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在旁边吱哇乱叫:“社长,这里太危险了,外面有怪物,吃人的怪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叫上其他的人!” 对面大概在分辨他们说什么,两分钟后手机里才再次传出了声音:“我们、我们现在在……*&%¥……你们直接……怪物?你们说的是……%¥#……” 这回电流声更大了,并且好巧不巧地完全模糊了重点。对面最后还说了一大段话,但滋滋的声音实在太重,根本听不清楚。说到后面,不知道是电流的影响还是什么原因,通话蓦地断开了。 陈智恨不得骂娘:“操,什么垃圾网络。” 余乐睁着浓重的黑眼圈,有些绝望地道:“你们听清社长说了什么吗?” 陈韵怯怯地摇了摇头。 罗送没有回答余乐的问题,而是偏头看向了施槐岭:“你猜,社长这句话‘怪物?你们说的是……‘后面的内容会是什么?是‘你们说的是外面那只怪物吗’还是‘你们在说什么?’” 施槐岭:“我猜不出来,但让我选的话,是后者。” 罗送笑了:“和我一样。” 施槐岭踱了两步,神情非常严肃:“社长他们很奇怪,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问我们是不是找到了宝藏。听起来就像是没发现外面有怪物一样,可是这可能吗?那怪物的体积就不说了,它造出来的动静根本无法让人忽略。那么……” “那么社长他们是真的没看见——”罗送接过他的话茬,说着说着忽然拉长了语调,“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陈智懵了:“什么认识不认识的?” 余乐拍了一下手,有些激动:“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原来是这样!” 陈智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和他们没在一个位面上。 陈韵似乎也听懂了,她的脸越来越苍白:“如果和我们通话的人不是社长,那会是什么……” 刚还激动的余乐顿时僵住了身体,他哆嗦着嘴唇道:“不、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罗送反手指了指外面:“世界上不仅有鬼,还有怪物,你不是也见着了吗?” 余乐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板上。 陈智听明白后,身体就像得了帕金森般,不停地抖呀抖。 陈韵捂着嘴,又要哭了。 施槐岭依旧很冷静:“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猜测。社长他们也有可能和我们不在一个维度,我们看见的东西他们没看见。” 罗送做补充:“类似鬼打墙。所以撞鬼的也可能是我们而不是他们。” 余乐闻言并没有高兴到哪里去。这话听起来更恐怖了好吗? 撞了个怪物就算了,他们还撞鬼了?他们到底还能有多非酋! 施槐岭望着门外高悬的月亮,心事重重:“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余乐:“你别吓我。” 陈智破罐子破摔道:“要不我们五个人先离开这里,到了外面再找警察来救社长他们吧。” 陈韵神情有些松动,余乐则一脸的纠结。 罗送不得不提醒他们:“离开?我们怎么离开这里,你们有船吗?” 陈智等人想起了之前社长说过的第二天早上九点才会有接送他们的人过来的话,脸色瞬间都沉了下去。 陈智还没放弃:“要不然我们就躲在港口或者树林里去,只要躲到天亮我们就安全了!” 罗送声音有些冷了下来:“你真的觉得港口和树林是安全的吗?” 陈智哑口无言,不说话了。 陈韵红了眼睛,在旁边低声抽泣着,气氛似乎更加凝重了。 施槐岭开口道:“你们要想去港口那边也行,但我会留在这里。” 余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跟着槐岭。” 陈韵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线分割出去的陈智,最终犹犹豫豫地站到了施槐岭他们身边。 至于罗送更不必说了。 陈智见状,暗骂了一句:“搞什么,好像就我是个坏人一样。” 罗送踹了他一脚:“跟着我们也可以,但要是还像之前那样闹出点什么动静,你就可以滚了。” 以陈智的胆子和身手哪里敢一个跑出去,只好捂着被踹的屁股,认怂道歉。 施槐岭瞅着罗送,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社恐?” 罗送:“……”拖后腿的人太多,他没忍住崩了人设。 但是人设崩了是一回事,他承不承认是另一回事。罗送微缩着肩膀,硬演着解释:“震慑一下,有利于团队合作。” 施槐岭看着他红了的耳朵,只是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罗送失笑,这是完全不信他了啊。 离不开长安医院,只能努力活到天亮。在他们和怪物拼命玩着躲猫猫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12点。 正式进入了半夜的时间段。 阴气最重的时候。 罗送等人打算上楼打探情况,而在上去的间隙,施槐岭提醒道:“不要离开大家的视线,跟紧最近的人,要是发现了什么就立刻说出来。” 大家表示明白的同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好不紧张。 罗送在踏上二楼的拐角处后,便发现地上多了许多黄色的符纸。符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让人看不懂的文字,在这个场景下,诡谲得很。 等来到二楼时,让人更加惊悚的是,那古怪的黄符直接沾满了走廊,密密麻麻,严严实实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空隙,仿佛从前曾有人在这里搞过什么怪异的祈神,或者说是驱鬼的行为。 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
