内涌动,令他阵阵收缩起来。 这是……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梅杜沙扶住洗手池边沿,心下涌起一股恐慌不安,急忙扯下卷纸擦拭着下体,但黏液却不停渗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很快马桶里就积了数个纸团。 “咚咚”。敲门声伴随着弗克兹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喂,你没事吧,梅杜沙?你在里边已经半个小时了,快出来吧,我也要撒尿。” “滚!”梅杜沙将一把卫生纸塞进内裤里,系好了皮带,按下冲水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的热潮袭来。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你的发情期……”那个恶魔般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响起。等等,难道是塞琉古斯说的…… 弗克兹骂了一声,正要走出舱室,突然听见盥洗室里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什么情况?”他又敲了敲盥洗室的门,“你没事吧,梅杜沙?” 里边毫无动静。弗克兹犹豫了几秒,一脚把门踹了开来,看见里边,有些诧异地睁大眼。 “喂喂!” 将瘫软在洗手池边的银发男人架起来,他的头软软后仰,他便看见了他透着红晕的脖颈与耳颊,冰茶色的眼眸半睁半闭地看着他,喘息道:“镇定剂……” 弗克兹抬起一边眉头。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被发春了似的? 他刚才没给他下药啊? 把浑身发热的男人扶到上下铺边,他把人一把扔了上去,撞到后背,男人疼得一声闷哼,眼神清醒了几分,凌厉地盯着他,抑着呼吸:“我说,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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