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槐岭那边,他解释道:“我们确定就一只鬼,你们有两个人,遇到什么事情应该也能应付得过来。” 余乐很想说他应付不了,他是人,对方是鬼,一招就能ko他了。 陈韵见大家都在怀疑她和陈智,紧张地道:“我、我不是鬼,我是人,我跟了你们那么久,要是想害你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我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是鬼。” 余乐瞧着陈韵弱不禁风,行不胜衣的样子,忍不住狐疑地看向了地上的陈智:“陈智,不会是你吧?” 本来就虚的陈智差点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他骂道:“我要是鬼,我现在至于这么惨吗?” “好像也是哦。”余乐又把目光移回了陈韵的身上。 陈韵脸更白了,眼泪挤满了眼眶,她拼命地摇头道:“我真不是鬼。” 陈智喷她:“你就是!” 余乐看着两个都不承认的人,只觉脑袋疼。 陈智望向他:“余乐,就凭一路上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你信她还是信我?” “我真不是鬼。”陈韵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模样好不可怜。 余乐盯着陈智看了几秒,犹豫道:“陈智啊,我是很想相信你,但你一路上的表现真的太奇怪了……” 陈智闻言,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余乐吓得连忙掐他的人中,好悬才把人救回来。 而陈智这一晕,让谁是鬼这个谜团更模糊了。毕竟陈智这是真晕还是为了掩盖鬼的身份装晕? 余乐感觉自己就没分辨鬼的智商,他现在只想赶紧跑回施槐岭的身边。因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太危险了,随时有嘎掉的风险! 罗送饶有兴致地看完了一出好戏,终于大发慈悲地也登上了这个已经被搭好的戏台。他的视线在余乐三人身上转了两圈,直把人盯得发毛,才最终定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语气笃定道:“还要继续演吗?” 施槐岭也看向了目标,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似乎也早就猜到了装人的鬼是谁。 余乐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待看清是谁后,整个人呆若木鸡,满脸讶异。 “陈……韵?” 陈韵挂着泪水的脸,在这一刻仿佛布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余乐这回反应非常迅速,在开口喊出陈韵的名字后就立马拖着陈智飞奔到了施槐岭的身侧。 “咳咳咳。”虚弱的陈智差点没被他颠出半条命。 陈韵没有阻止他们离开,而是扬起了小脸,如泣如诉地重复道:“我真不是鬼。” 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看得余乐于心不忍:“会不会搞错了,陈韵一个小女生会是鬼?” 罗送瞥向他:“刚才谁跑得比马还快?” 余乐讪讪道:“那是两码事!” 施槐岭反倒很肯定地道:“陈韵就是鬼。” “没错,她那演技就只能骗骗傻子。”罗送敛去了嘴角的笑意,直视向跌坐在地上的陈韵,“在病房初遇的时候,她就暴露了。” “她说关海朝追着社长他们跑了,这话一听就很不合理。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性,都不可能丢下一个柔弱的女生在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大学生这种最讲义气,思维又简单的年纪。” “尤其还提到说社长他们看起来很奇怪,聪明怕死的人谁会不管不顾就追出去?真要追,肯定是两个人在一起更能壮胆。谁会把队友扔一边去?” 施槐岭平静地道:“你们装人挺成功的,就是很多细节有待商榷。” “原来傻子是我。”余乐听得瞠目结舌,“我从来没怀疑过陈韵,倒是觉得陈智有点问题,还想过他是不是被鬼上了身。” 陈智:“……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罗送扫了陈智一眼:“我们最初也怀疑过陈智。做过最坏的猜测就是,他们俩是一伙的,都是鬼。” 余乐本来想点头,但脑袋正要点下去的时候,他反应了过来:“艹,你们怀疑他俩都是鬼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一身,让我远着他们点?你们是深怕我死不了吗?” 罗送咳了一声:“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吗?谁知道,你会不会也是鬼假扮而成的。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察觉到。” 余乐:“……我是个大傻子。” 他唾弃了一番自己后,又问道:“竟然怀疑过陈智,那你们后面又是怎么确定他不是鬼的?” 施槐岭声音徐徐:“陈智进医院前后的行为差异有些大,让我们误以为他是不是被鬼上了身或者直接被换了人。但又恰恰是这些行为,让我们觉得他应该还是本人没错。鬼要搞事,不该是这样的。” “尤其经过刚才他被鬼掐的事情,更能确定他不可能是鬼。那快要窒息的神态,不是谁都能演出来的。” “陈智一心要离开这所医院,一是他胆子可能真的很小,又怕死;二有没有可能是中途他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的害怕?”罗送点了点扫把顶端,望向陈智,“一直叫唤着离开的反常行为,其实是一种提示?” 施槐岭问道:“陈智,你后来也发现陈韵不是人了吧?” 陈智深吸了口气才道:“没错。你们可能不知道,陈韵本人可能也不记得了。