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等人闻言,不敢在消极怠工,连忙走上了前去。不过罗送注意到,他们在碰到碗前,还顿了几秒。 花卉纹碗被装进了一个带着好几个锁的箱子中,罗送的目光在那些锁上打了一圈。 等碗装好后,游轮经理笑着道:“如果许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他朝着许洲沉等人弯了弯腰,似乎准备离开了。 不过在他迈脚的时候,罗送忽然出声问道:“你们船上这两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游轮经理的身影顿了顿,神态装得特别自然地道:“没有,在我们船上怎么可能有什么怪事发生,倒是这两天处理了几件打架斗殴的事情。” 罗送哦了一声,在游轮经理以为自己这下应该能走的时候,他又开了口,问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面色一变的问题:“除了陈总外,这两天还有其他死掉的人吗?” 罗送的视线从游轮经理脸上扫过,又一一落到了他身后的安保人员那。游轮经理能坐到这个位置,在掩饰情绪方面经验非常丰富,在听到罗送的问题时只是瞳孔晃动了几下,让人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其他的安保人员,打架用木仓或许在行,但在控制脸色方面,却赶不上游轮经理分毫。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了几分慌张惊惧,脸上微末的表情也表现出了他们此刻的不安和焦虑。 罗送一瞧,心里就知道,除了陈总外,这艘游轮里怕是又死了人。死了几个不清楚,但陈总之后死掉的人肯定死法上有什么问题,不然这些人的反应不会那么大。 “不好意思许总,我们还有别的事,该走了。”游轮经理不敢继续呆下去了,他总觉得罗送那双眼睛能把人心里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 罗送这回没有在拦着他们,游轮经理安安稳稳地出了大门后,忍不住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等门关上,许洲然冒了出来:“哥夫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陈总之后又有人死了?” 许洲沉这回注意到哥夫二字了:“你都喊的什么。” 许洲然对上许洲沉的眼神,讪讪地道:“……哥夫啊,难道不对?” 许洲沉没说对不对,只是瞥了眼明显看戏的罗送,抿了抿,不知道该怎么辩驳,最后算是默认了。 许洲然偷偷给罗送比了个大拇指,三人重新回到了正题上。 罗送问许洲沉:“能不能查到死掉的人是谁?” 许洲沉沉吟片刻道:“需要花点时间。” “哥,哥夫。”许洲然苦兮兮道,“现在死人了,为什么你们还能这么冷静。” 许洲沉凉凉地道:“不然呢?” 许洲然:“要我说,别查了,我们还是赶紧跑吧。” 许洲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这关出息什么事?”许洲然言辞振振道,“一个闹不好,我们可能就没命了。现在不跑还等什么?” 尤其是在海上,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到时候想跑也难了。 罗送:“不管船上的人了?” 许洲然张不开嘴了。想到船上大约上万人,他的良心到底没能让他张嘴说出别管了三个字。 许洲沉不是鲁莽的人,他道:“我们可以先联系救援队的人,让他们过来鲛海这边待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们再离开也不成问题。” 美人号上应也装载了不少救援艇,但许洲沉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他总觉得等到危机降临的时候,船上的救援工具未必能用得上。 许洲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们现在如果跟人说船上出现了灵异事件,死了人什么,大家没有亲眼目睹,根本不会信。尤其下层的游客,他们难得能到豪华游轮上来玩,都想玩个尽兴,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是不可能让他们下船的。 所以许洲沉一步棋,走得还挺妙,让众人都有后路可退,不至于在海上无路可走,只能干等着死神降临。 许洲沉联络救援队的同时,又让人帮忙查了一下游轮中死了多少人的事情。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文件终于传了过来。 这两天,游轮中一共死了四个人。第一个死者罗送等人都知道,是突发心脏病的陈总,第二个是安保人员李三,第三个和第四个都是今天早上才被发现的,是住在13层的一对富豪夫妻。 许洲然看到这个数字,张目结舌:“卧槽,怎么就死了四个人了?” 死者的身份资料上都有记载,之外还有他们死亡的原因。许洲沉和罗送各拿了一半,看完后又互相交换了手上的资料。 等他们放下资料后,两人的神态都有些严肃。 许洲沉道:“这个叫李三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被发现时脑袋已经被拧断,头身分离了,死状最为惨烈。听说在死之前,在看守人鱼骨架时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因为游轮上层保密功夫做得太好,没能查出来。” 许洲然没有看资料,所以听了许洲沉的话,有些咬舌头道:“等等,哥你刚说什么?这人的脑袋被拧断了?卧槽!!”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许洲然全身就泛起了鸡皮疙瘩。 他焦急地道:“这艘船上,不会还藏着个bt杀人犯吧?!” 许洲然越想越慌,越想越觉得这艘船真的太危险了!