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那个时刻的眼神。 他血液上涌,一耳光狠狠扇得塞琉古斯别过脸,强忍着想要立刻走掉的冲动,手下加快了动作。 “哈……” 塞琉古斯粗重喘息着,不像疼痛,反倒好像很爽,享受着他给予的疼,就仿佛用呼吸就能够玷污他。 梅杜沙取完最后一颗,手下一用力,在他背上划出一道血口,塞琉古斯浑身一颤,低吼一声:“啊!” 这声音又粗又野,仿佛十分痛快。 “畜牲!”梅杜沙甩了手术刀,沾了这疯兽的血,他连再碰一下都觉得自己要被他弄脏。才走出一步,他又想起还有要问他的,可没来得及回眸,腰间就是一紧,被金色的鱼尾缠住,背脊重重撞上坚硬滚烫的胸膛,耳根一热,又被人鱼的唇齿咬住。 “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尾椎被什么顶住——在这种剧痛刺激下,这条竟然疯兽还能……梅杜沙血涌头顶,手肘猛击他的肋下,塞琉古斯身躯一震,鱼尾却分毫未松,反而将他勒得更紧了,嘴唇在他耳畔厮磨:“如果是,我会很高兴。” “滚……” 梅杜沙羞耻得浑身发抖,脑子嗡嗡作响,发烧造成的眩晕袭上来,天旋地转,他仰倒在塞琉古斯身上,又听见他的低语:“你想知道,阿彻的下落,嗯,主人?” 梅杜沙一怔——这条疯兽,居然就像看透了他的思想一样,知道他想要问他什么……他什么意思?引诱,威胁?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有脸喊他主人? 滚烫舌尖舔上他的耳颊,就仿佛清楚的知道他抓住了他的软肋与破绽一般,肆意而缓慢地侵入他的耳洞内,模拟交合的在他耳道中进出起来。 只是用唇舌触碰耳朵,他就能弄脏他,污透他。 忍无可忍,他浑身爆发出一股蛮力,将塞琉古斯的鱼尾猛地挣开来,后退几步,一阵眩晕令向后倒去,被一双有力的手堪堪扶住,尼伽将软倒的他一把抱起,满脸震惊恼怒:“梅杜沙你怎么还敢来碰这条畜牲?” 锁链“哗啦”一阵震响,梅杜沙侧眸看去,塞琉古斯盯着他们发出一声嘶鸣,挣动起来,脖颈上蔓延出可怖的青筋,被束具紧缚的身躯拉扯得流出血来,尾鳍处又燃起一簇火,却似乎顾忌他并没有发动攻击。 尼伽抱着他退到楼梯上方,抬起手,一只手枪瞄准了他,拨动保险栓。 梅杜沙一惊,攥住了他的手,因羞耻而泛红的指节绷紧:“别杀他。他还有珍贵的价值,你又何必跟一只野兽计较。” “可这只野兽对你……” “但我是你的。从身到心都是。”梅杜沙五指包住他的枪口,环住他的颈项,“尼伽,抱我去休息。” 第一次被心上人直接唤名字的年轻少将心头一颤,说不出的又惊又喜,将他搂紧了,走出了舱门。 没有再回头看塞琉古斯一眼,梅杜沙头痛欲裂的闭上了眼,随着尼伽将他抱上楼,海风袭面,隐约的谈话声顺风传来。 “我敢肯定,这条人鱼一定能带我们找到人鱼巢穴。帝师大人既然已经在军舰上的隔离室内安置了下来,我的医疗船也在军舰上,有足够的设备用于研制疫苗,去捕获更多的人鱼并不会影响什么,您觉得呢,陛下?” 那是氯川的声音。 去人鱼巢穴?氯川疯了么?梅杜沙抬眼看去,瑟兰身披一件防风外套,脸色有些苍白,但十分平静,他所遭遇的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神,仿佛唯一能动摇他的事只有米凯尔的生死。小皇帝的确不一般。他张了张嘴,想到阿彻,又将劝阻的话咽了下去。他亲手救下的,重视的人,他一定要找到。 “尼伽少将,梅杜沙大尉。”看见他们俩,氯川悠悠摇着黑羽扇子,朝他们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梅杜沙脸上,他挑起眉毛:“您这是……发烧了么?刚才我都没看出来,您快些去休息吧,等恢复好了再去检查那条人鱼。” “我不允许梅杜沙以后再和那条野兽接触,别忘了,他还没有退役,是我的人,氯川院长。”尼伽雷霆般的声音响起,氯川却只是看着他,红唇轻勾,那表情就仿佛在说“和我抢人,我们走着瞧吧”。 尼伽刻意避开了视线,目光只聚集在怀里人的身上,氯川凝视着他的背影走进船舱,冷哼了一声,征服欲如鲠在喉。他就真的,比不上那朵帝国玫瑰么?
