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嵘远没好意思给警察说,他和方度秋别说永久标记了,连临时标记都没有…… …… 方度秋和冉助理从屋里抬走之后,老村长发话让屋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喊自己家的长辈进来说话。 “各家主事人,你们都什么想法?说出来……” 方才一直缩在墙角的男人站起来,“钱不钱的都好说,本来几百万的事我就没想过,放锅里的都是别人的,只有真正捞在自己碗里的才是自己的。他要是现在就能给钱,不论多少都能落自己手上……” 老汉话糙理不糙,答应方度秋的条件虽然钱是少了,但是好歹真能装进自己兜里。就算把方度秋扣在这里一两天的,方度秋同意了多给点钱,但是走公账转账周期长啊,钱没到手之前人都到底放不放? 不放,难道还能扣在这里两周?一两天的还能混过去,时间长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原本咬死了不松口的人也动摇了。 老汉又说了一句,“别忘了大少爷的吩咐……” 村长又犹豫了,“只要点钱,还能平过去,要是按大少爷的吩咐干了,方家人报警怎么办?” 老汉低垂着头,别人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大少爷说了,他有的是办法,而且他方度秋还能有脸报警?” 老村长踟蹰着不搭话,村长儿子心一横,“爸!你别忘了大少爷还要帮我们收尾呢!得罪了大少爷我们能有什么好下场?赵叔说得对,我就不信他方度秋出去了还能有脸报警!等我们的钱拿到手,我就……” 事已至此,村长只能打消心中的顾虑,让小辈去抬方度秋和冉助理进来。
第40章 方度秋已经被冻到麻木的身体甫一接触温暖的空气,立刻涌出针刺般细密的疼痛。 两人的椅子被抬放在屋子正中间,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方度秋的双腿因为血液不流通早已失去知觉。 老村长笑呵呵地说:“方总,我们这落霞山空气质量还不错吧,吹了一会儿风,方总感受如何?” 方度秋神色不动,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落霞山是块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自然是令人心旷神怡。” 方度秋和老村长打着太极,姜嵘远带着警察已经赶到了山脚下。 另一队警察已经在华冠的施工工地确认了消息,早晨方度秋带着冉助理先来到施工现场,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出,方度秋接了个电话之后,才带着冉助理向村庄方向离开的。 上下山的高速路口都有监控,目前可以确定,方度秋自从上山之后就没有离开过。 所有已经掌握的证据,都指向落霞山村庄。 方度秋身份特殊,赶来现场的警力十分充足。一辆又一辆车顺着蜿蜒的山路向村庄驶去。 有群小孩在村口玩儿游戏,看见有车从山下开上来,立刻叫嚷着回去通风报信了。 “村长爷爷,有人开着车来了!” “村长爷爷有人来了!” 这群小孩从院子里跑进去,嘴里喊的话让院子里的人心中一惊。 屋子里的人也听到了,瞬间慌乱起来。 “来人了村长,这可咋整?” “不会是来找这俩人了吧?” “不可能,他才在咱这儿待了多长时间……” 村长拄着拐杖站起来,“都别慌,老赵你出去看看。” 赵老头掀开门帘,慢慢悠悠晃出去看。 走到村长家门口,赵老头神色剧变!是警察! 赵老头三步并作两步,顾不得多想,“赶紧把人藏起来,警察来了。” 村长阴冷的眼神死死瞪着两人:“方总,是我小瞧你了。大虎、强子,捂上嘴先把人抬到后边柴房里去。警察那边我去会会。” 警察来了又如何,已经吃到嘴边的肉,谁也别想他吐出去。 大虎和强子毫不客气,从村长脸盆上随手摘下两个毛巾,手捏着俩人的下巴,满满当当塞进两人嘴里,确保两人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次两人抬人的态度就没上次那么和善了,手脚粗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出门的时候冉助理被磕在门柱上,磕得冉助理头晕眼花。 大虎是赵叔的儿子,大少爷的吩咐他还记在心里呢,本以为这口好肉势必能让自己尝一口,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大虎心中忿恨,本是一脸横肉,冷下脸之后甚是可怖骇人。 他那双黝黑,长满老茧的手拍着方度秋的脸颊:“等警察走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大少爷原本只想让你和你身边的这个小白脸快活快活,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哥手里还有点好药,等会就让方总见识一下人间极乐。” 方度秋余光瞥见他指缝里的污泥,强忍着恶心没有躲,既然警察已经来了门外,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做这点义气之争。 倒是冉助理见不得方度秋受屈辱,嘴里呜呜骂个不停。 守着冉助理的强子握着拳头直捣在冉助理腹部,只听冉助理闷哼一声,汗珠瞬间被布满了他的脸颊。 