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灼笑了笑:“不是说想我吗?” 说了吗?郁汀的大脑有些迟钝,慢半拍地回忆起和乌灼的聊天记录。 好像有。 他看着乌灼,思考恋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从握手,到拥抱,然后是接吻…… 一个下午,郁汀嚼了一整包的口香糖,嚼的腮帮子都酸了。 接吻么? 郁汀仰着脸,问:“乌灼,要接吻吗?” 乌灼愣住了。 或许是黄昏的夕阳太浓烈了,映在了乌灼的脸上,他一贯面无表情,这样的人也会脸红。 郁汀不敢想象自己的脸会是什么颜色,他感觉脸烫的快烧起来了。 他的呼吸困难,张开了嘴,辅助呼吸,别扭地偏过了脸,大脑一片混乱,连思考怎么把这句话糊弄过去都做不到。 恋爱果然使人降智,老师说得对。 “郁汀。” 乌灼短而快地叫他的名字。 郁汀的心脏像是被猛地蜇了一下,他想看乌灼,又不敢看。 乌灼俯下.身,抬手捧起郁汀的脸,动作看起来很温柔,实际上很强硬,郁汀不得不抬起脸。 他什么都没看清,视野里是一片靠近的影子,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罩住了,一旁只有少许泄露的深红色夕阳。 再下一秒,乌灼偏头吻住了郁汀的唇。
第21章 郁汀嚼了一下午的口香糖,如果说完全没想过这件事,那是在说谎。 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毫无准备。 一个人的嘴唇压在自己的上,和想象中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一片羽毛落了下来,很轻,很柔软,很热。 郁汀抬起眼,本能地看向乌灼。这个人好像很克制,他的眼眸漆黑,眼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这一刻,郁汀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乌灼接吻,就无法继续对视。 睫毛剧烈地抖了抖,郁汀垂下了眼,企图挡住乌灼的视线。 表情这么冷淡,体温却这么高。 温度随着接触的皮肤传递,郁汀大脑一片混乱,以为自己发烧了。 第一次接吻可能就是这样,他可以渐渐适应,调整呼吸,放松下来,表现得没那么不知所措。 很快,下一秒,郁汀的打算就被推翻了。 乌灼的舌头敲开了郁汀不算紧闭的唇,他的吻和之前的做法如出一辙,最开始是很轻,然后逐渐加重力气,一点一点深入。 碎发从乌灼的耳侧滑落下,落在郁汀的脸颊,有点痒,但在此时此刻,感官被无限放大了,郁汀很受不了的偏过头,整个人却不能动弹。 吻得越深,郁汀的呼吸越发困难,空气好像被这个人掠夺的一干二净,他不自觉地喘息,手指收紧,死死抓住乌灼的肩膀,也拽住了对方的头发。 是不是才染过的原因,头发的触感和以前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好了。郁汀迷迷糊糊的想着,身体几乎软了。 乌灼的另一只手压着郁汀的脊背,一路往下,托着郁汀的腰,他的手臂很结实,怀里的人才没有跌落。 不知吻了多久,直至郁汀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乌灼才意识到问题,他慢慢抬起头。 日近黄昏,天边是一片深红的云霞,像是此时此刻郁汀的脸颊。 郁汀往后退了一步——很小的一步,他的腰还是被乌灼搂着,上身微微后仰,抬起手,用手腕挡住了自己的嘴唇。 湿而热的唇在手臂的皮肤上留下一点水痕。 郁汀湿漉漉的眼瞪了乌灼一下。 乌灼可能知道他瞪自己的原因,但不在意,也没有认错的打算,而是看了郁汀一会儿,哑声说:“你的嘴唇好红。” 郁汀看乌灼没什么异样,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直到用指腹压了一下嘴唇,感觉到痛,才打开前置摄像头。 看着镜头中的自己,郁汀陷入了沉默,力的作用不是相互的吗?为什么自己的嘴唇就又红又肿。 他用指责的目光看着乌灼,有点抓狂,被岌岌可危的理智拉住了,压低嗓音说:“你亲的太用力了。” 乌灼是按照一贯对待郁汀的方式来的,由轻到重,在别的地方没出过错,但嘴唇很脆弱,反复的碾压、摩.擦、吮.吸,持续的高温,留下一点痕迹都会很明显。 郁汀绝望地想,开学第一天就在学校里接吻这种事果然太嚣张了,所以没什么好下场。 乌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指尖轻轻按了一下郁汀的唇角:“对不起……” 亲都亲了…… 郁汀也没有后悔,他刚想打断乌灼的道歉,就听到这个人说:“下次不会在上学期间亲这么重了。” 意思是还会亲,还会亲这么重,不过有了经验,会注意时间地点了。 郁汀没说话,两人抱了一会儿,心跳平缓了点后,他推了乌灼一下,闷闷地说:“你去买口罩。” 乌灼很黏人:“不一起去吗?” 郁汀的语气很冰冷:“我都没脸见人了。” 但是他的脸很红,嗓音又很软,听起来很像是撒娇。 乌灼松开了郁汀,低下头,亲了一下郁汀的眼睛。 * 晚自习时,林奔惊讶地发现,同桌脸上多了个罩得严严实实的口罩。 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郁汀瞥了林奔一眼,好像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然后咳嗽了两声,说::“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林奔很感动,同桌生了病,还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怎么忽然感冒了?天这么热,你不闷吗?没事,我身强体壮的,不容易被传染。” 郁汀客气地说:“谢谢,我还是戴着吧。” 