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的布包赫然躺在那里。 入住这个房间后,艾克斯很少去动房间里原本的物品和摆设。 这类抽屉和储物柜,他从未打开过,就连衣柜,也只用了空置的那一半。 说来也奇怪,这个房间的许多区域,都像是被特意分成了两半,却只有一半有使用痕迹。 衣柜里,一半挂满了幼崽的精致衣物,一半完全空置。 书桌上,一半摆满了幼虫故事书和绘图工具,另一半却是空的。 就仿佛这里原本应该住着两只虫。 另一只虫却消失了,连同他的一切都被抹去。 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房间的主虫期待着另一只虫和他一起住,所以事先留好了空间,或收拾好了一切,期待着对方搬进来。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房间的主虫离开了,而他被亲王带了进来。 有种占据了他虫房间的感觉。 所以艾克斯会尽量不去动原有的一切。 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这里竟然有一个针线包。 艾克斯还以为,只有暗星域那种地方,才会有虫在家里准备缝补用的针线。 亲王府里,居然有虫过得这么拮据吗? 可想到衣柜里那些精致不凡的幼虫衣物,和房间里这些一看用料就很贵的家具,艾克斯又不确定了。 或许只是有什么做针线手工之类的爱好吧? 艾克斯拿起针线包,将其打开。 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色线圈和工具。 全是崭新的,一看就没用过。 艾克斯取出一根细针,拿起一卷黑色的线,穿针引线。 很难想象,一只高大健壮的雌虫,居然会做这样细致的活计。 慕斯静静看着,一直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变得安定。 像是家的感觉。 流落在外的幼崽回到了家。 慕斯靠着艾克斯的手臂,眼皮渐渐闭合。 艾克斯缝好布偶,发现亲王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亲王,看起来乖巧又甜美,像一个精致得过分的仿真娃娃。 不,什么娃娃都不可能有亲王这么精致漂亮。 再好的技术,也仿不出亲王的万分之一二。 艾克斯完全能够理解,白夜星那两位中将,在知道他是亲王的雌君后,对他显露的敌意。 直到被他打败后,才缓和了态度。 想揍他的雌虫,可远不止那两位。 亲王在星网公开关系后,就连帝都星那两位上将,都发来询问的消息。 副官和白夜星军雌们的态度,也时常让艾克斯有种恍惚感。 他被许多虫所羡慕或嫉妒着。 像他这样的虫,如果不是亲王为了遮掩那天的事,他永远不会有机会成为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帝国皇储的雌君。 艾克斯很清楚这个身份的来由。 所以,从不会把“雌君”的身份当真。 但,或许是受信息素的影响,或许是孕期雌虫依恋雄虫的本能,又或许是他没能管住自己的心…… 偶尔,像这样静静看着亲王的时候,艾克斯也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事就好了,如果他真的是亲王的雌君就好了。 哪怕不是雌君,只是雌侍,或者一段不会被负责的露水情缘,他……也愿意的。 哪怕亲王性格恶劣,敏感善变,他也会爱他。 可那些事情真实存在着,那些强迫和伤害横亘在他们之间。 艾克斯就不可能再接受自己爱上亲王。 同样,亲王也不可能会喜爱他。 艾克斯深深闭了下眼,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他把针线包放回抽屉,用指腹磨搓了缝补处的针脚,直到感觉没那么扎手了,才将缝好的蜘蛛布偶放到亲王怀里。 动作轻缓地扶着亲王躺下,为他盖上被子。 艾克斯正要起身,手却忽然被拉了住。 他诧异低头,对上亲王惊慌的眼。 怎么突然惊醒了? 明明直到他给亲王盖上被子的那一刻,亲王的呼吸都很平缓。 “做噩梦了吗?”艾克斯低声询问。 慕斯紧盯着面前的雌虫,看了好一会,直到彻底确认他的存在,眼里的惊慌才散去。 却依旧没有放开雌虫的手。 回想起睡着前的事情,慕斯问: “布偶修了吗?” “缝补好了,在您怀里。” 艾克斯将被子往下掖了掖,露出蜘蛛布偶一角。 补充道:“我还给其他几条腿也加固了下,之后再用柔顺剂给它洗一洗缝合处,手感就和之前一样了。” 慕斯拿起布偶仔细查看,见原本的那条断腿稳稳连在身体上,顿时喜笑颜开。 醉酒后模糊的意识告诉慕卿,还有一个地方也破损了,也需要修补。 慕斯把蜘蛛布偶藏进被子里,起身往雌虫背上扑。 艾克斯被扑了个猝不及防,只能尽量伏低身体,将上身放平,以免背上急迫乱摸的雄虫摔倒。 虽然不明白亲王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但他一向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也不想拒绝。 只是亲王大概是真醉迷糊了。 摸了半天,也没能进入正题。 艾克斯只好自己把衣服脱了。 亲王的衣服他没去动。 亲王并不喜欢他动他的衣服,主要是上身的衣物。 这也合了艾克斯的意。 他其实……有些不敢看亲王的胸膛。 于是,每每进行完信息素灌溉后,艾克斯身上早已糟乱不堪,亲王还衣裳完整。 仿佛只要稍作整理,就能出门赴宴。 慕斯还在艾克斯背上摸索。 