冉助理整个人像一只虾一样蜷缩起来,奈何手被反绑在椅背上,身体可活动的范围太小,他想缩起来的身体被迫向后展开,一声声痛呼全被塞在嘴里的毛巾挡住。 强子还不解气,一脚踢在方度秋的板凳上,“老实点。” 自打大少爷找上他们之后,他们都觉着只要按照大少爷吩咐,把方度秋收拾妥帖了,他们每人手里最少能捞几百万。他在城里的老相好,已经迫不及待想进他家门了。 眼瞅着到嘴的鸭子要飞,给谁谁不生气。 老村长索性出门去迎警察,“警察同志,我们村里是有什么人犯事了吗?我是落霞村的村长,有什么情况我们一定竭力配合。” 老村长眯着眼睛打量,只有3个警察和一个小伙子,看来这些人没有掌握什么证据,应该只是例行问话。 警察对这种进村查案情况颇有心得,若是犯罪的人在村里人缘不好,或者遇难的是村里自己人,村民才会热心给予帮助。若是有利益牵扯,别说帮助了,村里人甚至会帮犯罪嫌疑人盯梢,更有甚者全村一起犯案。 尤其是当警察了解到这一次全村都和方度秋有利益牵扯时,对全村人都提高了警惕。 刚在一旁的姜嵘远脑海里突然回响起周末时方度秋说的话,他缩回队伍末尾,扯过一个小警察,附在他耳边说:“警察同志,方总上周末聊天时给我说,这段时间落霞村闹事,就是因为老村长重病住院,村里没人能主持大局。” 重病住院? 小警察感觉不对劲,他往前走了两步,这位老村长虽然看上去年岁已高,但是他走路说话的样子,无一不是中气十足精神矍铄,怎么看都不像重病初愈。 小警察拦下在前边和村长问话的队长,“队长有情况……” 队长一听小警察的话,皱紧眉头,这整个落霞村看来是沆瀣一气了。 队长当即改变计划,打开传呼机,“第三小队请注意,带搜寻犬立即上山找人,实行c计划。” 村长开门的时候,队长眼尖的看到院子里好几个人影,就在门口和村长闲聊拖时间 “没什么情况例行巡逻,快到年底了,你们村有没有从外乡返回的打工人,从哪儿回来的,做什么工作?回来之后有没有赌博酗酒的?” 老村长一听,放下心来,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给队长一根,“我们村的年轻人没有去外乡打工的,要打工都就近在汇城。赌博是万万不敢的,我们村风气正,谁家小子要是敢出去赌博,回来他爹能打断他的腿。” 队长接过烟别在耳朵后,“诶真是好事儿啊,上周接个案子有个村的年轻人第1天才刚从外边打工回来,第2天就上牌桌,挣了一年的钱一晚上全输完了,老婆气的喝了农药,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这不,领导让我们全部下乡来统计情况。” 队长站在门口边跺脚边说话,这个村长有问题,像他们这种有“官”身的人,进村要是找村长,村长最起码会把人引进屋里倒两杯茶,北方这么冷的天,哪有把人堵在门口说话的道理。 “村长家今儿是有喜事吗?看你家里人还挺多。” 村长一愣,笑着说:“人老喽,我前两天生病住院,昨天夜里才从医院回来,我们村的后生孝顺,今儿都回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你们村的后生真孝顺,”队长漫不经心地带出一句话,“你们村今天有来陌生人吗?” 村长突然起了疑心,问陌生人干什么,今儿就只有方度秋和他助理两人进了村。 “没有陌生人,都是我们村的后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亲戚关系。” 队长笑着,“还是农村好,家家户户都认识,谁家有点事全村人都能来帮忙。” “可不是吗,村里人就是感情深,我们村人心齐,一家有事儿,全村人一招呼就全来了。” 一旁的小警察暗道,可不是齐吗,要闹事儿也全村一起上。 方度秋听见院子外面警察和村长的声音,一时也摸不准警察到底是来找他的,还是真如警察所说只是来例行问询的。 若是后者……方度秋不敢再犹豫,不顾已经勒进肉里的绳索,努力扭动身体,椅子在他的摆动之下也随着他的身体晃动起来。 前边几人还在聊天,没有要停止的迹象,方度秋强忍着痛,用力一摆,椅子啪一声倒在地上。 队长警觉地发现了动静,“村长,有什么倒了,不进去看看?” 老村长顶在门前岿然不动,“家里娃儿淘气,不用管他。院子里还有那么多小伙呢,让年轻人多动弹动弹。” 大虎和强子悄声回到后院,看到方度秋倒在地上,就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大虎一脚踩在方度秋肩膀上,居高临下睨他,顾忌着在门外的警察,大虎努力压低声音说:“方总,老实点,等警察走了有你叫的时候。” 他们几人这会儿在村长院子前说话,牵制着村长的注意力。幸好落霞村进村的路只有一条,不用担心还有其他人守路。 牵着狗的搜寻员是从后山摸上来的,姜嵘远提供了几件方度秋用过的东西。三条搜寻犬闻过之后,前进方向出奇的一致。 搜索犬全趴在村长家后屋前边,为防打草惊蛇,搜寻队的人带着热成像仪器,热成像清晰可见有两个落单的人脱离人群。热度比其他人低的多。 小队长打个手势,有个队员匍匐着悄无声息靠近院墙,草棚不是纯砖瓦结构,它和木制房檐连接的地方有很多不规则的缝隙,透过这些缝隙,搜寻队已经确定落单的人正是方度秋和冉助理! 队长和村长聊着闲,戴着的耳麦里突然传来声音,“队长,目标就在村长家里,生命状态平稳,处于落单状态,无被威胁可能。我们已经靠近目标,是否强行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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