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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刚还在屋里坐着的老人此刻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连白小年也没有发现。 白小年的听力灵敏，可是连白小年都没有发现，那么只能说这老人的修为不低。 “你是谁？”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小年看，里面带着浓烈的恨意，白小年看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来了？是他让你来的？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为什么！” 老人的声音嘶哑，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起来，嘶哑的声音被拉扯，像是一个破铜锣般难听。 小猫往后退了几步，他不想理会这个奇怪的疯子。 就在这时候，老人又说话了，她喃喃道：“朱越，朱越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啊，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啊……” 一听到朱越的名字，白小年愣住了，朱越是朱唤的父亲，也是上一任朱雀宫宫主。 面前这个人认识朱越？说不定可以从中探出朱唤的和另一个“朱唤”的信息。 于是白小年没有再后退离开。 那老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掐住小猫的脖子就将小猫给提了起来。 她仔仔细细盯着小猫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房间，房门随之砰地关上。 小猫被老人扔在了地上，老人看了小猫儿一会儿，转身又去柜子处翻找什么东西，白小年在后面看着，扭了扭脖子。 那老人的力气不大，白小年的没有窒息感，就是脖子有点疼。 不一会儿，老人又回来了。 这时候他手上多了几块布料。 那布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直放在柜中，现在已经发黄，颜色明显褪了一层。 老人就在小猫的前面的那张桌前坐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布摊开，又拿出针线，比划了几下。 “小歌小唤都长大了，妾身要亲自给他们做一身衣服，他们都三个月了，长大了很多吧……” 白小年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 说完，老人忽然又把地上的小猫给抱了起来，然后将手里的布对着小猫的身体开始比划。 白小年皱起眉，这个人想干什么。 老人笑了：“小歌果然长大了 ，等着，阿娘这就给你做新衣服……” 原来是把他认成了她口中的小歌。 白小年看着老人开始认认真真地缝制衣服，看衣衫大小，就是三个月婴儿穿的。 他口中叫着的一个是小歌一个是小唤，白小年猜，小唤是朱唤，另一个，难不成就是那个“朱唤”？ 从老人的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小唤和小歌是一样的年纪，甚至可能是双胞胎，因为他们都是男孩，又都是三个月大，连衣服也都是一样的，除了双胞胎，白小年想不出其他的，他更加肯定小歌就是那个和朱唤一模一样的人，原来他叫朱歌。 只是不知为何，朱雀宫从未传出当年朱越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在外一直宣称朱唤是独生子。 面前的老人自称阿娘，看起来却不像是朱唤的轻身母亲，或许这人是朱歌的养母。 老人眼睛不好，做衣服很慢，又许久没有缝过衣服，手已经生疏，她慢慢缝着，情绪开始不稳定，耐心耗尽，她忽然尖叫起来，发了疯的将手中的几块布给撕烂了。 随着撕拉的声音，老人叫道：“凭什么，凭什么不要我，甚至连小歌也不要了，要是我把小歌杀了呢，你会看我一眼吗哈哈哈哈……” 白小年听地眉头紧锁。 把朱歌，杀了？ 趁着老人发疯，白小年缓缓退出屋外。 老人转眼一看桌上的猫不见了，她的情绪更加激动，将桌子推翻，凳子踢倒，一会儿的功夫，屋内一片狼藉，老人红着眼睛：“小歌，小歌……你也要抛弃我，我养你这么大，你也不要我！” “于夫人。”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老人猛地一怔，僵硬地转头看去。 门口逆着光站着的正是去而复返的白小年，他发现猫身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去化了个形回来。 老人看不太清楚来人的长相，可是她也不在乎，她缓缓伸出手，眼眶湿润。 “是小歌吗，小歌回来看我了？” 白小年没有回答，他几步走进屋中，在老人面前站定。 “于夫人，世上没有朱歌这个人。”白小年定定瞧着老人的模样。 他叫面前的人于夫人，也只是猜的，对于朱越的事情他曾经也听说过一些，朱越一辈子娶了一妻两妾，一个是朱唤的母亲，那是正妻，一个是妾室汪夫人，但是身体不好早早便去世了，还有一个就是妾室于夫人。 听说后来被朱越休了，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面前这个人，只可能是于夫人。 于夫人在听白小年说世上没有朱歌这个人之后，整个人便忽然定住了般，她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双目无神。 白小年现在说的全都不过是在试探于夫人。 没想到一试一个准，于夫人摇摇头：“不可能……小歌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存在呢，是夫君亲自将孩子给我的，名字还是夫君与我一起起的……” 果然，面前的人是朱歌的养母，不知是什么原因，外界竟然没有一人知道于夫人养着一个孩子，还是朱唤的双胞胎哥哥。 “可是为什么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朱歌，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白小年又问。 他的声音很轻，怕刺激到于夫人。 白小年问完，于夫人的眼泪便从眼眶滑落，她摇摇头：“因为、因为他们都是疯子，朱越是，朱歌也是！什么上古灵兽家族，什么上古血脉，一群疯子，折磨自己就算了，还要折磨我，我不想参与他们的事情，我只能把朱歌杀了，只能杀了他……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老人又崩溃大哭起来，一头白发凌乱，再也不是方才那般精致。
