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影子戏 白色的麻布帘子被昏黄的火光染上温暖的颜色,沈禛脱衣服的轮廓在布帘背后影影绰绰,花迟窝在被窝里,只隐约分辨得出那修长四肢。 沈禛在弯腰,大概是在叠衣服,沈禛往黑暗处走去,这是要进去洗澡了。 布帘和露营帐篷遮掩不住哗啦啦的水声,花迟咽着口水,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些,沈禛换衣服时的景象。 总觉得这会儿火是不是烧的太旺了,他怎么好像有点热。 他缩进被子里蒙住头,脑子里却全是刚才的影子戏,他突然有些懊恼,怎么当时就选了这样厚的一张帘子。 想到这儿,花迟忽然羞耻,他在被子里啪嗒啪嗒拍着自己的脸,红热热的发烫。 水声时断时续,刁钻的顺着被子缝隙钻进他耳朵里,花迟的鼻尖闷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想些别的来转移注意力,可是不行。 他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开始浮想联翩,水声在脑海中翻涌成浪,最终将他狼狈卷入海中。 花迟的手指纤细,即使干了重活,也不过是更骨节分明一些。 这会儿他一只手指尖泛白,捏住枕头边,另一只手隐在被子下面看不见,他夹着被子一声都不敢出,生怕被那边五感敏锐的家伙察觉,好在壁炉里的柴火猛然发出爆裂声。 花迟闭着眼感觉头晕目眩,被海浪重重拍在岸边,嘴角泄出微弱低吟,如梦呓一般,没有被人察觉。 炉火跳跃,花迟却感觉到一片温凉,他僵着身子,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半晌才微微喘息开,这会儿他脑子终于清醒了,怎么办怎么办? 花迟一动不敢动,生怕蹭到睡裤上,这条睡裤是法兰绒的材质,难洗的很,他和沈禛都住在地洞,等于是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他可没办法解释,怎么突然好好的开始洗衣服。 年轻人脸皮薄,干了坏事六神无主,花迟又把头缩回了被子里,逃避可耻但有用,一想到他一会儿还要当着沈禛的面故作淡定......不,他不想去想! 正计划着偷摸把衣服换了,花迟没注意到那边的水声已经停了,沈禛换好衣服,带着一身清爽水汽拉开帘子,轻轻拍了下花迟的被子,“迟迟?你睡了?” 花迟:“!” 他像一根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起来,接着就感觉到腿根蹭上了黏腻,呜,他在心里哀嚎,他可不想被当成变态。 面上还要不露声色,装出一副困倦样子来。 “啊,你洗了好久我都困了。”他先发制人倒打一耙,殊不知自己这会儿满脸的活色生香。 沈禛看到花迟的时候就愣了,那人眼角飞着艳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半含着泪而不自知,这会儿指责他洗澡时间太久,神气活现,却总透着股色厉内荏的味道。 沈禛不动声色打量着花迟,突然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他正好戳在花迟腰上,花迟像是下了锅的面条,一下就软了,他恼怒地瞪着沈禛。 沈禛眉梢微挑,在心底暗自啧了一下,喉结动了动,他垂下眼睛向后退去。 “热水烧好了,来洗澡吧。”他退回礼貌的位置,避开花迟略带防备的视线。 啧,早知道不遮帘子了。 花迟侧身挪出被窝,一只手还遮遮掩掩生怕被子被掀开,只装成困到没情绪的状态,板着小脸,挪他的浴桶。 沈禛已经把自己的洗澡水倒出去,又将桶收拾干净了,桶里现在只有点湿气,按理来说他应该帮花迟挪一下浴桶,可这会儿花迟像个炸毛刺猬,他接近一点都不行。 沈禛刚刚洗去一身疲惫,眼下很有精神,他不再上前,只默默帮花迟拉上帘子。 花迟这边的床离壁炉更近,帘子将壁炉都拢了进来,他自己来回折腾热水更方便一点,冷水掺热水调好水温,花迟做贼一样盯着帘子,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 火光照在花迟身上,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左打量右打量也没发现什么,帘子严严实实的遮着,至多能看出身形而已。 就当是礼尚往来了,花迟皱皱鼻子。 他仔细检查着睡裤,确认没弄到上面才放下心来,匆匆将脏内衣叠起来藏到被子角,他这才安心泡进水里。 沈禛给自己倒了杯水,光从花迟那边打过来,将年轻的身体映得十分清晰,连花迟毛毛躁躁的举动都能看出来,沈禛的目光肆无忌惮,从线条流畅的肩颈一直扫视到圆润饱满的蜜桃,他喝了一口水。 从前天气没这么凉,他们都是在上面烧水洗澡,一人洗的时候,另一人就去下面待着。 况且他一向起得早,二人换睡衣的时间也不怎么同步,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帘子竟如此之妙。 花迟浑然不知,已然将刚才的尴尬事忘在了脑后,冬季洗澡不易,他一点一点洗的可认真。 沈禛喝光一杯水,清清嗓子悠哉悠哉发问:“需要帮助吗?我帮你搓搓后背。” 接着他就听到帘子那边一阵慌乱水声,花迟嗓音都因为着急有点颤:“谢谢!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只以为沈禛是好意,殊不知那边的男人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 这场澡洗的兵荒马乱,二人都累了几日,洗完澡收拾好后就各自回了被窝。 互道晚安后,地洞里陷入安静,花迟软绵绵躺在被子里,打算等沈禛睡着以后偷摸去洗内裤,他刚才就应该在洗完澡之后大大方方洗的,二人平时洗个内衣什么的,可从来都不避着对方。 