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顷觉着，九十年代主题门里的黑老大，都没陆轩土味浓。
虽然他很想给陆轩一拳，可……
－－隔十米远外的卡座，一个自带冷冻空气buff的人已经坐在那十分钟了。
魏顷觉得，再僵持下去，自己的后背就要被盯穿了。
“小哥哥，你的酒量不错呀～”魏顷抚上陆轩手上的酒杯，远处看来，就像是拉了小手一样，他道：“这好看的人喝酒，就像在看你喝钻石似的。”－－好像是这么夸的……
陆轩：“……”突然觉得，这人还挺好看的……
眨眼间，吧台上多了一个人，唐柯心抢过两人手中的酒杯，自斟一杯，酒杯扣到嘴边时，冷瞥一眼陆轩道：“店长，你的钻石从嘴角流下来了。”
陆轩这才回神，咽下了嘴里的酒，他看一眼唐柯心杀人的目光，再看一眼一旁魏顷暧昧不明的笑，脊梁骨一软，夹着菊花就溜了。
魏顷：“小帅哥，那是我的酒杯。”
唐柯心虽然余气未消，但还是记得杯子被陆轩喝过，他拿纸巾狠狠地擦了擦边缘，再重重地放在了魏顷面前，整个过程，都目空前方，没有看魏顷一眼。
魏顷抿一口酒，啧，没什么味道。
唐柯心：“我分明说过你现在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
魏顷也不掩饰，道：“我收到消息，今晚这儿有一场大戏～”
消息？从谁那收到的？
唐柯心疑惑地扭头，正好对上魏顷微醺的脸，薄唇微启，叫人浮想联翩。
他呼吸一滞，声音控制不住地软了下来：“那也不能这么招摇，还是藏起来为好。”
唐柯心企图拿长外套裹住魏顷，被魏顷嫌弃地推开了。
魏顷：“我藏什么，我以后都不藏了！”
唐柯心赶紧环住魏顷瞎挥的双手：“别闹。”
这时，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两人的推搡。
“这里禁止拍照！”
一个带着贝雷帽的男子护着自己的单反，也不说话，不管不顾地疯狂拍照。
“先生，您一再挑衅，休怪我们赶客了啊！”
贝雷帽男：“松手！凭什么不给拍，难道你们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声音很耳熟，唐柯心仔细地去看清男子的长相……
“翁成！”唐柯心诧异道。
他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他不是在门里殉情了吗？
魏顷咯咯咯地笑了，凑在唐柯心耳边小声道：“我就说，这里有好戏嘛～” ----
第34章 现实 =====
唐柯心：“你怎么会知道翁成在这？”
魏顷：“这是聂婉婉生前最爱来的地方。恋人已去，未亡人故地重游也是正常的。”
魏顷的回答避重就轻，依旧没有解释消息从何而来，唐柯心没有再追问下去。
魏顷：“一个禁止拍照的夜店，你不觉得很特别吗？”
两人交谈期间，翁成已经被成群的黑西装包围了，翁成也不怂，毕竟是门里混过的鬼，对自己在现实的定位还不太清晰，他捞起手边的凳子准备干仗。
诡异的是，周围大部分顾客依旧各玩各的，只有零星几个类似魏顷他们的新顾客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翁成雄起不到三十秒，就被摁在地上了，他意识到自己力量有限后，抱紧了手里的相机，蜷缩成一只虾，任凭黑西装拳打脚踢，就是不松手。
噩梦般的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翁成听到几声闷哼声，再睁眼，透过一片血红，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前面。
其中一个还踹过他的棺材板。
魏顷看了眼自己肩上的手，扭头道：“宝贝，干架的时候还是先松开我吧～”
唐柯心没动，他在思考魏顷的撒手没概率有多大。
“又是你们这对死gay！”陆轩指使着手下：“给我一起打，省得在这污我的眼！”
十几个黑西装挥着铁棍一同冲了上去，几个回身后，唐柯心判断到这些人还是有点底子的，不得不放开魏顷，“小心点。”他边嘱咐，边一个侧飞腿将扑在翁成身上的人踹飞。
一拳一个黑西装，唐长官的拳击手法搭配着劲爆的音乐，每一击都踩在了节拍上。
原本装作漠不关心的人们纷纷投来了目光，甚至有人喝起了彩。
“帅哥，打趴三轮你今晚的玉我包了！”
半个小时后……
“不行，太强了，打不过啊！”
“陆哥在哪？”
唐柯心收了拳，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魏顷的影子。拳头又收紧了－－有时候真的想，把人绑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房间里，永远都不松开。
“别走！”翁成挣扎着抱住了唐柯心的小腿：“帮帮我。婉婉不能就这么没了！”
唐柯心：“……”他拿出手机，先是拨通了一个号码。挂机后，打开了手机定位。
开启情侣追踪软件。
点击追踪。
.