林奔不知所以,倒是从他们身旁经过,不怎么熟悉的同学李小明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第一次接吻的错误尝试,郁汀不得不戴上口罩,为了不使伤情加重,两人也没有再接吻,偶尔碰一下脸……应该不算。 直到周五,郁汀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嘴唇已经完好如初,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才装作感冒痊愈,顺利摘下口罩。 周五下午的体育课和路允班上的撞上了,路允带着几个兄弟来找郁汀玩。 他买了瓶可乐,递给郁汀,兴致勃勃地问:“有没有兴趣再让白原叫你一次爸爸?” 幸好没提游乐场那事,郁汀觉得运气还不错。 他刚跑了两圈,活动了下身体,挺热的,拧开瓶盖,回他:“没兴趣。” 路允也知道他以学习为重,没强求,又问:“那你能不能把上次那哥们叫出来?” 是的,路允就是这么没有竞技精神,这么鸡贼,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一直赢,一直当白原的爸爸。并且他确定白原这次一定也找了帮手,才敢下战书。 郁汀灌了一口冰可乐:“他也不去。” 路允急了:“啧,这就不够意思了。你都不问他一下,就替他做主啊!怎么像游乐园里那一对似的,你又不是人男朋友。” 下一秒,郁汀就呛住了。 他一边咳,一边看着路允,想要反驳什么,意识到这个人说话根本不过脑子,最后还是忍了。 路允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呛得挺狠的,脸都红了,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打的那么好,肯定是喜欢,说不定本来就想打。” 郁汀确定以及肯定,乌灼不喜欢,他打得好是天生运动能力强,还是摇了下头。 路允看这条路走不通,于是问:“那他在哪,这总能说吧,我去问问他。” 或许是被那句“替他做主”刺激到了,郁汀表现得心不在焉:“他在四中。” 路允挠了挠头:“隔壁那个?” 郁汀:“嗯。” 路允说:“不对。隔壁的人我熟,一头白毛,篮球打的这么好,没道理我没听过。”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捣鼓了几下,问出来了:“他是这个学期才转过来的。” 郁汀怔了怔,捏紧了手里的可乐瓶。 这个学期才转过来的吗? 恍惚间,郁汀抓住了一些和乌灼相处的细碎痕迹,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切实感受到的时候会有一丝异样。 就像是……原来乌灼并不属于这里,因为自己,所以留了下来,转学到了四中。 郁汀摇了下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全都抛诸脑后,说:“你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现在帮你问。”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起哄,没人在意藏在不远处灌木丛下的李小明,他将这里发生的事听的一清二楚。 前几天,开学的第一天,李小明就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他在学校小超市买东西,拿去结账时,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背包。 为了防止看错,李小明还特意凑近了些,看到背后右侧底部的缝线。当时背包不小心被路边的栅栏扯了一下,妈妈亲手帮他缝好的。所以李小明很确定那就是自己的背包——租借给防治所的超能力。 那是两年前的事。李小明发现自己的包无论装多少本书,都不会变沉,他不明白原因,上网发帖说了这件事,被网友们嘲笑编故事也不编点时髦的,一气之下删了贴。 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敲开了他家的门。 那人严肃地说:“李小明同学,经过鉴定,你的背包可能是一种空间系超能力,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和你……” 李小明“啪嗒”一声关上了门:“我家很穷,骗子滚啊。” 门外的彪形大汉幽幽叹气,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干这门差事。 一个小时后,李小明,被紧急叫来的李妈妈,彪形大汉,以及三位警察,同时出现在了警察局的会议室。 会议厅的大屏幕亮着,视频另一端是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斯文,他是防治所的所长。 有了警察叔叔的陪伴,李小明和妈妈感觉到了安全,也能冷静下来听对方的解释了。 总而言之,李小明的背包是一种很有用的超能力,负责对抗怪物的防治所很需要这种能力,而李小明还未成年,无法入职防治所。所以希望能提前租下他的背包,供防治所使用,按照能力的珍稀程度,每个月会付他一笔租金。 在李小明看来,这笔租金简直像是天文数字。父亲因病去世后,家里的境况很艰难,母亲不得不到处工作,才能勉强维持生计,他当然愿意借出自己的超能力——反正对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轻一点的书包,他背重一点的也无所谓。 在警察的见证下,防治所和李小明签订了协议,将背包交给了防治所的工作人员。 当时的李小明才十五岁,对防治所的工作充满了幻想,最后忍不住问:“白所长,我的超能力又不会打怪,会拿去做什么,真的很有用吗?” 白所长温和地对他笑了,他对孩子很有耐心:“很有用,会和别的超能力者一起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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