雌虫的翅囊位于两侧的肩胛骨处,呈现出两条薄薄的肉缝。 平时是闭合状态,从外边看去,与皮肤融为一体,一般无二。 只有受到强烈刺激,才会打开。 慕斯的指腹在翅囊缝隙处抚摸碾压,并不清明的大脑还在思索,怎么才能让翅囊打开。 下方雌虫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慕斯正疑惑着,就发现他指腹按压的那处翅囊,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像是邀请着他进入。 慕斯立刻将手指挤了进去,也不管那小小的翅囊缝隙受不受得住。 敏感的翅囊被雄虫的手指插入,艾克斯紧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 却又不止是疼痛。 慕斯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打开的翅囊里,并没有注意到雌虫的异状。 雌虫的翅囊就宛如一个异空间,能将动辄几米的翅翼收入其中。 慕斯将手指伸进去抚摸,却只摸到了一截光洁的翼骨断面。 慕斯怔怔睁着眼,嘴角紧抿。 又去打开另一侧的翅囊,里面依旧只有一段被截断的翼骨。 “呜,你骗我,根本没有缝好。” 慕斯喉中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声音,趴在雌虫背上难过又无措。 艾克斯早就被翅囊被侵入的巨大刺激,冲击得失去了思维能力。 根本听不清亲王的话。 慕斯独自难过许久,蓦然想起自己在空间手环里储存了什么,是能治疗一切损伤的修复液。 他从空间里拿出几管金色药液,全部打开,不要钱一样地往雌虫的背上洒。 还撑开雌虫的翅囊,拼命往里倒。 S级修复液,能让血肉重塑,让受损的心脏重新恢复活力。 也能让断肢重生,包括翅翼。 慕斯一边往翅囊里倒修复液,一边用手指在里面摸索检查。 艾克斯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睡意大概是会传染的,慕斯也渐渐困了,眼皮打架,身体下滑,缓缓在布满金色修复液的雌虫背上趴下。 直到睡着,他手指还留在雌虫的翅囊里。 · 第二天清晨。 慕斯从睡梦中醒来,看清面前的景象后,顿时瞪大了眼。 我是谁?我在哪? 我的手指为什么会插在艾克斯的翅囊里?! 高级雄虫的精神力实在强悍,哪怕当时都醉迷糊了,只要慕斯清醒后去回想,所有记忆就都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月亮,布偶,翅翼……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是怎样抱着艾克斯的手臂撒娇,又是怎样把手指一次次插进对方的翅囊里。 慕斯紧咬着下唇,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从未主动触碰过艾克斯的翅囊。 就连后面给雌虫灌溉信息素时,都会小心避开那里。 视线上的接触都很少有,更别提现在这样。 经过一晚上的舒缓,雌虫翅囊的其余部分已经闭合,只有他指尖所在的那个位置,被强迫性地打开。 慕斯尝试着抽离手指。 刚一动,就感觉下方的雌虫身体抽动起来,腿猛地蹬了下空气,像是案板上的鱼在濒死挣扎。 慕斯快速将手指抽离,再去看艾克斯。 就见雌虫身上乱糟糟的,像是被雄虫玩弄了三天三夜。 背上满是闪着细碎金光的修复液,左侧的翅囊像是被打开太久,有些闭合不上,开口处翁合着。 被子上也沾满了雌虫的信息素,满室都是清凌凌的冰雪气息。 让虫想抱住雌虫炽热的身体摩擦取暖。 慕斯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心虚,可艾克斯乱糟糟的样子又让他亢奋。 犹豫再三,慕斯还是忍痛放弃了趁机把艾克斯狠狠欺负一顿的想法。 他还记得自己手指抽出来时,触碰到的翅翼。 依旧是只剩一截的翼骨断面。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手感变得更好,断面处更圆润了些,没那么割手。 S级修复液,确实能让断肢重生。 但,修复是有时效性的。 对新缺失的肢体立竿见影。 对缺失已久的断肢,效果将大打折扣,聊胜于无。 这也是慕斯没有将修复液给艾克斯用的原因。 已经,迟了…… 慕斯进入浴室洗了个澡。 艾克斯流出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多了,连他身上都沾染了许多。 像是被对方给标记了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算讨厌。 但考虑到他今天还有个会议,要接见许多虫,就不把雌虫的信息素带出去了。 免得流传出什么糟糕的传闻。 慕斯从浴室出来,见艾克斯已经从床上起来,并已经穿戴整齐。 “你打算这样去军部?”慕斯挑眉问。 “……是?”艾克斯看了看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慕斯快气笑了,“你知道你闻起来像什么吗?欲求不满的寡雌!” 身上全是雌虫自己的信息素,却没什么雄虫信息素,就显得并不受雄虫宠爱,只能自我慰藉。 艾克斯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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