第10章 怪物医院 这样的场景,一看就是事故多发地。 余乐小声道:“这里看起来不太对劲啊,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的都是蠢货,罗送和施槐岭再牛逼也不会主动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他们毫不犹豫地继续往上走,但三楼、四楼的场景都和二楼的一模一样,不管是窗户、墙壁还是地板,全贴满了符纸,密不透风,密不见光,黑黝黝的泛着诡异。 也不用继续往上走了,想必上面的情况和现在都差不多。 陈智在旁边低声叭叭道:“刚才就应该听我的,离开这所医院。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奇怪了,我们或许真得死在这里。” 施槐岭眸光微冷,反手把他压在了墙上:“再说废话,我就先把你扔下楼去。” 陈智被他的胳膊箍住了脖子,呼吸一时上不去,脸青得很快。他双瞳颤抖,嘴上只能求饶道:“我的错,我闭嘴。” 施槐岭松开了手,陈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余乐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陈智是不是失心疯了,干的事越来越不着头脑。” 罗送听到了余乐的话,视线落到了陈智身上,眸中多了几分思量。 被收拾了一顿的陈智,接下来安静了许多。陈韵也不敢说话了,静静地尾随在大家的身后。 罗送对这些符纸很感兴趣,在余乐还纠结着上哪去的时候,他已经抬脚走进了四楼的走廊,并随手撕下了几张符纸。 根据医院废弃的时间来算,符纸粘贴上去的时间不会太短,但这些符纸表面十分的干净,连一层薄薄的灰尘都没有。更别说缺角或被湿气腐朽裂开的痕迹,每一张的符纸都可以说非常的完好,看起来就像是昨天才贴上去的一般。 但从他们走过的地方来看,长安医院并没有被人踏足过的痕迹。所以昨天才贴上的这一论点,并不准确。 那就奇怪了。 如果符纸不是这几天被贴上去的,那又是什么时候的呢?数十年前医务人员撤离的时候吗?那么长的时间,可能吗? “哎哟。” 在罗送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非常熟悉的声音。 很小,小到似乎是在他身边响起来的。 罗送环顾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东西。他又把目光落回到了手中的符纸上,符纸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被他捏着。 他偏头看向身后的施槐岭,施槐岭也在翻看着那些符纸,但显然是没听到刚才那一道声音的。 罗送突然从衣服内掏出了一把钥匙,直接朝右手边的墙壁划了过去。钥匙碰上柔软的符纸,锋利程度不言而喻,只是挥了两下,这一块墙壁上的符纸都被分割成了两半,稀稀拉拉地落到了地板上。 而随着符纸被化开,那熟悉的“哎哟”声再次响起。 “哎哟。” “哎哟哎哟。”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重重叠叠的,在走廊里不断地响起。 “卧槽,符纸会说话!” 余乐吓得跳上了施槐岭的身体,紧紧抱住了对方。 被人识破后的符纸,瞬间就像是有了生命般,齐刷刷地弓起了身体,然后咻的一声,哗啦啦地从窗户的缝隙,墙角的缝隙等地方一溜烟的全跑了。 罗送手上捏着的符纸也想跑,但是不管它再怎么扭动“身体”,都没能动弹半分。罗送饶有意思地看着它的挣扎,后面还伸出了右手,弹了弹对方。 软绵绵的,比普通的纸张还要柔软。 “哎哟。”符纸被弹得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非常娇小可爱的童音。 挣了半天挣不开,符纸可能也累了,整张纸都舒展了开来,咸鱼般躺平在了罗送的手上。 罗送见它不动了,伸手又戳了戳它。 符纸的一角微微扬起,似乎想动,但还是忍住了。 余乐看着一眨眼就恢复了原貌的走廊,有些呆愣呆愣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太困了,在做梦?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群符纸在动?” 陈韵捂着嘴,吞咽着口水道:“是真的……那些符纸就像人一样,会动!” 陈智只觉得腿软,他想扶一下墙壁,但想到刚才这面墙上被那怪异的符纸黏过,又缩回了手,有些崩溃地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医院,我想我妈了。” 施槐岭撇开他们几个,走到了罗送身旁。其他人怕得不行,连忙也跟着上去了。 罗送见怎么戳这张符纸都没动静,便伸出两指夹着它在空中晃悠了两下,对着身边的施槐岭又像是对着什么别的“人”道:“你说这符纸怕不怕火?” 施槐岭顺着他的话道:“我觉得他不怕。” 罗送笑着道:“我觉得它怕哎,要不实验一下吧。” 施槐岭把手伸进了外套的兜里做了个掏的动作:“正好,我带了打火机。” 罗送看着送到面前的银色打火机,有些意外:“你还抽烟啊。” 施槐岭抿了抿唇道:“以前抽,现在戒了。” 罗送想起他送的那颗青柠味的糖,难怪这么一个酷酷的男生会随身带着糖,原来是为了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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