不管是有鬼也好,有杀人犯也罢,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罗送没搭理他,只是指着那对富豪夫妻道:“这对夫妻从小一块长大,感情一向很好,成年不久就领证结了婚。不过丈夫在两年前被查出患了绝症,药石无医,前不久被医院告知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因为丈夫的病情,妻子在不久前被确诊了重度抑郁,有过轻生的经历。” “两人在上船前,已经准备好了遗嘱,并同时抛售了公司的股份和变卖了家中的房产,似乎当时就已经有了殉情的迹象。两人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他们抵死缠绵之后,互相用刀子割破了彼此的手腕,最后失血过多死在了床上,早上被发现他们的尸体时,彼此还牵着对方的手。” 这对夫妻被发现时还很早,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游轮处理得也非常的低调。如果不是罗送要许洲沉查一查,可能还真会漏掉这件事情。 至于这对夫妻是怎么被发现的,原因还在他们本身。他们上船前就订了每天的早饭,侍从送饭过来时,因为敲门长时间没人回应,试着用电话联络了他们,但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最后侍从担心他们的安危,和游轮报备后,游轮那边打开了他们房间的门,侍从走进了屋内,这才发现了这一对殉情的夫妻。 许洲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只是一边觉得这对夫妻感情真好,连死都一块,一边又一脸难尽地道:“他们要殉情,为什么不找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而是要在这艘船上……真的不是为了恶心其他人吗?” 许洲沉叹了口气:“你就没发现点别的?” “啊?”许洲然茫然道,“他们的死有问题吗?” 罗送指着这对夫妻的尸体被发现的那一行字道:“一对打算在游轮上自杀殉情的夫妻,为什么还要让游轮给他们准备几天的早餐?” 许洲沉指着另一处地方:“他们的死法不是自杀,而是割了彼此的手腕,相当于杀了对方。如果一对很恩爱的夫妻,殉情时真的会选择这样痛苦的方式吗?” 许洲沉觉得,如果罗送病重,活不了太久,他大概也会选择和妻子一样的做法,陪着罗送一块去死。但他绝不会在临死前亲手给罗送制造痛苦,他根本舍不得。如果可以,他想要两人用一种平静的无波无澜的,感受不到一点痛苦的死法告别这个世界。 许洲然拍了一下手,这才发现一堆逻辑不通的地方。 他琢磨了一下,提出了问题:“那变卖家产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不是为了自杀的话,为什么要搞这些?” “或许还是带了自杀的想法的。”罗送淡淡地道。 许洲然更不明白了:“那到底是自杀还是没自杀?” 许洲沉:“绝症后期的病人,都会非常的痛苦,因为太过痛苦,有不少绝症患者都冒出过不如让他们就这样死了算了,不治了的想法。抑郁症就更不用说了,很多病人在抑郁的时候,都有轻生的行为出现,尤其这位妻子还是一名重度抑郁患者,轻生的事情大约已经出现过不少次。” “这样的两个人,有自杀的倾向是在正常不过的。” 罗送:“他们变卖家产,或许的确是想着一了百了的,但不一定就在这艘游轮上。” 罗送在许洲沉旁边坐了下来,继续道:“而且谁说变卖家产就等于他们迫不及待的想去死?真想死的人,根本不会做太多余的事情,想死的念头冒出来也就死了,只有还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还想着求救。” “我们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想,这对夫妻因为恩爱,舍不得离开对方,为了互相拯救对方,所以打算拿着所有的钱,来一场全球旅行呢?而豪华游轮就是他们其中的一站。” 当然不排除这对夫妻因为病痛,性格已经变得扭曲,bt地选择了互相残杀式的死亡方法。 许洲然听得很是晕乎,还是没搞懂这对夫妻到底是想死还是没想死,是自杀还是他杀,总觉得自己的智商出问题了。 许洲沉也不为难他了:“我们现在没法确定他们是自杀还是他杀,但从这些来看,他杀的可能性高于自杀,但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许洲然听到他杀的可能性高于自杀这句话,手一下子压在了桌面上,眼睛瞪到了最大:“等等,他杀的话,凶手是怎么进他们房间杀的人?” 前面就提过了,上层游客的房间可不好进。侍从发现他们死的时候,也不是想进屋就进屋的。 许洲然忽然想到了那个被带走的花卉纹碗,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咽了咽口水:“你们说,这艘船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犯,有的只是……那玩意儿?” 鬼这个字,许洲然这会儿都不敢直言说出来了,总觉得说出口,会把鬼引到他们的身边来。 许洲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只有鬼才能顺畅无比地想去哪去哪,穿个墙还不是容易的事?根本不用考虑合不合理的问题。 蓦地,他特别惊悚地道:“那个花卉纹碗不会是什么死亡告示吧,告诉我们下一个该杀的就是我们?” 罗送无奈地道:“你名侦探柯南看太多了?” 许洲沉夫唱夫随:“鬼要杀你,为什么还要通知你?” 许洲然:“……” 这时候,又有一份文件从打印机中传了出来。 打印机的声音响得太突兀,许洲然被吓得猛地惊了一下。 罗送和许洲然没有动,罗送他望着许洲然道:“你让人还查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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