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换好上衣,江浸月在穿裤子的时候犯了难,猫尾巴比他以前的天使翅膀控制起来更灵活了,可也没有灵活到能够从那么小的洞洞里准确钻出来的地步。 他刚要把手往后伸,想把猫尾巴先从小短裤后面的洞洞里拽出来,陆清眠就走了过来。 “我帮你。” 陆清眠的手指有些凉,他贴着江浸月的裤腰探下去,撩过层层布料,碰到了江浸月的猫尾巴。 小动物的尾巴根都是非常敏感的地方,江浸月的也是,陆清眠的指尖不过不小心地撩过了那里,他就忍不住挺起腰背,小声惊叫:“啊!” 陆清眠顿了一下,“怎么了?” 江浸月的猫尾巴在狭窄的小短裤里乱动着,他摇了摇头,轻声催促:“你快点啦!” 陆清眠薄唇微勾,发现了江浸月的小秘密,动作更慢了,他指尖绕着江浸月的尾巴根,故意转了两圈,这才把江浸月的尾巴从小短裤后面的洞洞里顺出来。 不过片刻工夫,江浸月已经软绵绵地挂在了陆清眠的臂弯里,他两条腿轻颤,全靠陆清眠勾在他腰间的手臂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陆清眠……”江浸月委屈巴巴地转过头,猫眼瞪着陆清眠,想凶又凶不起来。 陆清眠这才放过江浸月,快速把江浸月的尾巴从外裤的洞洞顺出来,然后还贴心地帮江浸月捋了捋尾巴上的毛毛。 收拾好一切,江浸月和陆清眠一起回1203进行大扫除,然后又出门买了许多王小丫能够用到的生活用品。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王小丫也没有闲着。 此时,泽县。 总是收拾干净的小超市门前一片凌乱,卷帘门半开着,明净的窗户也沾满灰尘,隐约能透过脏玻璃看到里面躺着一个醉汉,醉汉拎着酒瓶睡在如垃圾堆一般的货架里,还在打着呼噜。 偶尔有路人从小超市门前经过,便会对着此时脏乱的小超市指指点点说上几句闲话。 “造孽啊,以前这超市收拾得多干净啊,你瞅瞅现在,这都成什么样了!” “以前一直是王小丫打理,也不见那江望丰出过力,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 “嘁,何止是没有正式工作啊?这些年就没见过那江望丰出门赚过一分钱!” “王小丫要离婚这事闹这么大,江望丰作天作地地不肯离,还以为两个人离不了呢,没想到这王小丫是个有主意的,居然真的让她给离了!” “离了有什么用?小超市彻底开不下去了,她王小丫扯着一个脑子有病的儿子,以后咋活?” 这些人毫不负责任地说着闲话,又闲庭散步般离开了。 小超市里的醉汉翻了个身,骂骂咧咧地继续睡,他还没意识到迎接他的未来将只有贫穷和凄苦。 王小丫此时正在派出所的户证窗口外排队,她拿着申请改名用的资料,时不时来回翻看,又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粉红色的车票,不停看着上面的目的地。 H市。 她将要彻底离开这个逼仄、狭小的县城,在她人生的后半程展开不一样的一页。 很快,排到了她的号码,她慌忙拿着资料和表格坐到了户证窗口前。 工作人员拿起她的表格看了看,手指敲打着键盘,跟她做最后的确定,“确定要改名叫王晓雅对吧?春晓的晓,优雅的雅?” 王小丫扯着自己的衣摆,愣愣地看着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的表格,一时没出声。 她叫王小丫,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娃,就叫了这样的名字。 她们全家都没有文化,几乎没人上过学,一代代窝在小地方,王小丫好不容易才从山村走到了县城。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走向大城市,可…… 未来如何谁又能想到呢。 “同志?同志?王小丫?”工作人员见王小丫走神,一连招呼她好几声。 “啊,不好意思,我……”王小丫回过神,她盯着那几张表格。 “我……”王小丫将手搭在柜台上,伸出手拿回了那几张表格。 “对不起!我不改名了!真的很对不起!” 她站起来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鞠躬,指尖摸索着纸张上“王小丫”三个字,心中感慨万千。 一直以来,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不喜欢自己的人生,她用尽力气生活,也只是让生活看起来还能够维持下去。 她一直想改名,从她决定离婚、决定离开泽县开始,她就想抛弃过去,重新开始,过去是难看的,是自卑的,是丑陋的,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可她好像做不到,王小丫一步步走过来,走穿鞋底、走烂脚掌,她没办法轻轻松松地变成王晓雅。 她就是王小丫。 “王小丫……也挺好听的。” 王小丫拿起自己的背包,她的行李就放在大厅一角,两个旅行包一个背包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她拎起行李走出派出所,径直走向火车站。 泽县的家已经不是家了,她的家会在H市,在更广阔的地方,在未来。 她把两个拎着的行李袋一左一右地挂在肩膀上,和背包一起压着瘦小的肩膀,从后面看她有些驼背,可向前的步伐一直没有停下,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踩到地面上,坚韧用力。 晚上,江浸月和王小丫在短信里一遍遍确定着明天到达H市火车站的时间,王小丫也在确认江浸月的地址。 