艳红的墙，桃红的沙发，粉红的地板，缥缈的灯光。
陆轩被魏顷摁在房间中央的钢管上，大气都不敢喘，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拎着在半空中高速移动的感觉，这可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
这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更刺激的是那个人还用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他，甚至开始脱衣服！
陆轩：“大大大大哥，我有女朋友了！不不不好这口！”
魏顷笑而不语，拿脱下来的T恤将陆轩的双手绑在了钢棍上，打了一个死扣。
后退到沙发上，捡起刚从夜店后台顺来的亮灰色西装外套穿在了身上。
外套是放在塑料包装里的，也许是哪个活动主持人的演出服。
穿好衣服后，他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陆轩。
魏顷已经来这儿踩过三次点了。ox夜店，顶上是洗浴中心，隔壁是ktv。这个情趣包厢也算是同一个产业链里的一环。
虽然当下，他一要查是谁在找鬼魅麻烦，二要清点门里余下小鬼名单，三要筛选（敷衍）新晋欲入门成员。
待办事项堆积如山，但当有人告诉他翁成死而复活的时候，魏顷还是打算抽空过来瞧瞧热闹。
然后就碰上这位嘴里带屎的人物了。
魏顷是打算低调，但并不打算改性。陆轩张嘴娘炮，闭嘴死gay，最后还骂他们脏了自己的眼睛。
在门里，他听多了这些话，倒也没什么大感觉，顶多是找点小手段“鞭打”一下挑事者。
但这是在人类的世界。虽然唐柯心看上去没有半点感觉，但想到以后那人还会碰到类似的人，类似的场景。
他就暴躁。
明明是可以令人通体升温的布景，陆轩却感觉到了透心的凉，被魏顷盯着的这几分钟，仿佛有一座雪山，迎面崩在了脸上。
陆轩甚至觉得，如果他不讨饶，马上就会被冰山压死！
“我知道了，你，你是来找门的吗？你要救什么人？我我们都可以救，只要你出得起价，就算是NPC，我们也可以！”
魏顷抬眉，略表震惊－－果然，聂婉婉的死和这里有关。
见魏顷还是不说话，陆轩抖得更厉害了，嘴也跟个漏勺似的：“最最近价码变了，只要你能拿出好玉，什么都好说。”他有意无意地往魏顷左手上的扳指瞟。
魏顷耐着性子再听陆轩求饶了遗憾，觉着没有别的信息之后，他终于站起了身，走到了点歌机旁，选了一首口水歌。
酒是解放人性的媒介，一只微醺的鬼也想体验一把耍酒疯的感觉。
“您想多了店长，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爽而已。”魏顷拿着鼓棒撩起陆轩的衣服，并一路将衣服带到了起脖颈处，鼓棒穿过衣领，将衣服的下摆固定在脖子上。
后退时，顺手拿出了陆轩口袋里的手机。
魏顷：“密码。”
陆轩不敢不答：“986386。”
魏顷也没有去输密码，只是举着手机，假装开始录像。
“跳～”魏顷命令到。
陆轩：“啊？”
魏顷：“刚才我听你喊‘娘炮’，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你眼中的娘炮是什么样的。”
陆轩反应过来了，他纯粹是报复，与别的什么毫无关系：“刚才真的很抱歉……”
魏顷眸子一冷：“我说，跳！”
陆轩一阵激灵，应激性地随着音乐扭动了起来，他每天泡在午夜场，这钢管舞跳起来，竟然还有一些专业。
魏顷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连虎牙都在戏谑：“你说，你那帮兄弟要是看到这，以后是叫你大哥好，还是姐们好啊～”
魏顷的快乐在唐柯心开门而入的时候戛然而止：“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唐柯心扬扬手里的手机：“有时候，现代科技还是有点用的。”他瞥一眼半裸状态的陆轩，看一眼魏顷的真空西装，耳边还有歌姬吟唱的“来快活”之歌……
脸色渐渐变差。
魏顷立马把手里的手机甩飞了，一双无辜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望向唐柯心，推诿道：“是他不守男德！”
陆轩惊异于魏顷的变脸之快，舞都忘了跳了，觉得自己看到了人格分裂患者的人格切换过程。
唐柯心轻笑道：“确实。”他拿出一副手铐，缓步而来。
陆轩开始绝望了，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疯！
就在他准备好接受现实的时候。
咔嚓一声。
手铐靠在了魏顷右手上……
魏顷：“啊这……”
.
丧鬼出门迎接的时候，看到魏顷和唐柯心左手牵右手，手铐手地走向玄关……
他啃着鸡腿又退回了房间。
翁成因为受伤过重，被唐柯心送去了私人诊所。
“你就打开它吧，我保证不跑！”魏顷借着酒劲撒娇道。
唐柯心面无表情地开门：“魏先生，你在我这儿的信誉已经降为负数。”
挤挤撞撞地进了屋，唐柯心带着魏顷坐到了沙发上。
明明是全方位通缉的对象，魏顷却一而再地踩线，看着一脸无辜的魏顷，唐柯心郑重地道：“我不管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现在你在这里，应该遵循人类的法则。”
耳朵贴门上的丧鬼吓了一大跳，唐柯心这是在教老大做事？
魏顷的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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