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方才尝试着联系山上的人员的时候,发现能点开了。 首先是夜里的风声,录音里的听出来风非常大,随着风声渐渐大起来,夹杂着一股哭泣声。 也不知是为什么,录音里的哭泣声隐隐约约,没能让你听清楚,却能直钻入耳膜,抓心挠肺,让人心底涌起来一阵阵惊悸。 录音里的哭泣声没有维持很久,负责人的宋大熙的声音倒是非常大,他一直尖叫着奔跑,然后只听一阵扑通摔跤声,录音到这里就中断。 听着这个录音,狄胜几个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严赫听得两道眉都全部皱起来:“这咋回事,宋大熙真遇上那个制造幻境困着他们的东西了?” 祝今说:“很有可能。” “那你说,这是人为还是真是玄乎东西?” 祝今摇头,幽幽道:“都有可能。” 随后转头对狄胜说:“狄先生,根据您在山上录制过的经历,这个录音位置您能听出来吗?” 狄胜底气不足道:“我,我对那儿,也不是很熟悉啊,悦可在的话,她肯定知道。” “山上的风声很大,夹杂着哭泣声,根据哭声的远近,应该是在一个比较宽旷的地方,”祝今指着桌上的民宿地形图,“为了防止野兽出没,民宿都设置有围墙,所以那会儿的宋大熙应该是在一个四面无任何阻挡的地方,且离民宿也不是很远,民宿后是山崖,这个位置比较危险,若是正常思维,宋大熙应该不会过去。” “可当时那个情况,身为负责人的宋大熙,为了稳住大家的心态,他不得不过去。”严赫补充。 “没错。” 严赫看着被祝今圈出来的地方,两眼一亮:“就是说,段弦双很有可能就在崖那里。” 狄胜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关段弦双什么事儿?” “也就段悦可那个小姑娘喜欢你这么个傻大个了,”严赫感慨道,“这次事件本就是一个执念引起的。” 狄胜更加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啊,我怎么一点听不懂啊。” “你……” 祝今打断严赫,转了话题:“狄先生,您和段悦可认识很久了?” 狄胜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啊,认识挺久了,双方父母都见过了,其实,我们俩一个大学毕业的,我比她大一届,跟段弦双一届的。” “你说什么?”严赫不可思议,“你和他不会是同学吧?” 狄胜嗫嚅道:“没,没错,只是我们俩外形条件预示了我们俩走的路不同,他让我一定要对他妹妹好,这几年我一直奉行这一点,也想让他亲眼看到,我们俩年后就要结婚。” 提到这个,狄胜突然伤感:“现在,突然有他的消息其实我们是应该高兴的,可这个,谁能高兴得起来啊。” 严赫拍拍狄胜肩膀,安慰道:“你们心里,其实是知道,他极大可能是离开人世了是吧?” 狄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棚里的几个工作人员全部沉默着,低着头默不作声。 零点刚过,祝今一个人出现在了隆声民宿入口。 幻境困不住他,他将一道符点燃放在入口不远处的灯塔之下,随着符的烧尽,一道虚化着的网状雾气出现在他面前。 隔着雾气,看到此处是一个十字路口,其中一条路口尽头似乎有着火光。 祝今走近,一个年轻女孩蹲在那儿,将一张一张的纸钱扔进面前的盆里,在盆前,放着段弦双的黑白遗照。 看她穿着,祝今记得综艺里的段弦双穿的就是这一件中式衬衫加同款长裤。 “段悦可。”祝今轻轻唤道。 听到声音,女孩烧纸的动作猛地一顿,她不可置信地回头,再看到祝今的时候她迅速掏出衣袋里的匕首指着祝今,一脸警惕:“你是谁?” “来帮你哥哥的人。”祝今说。 段悦可手上的劲儿骤然消失,手里的匕首悄然落地:“你真的能够帮我哥哥?” “你觉得,他死了?” 段悦可满脸悲泣:“我梦到过哥哥,他都不跟我说话,身影非常虚化,两年多了,他一直就在这里,他无法离开这里,也无法告诉我们他的尸骸,只能干看着我们,无法言语。” “他若是跟你们开口,是损你们的活人的阳气,他不舍得,正常人死后成魂,都不舍得如此损亲人的阳气,所以在梦里,只看着,不说话。” 段悦可流着泪没有说话。 祝今环顾四周,这儿除了呜呜呜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看见我哥哥了?” “没有。” 段悦可一脸失落,她蹲下来继续烧纸钱,流泪道:“我梦见他穿的很破,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我听人说的,去世之后给他们多烧纸钱,就会好过一些。” 祝今也不想打击她,只是事实还是应该说出来。 “他收不到的。” “为什么?”段悦可人已经哭得没有了气力,她瘫坐在地,“那我还能怎么帮他,我知道是谁害的他,可我没有证据,只能干看着他娶妻生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哥哥却被困在这里,成了孤魂野鬼。” 说到最后,段悦可脸色因为崩溃变得狰狞不已:“我不甘心,不甘心……呜呜呜……” ----
