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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造疯者[无限]

时间:2023-08-18 20:02:14  状态:完结  作者:不官

  “他们在怕什么……”

  江秋凉喃喃自语,如果他们畏惧的是人鱼,他们不可能看向头顶。

  毕竟一直以来,从种种迹象来看,这里的人畏惧的怪物都应该是人鱼才对。

  天空,乌云,他们会看见什么呢?

  有一种可能性闪过江秋凉的脑海。

  “海鸥。”

  凌先眠的声音从江秋凉的身侧传来。

  海鸥……

  江秋凉看向凌先眠,发现凌先眠正抬头,下颌线的弧度很流畅。

  江秋凉顺着凌先眠的视线,抬起头。

  他们的头顶,赫然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海鸥。

  海鸥的画风和这两幅画极其相似,像是从画面中挣脱出来的。

  它一如故事里描述的那样漂亮,有油亮的毛和漂亮的眼睛。

  它死死盯着两个人的方向,眼神麻木而茫然。

  就在江秋凉看向它的时候,它的眼睛突然不易察觉地转动了一下。

  江秋凉收回视线,重新把目光投回到了右侧的画作之上。

  “原来如此。”江秋凉淡淡开口,“真正能摧毁一个人的不是他所厌恶的,而是他曾经热爱的。现在想起来,这句话说得还真有道理。”

  “从来如此。”凌先眠回应了他的话。

  江秋凉上前一步,推开了那扇门。

  喧闹的人声像是喷涌的海水,从房间里流了出来,浸润了江秋凉的裤腿。

  这里没有拥挤的人群,没有不同的神态,没有张开成不同弧度的嘴。

  门里有的,只是一堆覆盖着白布的一人高雕塑。

  声音就是从这些雕塑身上传出的。

  江秋凉走进房间,这里的灯光从头顶上那个巨大的水晶吊灯上照射出来,撞击在四周的墙壁上,掷地有声。

  如此华丽的场景,配上一张张苍白的布,总会给人一种近乎于衰颓的错觉。

  凌先眠问江秋凉:“如果你是艺术家,你会如何形容这里的作品?”

  江秋凉环视四周。

  “我在医院里见过的,一束枯萎衰败的白玫瑰。”

  江秋凉想起自己住院那次,白玫瑰花瓣上褐色的痕迹。

  几乎所有人都爱绽放的花朵,由盛转衰意味着被抛弃的结局,这是注定,也是更加绝望的美。

  “你有想过那束玫瑰是谁留下的吗?”

  凌先眠走过江秋凉的身边,他的语气很随意,似乎只是想要把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在希冀一个合适的答案。

  江秋凉看着他走到了一座蒙着白布的雕塑前,手指捏住了白布的一角,将它扯了下来。

  “我试过用福尔马林来浸泡玫瑰,玫瑰死去了,它的颜色会褪去,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凌先眠回过头,他没有在意白布之下遮盖的是什么,而是看着江秋凉的眼睛,“即使是一朵白玫瑰,你也可以感受到它的生命逝去的痕迹,它会嘶吼,会哀嚎,会和任何一个被处决的人类一样绝望。所以我接受每一朵玫瑰自然的消亡。”

  白布被刷的一下拉了下来。

  里面覆盖着的雕塑露出了它真实的面目。

  那是一座铜质的人鱼雕塑,它的脸看上去和一般的人类没有半分区别,每一个细节都被刻画到了最为栩栩如生的境界,似乎只要下一秒,在眨眼之间,它就能恢复行动的能力。

  人鱼雕塑的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老式收音机,枯燥的人声正源源不断从收音机里面传出来。

  “我们这里混进来了一个怪物……”

  “需要处决掉它……”

  “它就在我们中间……”

  “我听见了它的呼吸声……”

  人鱼雕塑的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铜质刀,左手的小拇指缺少了半截。

  整齐的铜质切口,和小半截落在地上的铜质废料。

  没有皮肉,没有血液。

  江秋凉快步上前,他陆陆续续掀开了每一个披着白布的雕塑。

  人鱼、人鱼、人鱼……

  密密麻麻的铜质人鱼雕塑,密密麻麻伸出的右手,密密麻麻掉落在地上的小半截铜质小拇指。

  以及,密密麻麻的收音机。

  不同的样貌,不同的动作,不同的神态。

  不同的音量,不同的语气,不同的音色。

  “你说……会是人鱼吗?”

  “寻找到亚特兰斯底的方向。”

  “未知……我们最终会生存下来,命运永远眷顾人类。”

  命运永远……眷顾人类吗?

