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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沧笙转过来看着凌风烟说：“不错啊，收了一个对你着紧的徒弟。但，又如何呢？说吧，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凌风烟把一口血吐到了凌沧笙的脸上，冷笑着说：“杀你。” 凌沧笙没有动怒，抺了脸上的血，然后轻轻地握着凌风烟的手腕，空中出现了五支以灵气结成的黑色长针，一根又一根，慢慢地刺进了凌风烟的指甲之间。凌风烟痛得双腿蹬着，却被凌沧笙死死得捉着手腕离不开。白君离看在眼中，身体却完全动弹不得，声音完全发不出来，只能干看着凌风烟受着折磨，什么也做不了，眼中开始湿润起来。 凌风烟怒吼道：“臭老头，要杀便杀，这样对我没有用！千年前我就应该把你彻底杀死才对！臭老头，你放开我！” 凌沧笙笑着说：“哎呀，吾儿啊。本座还没玩够呢，你知道吗？千年来只有花草鱼儿作伴是多寂寞啊，你来了，还带了朋友来，本座真的高兴至极。” 凌风烟忍着痛冷笑着说：“只有你一人？那刚才在牢房的是谁？你说谎的技巧未必太差了！还做些茍且之事，你行啊剑尊老头，还真老当益壮！” 凌沧笙仍笑着说：“本座骗你何用？此宫殿从来只有本座一人，茍且之事？怎么，难道你还带了女人进来孝敬你老子我？” “刚才在牢房的不是你？” 凌沧笙轻叹了气说：“吾儿是被本座弄得脑子胡涂了吗？” 那刚才在牢房的人是谁？ 凌沧笙摇了头笑说：“说吧，来这里干什么。” 凌风烟轻笑着说：“取你灵丹，你给吗？” 凌沧笙慢慢地收起了笑脸，眼底浮着深不可测的漆黑看着凌风烟说：“不是不可，只是，你要先告诉本座，这千年来发生什么事把你弄得如此田地。而且我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达成，灵丹你随便剖去便是。” 凌风烟微愕地看着凌沧笙说：“臭老头，我说要取你灵丹，你就这样答应了？” 凌沧笙失笑地说：“有何不可？本座喜欢生便生，喜欢死，就算阎王不收本座，本座也要往地府里闯。怎样，要说吗？本座可是说得出，做得到。” 凌风烟沉默着冷冷地看着凌沧笙，凌沧笙看着有趣，转了头挑着眉看了一眼动弹不得的白君离，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凌风烟说：“看来我要使些方法才能让吾儿开口。”他走到了白君离身旁，踩着白君离那折断的手腕，白君离承受着锥心的痛，身体却连卷曲也做不到，额上浮了冷汗流到耳边。凌风烟怒吼道：“住手！”凌沧笙停了脚下的力道，看着凌风烟笑着说：“你开口，本座便脚下留人，如何？”凌风烟看着被冷汗打湿额发的白君离，像自己承受着那折磨般，心痛得要命。他不顾双肩上的伤用力打向身旁的柱子，咬着牙说：“好，我说。” 凌沧笙笑得开怀地看着凌风烟说：“儿啊，你怎么就多了一个弱点呢？身为魔族的你，不应该啊。来，我们父子俩谈谈心，说吧。” 凌风烟闭了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停顿了良久后用着轻微颤抖的声音说：“我身上有吃魂咒，要取你的灵丹把灵力提升至惜日水平，才能把吃魂咒压下去。” 白君离心道：吃魂咒？什么吃魂咒？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这咒术。 凌沧笙听到吃魂咒三个字，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凌风烟，放开了踏在白君离手腕上的脚站立着，袖中的手轻握着拳头说：“谁下的咒？本座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风烟冷笑着说：“臭老头，谁下的咒又与你何干？你只是因为你的玩具被人破坏了才生气，装什么一副慈父样子。” 凌沧笙阴沉地笑着说：“不错，本座的东西，只有本座能把他撕碎。来，告诉爹，是谁让吾儿受苦？爹替你出头。” 凌风烟笑得开怀说：“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那人已经死了，你撕他不到。好吧，我说了我要说的，到你说你想要怎样。” 凌沧笙度着步走到了凌风烟的跟前蹲下，轻抚着凌风烟的脸笑着说：“简单事，只要你回到千年前，把本座杀了便可。”
