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廊上几乎没有人。 只有楼下的客厅有人在打扫卫生。 那些人太远了,而且他没见过,因为不熟悉,所以他觉得现在去打扰对方工作不太好,犹豫了一下,他缓缓把门关上了。 他退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想了想。 阿贝尔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 他也没有很多钱可以挥霍。 有人过来敲了敲门,他打开门一看是格林。 “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阿贝尔问。 “当然,我想问一问你。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让你用你的一切来帮助我,你会愿意吗?” 格林看着他问。 “我会愿意的。” 阿贝尔说。 “我要的帮助会用掉你的一切。即使这样,你愿意吗?” 格林问。 “我愿意。” 阿贝尔点了点头。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派对之前,本来是要去自杀的。 不过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为了证明你所说的话,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些别的吧。” 格林微笑着对他递过来一只手。 他拉着那只手跟着到了一个会议室。 尤克里在后面关上了他的房间的门,又走到前面去为他们打开了会议室的门,还特意走到格林的后面,拉开了椅子。 不过阿贝尔的待遇和格林是有区别的。 他需要自己拉椅子。 这不是什么大事。 阿贝尔一方面有些哭笑不得,一方面又有些想在这方面和尤克里争夺格林的注意力。 “我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谈论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成了说明我们的默契不错,我就可以放心你答应我的事了。” 格林对阿贝尔说。 “请您告诉我吧。” 阿贝尔点了点头。 “尤克里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但报仇的事还没完全结束。因为那个女的活着,那个女的的孩子也活着,连那个在监狱里的人也活着。” 格林说。 “我们要想办法杀了这三个人吗?” 阿贝尔问。 “那个垃圾杀了三个人,自然应该用三条命来偿还,一命换一命,不是吗?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险些被杀的人。” 格林拉着尤克里说。
第192章 “我问你,我的朋友,你希望怎样复仇呢?你是希望亲自去还是我替你去?你是希望站在他们面前还是站在他们背后?” “您替我去吧,只要最后时刻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见一见那个该死的仇人,告诉她,落到那样悲惨的地步是活该,我就满足了。” 尤克里说。 他的脸色苍白,声音嘶哑,喉咙似乎非常狭窄,以至于气流都难以通过,所以发出来的声音也格外难听一些。 或许他的嗓子曾经受到过伤害,现在也没有完全愈合,这意味着他受到的伤害不只是身体上的,同时还有精神上的。 身体上的伤害,只要治疗及时是很容易好的。 但精神上的伤害就不一样,像是一个一直流血的伤口。 偶尔可以用白纱布盖住,血会流得少一点,但是血液会染红那块纱布,直到那块布已经不能再遮挡下去为止。 丢掉已经浸满了血的纱布,伤口依旧在那里,不会轻易愈合,血液也会继续往外冒出,要想血液止住,只有伤口愈合。 要想伤口愈合,那就要把这个伤口扩大撕裂,眼睁睁看着把这伤口制造出来的那把刀,或者拿刀的那个人已经被毁掉才可以。 通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 但总有不那么通常的时候。 就像一般人总会遇上几次意外。 所以想象是可以实现的,现在也应该实现了。 如果等到拥有这个伤口的人死掉,那个制造伤口的人依旧幸福快乐,这个世界未免太不公平,太过分,太不正常了。 不能再等了,也没有必要等下去。 格林点了点头。 尤克里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今天晚上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过来的。” 格林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而房间关上门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格林,另外一个是旁听了谈话的阿贝尔。 “您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阿贝尔问。 “是的,先生,我让你住在这儿并不是白给你住处,你应该知道,因为你刚才听见了一些不能听见的东西。” 格林对他说。 “我很愿意为您效劳。” 阿贝尔说。 “你有工作吗?” 格林点了点头问。 “实话说我是没有的,但是如果说我马上要死了,那是不切实际的,虽然我真的很穷,但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那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会去吗?” “会的,先生。” “其实这种事,安排一个本来就了解这个行业的人去会更合适,因为更不容易在专业上露出破绽。但是他们不一定值得信任。” 格林看着他,仿佛在判断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又或者只是在确认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您可以尽管信任我,因为我除了您,早就别无所有了。” 