偏偏他刚才心里有鬼,一念之差没敢把内裤拿出来。 等到机械时钟晃悠到凌晨,花迟才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拿着自己的内裤和专用的小盆偷偷准备洗。 沈禛似乎睡得很熟,花迟悄悄伸脑袋过去看了一眼,要是他睡得熟,他就去水潭那边洗,那边离着床有点距离,他小点声应该是没事。 沈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花迟放下心,沈禛的睡眠质量一向好的很,这可就方便他了。 他慢慢挪到水潭那边,舀了一勺水静静洗。 沈禛睁开眼睛,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等花迟拎着盆子回来,将内裤挂在床边,沈禛那边很大动静的翻了个身,接着花迟就听到那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问:“怎么起来了?” “没,没事,就是有点凉我添个火。” “凉?”沈禛翻身从床上下来,走过来摸摸花迟的手,触手冰凉,他皱起眉叹道:“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他揽住花迟,“你的被子是不是不保暖,来跟我一起睡吧,我还觉得有点热。” 花迟这会儿格外呆头呆脑,他刚用凉水洗完内衣,手不凉才怪! 可他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 “我,我没那么冷的,你快睡吧。”他试图拒绝。 沈禛却把他直接塞进被子,“这么冷的天,烧着壁炉你手都凉成这样,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把花迟塞进被子,又去把他的枕头也拿过来,“睡吧。” 花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就像沈禛说的,推拒太过反而显得他想得太多,他只得老老实实钻进去,别的不说,沈禛的被窝里怎么就这么暖和! 花迟打个哈欠,温暖,舒适,想睡。 沈禛也一副没太睡醒的样子,进来顺手就抱住了花迟将他搂紧,接着就睡着了,花迟微微挣扎一下,还是蹭在沈禛怀里睡了过去。 壁炉燃烧,花迟的床上,熊皮的一角从厚厚的床褥下面露出来。 嗯,大概真的是不怎么暖和。 第二日天气晴朗,花迟和沈禛将小屋顶上的雪清理了一部分,只留下边缘的雪防风,最重要的是将窗户上的雪清理干净。 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小屋,小屋里温度依然很低,但好歹看着没那么冷了。 今天二人起的都不是很早,醒来时,花迟甚至是整个人贴在了沈禛身上,他彻底摆烂了,趁着沈禛没醒,他还很过分的在人家胸前蹭了蹭,别问,问就是睡迷糊了。 沈禛这会儿出去清理通往腌菜屋的路了,花迟也穿着厚衣服,隔一会儿就出去看一眼。 实在不是他不放心,早餐的时候,沈禛还说他是顺着挂了红裙子的稠李树下来的,今早花迟出去看,他在树这边挂的裙子,沈禛从另一边下来,在雪里硬生生挖出来一条雪道。 花迟很怀疑,如果他不挂那条裙子,沈禛是不是真的会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只能下山去。 沈禛扛着锹走回来,正对上花迟狐疑的眼神,花迟一边把装着猪板油的盆放到炉灶边解冻,一边问道:“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从顾宇那边,找到回这边的路的?还有车呢?” 沈禛眼神飘忽,最后还是坦诚交代:“我找了狼引路,那群疯子那有几只狼崽,跟着我一起回来的,他们应该是闻到味道了,我就跟在他们后面走的。” 狼崽!花迟准确找到关键词,“哪有狼崽!我也想看!” 沈禛弹他脑瓜崩,“早跑了,说是狼崽,也将近一岁了,不是你想的那种小狼。”小狼受过人类的伤害,只是知道沈禛救了他们才没闹腾,实际上凶得很,沈禛根本没让大狼带着狼崽接近这边,最后的一段路是他自己找回来的。 还好他已经记得稠李树的大致模样,又看到了炊烟和红裙子,至于那条多余的雪道,纯粹是他运气不好。 “中午吃什么?我把腌菜屋挖出来了,有肉吃了。”他不想再提,遂转移话题。 菠菜和香菜长在角落里,花迟想起杰克带回来的那条鱼,现在有肉有菜有河鲜,来吃一顿简单的涮锅子也不错!正好还可以把熊内脏弄一部分来尝尝!
第060章 简易火锅 屋门一开一关带来阵阵寒意,花迟缩着腿坐在炉灶边上熬猪油,白花花的猪板油洗净后切成麻将大小,直接在锅里熬煮。 这只野猪的肉品质好,用最简单的办法就能熬出洁白的猪油。 炉灶边上放着个大搪瓷盆,上面还画着红艳艳的牡丹花。 沈禛拿着一块熊腿走进屋,看见那搪瓷盆就笑了,“你从哪里整来这么个盆?” 花迟拿着盆敲了敲,眉飞色舞看着熊腿,顺带不满道:“你怎么笑成这样?这种油盆多正宗。” 沈禛习惯性纵着他,“是是是,再找不出来比这更正宗的了。” 说着把熊腿放到案板上去。 花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解释道:“楼下一堆餐具呢,你没事可以去翻一翻,好多东西拆出来我就扔那放着了。” 都是些没大用处的东西,也就只能增添一些小小的幸福感这样子。 沈禛了然,地洞被那些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里面到底都有什么宝贝。 锅里的猪油噼噼啪啪的冒着泡,都溢到锅子边缘了,花迟舀出来一勺浇进搪瓷盆,盆底放了花椒除味儿,就这样慢慢地一边熬一边往盆里舀,盆子放在炉灶边上保温,猪油不会很快就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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