第33章 回到过去 凌风烟像确认般微愣着说：“你再说一遍？” 凌沧笙把凌风烟的头发挠到耳根后，微笑着说：“回到千年前，杀死本座便可。” 凌风烟失笑地说：“臭老头，你是闷疯了吗？回到千年前？如何回到过去？即使像你这样的大能也不可能做到。” 凌沧笙把浑身是血的凌风烟搂进怀中，手指緾着他耳根后的头发说：“可以，你去便是。” 凌风烟被凌沧笙搂着僵硬得不知如何反应，只呆呆地让凌沧笙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凌沧笙轻轻放开了凌风烟，把他往自己肩上扛，走到了动弹不得的白君离旁放下，然后解了白君离的定身咒。白君离被解了咒，便不顾手腕上的伤，爬到了凌风烟的身则把他挡着在自己的身后怒视着凌沧笙，凌沧笙微愣，笑了笑说：“小子，眼神很好。” 白君离默不作声的死死盯着凌沧笙的脸，像要把他吞噬般眼中散发着怒火。凌沧笙微收笑意，看着白君离的眼说：“小子，护好吾儿。”白君离和凌风烟听到这句话，皆错愕地看着凌沧笙，凌沧笙还没让他们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在他们二人的额上轻轻一点，二人便一起倒了下去。 凌沧笙看着昏睡过去的二人，惨笑着说：“一定要，把我杀死，把这里彻底毁掉。” 凌风烟与白君离在一处青葱的草地中缓缓醒来，他们醒来后便双双看着睡在旁边的人，凌风烟摸索着白君离的手腕举到自己跟前察查，并没有丝毫损伤。白君离则跪坐了起来去扒开凌风烟的衣裳，凌风烟一惊捉着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白君离手顿了顿，看着他完好无缺的双肩，才像松了一口气般说：“没事，没事。”他想了想，又捉起了凌风烟的手察看他的指甲，还是丝毫无损，他闭上了眼，轻轻地把凌风烟的手放上额上，欣然地笑了一下，才脱力地重新躺回草地上。 二人在草地上躺着，看着湛蓝的天空，浮云游走得很慢，身边响着鸟儿的叫声，风吹过了草地发着沙沙的声响，一切平静得像方才在殿内的事没发生过般。凌风烟扭过头看着白君离的侧脸，浅浅地笑着，继而又闭了眼，像倾听着这宁静的风声，静得让人觉得舒服，让他想就此彼此地躺在身旁不要起来。若世间能永远处于这种平静之中，他便能忘记时间，忘记吃魂咒。 白君离不敢去看凌风烟，周围的平静让他有种想去触碰身边人的冲动，他在忍耐，忍耐着凌风烟躺在身旁想欺身而上的欲望。他用手臂盖着双眼，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脑中停止对凌风烟的妄念。 凌风烟整理了被白君离弄乱的衣裳坐在草地上，放眼望去，是一整片绿幽幽的草原几乎看不到尽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肩膀沉思片刻，然后试着运转灵力，发现灵力像恢复到压下黑气前的水平，而且比那时更深厚，彷佛回到了剑灵全部力量都集于一身的时候般。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摸着腰间，摸到了一把剑，再低头看着那把剑，脸上却露着无比的惊讶。 白君离让头脑冷静了下来，拿开盖在眼上的手臂，便看见了站着的凌风烟，只见他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剑上，表情甚是惊讶，他把视线移到那把剑上，便吓得坐了起来。 那是原本挂在他腰间的那把黑剑。 白君离摸了摸腰间，发现一直形影不离的黑剑消失了，反而青霜剑化了剑形代替了黑剑的位置。他诧异地看着凌风烟说：“黑剑，怎么回事？”凌风烟收回了表情，闭上眼，尝试着倾听周围的动静，良久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说：“看来我们真的回到了千年前，先往前走看看。” 