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洲沉看着陪了自己许久的罗送,有些歉意地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买给你。”心里同时也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让秘书去买套别墅送给罗送。毕竟到今天为止,他才送了五千万给对方。 有点太少了。 罗送笑了:“不是说晚上拍卖会,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吗?” 许洲沉:“拍卖会是拍卖会,现在是现在,你可以两样都有。” 罗送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不和他客气。指着刚看完的杂志,说道:“那就要这款表吧。” 百达翡丽的表,一亿三千万。 就算是再有钱的人,要送这么昂贵的表出去,大概都得犹豫一下。而且罗送这种张嘴就要一个亿的行为,要是换个人,怕是已经不高兴了。 但罗送和许洲沉,是真的一个敢喊一个敢给。 许洲沉只是看了眼款式,直接就让侍从把罗送要的表送了过来,根本不在意价格。游轮中,一直备有各种奢侈品来满足富豪们的需求,即使船上没有,他们也会用专机立马把东西送过来。 而表这玩意,体积不大,又是富豪们经常装点自己或者送礼的首选,游轮为此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名表。 很快,表就送到了罗送和许洲沉的面前。 罗送看着那表,忽然把手伸到了许洲沉的眼前:“许先生可以帮我戴吗?” 许洲沉看着他那如象玉般洁白光滑的手腕,垂在大腿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嗯了一声。他取出装在盒子内的表,小心翼翼地把表戴在了罗送的手腕上。 金色的表盘在白皙的皮肤上,一点不落俗套,反而点缀得那手更修长好看了。 也是这个时候,许洲沉才发现,这块表和他手上正带着的表似乎是同款? 罗送好似猜到了许洲沉所想,忽然开口道:“我们算不算戴了情侣手表?” 情侣手表…… 这四个字在许洲沉的心里,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扫过他的心脏,让他的心口痒痒的,胀胀的,耳朵不自觉地又红了。 他发现,罗送这个人真的很能影响他的情绪,但他又甘之如饴。 罗送纤长笔直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手腕的表,然后在许洲沉的注视下,他忽然抬起了手,低下了头,在表镜上吻了一下。 许洲沉瞪大了双眼,手指不可抑制地疯狂颤抖着,戴着同款手表的那只手臂更是好像被电了一下,酥麻感顿生。 罗送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有一抹绿色晃过,让人的心神不自主地被吸了进去,而更惑人的是他的声音,像海妖勾引猎物般,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尾音缠绵如同叙说情话般轻启开唇道:“这块表,我很喜欢。” 明明说的是表,但许洲沉就觉得他像是在说喜欢自己,心脏砰砰砰地,跳动得尤为剧烈,心跳声仿佛都震耳欲聋了。 许洲沉舔着干涩的嘴唇,迟缓又艰难地道:“你……喜欢就好。” 罗送看着表镜上倒映出的愉悦的自己,轻轻地低语道:“嗯,很喜欢。”像是说表,又像是在说什么。 许洲沉没有悟出这句话的真意,他只注意到罗送似乎真的很喜欢这块表,想着要不要把其他的表都买下来送给他。 其他的表戴在罗送的手上,肯定也会很好看。 如果可以……他还想帮他戴表。 暧昧的情愫在两人间徘徊,在气氛就要升温的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许洲沉皱起了眉头:“我们出去看一下。” 罗送和许洲沉相继走出了房间,顺着尖叫声的位置赶了过去。除了他们外,其他听到声音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等他们找到出事的房间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其中,许洲然也在。 许洲然也看见了他们:“哥,嫂子,你们也来了?” 许洲沉懒得计较嫂子二字,直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死人了。”许洲然来得不比许洲沉和罗送早多少,知道得也并不是很详细。 倒是他旁边的人开了口:“死的是陈总,应该是突发心脏病没的。” 罗送看向说话的人,没想到还是现实中见过的,下意识唤了声:“赖导?” 赖成看向罗送先是惊艳,而后是疑惑:“我们认识?” 罗送闻言,才想起他们在这个梦里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只好编了个借口道:“不认识,只是我看过赖导的一些作品。” 赖成恍然地点了点头。 许洲然道:“亏你认得出赖导,他一直很少出现在荧屏上,杂志采访也很少答应,网上的照片一直很少,尤其他最近为了拍新电影,人瘦得都变了个样,很多认识的人都不一定能一眼把他认出来,嫂子你倒是眼尖。” 许洲沉听了许洲然的话,打量了一番赖成。他底下有家娱乐公司,不可避免地和赖成也接触过几次,知道今天的赖成的确长得和以前不太像,因为拍新电影过于劳累,人瘦了脸颊也凹了,两鬓头发白了不少,人看起来也老了几分,皮肤晒黑了好几个度,打眼一看,真的很难认出这是赖成,只有仔细瞧上几眼,才能确认。 更别说只在网上见过赖成了,线上线下的赖成简直两副模样。 但罗送在他出声后,很快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敏锐度高得让人惊奇、 没来由地,许洲沉瞟了眼罗送。 他不觉得罗送瞒了他什么,只是在心里思索着,罗送是不是打算进入娱乐圈,想去当一名演员,所以才会去细细地了解赖导这些圈内人? 凭着罗送这张脸,许洲沉知道他如果进娱乐圈的话,肯定可以一炮而红。