第22章 困魂(五) 段悦可神色变得狰狞:“凭什么要我哥自己留在原地,他不知道,我哥哥因为他家人的阻拦所做出的努力,改变,从而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他凭什么轻飘飘的,转头就去找个人结婚了?” 越说越激动,段悦可双手不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重复着这几句话,人已经陷入疯魔状态。 祝今嘴里念出一段符咒,两指夹着的虚符缓缓化成一圈光圈将他围住。 “段悦可。”他轻轻唤道。 段悦可听到声音抬头,再看清光圈里的祝今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法控制的狰狞感。 “楼觉……” “是楼觉,我要,我要你还我哥哥的命……” “楼觉……” 段悦可突然捡起地上的匕首迅速冲向祝今。 “你做什么?” 祝今只觉周身被一道无比炙热且刺眼的光芒包围,紧接着便见到同样被光裹着的严赫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 体内阳气在暴走,怎么会这样? 还没反应,严赫身上的这一股热浪随着他的情绪迅速冲向想要刺过来的段悦可,后者被热浪推出去好远,半天爬不起来。 祝今看着将自己完全挡住的严赫,青筋突出,一道道赤色的阳气凝成明体呼之欲出,这是第一次祝今见识到他这个体质的实相。 “严赫……” 祝今唤着这人发现此刻的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严赫质问趴在地上的人:“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段悦可显然是被撞得不轻,可她还是无比倔强地抬起头来,狠狠地说道:“当然是为我哥哥报仇……” 话还没说完,一股热浪再度袭击,她噗的一声吐出来了一口血,祝今赶忙拉住他:“赶紧收敛住你的情绪,刚才是我故意幻出楼觉,刺激她的,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见到严赫停下咆哮质问,祝今微微缓了口气,下一秒就被突然转过身的他猛地拽进怀中,他的力气很大,祝今就这么被他紧紧箍在怀中无法动弹。 他被严赫紧紧抱在怀中,脑袋正好枕在他心口,感受着他胸膛阵阵传出的暖意,祝今只觉得非常舒服,趁着这个机会他贪婪地多吸了几口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跟当初一样。 只是此刻的严赫浑身还非常紧绷,祝今抬手轻轻顺着他后背:“没事没事的。” “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你慢慢放轻松,慢慢放轻松。” 严赫松了口气,说也奇怪,身上一股热浪缓缓降下来。 很快恢复原状。 看着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段悦可突然就笑了。 “原来,你们也是一对?” 严赫松开祝今:“关你什么事儿?” “严总,您不知道,现在同性根本不被世俗所接受。” 段悦可此时已经爬起来,嘴角还沾着血迹,眼神变得阴厉,头发也乱糟糟,完全没有平时乖乖女的模样。 “所以你就不怕,也会像我哥哥那样?” 祝今刚想开口,严赫却先开口:“我们不会像你哥哥一样,关键是,你知道你哥哥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不来告知我们,他是一个艺人,是我公司的艺人,我自然不会允许他被人欺负。” 闻言段悦可眼泪再度刷刷刷地往下落:“真的吗?” “你签了我们公司之后,出席什么场合或者参加什么综艺,你还看到有人阴阳欺负吗?” 这话段悦可没有反驳,没有签约公司之前,她不管是戏还是舞台永远是被排挤的那一个,机会等于零。 直到被经纪人发现,签到严赫公司,不得不说,他们公司的经纪人非常专业,都是极其大牌角色,是严氏精心培养出来的,对新人永远是最护犊子的。 想到这,段悦可突然非常后悔,明明哥哥可以说出来,可是机会没有给他。 见段悦可人已经哭得脱力瘫在那里,祝今想要过去被严赫拉住。 他冲其摇头,夜风将他刘海吹乱,美的惊心动魄,严赫一时看傻眼了。 祝今无奈,径直走向段悦可,蹲在她跟前,抬手在她头顶注入一道能量符力,她因为痛哭的脱力缓缓恢复。 十分钟后。 三人站在崖边,这里的崖枯枝败叶,没有一片叶子,与一墙之隔的民宿形成鲜明对比。 民宿的院子很大,里头绿草成荫,花香遍地。 “你口口声声喊的楼觉,真是他害了你哥哥?”祝今问。 段悦可将香烛仔细摆好,将段弦双的遗照摆在崖边。 “我哥哥是自杀的。” 祝今和严赫对视,没有说话。 “可我知道,是因为那个男人,”段悦可摸着遗照上段弦双的笑脸,“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也谈了好几年,一开始因为担心妈妈的反对,哥哥一直不敢说,后来妈妈还是知道了,我记得很清楚,妈妈只是问他们,这样一辈子,他们无儿无女,也会面对世俗的各种打击,如果能够做到依旧不离不弃,那么她就同意,当时楼觉还没成为知名拳击手,就只是普通的拳击手,还是代打的那种,他跪在我妈面前发誓,我妈妈同意了。” 严赫笑:“所以这个傻小子真的以为他们能够一辈子在一起。” “没错,可是后来楼觉的父母知道了,他们没有去责怪自己儿子,全都反过来骂我哥哥,我哥哥那段时间为了不让他担心,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偶尔跟我说几句,也是报喜不报忧。” “再后来他参加比赛赢了,从此之后一路顺利,哥哥一直陪着他,陪着他训练,陪他参加比赛,后来哥哥被经纪人发现签约公司,很快有了名气,赚的钱全都给他请最好的营养师,训练师,才有的他今天这个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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