凌风烟没等白君离回应，便要迈步向前走到，却被白君离从后捉住了手腕，他没有转过头去，只听见白君离沉着声说：“你还没回答我，黑剑，是怎么回事。” 凌风烟想要甩开白君离的手，却被他捉得死死的，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二人就这样在草地上僵持着。白君离再次问：“答我。”凌风烟冷笑了一声说：“我没必要回答你任何问题。” 白君离闭了眼，抽出了青霜剑指向凌风烟带着冷冷的语气说：“你不回答，休想离开这样。” 凌风烟转身，手搭在了黑剑上，冷笑着说：“不自量力。”他把黑剑从鞘中抽出来指向下，静静地看着白君离。白君离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惨然，然后把青霜剑收了回去，手掩着脸继续笑着，那笑声充满着冷与哀，凌风烟皱着眉看着白君离说：“你疯了吗？” 白君离慢慢地止住了笑声，挂着笑脸拉近了与凌风烟的距离，手放在他握在黑剑的手上，凌风烟感受到白君离的手在颤抖着。白君离把头抵在凌风烟的肩上说：“风烟啊，告诉你一件事。”凌风烟没有退开，让白君离就这样靠着自己，他感受到了由白君离手中所传递着的悲伤之情，他不忍去推开这样的白君离。凌风烟没有说话，等待着白君离般静静地让他靠着。白君离的手绕到凌风烟的背后拨弄他的长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黑剑，从来没有拔 出来过，从来没有，但你，拔 出来了。” 凌风烟一惊，想把白君离推开，却被白君离搂着他的背离开不得。他感觉到被白君离靠着的肩膀忽然湿润了起来，他愣在原地。白君离收紧了搂在凌风烟背后的手指，只听见他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是你，黑剑是你的，从来都是你的。我为何记不起来，你一直在我身旁，我为何就，记不起来。” 五百年来，白君离珍惜着腰间的黑剑，他感受着黑剑，如同感受着一位重要的人般。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珍重地对待黑剑，只知道黑剑于他而言必须常伴左右，形影不离地带着。他试过无数次去把黑剑拔 出来，但每一次黑剑都像沉睡般与剑鞘连在一起。他知道黑剑早已封剑，从来都没有人把他拔 出来过，直到现在，黑剑出了鞘，他才知道，黑剑原来是凌风烟所物。五百年来自己伴在身旁，珍视着的黑剑，是凌风烟的剑，代替着凌风烟守在身旁。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如此珍惜着黑剑，就如同自己初次与凌风烟见面时，下意识便对他用了死灵契般。那是埋藏在心底的挂念，埋到骨子里的思念。 他想念着凌风烟，他把凌风烟忘了五百年，却思念了五百年。 自己早已心系着眼前人，那何需再把这份感情藏起来？要再等五百年吗？他不想再等。 他把搂着凌风烟的手收得更紧，由原本的硬咽变成了抽泣。 “不要走。”白君离颤抖着把头深深地埋在凌风烟的肩膀上说。凌风烟闭上眼，缓缓地抬起了手，在白君离的背上方停着，轻轻地握了拳头，又慢慢地放开，放在白君离的背上收紧没有说话。白君离离开了凌风烟的肩膀，眼角泛着湿润，抚摸着他的脸，慢慢地靠近，闭上了眼，嘴唇轻轻地贴在凌风烟的嘴唇上。凌风烟没有推开白君离，由着他颤抖着轻吻着自己。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要把白君离推得远远的，不可与他再有感情上的加深，但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把这样抽泣着的白君离推开，他做不到离开此刻软弱的白君离。他们的手放在黑剑上，另一只却互相搂着对方的腰相拥地亲吻着。由原本羽毛般的轻吻，慢慢变成了互相侵占着的纠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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