阿贝尔说。 他看起来有两分悲哀。 格林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各位同学,新学期来了,你们也迎来了一个新的老师。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下吧,你们的新老师就要进来了。” 班主任站在教室的讲台上,对底下的学生说。 讲台上灯光明亮,讲台下是一排又一排的课桌,桌子后面坐着活泼好动的学生,而这些学生年级普遍不超过十岁。 学生们听从班主任的话鼓起掌来,教室里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声,而在这种声音里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是一个年轻人。 容貌俊美而不失端庄,神色严肃而不失柔和。 他的头发很短,外套很长,身上没有任何一点过分跳跃的颜色,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塑,充满了艺术的美感和优雅。 他先在门口扫视了一眼教室里的学生,随后收回目光,走到教室的讲台上去,和班主任面对面点了个头。 这算是打过招呼了。 班主任对他回礼之后,从他身边经过,离开了教室,把这堂课交给了他。 他转了个身,正面面向了讲台底下的所有学生,面带微笑,那是一个极温和的,大部分人都没法挑出错来的微笑。 因为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攻击性,是早就训练好的,由经验丰富的人确认,可以最大程度展现自己的友好。 用这种表情来面对学生,尤其是年纪不大的学生,是非常有效果的,这些学生并不怕他,因此也不抵触他。 他心里是极其厌恶这些人的,因为他本身非常讨厌小孩,但是工作不可能不做,钱不可能不拿,人不可能不活,誓言不可能不遵守。 所以他尽可能在来之前锻炼过自己的演技,现在看来他的表现非常好,如果他对面有一个老师,应该可以给他这次的表演打个高分。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新老师。” 他转过身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新学期开学感觉怎么样?” 梅尔塞斯从孩子的手里接过书包。 “新来了一个老师,老师的名字是阿贝尔。” 艾尔百合回答。 “那个老师长什么样?” “挺好看的。” “脾气怎么样?” “挺好的。” “对你们不错吗?” “是的。” “你喜欢这个老师吗?” “我不清楚,不过暂时还不讨厌。” “要好好相处啊。” “我知道了。” 艾尔百合回答。 “你们今天的课后作业是写一篇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的父亲或者我的母亲。内容你们自由发挥就好。至少两百字,明天早上交上来。” 阿贝尔说。 第二天收作业的学生看见了艾尔百合的作文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呀,这么烂的东西。” 那个学生说着拿着那个作文本就对周围的学生笑了起来。 其他的学生心里好奇就挤了过去。 “这也太假了吧。你不是没爹吗?你要是有,你上学放学的时候,怎么他从来没来过?还天天拉着你的手,你在做什么梦呢?” “写这么假的东西你不会觉得膈应吗?” “还是说你全家都是这么膈应的,所以骗人骗习惯了,觉得别人都应该相信你们。” 其他学生笑起来。 艾尔百合涨红了脸,去抢自己的作文本,但是其他人丢来丢去,那个作文本就在半空飞,根本拿不到。 “我写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你们布置的作业,也不是你们要检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多管闲事,真是有一套。” 艾尔百合大怒。 她抄起自己的凳子就往一开始拿着她的本子笑的那个人头上砸了过去。 那个人头上流血,只听砰的一声,两眼一翻就躺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其他学生满教室乱跑并且尖叫。 阿贝尔就是这个时候走到教室门口的。 “救命啊,救命啊,老师,有一个学生发了疯了,一定是疯子,请千万要把这个疯子关进监狱去或者精神病院去,别让再来了。” 一个学生扑了过来说。 阿贝尔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走开,阿贝尔自己走了过去。 其他学生一边觉得他勇敢,一边觉得艾尔百合实在恐怖,都往教室门口冲,冲着冲着就跑没了。 “他们欺负我都是他们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怪我?他们活该。” 艾尔百合一边用凳子去砸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的头,一边大喊。 周围的老师听见声音也渐渐走了过来,往门口一看,大惊失色。 “你在做什么?” 隔壁的数学老师在门口对艾尔百合喊。 “你不是看见了吗?还要问什么?你眼睛瞎了吗?那你的眼镜戴着也没什么用。不如丢下来让我踩两脚吧。” 艾尔百合把凳子往门口丢了过去,并且脸上带着笑大喊。 那个老师气呼呼跑了。 “那个孩子快要死了。” 阿贝尔对艾尔百合说。 “死了也是活该。” 艾尔百合无所畏惧。 阿贝尔点了点头问:“你的意思是这个人不应该送医院吗?” “凭什么送去医院?他们骂我的时候,我可没说过要去医院。” 艾尔百合说。 阿贝尔走出了教室。 数学老师带着一群人进去,把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送到了医院,不过那个人送到医院之后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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