第0165章 夫妻这一辈子，都是捆绑在一起的 于夫人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白小年将其串联起来， 也能得出些许事情的真相。 比如朱歌差些被自己的养母杀死，比如朱雀宫有个秘密，是关于神兽血脉的，所以才会将朱歌的存在隐瞒起来，还有，朱越是个渣男，他抛弃了于夫人。 白小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将于夫人带走，可是于夫人情绪不稳定，带走只会打草惊蛇。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白小年看了眼地上蹲着的老人，最终还是没把于夫人带走。 他从窗口跃出，要逃离现场，没想到了脚刚落地，手就被人拉住了。 白小年抬头一看，见是小黑。 小黑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来不及多想，小黑这时拉着白小年朝着一旁的小路离开：“跟我走。” 白小年只能跟着小黑快步离开了此地。 等又换回侍卫装扮守在门口，白小年才问小黑。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跟踪我？” 白小年仅仅拧着眉毛，如果小黑跟踪自己，那么说明小黑已经知道他是一只猫的事情了。 对面的小黑摇摇头：“我只是看见一伙人向着那边去，害怕是你遇到了危险，便跟着过去看了。” 听小黑这样说，白小年松了口气。 “多谢。”白小年感激又有些许心虚道。 因为自己刚才还怀疑人家跟踪自己了。 小黑摇摇头：“你没事便好。” 接下来几天，白小年每天都会去一趟于夫人那里，他让于夫人熟悉了自己，也能从于夫人口中知道更多事情。 朱唤依旧每天出去吃喝玩乐，白小年除了去于夫人那里说说话，一整天也无所事事。 小黑好像对此很是开心，因为白小年不用那么忙了，很多时候也会跟着小黑出去玩。 他们会去凡界，白小年没怎么去过凡界，去了就撒丫子疯玩。 这天，他们在凡界遇到了一辆迎亲的马车。 马车声势浩大， 占了整条街道，百姓们自发地站在道路两旁，向马车上的新人贺喜。 小黑面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最后目光落在了身前的白小年身上。 白小年脸蛋红扑扑的，显然看到这样的喜事他很兴奋。 小黑心中无所谓的想着：不过是几辆马车。 这时候白小年转头看向小黑，因为周边的吵闹，他拔高了自己的声音：“小黑，你怎么贺喜啊？” “为何要贺喜？” 小黑扬了扬眉毛，一脸淡然。 白小年嘴角一抽，这幅死样怎么和崇胤似的。 这时候一旁的大娘听到了崇胤的话，热心回答道：“人家小两口成亲了，那可是喜事，当然要贺喜。” “成亲就是喜事？”小黑又问。 大娘看了小黑一眼，像是在看个傻子：“这成亲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再者，这象征着和自己的爱人组成了一个家，这可不是人生中的大喜事？” 小黑似乎懂了一点：“和自己的爱人成亲，就是说明他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大娘点头，连连道是，然后不想搭理小黑，转身走了。 白小年在旁边看的直摇头。 小黑见了，问他：“怎么了？” 白小年说：“你和我一朋友挺像的。” “朋友？你还有什么朋友，是谁？”小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 白小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时候，小黑真的和崇胤一模一样，崇胤也会这样对他口中提到的每一个人刨根问底，还很不开心。 白小年就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没想到小黑也是这样的。 白小年叹口气，敷衍回答：“没什么。” 小黑的脸色更难看了。 白小年见此，只好转移了话题：“对了，关于方才那成亲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小黑闻言，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现在似乎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事情。 白小年没有多想，在修仙界中，没有那么繁文缛节，很多相爱之人在一起了，也不需要什么仪式，直接住一块就是了，所以小黑不知道那些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小黑问：“成亲了，就说明那二人必须在一起？” 白小年点点头，然后又纠正道：“是在一起了才成亲的，成亲只是一个证明，昭告天下他们是爱人。” 小黑点点头，又问：“那他们便是夫妻？” 白小年点头：“夫妻这一辈子，都是捆绑在一起的，生死与共。” 小黑忽然不说话了，定定瞧了白小年好一会儿， 直到白小年疑惑地抬头看他， 小黑才低低嗯了一声。 二人又逛了逛，就回了朱雀宫。 刚回到朱雀宫，便发现宫中气氛不对劲，人来人往，侍卫丫鬟们进进出出。 白小年随便抓了个人问，那人说：“住在西边的那个疯子自杀了，宫主让我们处理那疯子的后事。”白小年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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