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哎呀,最后一次,想想都觉得舒服啊。” 他听着叶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原话,眼神逐渐惊恐起来。 “你,你还记得呢?”宁弈胆战心惊地问到:“我,我以为你——” “我可以问问你吗,你当时抱着怎样的心态把这些话故意说给我听的?” 叶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欣赏着宁弈逐渐僵硬的神态,唇边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一直都很好奇。” 今晚这个坦白大会属实是让自己阴沟里翻船,宁弈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郑重的形容:“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我当时绝对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叶霖淡淡的在宁弈心口捅了一刀。 我那个时候怎么知道我以后会这么喜欢你啊,宁弈腹诽到,早知道我就不嘴贱那一下。 “我当时只是在犯贱。”宁弈祭出了自己的必杀技,异常真挚地盯着叶霖的眼睛看:“亲爱的,这种黑历史我们能不能——” “所以你之后撩拨我都是在犯贱了?你当时根本就不喜欢我吧?” 宁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一句苍白的解释都凑不出来。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宁弈只能搬出已经快被用烂的解释:“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开玩笑的。”叶霖说完就不在理会宁弈,推开他站起身:“早点休息,我去看看以诺。” “等一下。”宁弈猛地拉住了叶霖的手腕,“你等一下。” 叶霖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想摆脱宁弈的控制。 宁弈‘霍’一下起身,顺势拉了一把叶霖,趁叶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将他的手腕反剪在背后,将叶霖抵在墙面上。 “做什么?”叶霖挣扎了两下,“放开。” “我承认,我是很喜欢对别人犯贱,也没什么边界感。”宁弈鼻尖沁出了一点汗珠,手心的温度也是十分的滚烫:“我经常对你那样,其实,就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而已。” 宁弈的耳朵红的能滴血,这样正经的剖白还是让他有点害羞:“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我——” 采取了一些幼稚的手段,不断的试探自己在叶霖心里的地位,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什么一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心思 他朦胧的感情此刻再清楚不过,回想起之前的行为,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反正,你知道的。”宁弈嗫嚅起来:“我喜欢你的嘛。” 叶霖终于大发慈悲的饶过了他:“知道了。” 他还想说什么,叶霖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松手。 宁弈只好讪讪地放开了手,叶霖再一次检查了以诺的状况,离开时顺手带上了门,他回过头看着还在原地站着的宁弈:“你傻站着干什么?” 宁弈回想着刚刚的对话,忽然间咂摸出那么一点其他的味道,猛地抬起了头:“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叶霖明显的迟疑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迎着宁弈探究的眼神:“没有,我是那种会随便乱吃醋的人吗?” 宁弈瞬间想起了他曾经的壮举,嘴上还是维持着自己一贯的强度:“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啊。再说了,我哪能猜得准你的心思。” “我什么时候让你猜了?”叶霖若有所思地看着宁弈:“我有那样过吗?” 你怎么没有!宁弈抬起头刚刚想辩驳,顶着叶霖平静的目光,把自己即将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对不起,我的错。”宁弈瓮声瓮气地说。 宁弈说完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余光里叶霖毫无异常,一点看不出他现在有什么想法。 除了认命,他好像无路可走。 宁弈沉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别人谈恋爱要什么有什么,到自己这里,除了道歉什么都不剩下。 他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上司还是找了个对象。 在一些不可言说的心理促使之下,宁弈忽然觉醒,决定打赢这一场家庭地位保卫战。 虽然他已经折戟数次,但是改变不了自己勇于挑战的心。 “我觉得我们这样不行,”宁弈再一次使用了自己的经典开场白:“叶霖,你听我说,我们——你怎么了?” “没事。”叶霖的脸色在头顶白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瘆人,过了好一会,他才别过脸看着宁弈:“你不去休息吗?” 宁弈沉默了一瞬,紧接着走到叶霖身边,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跟我说实话不好吗?” 庇护所里只剩下叶霖刻意压抑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叶霖才小声说到:“在实验室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 宁弈对他说的受了点伤不敢苟同,也确实不敢发作,只是小心的扶着叶霖在床边坐下。 “因为爆炸?还是因为那些进化人?”宁弈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窜起一股寒意:“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呢?” “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了。”叶霖像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抬起眼睛看着一脸五味杂陈的宁弈:“没关系的。” “你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宁弈慢慢地蹲了下去,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过了一会,宁弈叹了口气。 “先休息吧,至于下一步的计划,”宁弈心里憋着一股气,还是尽量地将声音放的温和:“等你们恢复一些了再说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踌躇 庇护所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宁弈将胳膊挡在了眼睛前,没有一点睡意。 