他完全没有阻止罗送的意思,反而在心里开始描绘起了罗送的事业版图,思考着怎么让人红得更快。 反正只要罗送想要的,他都可以为他办到。成为演员,他也可以帮对方搭建一条最快的捷径。 从未想过当演员的罗送,不知道许洲沉短短的一分钟内已经想了这么多。他的心思现在主要放在了那位死去的陈总身上。 许洲然也一样,他问赖成:“陈总虽然有心脏病在身,但他平时不是都挺注意的吗?身上一直都带着药,怎么会突发心脏病忽然就没了呢?” 赖成有些一言难尽地道:“他昨晚带了两个女人回房间……” 众人:“……” 多的话不用说了,大家已经明白这位陈总为什么突发心脏病了。 许洲然:“真真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位陈总今年68了吧?” 许洲沉比较严谨,对这位陈总也相较熟悉,纠正他:“已经70岁了。” 许洲然和赖成听到这个数字,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都这把岁数了,还以为自己老当益壮吗?而且这都一只脚踏入棺材了,还玩得这么野,属实让人觉得他死得并不冤。 这时候,屋里传出了一道哭哭啼啼的女声。站在门外的人听不太清楚女声在哭什么,但罗送因为是深海人鱼的缘故,耳目比常人要好,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昨晚睡前还好好的,人也很精神,药也吃了,根本没有发病的情况出现。” “他什么时候发病的,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昨晚可能太累了,睡得比平时都要熟,根本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们看他的样子,哪像是发过病?如果不是身体都僵了,谁能看出他死了呜呜……” 后面就只是一些哭声。 过了一会,游轮的人把死去的陈总担了出来。陈总的尸身上盖了张白色的布,让人看不清他的死状。 但在穿过人群的时候,不知道谁不小心扯到了布料,直接让陈总的脸露了出来。 他的脸一点没有突发疾病时带来的狰狞和痛苦,脸部一点扭曲之意都没有,反而还带着一本满足的笑意,如果不是皮肤已经惨白发青,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死掉了。 也根本看不出他是因为突发心脏病而没的。 罗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直至他的脸重新被白布盖上。 许洲然戳了戳手上的鸡皮疙瘩:“一大早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感觉今晚上我都得做噩梦了。” 赖成上了年纪,对这类事情看得很开:“怕什么,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尤其陈总这种上了年纪又是因为心脏病死的,也算得死得无病无痛,走得很安详,大概鬼都成不了就去投胎转世了。” 许洲然完全没被安慰到,他望向许洲沉:“哥,今晚让我去你的房间睡一晚吧?” 许洲沉望向了罗送,罗送望向了许洲然。 许洲然愣了一下,瞬间顿悟他这是被当成电灯泡了啊,但知道是一回事,怕死人又是一回事,依旧挡不住他挣扎的欲望:“哥,卧室的隔音有多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和嫂子在里面干了什么,我就算是住隔壁也听不到的,你放心吧!求你了,收留我一晚。” 听听这都什么话,许洲沉真想把他的嘴巴给缝起来。 “让他住一晚吧。”罗送觉得让许洲然住进来也挺好的,这不,他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金主的卧室了吗。不然等单纯的金主大人邀请金丝雀同枕共枕,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还是得要一个助燃剂才行。 许洲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工具人,只当罗送好心,立马感谢状:“谢谢嫂子!以后我帮你看着我哥,不让其他野花野草靠近他半米!” 罗送扫了许洲沉一眼,应下了:“好。” 许洲沉现在根本没心思管许洲然,他现在心里脑子里全是今晚……他可能得和罗送住一个卧室的事情。 罗送见他不说话,弯腰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问道:“许先生是不想和我一个房间吗?” “……不是。”许洲沉张了张嘴,最后才带着些羞赧吐出了两个字。 罗送“善解人意”道:“如果许先生觉得不自在,我也可以回我原本的房间去。” “不用。”许洲沉似乎深怕罗送走了,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罗送用眼睛瞟了两眼,许洲沉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了他们相握的手,身体僵了一下。但那手并没有松开,他抿了抿唇,依旧握着。 罗送眨了眨眼,觉得这人有时候真的很单纯,有时候又胆大得有些出人预料。 罗送也没提松手的事,就让许洲沉握着。许洲沉见罗送没有甩开他,心里有小小的雀跃。 赖成看着他们相牵的手,又想到了刚才许洲然一句一句的嫂子,迟钝地反应过来:“这位是许总的对象?” 许洲然先一步肯定:“对啊,我嫂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是好看。”赖成点头,但下一刻又有些可惜道,“我还以为他是你们公司旗下的艺人,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出演我电影里的一个配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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