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禾晔没有赌气说不卖之类的话,有钱不可能不赚,更何况他多收这人的钱,是有其他目的。 禾晔对着茶几上的纸笔抬了抬下巴,说道:“你父母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一下。” 青年不太理解:“要他们的生辰八字做什么?” 禾晔:“有用。” 青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有什么用?” 禾晔不答反问道:“你不是说总做噩梦吗?” “哦哦好。” 青年误以为禾老板是帮他跟父母说一声,让他们以后不要再纠缠自己,便乐呵呵地写了名字和生辰八字。 禾晔也没解释,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符纸,整齐折叠,随手递过去:“买个透明皮套装起来,不要沾水。” 青年认真的接过去,问:“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禾晔摇头:“没有。” 青年拿到了驱鬼符,乐呵呵地离开。 禾晔转头,见牧夕璟正倚靠在长木桌边,笑着看他:“笑什么?” 牧夕璟走过来,将茶几上的纸笔收到长木桌上,用酒精湿巾净手,打开保温桶往上面摆盘。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宰人。” 依照他的性格,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很可能会选择不卖。 禾晔瞥他一眼:“你是帮凶。” 牧夕璟被逗笑出声:“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对待这种看不顺眼的人,放他离开,倒不如狠狠宰一笔。” 的确,看他狠心割肉的模样,心情会很不错。 午饭,禾晔吃的有点撑,不想立马工作,便躺在太师椅里休息,本想打会儿游戏。 突然想起来工资的事儿,便随手打开了计算机,给店里唯一的员工计算工资。 几分钟后,坐在旁边椅子上看手机的人微微一愣,看向禾晔。 禾晔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你上半个月的工资。” 牧夕璟看着到账的几千块钱,会心一笑:“谢谢禾老板。” “第一个月就拿这么多工资,我能不能请禾老板吃顿饭庆祝?” 禾晔睨他一眼,对上牧夕璟愉悦的眼神,不是很理解。 这工资对他来说,估计连一顿饭钱都不够,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禾晔收回视线,没再搭理他,打开游戏开始久违的斗地主。 牧夕璟再次争取道:“这是我做助理的第一个月工资,应该庆祝一下。” 禾晔:“没兴趣。” 牧夕璟:“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送你。” 禾晔直接沉默不回。 牧夕璟被冷淡对待,丝毫不觉得扫兴,打开购物软件,开始认真挑选礼物。 不过给禾晔送礼物,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的物欲太低了,平时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几乎没见过他买其他东西,没什么太大的爱好,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品。 衣服、鞋子都很平价,追求简单舒适,一点也不看中牌子。 牧夕璟翻看了许久,都没挑选出满意的东西,总觉得这上面的东西与禾晔的气质不相配,而且买了对方也不一定会喜欢。 沉思许久,牧夕璟打开微信,给助理发去消息:“最近的几场古董拍卖会上有没有好的砚台,留意一下。” 助理很快回复:“牧总是要送人吗?” 牧夕璟:“对,送人。”
第74章 对于某个倒贴打工人的行为,禾晔并不知情,他认真玩了几局游戏,便继续忙碌纸扎的工作。 经过一夜晾晒,喜轿的底层已经完全干了,可以开始糊外层的大红色,之后的几个小时,禾晔都在忙这件事,直到牧夕璟的司机送饭过来。 吃过晚饭,禾晔照常巡街,回到店里后,从仓库里提出来一捆黄纸,一箱折好的金元宝,唤了声正在清理桌面的男人:“牧夕璟。” “嗯?”牧夕璟抬头朝他望过去。 禾晔对着长木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帮我把铁盆拿出来。” 牧夕璟应声起身,端着铁盆,从禾晔手中接过黄纸,跟着他走出店门。 店门外,牧夕璟蹲在旁边,看着禾晔拆封金元宝的纸箱,问:“烧给那人父母的?” 禾晔:“嗯。” 牧夕璟啧了声:“真是便宜他了。” 早知道禾晔有这打算,他应该收费再高一点。 禾晔却不在意道:“凡事都有因果,他跑不了。” 他将一张写了名字、生辰八字的纸条与招阴符、黄纸、金元宝一起丢入火盆中,打火机一点燃,火苗迅速燃起,把黄纸吞没。 禾晔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往里面增添黄纸、金元宝,牧夕璟也帮着往里面丢东西。 很快,两人烧纸的行为吸引了不少小鬼驻足。 其中有一对看起来年纪不小的老夫妇引起了禾晔的注意。 现在刚刚立秋,可两个老鬼身上却穿着厚厚的冬衣,衣服是十几年前的老式寿衣,因为穿的厚,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可与衣服相反的是他们消瘦的面容,萎靡不振的精神,看起来在阴间的生活过的很不好。 两只老鬼的容貌与今天下午找他买符的青年长得倒是神似。 察觉到禾晔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老妇人试探着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看得见我们?” 