江浸月还没有告诉王小丫他已经痊愈了这件事,王小丫自然地以为江浸月不会去车站接她,也叮嘱过江浸月不要勉强自己,在家里等她就好。 但江浸月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要给王小丫一个惊喜,他想让王小丫亲眼看到已经彻底痊愈的他。 江浸月幻想着明天接王小丫时的情形,嘴角挂着笑,转身去看陆清眠,却发现陆清眠正皱着眉在摆弄手机。 陆清眠的神情看起来格外严肃,指尖时不时戳两下手机屏幕,似乎在搜索着什么,甚至因为太认真,没发现江浸月一直在看他。 陆清眠在看什么?江浸月有些好奇,便没有发出声音,悄悄绕到了陆清眠身后。 以前江浸月也干过这种事情,可陆清眠很少会让江浸月得逞,他似乎总是有很高的警惕性,今天却意外地没有发现江浸月。 江浸月绕到陆清眠身后,一点点凑近,低头去看陆清眠的手机。 陆清眠正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打着字。 “如何跟长辈相处?”江浸月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念着,在这行最新的搜索问题下面,显示着几条历史搜索。 “第一次见长辈该说什么?” “送长辈什么见面礼比较好?” 江浸月这才意识到陆清眠对见他妈妈这件事心里很在意,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是有些紧张和焦虑的。 没想到陆清眠也会这样,江浸月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看到陆清眠删除了刚打完的一行字,又重新输入了一个问题: “如何跟丈母娘相处?” 江浸月微微皱眉,故意吓唬陆清眠一般,突然在陆清眠身后大声说:“你怎么知道那是丈母娘不是婆婆呢?” 陆清眠的手抖了一下,倏地回头,黑眸紧盯江浸月,好看的眉皱起来一点。 “偷看?” 江浸月挺起胸脯,“我光明正大看的!” 想到陆清眠搜索的那几个问题,江浸月挺胸抬头,说得更自信了,“陆清眠,你很紧张吗?” 陆清眠面无表情:“何以见得?” 江浸月一指陆清眠的手机,“我看到你搜索的那些问题了!你就是很紧张!” 陆清眠放下手机,没说话。 江浸月觉得陆清眠是无话可说、无可辩驳了,得意地双手叉腰,道:“陆清眠,原来你这么紧张呀!也是,这可是你这个男媳妇第一次见家长呢!” 江浸月故意加重了“男媳妇”几个字。 他以为陆清眠会炸毛,会反驳他,会跑过来压制他,他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却不想陆清眠很淡地点了点头。 “确实,我是很紧张。” 江浸月一头雾水,陆清眠不该这么淡定地承认啊! 他放下防备,坐在陆清眠身旁,满脸疑惑:“你承认你是男媳妇了?” 陆清眠淡然应道:“我承认。” 江浸月不信邪,更加得寸进尺地说道:“那你叫我一声老公来听听?” 他不信陆清眠还会继续淡定。 没想到陆清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公。” 江浸月瞪圆了眼睛,“陆清眠,你没事吧?” 陆清眠悄然抬手,搭上江浸月纤细的腰肢,将他禁锢在身边,江浸月却毫无所觉。 “月月,你作为老公,是否该满足一下老婆的心愿?” 江浸月被几声“老公”叫得正得意,便十分大方地抬手搂住了陆清眠的肩膀,道:“你说吧!老婆的愿望为夫自然会满足!” “是吗。”陆清眠搭在江浸月身后的手探入衣摆,重重碾压了一下江浸月的小腰窝。 江浸月小声惊叫,想躲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陆清眠禁锢在了怀里。 “月月,你知道缓解紧张和焦虑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江浸月的心怦怦乱跳,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声音也抖了起来。 “什、什么?” 陆清眠指尖向上,撩过江浸月的脊骨。 “有氧运动。” 江浸月身体前倾,想躲开陆清眠的手,“什么有氧运动?” 陆清眠咬上江浸月的耳朵,“sex.” 在接王小丫的前一天晚上,江浸月为了帮助自己的亲亲老婆陆清眠缓解第一次见长辈的紧张和焦虑,贡献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有氧运动陪伴服务。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被陆清眠勉为其难地放开,倒在被子里昏睡过去。 第二天上午,H市火车站。 江浸月和陆清眠一起站在人群里,遥遥看着火车站的出站口。 火车站人流量很大,他们等在出站口这里,人挤着人,江浸月时不时被撞到肩膀,但他神情淡定,半点不适应都没有。 终于,他们看到一个瘦小的女人背着几个大包随着人流往外走。 江浸月立刻踮起脚尖,不断挥手,想要吸引王小丫的注意。 王小丫也确实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江浸月,但她面上却并无惊喜,反而面色一白,身后背着的包纷纷掉在地上,她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前挤,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穿过人群,用她最快的速度来到江浸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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