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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中的酒瓶子一丢，指了指角落里的两个女生。 “刘依依，还有黄蓉蓉。” 穿着便衣的两名警察扫了眼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郑怀贤和秃子。 再看了看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三人，朝着元青青竖起一个大拇指，“元小姐，可以啊。” “运气。”元青青掏出自己录制的视频点开，“叫支援吧，这家清吧果然有问题。” 视频里播放着郑怀贤几个男子强迫女生的画面，还有其他房间发生着的同样的事情。 看完视频的宋子毅一言难尽扫了眼元青青，认识她不到半天。 表面柔弱甜美的元青青在他心里彻底改观。 十分钟后。 大批的警察包围了整个红苕清吧。 “警察，待在原地，全部不许动。” 警察们拿着警棍直奔后台，所有房间的人全部在走廊蹲成一排。 男男女女，好些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场面好不壮观。 警察到来的消息传到另一个负责人黄哥耳里时。 他还在顶楼搂着他怀里的邻居妹妹耳鬓厮磨，压根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何事。 而他手下的人，也被警察压制了，没有一个人顾得上给他报信。 等警察铐住他塞上警车，他还一脸懵逼。 …… 今晚宁城当地的警局，一晚上灯光都没灭下来过。 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在警局门口停下。 哭嚎、怒骂的声音响彻整个警局。 早上七点。 又一辆车子停在了警局门口。 长相妖孽轮廓分明的男子从车里下来，正当路过的人忍不住把视线投过来时，只见那妖孽般的男子把手伸进了车里，眸光数不清的温柔。 一只白玉般的手搭在男子手掌上，清冷漂亮的青年从车里款款出来。 两人缓步走向警局。 徒留原地还依依不舍不想把目光收回来的路人。 “你们来了。”宋子毅见到明钰和元哲，内心提起的心顿时松了一大半。 宋子毅引着两人来到他的临时办公室，这里安静，暂时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宋子毅：“四个女生有两个还活着，另外两个被...碎尸了....尸体被....丢下了下水道... 我们派人把清吧附近的下水道打捞了很久，整个延伸的上游都没发现尸体的碎块。” “还差什么？”元哲问。 “头骨、手臂、脚掌。”宋子毅沉重道。 “地图给我。”明钰道。 宋子毅抽出一份地图放在桌上，有几个点都事先圈住了，也是搜罗队重点排查的几个地点。 明钰抬起左手，根据几个方位进行掐算。 宋子毅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秒针在嘀嘀行走的声音。 明钰睁开眼，拿起笔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地点。 “两个时辰内必须要搜出来，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宋子毅面露难色，明钰圈的这几个地方都是宁城最大的排水口。 两个时辰，可以说非常难。 见此，明钰下了记狠药，“两个时辰后会有大面积暴雨。” 届时，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 这话一出，宋子毅脸色一变，那还有什么难不难这个问题，他马上下了通知。 宁城总局凡是空闲的警察都被派了出去，分局那边也出了不少人。 全力打捞碎尸块。 “我不信，这不是我的孩子，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我的女儿...” “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逼你了....” “女士，请节哀，我们还有些问题，需要您配合一下。” “滚开。” 外面一阵哭闹声传来。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宋先生。” 宋子毅沉声道：“外面怎么回事。” 警员：“是王晴的妈妈，她们接受不了孩子的死，现在正在外面闹呢。” “我出去看看。”宋子毅站起身。 明钰：“一起吧。” 尖锐的女声打断警员的话， “凭什么要我节哀，死得不是你的孩子，痛不在你身上，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去救她，为什么不早点救我的孩子。” 王晴妈妈撒泼般的拍打警员，“为什么，如果你们早点去救她，她就不会死，她就不会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都是你们的错。” “女士，请你冷静。”警员无奈，只能连连后退。 情绪激动的王晴妈妈一巴掌就要拍过来：“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没有救回我们的女儿。” 稍微年轻的警员听到这话都差点忍不住怼回去了，但身上的制服制止了他们。 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王晴妈妈却好像自己占理了一样，撒泼的更欢了。 “我要投诉你们，我的女儿都被你们害死了。” 整个警局都可以听到她尖锐的嗓音。 “据我所知，你们身为父母似乎更没做到父母应有的责任，孩子失踪六天，而你们是在第五天下午才报警的， 警员连夜出警，在第六天就给你们找到了孩子，请问在孩子失踪的这五天你们在干嘛，你们真的有担心过自家孩子的安危吗？” 警员会有顾忌，但明钰可没有。 王晴妈妈眼眶慢慢红了，似乎终于接受了现实。 刚做完笔录的刘依依和黄蓉蓉也听到了这话，她们顿住脚步，双眼都控制不住流出泪来。 