禾晔移开目光,没有应答。 没想到这更加坚定两夫妻的想法,激动的凑上来重复追问:“小伙子,你是不是能看见我们?” 禾晔不想承认,可架不住旁边有知情的小鬼拆台。 “别问了,他是这处鬼门关的镇关人,当然能看到你们,没看出来他不想搭理你们嘛。” 禾晔:“……” 老妇人不死心,继续纠缠:“小伙子,求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我儿子托你烧纸给我们的?”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这么多年他就一点都不想我们吗?” 老妇人说着说着开始失声痛哭。 禾晔被戳穿,也懒得装瞎了,盯着她没应声。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想安慰。 他们儿子什么性格两只老鬼应该最清楚,这么多年连张纸都没给他们烧过,禾晔做不到违心地替他辩护。 铁盆里的黄纸很快燃尽,只留下半盆灰烬,牧夕璟见禾晔盯着某处,假装看不到两只老鬼,疑惑询问:“怎么了?” 禾晔低声解释:“他父母来了。” 牧夕璟淡淡哦了声,佯装听不到老鬼的话,猜测道:“他们不会以为是儿子请你给他们烧纸吧?” 禾晔:“……嗯。” 牧夕璟嗤笑:“那他们收不到香火纸钱的供奉,可真是活该了,自己儿子什么鬼样子,心里没谱吗?” “人家都已经花钱买驱邪符用来防自己的父母,他们竟然还认为自己儿子会请人给自己烧纸,简直可笑。” “也就是禾老板你心善,才愿意给两个不认识的小鬼烧纸。” “什么!”两夫妻听到这话,同时惊呼出声:“你……你再说一遍!” 牧夕璟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视线一直放在禾晔身上。 禾晔见两只老鬼全都凑到了牧夕璟身前,不悦地蹙眉,伸手攥住男人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到你们,不要靠他太近。” 老头不敢置信道:“他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混账逆子真的买驱邪符用来防我们?” 禾晔点头:“是。” 两只老鬼满脸震惊,久久不语。 禾晔见他们处于难以置信中,什么也没说,转头对牧夕璟道:“回去了。” 至于铁盆,暂时被放在了店外。 - 晚上九点,某十字路口,一个长相妍丽,穿着性感的年轻女人倚靠在车门边,右手里夹着女士香烟,看着不远处一边烧纸一边嘟嘟囔囔的男人,心里骂了句:傻逼。 就没见过带情人开房,半路突然停下来烧纸的,难道祈求他爸妈保佑他在床上能持久一点儿吗? 想到这儿,女人嗤笑一声,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一脚踩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被骂傻逼的男人正蹲在路边,一边烧纸一边喊着爸妈的名字,总共就一刀黄纸,不到两三分钟就燃烧殆尽。 眼看黄纸燃完,火苗熄灭。 男人站起身,丢下一句:“你们要的黄纸,我也给烧了,以后不要再来梦里纠缠我了,你们也知道我胆小,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你们可就我这一个儿子,我还得给胡家传宗接代呢。” “我走了,你们一定要记得,别再纠缠我啦,要是想要祭品,就去给你们儿媳妇托梦,她天天在家没事做,不像我我天天忙的脚不沾地。” 男人抱怨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完全不知道远处正有两双愤怒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男人坐上车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笑脸:“宝贝儿,等久了吧。” 年轻女人撅起嘴,撒娇着埋怨道:“哪有你这样的。” 男人无奈:“别提了,我这也烦着呢,不过现在都解决了。” “宝贝儿,别生气了,等有时间我买个包送你。” 他伸出大掌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大拇指不停的在她手背上摩挲,暗示的意味明显。 听到对方要给自己买包,女人的脸色瞬间好转,傲娇着挑眉道:“这还差不多。” “我最近看中了PRADA的最新款,也给买吗?” “买。”男人答应的十分爽快:“不过,我要提个小要求。” 女人秀眉微蹙:“什么要求?” 男人脸色的笑容变得暧昧猥琐:“今晚陪我打个野战。” “讨厌!”女人做出羞涩的神情,转脸看向右边车窗外,低骂骂了句:“老流氓。” 男人听见后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半分钟后,车子启动,朝着其中一段人少的小路行驶过去。 车子在路边停下,车上的两人同时下车,进入后座。 没多久,车子就摇晃起来。 只是摇晃的时间并不久,不到两三分钟后就恢复平静。 后车窗被打开,男人喘着粗气,下巴抵在女人肩膀上,餍足的询问道:“宝贝儿,s不爽?” 女人两只手搭在男人腰上,嫌弃的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嘴角挂着讥讽,嘴里却娇滴滴的撒娇道:“嗯,都快被你……死了,你太厉害了。”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满足,在女人脖颈间亲了下:“那是,不厉害,怎么能让你天天缠着一直要。” 窗外,两只老鬼听着不堪入耳的话,又羞又怒,可男人身上带着护身符,他们没办法靠近,犹豫许久,老头喊道:“给明梅托梦,让她跟这个畜生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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