在参加这个社团之前,我和她还一起在另一个社团呆过。那个社团上百号人,当时我很多人都不认识,也包括陈韵。只是有一天去参加活动,在车上,我坐在了陈韵的后面,听到了她和朋友聊天的内容。” “她们聊的是陈韵手腕上的一道疤。我记得陈韵说这道疤是小时候被鞭炮烧伤的,留了很久,经常会被人误以为她割腕自杀过,令她很苦恼。她朋友建议她去医院把疤弄了,但陈韵又很犹豫,说要在考虑考虑。今天在校门口,我认出了她,下意识看了眼她手上的疤去没去,发现还没去掉。” 陈智顿了顿,一脸倒霉相道:“本来我也没当一回事,谁知道重遇陈韵之后,无意瞥到她手上那道疤没了,差点没把我吓死。当时我脑子一片混乱,也顾不上其他人的安危了,只想着我们几个先保命要紧。我不敢告诉你们陈韵可能是鬼的事,怕被对方知道要了我的命,只能一直叫着离开……他妈的谁知道你们一个个勇得跟个什么似的,愣是怎么叫都叫不走。” 说到最后,陈智的语气都带上了一股子的怨念。尤其是想到自己差点被鬼掐死,他的怨念就更深了,妈的到头来倒霉的就他一个! 余乐有些羞愧:“没想到你一路都在忍辱负重,我们还差点冤枉了好人。” 陈智义愤填膺:“知道就好!” “陈韵”抬起了手,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腕,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装了那么久,就骗到了一个人。” 唯一被骗的余乐:“……”知道了,知道了,一个队伍里就他是傻子!不要再说了,他的自尊心都快被碾成渣渣了。 “陈韵”垂着脑袋,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长发盖住了脸,让人看不太清她的神情。只听她道:“我一路上都很后悔没有在遇到你们那一刻,把你们通通杀掉。” 罗送颔首:“的确该后悔,毕竟我们后面捡了符纸,想杀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啊。”“陈韵”咧了咧嘴,笑了两下后又突然弯下了嘴角,“不管有没有符纸,我从一开始接触你们就知道,你和施槐岭是这支队伍里最难对付的两个人。相对的,他们两个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陈韵”一瞬不瞬地盯上了余乐和陈智,直把人盯得冷汗涔涔,才咬牙切齿望向了罗送:“不过我还是计差了一筹,没你厉害。原以为等他们两人落单时能收了他们的命,却没想到你还在他们身上留了一张符纸!” ----
第16章 怪物医院 “符纸?” 余乐翻了翻自己的衣服,还真从兜里翻出了一张睡得卷做了一团的符纸,同时很疑惑,“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这张符是罗送出杂货间时留下来的,趁着他们没注意时让符纸跟在了身边。不然罗送和施槐岭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心宽地离开队伍,把鬼放在余乐他们身边。 陈智也翻了翻自己的衣兜,但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出来,连符纸的纸屑都没有。 陈智气急:“为什么我没符纸跟着?” 余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用问吗?怕你可能是鬼啊。” “……” 陈智也想到了,呸了两口口水。在这个家,他就是个外人! 女鬼看他们还一副很休闲的模样,气从心底来,尤其想到她要杀了余乐和陈智的时候,被符纸甩飞出去的场景,更是怒目切齿,怒火冲天。 “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所有人都得死!” 装成了陈韵模样的女鬼龇着牙,周身的阴气不断地攀升,黑压压的,室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冷飕飕的仿佛一秒从夏天来到了冬天。 而封闭的空间内,明明不应该有风,但现在却好似有一股股的阴风呼啸而起,吹得人的衣服沙沙乱响。 在这股阴风下,女鬼的长发被吹得四处飞散。她白得毫无血色,甚至还带了些青的脸庞也完全暴露在了人前。 还是陈韵那张脸,但又不太一样。面前的这张更阴深更恐怖,瘆人得很,眼睛大得吓人,眼珠子仿佛随时都会掉出来。 罗送收敛神色,把余乐和陈智拉到了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一束如同钢丝般的头发已经“川”的一声强硬地插在了余乐和陈智刚才呆过的地方。附近的地板因为这一骇人的攻击,都被震出了一条条的裂缝。要是余乐和陈智慢一步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妈呀……”余乐吓得双腿直打颤。 陈智感觉又有些呼吸不畅了。 “反应还不错。”女鬼操控着头发从地板上拔了出来,但下一刻,那刚被拔出来的头发又朝着罗送等人攻击了去。并且还不止这一戳,其他的头发从四面八方也跟着甩了过来。 施槐岭试图用扫把来挡,但就像是毫毛遇上了刀,扫把直接从中间被削成了两半。 女鬼这头发简直堪比世上最锋利的剑! 最恐怖的是,她的头发能长又能短,还能从一戳分为好几份,速度还非常的快,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啊啊啊!!” 余乐和陈智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蚱,上蹿下跳,好不慌张。 施槐岭一边留意着余乐和陈智那边的情况,一边观察着长发袭来的规律,在夹缝中勉强算是活了过来。 另一边的罗送,因为有符纸在身,应付得比其他人轻松一些。但想要靠近女鬼似乎还有些难度。 女鬼心情大好:“我看你们能撑多久!” 女鬼把头发又分成了好几等分,视觉上整个空间好像更细密了,能躲人的空间更是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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