身体的疲惫完全被高度活跃的神经忽略,他的脑子里一刻不停地回旋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产生不了睡意。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强行入睡,好应对之后的问题。 宁弈带着满腹的心事翻了个身,和空荡的墙壁大眼瞪小眼。 “你睡不着吗?” 他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嗯’,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冷淡:“你不是也没睡?” 叶霖翻了个身,跟宁弈面对面的躺下,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距离,呼吸都交叠在一起。 这个距离,宁弈能很清楚的看见叶霖苍白的脸色,和鬓边留下的冷汗。 他的心像是突然的被扎了一针,带着一股细密的疼痛,在四肢弥漫开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宁弈小声的说到:“我好像,每一次都不能保护你们。” “我说过想努力变强,可是到头来都是做无用功,我什么都改变不了,还天天闯祸。” 宁弈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难得失去了光彩:“哪怕跟那些实验体比起来,我也应该算是个很失败的实验品。” 他平日里的自信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透出了迷茫。 “没有,你很好。”叶霖静静地听着宁弈诉说,知道他说完,才给出了自己的肯定的回答。 “不许带家属滤镜。”宁弈吸了吸鼻子,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叶霖就那样平静地注视着他,久到宁弈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滤镜,是事实。”叶霖再一次开口:“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好。” “真的吗?”宁弈忍不住追问下去:“以前我闯祸的时候,你也这么觉得吗?” 哪怕我一事无成,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这件事好像一下子把他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宁弈近乎抬杠似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要是有一天,你遇见比我更好的人怎么办?” “比我强,比我性格好,也更靠谱,更懂你的心思,也不会惹你生气。” “你会抛弃我吗?” 宁弈知道自己反复确认同一个问题没什么意义,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去预设最坏的情况。 他目睹的惨剧将他的思想带向了一个相当危险的边缘。 叶霖朝他靠近了一些,两个人中间的空隙已经彻底地被填满,宁弈保持着原样,丝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会一个人走下去,是你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虽然你闯祸的时候很让人头疼,不过我从来没有对你感到厌烦。” 叶霖的眼睛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神采:“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宁弈这个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我已经答应过你了,我不会离开的。” 他还有些焦躁的神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宁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情终于恢复了一点:“原来你也会说这么矫情的台词啊。” “偶尔说一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叶霖笑了起来,在宁弈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亲吻:“我不太习惯这么表达,不过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去试试。” 宁弈怔在原地,过了半天才反映了过来,脸上竟然有些挂不住:“你怎么突然偷袭啊?” 他像是被暗恋的人突然亲了一下的青春期少年,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整个人都扭成了一条麻花。 不应当,宁弈在心里对自己说到,你们已经做过那种事情了,为什么还会突然产生这种悸动。 宁弈将自己的胳膊绕到了叶霖身后,后者也配合的往宁弈的方向更贴近了一些。 他终于看到了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只有最简单直白的爱意。 幸好,他们还有彼此在身边。 他终于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在静谧的氛围里进入了梦乡。 庇护所的位置相当隐蔽,短时间内不会被里维奇发现。 宁弈从那种自怨自艾的感情中脱离,再一次下定了自己的决心,已经发生的悲剧他无力改变,那只能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以诺从昏迷中醒过来,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的呆在原地。 “恢复的不错。”宁弈松了口气,重新替以诺包扎好:“太好了,你总算是没事了。” “嗯。”以诺淡淡地应了一声,终于说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我们这是在哪?” “呃,一个废弃的庇护所。”宁弈不太自然的动了动手指,选了一个听起来最合理的解释:“我那天带着你在山里乱走,迷路了,幸好找到了这么个地方。” “几天不见,你编瞎话地功力居然下降了这么多。”以诺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语调也是淡淡的:“叶霖带你来的吧?” 见以诺已经猜到,宁弈也不好在隐瞒下去了:“我这不是怕你——” “我跟他的恩是恩,怨是怨。”以诺截断了宁弈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不用紧张,我该谢谢他的。” 宁弈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在叶霖跟以诺的事情上,是他少数说不上话的时刻。 他们在庇护所停留的时间已经足够久,是时候该启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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