第55章 恶龙之诱 关上休息舱的门,梅杜沙就好像虚脱了一样,将染上塞琉古斯鲜血的衣服扔掉,他又将身上仔细地冲洗了一遍,那条疯狗留在他唇齿间的感受却挥之不去,他刷了好几遍牙,却仍然清除不掉。 饮下一剂退烧药,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倒在了睡眠仓内。 “阿彻,我好渴,拿杯水……”突然想起那个忠心耿耿的跟随他的青年军医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抿住了唇。阿彻,你现在怎么样? 塞琉古斯,你最好能让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这么想着,他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嘀嗒…… 冰凉的水滴落在身上,阿彻在浑浑噩噩间抖了一抖,睫毛颤抖着,睁了开来,立刻对上了一双暗红的眼眸。他一个激灵,像被猛兽吓得炸毛的兔子,栗色卷发蓬了起来,整个人往洞穴深处一缩,又被攥住了脚踝拖回了这条对他犯下可怖行径的人鱼身下。 海藻般的墨绿发丝落在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上,这条身躯犹如猎豹般健壮的雄性人鱼又被他的反应刺激得兴奋起来了,与头发同色的鱼尾缠住了他蜷缩起来的一条腿,往一边拖拽。阿彻惊恐羞耻地睁大眼,一向温和平定的琥珀色双眸里蓄满了泪水:“呜……不要!不要再来了,求你……疼……好疼……我会死!” 他是军医,能够判断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充满情欲的暗红眼眸闪烁了一下,居然停下了继续侵犯他的动作,那张天生看上去有些狠戾粗犷的面容柔和了下来,将兔子一样的人类青年抱起来,把他翻面压在了岩壁上,捞起他的身躯迫使他腰部下压。 “你要……要干什么?”阿彻心惊胆战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立刻堵上了嘴,闭眼抵着岩壁。 抬起头来,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人鱼的红眸看了看全身红透的人类青年,又爱不释手地把他搂进了怀里,吻了吻他湿漉漉的眼睛。阿彻蜷缩成一团,透过人鱼腋下的缝隙望向幽深的洞外,瑟瑟发抖。 他还有机会……逃离这里么? 梅杜沙大尉,会不会来救他……就像他曾经待的那个聚落被摧毁时,他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那样……他还记得他么,还会来救他一次么? 梅杜沙大尉,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 梅杜沙惊醒过来,又是满身大汗。腿间残留着热意,一片濡湿。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与渴望在体内涌动,他夹紧双腿,极力克制着想用手去解决的冲动。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他翻过身,伏在睡眠舱内,情不自禁地磨蹭着舱底,恍惚间,似乎有一双灼热的蹼爪在周身抚摸起来。背脊弓起来,银发凌乱垂散,眼尾的痣灼烧至殷红。 沙哑而魅惑的嗓音在耳畔徘徊不散:“这份耻辱,会伴随你,从过去到未来,你永远也逃不掉。” “……你渴望我,这是血缘注定的,我的,孢父。” 他一惊,狠咬了一下舌尖,逼自己清醒过来。 颤抖着挪开身下的手,他惊慌羞耻地爬了起来,整个人摔下了睡眠舱。刚才是怎么了…… 他好像,听见了塞琉古斯的声音。是那条疯兽在远程控制他的精神吗? 手背贴上额头,他还有些发烧,玻璃反光里他的脸色仍然绯红,眼尾的痣更是红得灼人,全然是一副遭过蹂躏的神态。 他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段,尼伽已经睡下了。 他换好衣物,咬了咬牙,拉开舱门。 “嘭!” 将两个打瞌睡的值班兵的脑袋重重撞在了一起,梅杜沙松开手,两个值班兵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他跨过他们的身体,朝楼梯下走去。 听见他脚步的声响,那本来垂着头的金色身影立刻抬起了下巴,绿眸暗沉沉地盯着他,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预料到了他会再次到来似的。 “啪”地一掌狠狠扇得他别过脸,梅杜沙攥住他肩颈的束具,从齿缝里挤出声音:“说,阿彻在哪?” 塞琉古斯扭过头来,眯起眼来,眸底泛着锐利的怒意,但转瞬就咧开嘴,笑了,那笑意极富侵略意味:“吻我……就告诉你。” “啪”地又是一记耳光,抽得他嘴角渗出血来。梅杜沙目露寒光地盯着他,他却舔了舔唇角,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喉结耸动。 梅杜沙被他这种露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在过去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有见过塞琉古斯这副神态……那个他曾怜爱过的小家伙荡然无存了,或许他从未存在过,这才是塞琉古斯最真实的模样。 手心恨得发痒,如果酷刑对塞琉古斯有效,他一定会拔了他所有的牙,但他试过了,剜肉取子弹的疼痛一点也不亚于拔牙,他取了四五十颗,但塞琉古斯却是一副要在他给予的疼痛里爽翻了的反应。这条不要脸的狗……他僵立在那儿,想起栗发青年那张温和纯净的面容,闭了闭眼,一把攥紧了手里的束具。 塞琉古斯的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低吟:“你好像还不太清楚,你从身到心,到底属于谁。所以,我得让你,明白,记住。” ——这家伙在介意他刚才对尼伽说的话。 “你他妈的……就是要这样吗?”他眼底泛红地盯着那双绿眸,将他拽近了些,却在塞琉古斯凑上来时,条件反射地别开了脸,被他一口衔住了耳垂。 他浑身一抖。 塞琉古斯就像个快要渴死的濒危之人,重重咂吸起他的耳垂,舌尖舔弄着,粗重喘息着,鱼尾代替被缚吊的双臂缠上他小腿。双腿被骤然挤开,梅杜沙打了个激灵,又一耳光扇过去,狠狠掰开鱼尾退后一步:“你给我适可而止!” “不够……”绿眸盯着他,前一秒眼神又妖又野,转瞬就变成那种可怜的神态,“主人,我还饿,喂我。” 头一次看见塞琉古斯怎样当场变脸,梅杜沙就像被人当头抡了一棒,大脑嗡嗡作响。他就是这么被他骗了,一步一步,最后落入了他的陷阱,万劫不复。 “畜牲……”梅杜沙退了几步,踉跄转身,却听见他闷笑了一声,“你在意的……那个人,我的随从,很喜欢。” 梅杜沙回过身,一拳砸在他脸上,却看见塞琉古斯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肩头颤抖,笑得有股疯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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