随后出来的依依妈妈看见她，怒骂道：“你还有脸哭，看你做的好事，我跟你爸的脸都丢尽了。” 被强迫的五天里故作坚强的刘依依终于忍不住了，“你以为我就想做你们的女儿嘛，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是个孤儿。” 依依妈妈脸上一阵错愕，似乎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女儿会顶撞自己，还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我是你妈妈，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她瞪着刘依依，眼睛里的愤怒彻底寒了刘依依的心。 她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想逃离你们吗？因为你们只会逼着我们学习， 不管考的好或者不好，从来没有一次夸奖过我们，你们只会拿我们跟年级第一的比，我们在你们眼里就好像很不堪一样。 凭什么，你们做不到的事，就要强压给我们，我不喜欢每天上课放学都被各种补习课充斥， 我也不喜欢我走的每一步都要按照你们的标准来过，这种生活我真的受够了。”
第168章 老城区 依依妈妈震惊的张大嘴巴，但身为妈妈的责任让她无法认同女儿的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可你们有问过我们愿意吗？”黄蓉蓉的话插了进来。 蓉蓉的爸妈不自觉拧住了眉，“蓉蓉，你别瞎掺合。” 黄蓉蓉的情绪在逃出那个地狱后，开始崩溃了，她捏紧衣领，含着泪怒吼道： “我没有瞎掺合，我说过我不喜欢学钢琴，我也不喜欢文科，我对历史更加没有兴趣， 你们哪一次有听过我的，一次次，一桩桩，我都忍了，我要大学了，我只是想学一次自己喜欢的专业， 这样都不行吗，你们凭什么私自改我的志愿，我不是木偶，我也有自己的情绪，我的感受对你们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一句句质问的话语怼的蓉蓉爸妈哑口无言，与此同时，一种深埋心底的愧疚涌了上来。 他们头一次意识到，他们好像真的从没考虑过自己女儿的感受。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黄蓉蓉脸色惨淡如霜，露出的手臂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整个人破碎又凄凉。 整个警局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眼神都投注在两个纤细脆弱的女生身上。 两家父母好似现在才意识到，自家的女儿是刚从魔鬼手里逃出来的。 而他们身为父母不但没有第一时间给予他们关心，反而在责怪他们。 复杂悲伤的情绪围绕在他们心间。 ........ 宋子毅送明钰、元哲上车，忍不住问道：“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报警，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个悲剧？” “但没有如果不是吗？”明钰道：“别想那么多，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那些恶意残害生命的畜生绳之以法，给死去的人一个慰藉。” 四个女生因为各种原生家庭的原因凑在一块。 本来是想好好的聚个毕业晚会。 没成想，却着了坏人的当，失去了宝贵的性命。 宋子毅深呼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麻烦你们走这一趟了， 酬劳我会向上级打报告，直接转到你们卡里。” 朋友归朋友，费用还是要算清楚的。 要知道，别人现在想请到明钰都不一定能请到，他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他可不敢让明钰无偿给他加班，何况还是泄露天机，有因果关系的。 明钰淡淡道，“不急。” “我姐呢？”元哲问道。 在警局没看到她，他还觉得奇怪呢，按照他姐的性子，难得看上一个感兴趣的男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啊。 说起元青青，宋子毅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她喝了酒，头晕，在酒店休息呢。” 他还以为元哲会多问几句，结果就见他拉着明钰就上了车。 他无奈摇了摇头，这两姐弟，性格真是南辕北辙。 “先去老城区。” 明钰的话落下，直线行驶的迈巴赫在经过路口时流畅的拐了个弯。 明钰口袋里的符纸亮了一下。 迈巴赫在老城区附近停下，两人下车，往里走。 说是老城区，其实一个小居民楼。 环境不算好也不算太差，老居民楼一般大门口不会设置电子锁。 元哲伸手一拉，大门果然拉开了。 楼梯间有些窄，潮湿的味道很浓重，元哲走在前面，明钰跟在他后面。 两人在三楼的走廊停住。 前方敞开的大门，有谈话声传来。 “老头子，你快点，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们看完她，再去警局走一趟，警察早上来电话说找到她的....尸体了。” “知道了，马上就来，这不是在弄她爱吃的绿豆糕嘛。” 关门落锁的声音传来，一对头发灰白的老人家越过两人相互搀扶着下楼。 待他们走远，明钰才轻声道：“不出来吗？” 空气里久久无声。 两位老人家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黄萌萌才从符纸里飘了出来。 她神情有些恍惚，白净的小脸一片茫然。 她记得她三年前刚成为笔仙时还来看过他们，那时他们好像还没这么苍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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