  江秋凉掀开最后一块白布,人鱼痛苦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它的指尖切口依然完整,只是这次,在断裂的切口之下,有一滴红色的液体,缓慢汇聚成了水滴状,落在了地上。

  滴答。

  江秋凉默默后退了半步,他的脚后跟踢到了一个掉在地上的,铜质的小拇指废料。

  金属在地板上咕噜噜转了几圈,刺耳的摩擦声分明是混在人声中的,却又显得如此清晰。

  江秋凉看着它滚远,直到停在了凌先眠的脚边。

  他的视线从那双黑色的靴子缓缓向上,落在了凌先眠的脸上。

  “这里……好像少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少了什么呢?下一章揭晓!


第145章 野生水族馆

  人声,是喧闹的海水。

  雕塑,是定格的时间。

  江秋凉站在定格的时间中,在即将扑面而来的海水前,和凌先眠对视。

  他的眼中只有他。

  很奇怪, 人是独立的个体, 拥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

  但是每次望向凌先眠, 江秋凉的心都会格外的平静。

  就像是站在桥上看日落的光,在冬天的雪地上踩下第一个脚印,坐在沙发上等待电影的开场,以及在午夜咽下第一颗安眠药。

  他是他绝无仅有的地.西.泮。

  “你觉得少了什么?”

  听到凌先眠的提问,江秋凉抽回思绪。

  “这里所有的雕塑覆盖的都是白布, ”江秋凉走向凌先眠, 这一次, 他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 “那安东尼呢?脸上贴着红纸的安东尼去哪里了?”

  安东尼。

  在这个游戏副本里, 所有的人都被掩盖住了原本的面容, 包括在操纵室留下那段故事的作者。

  但是安东尼是个例外。

  从游戏一开始,他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甚至在那段语焉不详的故事里, 都有对于这个人的外貌描写。

  那是那段故事唯一的外貌描写。

  或许……

  不是唯一的。

  江秋凉突然想起, 在那段故事里,作者对于某样东西的外貌也进行了堪称于细致的描写——

  海鸥。

  那双漂亮的眼睛, 真的只是作者闲时无聊的着笔吗?

  江秋凉的目光从在场的所有雕塑身上滑过, 金属的光泽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被阳光照射的海面, 泛出粼粼的亮光。垂落在地上的白布是海浪彼此拍打留下的泡沫, 收音机里的人声宛若迎面吹来的海风,混杂在若有似无的鱼腥味中。

  海水是艺术, 是所有迷途者的归路,也是……最为残忍的抵达。

  江秋凉的视线缓缓挪到了门口,在他的角度,门框挡住了向上的视线,他却觉得自己隔着那堵墙看见了展翅欲飞的海鸥。

  门口两幅画中的畏惧并不是无处可寻的,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他不在这里。”

  凌先眠给了江秋凉想要的回答。

  江秋凉没有多加解释,而是问他,声音很轻,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凌先眠踩住了之前江秋凉踢过来的铜质废料,他的眼眸垂下来,睫毛投下来的阴影遮盖住了眼中的光。

  金属的摩擦声从他黑色的靴子底下传来,许久之后他抬起眼,问道:“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不想进来,一种是他根本进不来。”

  凌先眠不置可否:“你觉得哪种可能高点?”

  从常规的思路来说,这其实是一个相当显而易见的问题。

  安东尼在整个游戏中几乎占据着主导者的地位,他是这艘航行于海上的诺亚方舟的领袖,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拥有超乎常人的理智和胆识。

  从航行的目的地,到砍掉小拇指,他所有的决定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暗示。

  而所有的决定,甚至不需要明确的理由。

  “前者。”江秋凉给出了答案,“不过,我认为是后者。”

  “为什么?”

  “畏惧。”

  江秋凉给了非常简单的两个字。

  “我们假定他现在有两种身份,一种是人类,一种是海鸥。从人类的视角看,他确实是堪称无坚不摧的,这也就是我之所以得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的原因。但是从海鸥的视角,也就是你说的所谓0.1%的可能性,其实它可能是有畏惧的。”

  “操纵室的故事其实留有三个疑问,一是世界末日降临的时候,海鸥为什么会恰好落在人鱼雕塑的怀里,二是安东尼和作者的对话,他明显是知道在末日降临时作者和人鱼雕塑之间的互动,他是以何种视角得知这个故事的,三是这艘船的布局,为什么一层和二层要设置玻璃墙,当第一只人鱼出现的时候,大家都默认将它搬到了底层。是的,底层非常适合安置人鱼,可是这个合适的空间是怎么出现的呢?在一个疯癫的富豪的设计里,他预见了人鱼的出现。”

  “预见……”凌先眠捡出这两个字,“在你的眼中,疯癫的富豪倒成了所谓的预言家。”

  “他就是,”江秋凉直接肯定道,“世界末日的出现就是最好的印证。”

  “即使他的结局是被困在精神病院?”

  听到最后四个字,江秋凉突然一阵恍惚,隔着朦胧的雾气,在翻滚的黑暗中,他又一次窥见了梦境中的灯塔。

  那点微弱的光照在他的灵魂上,触手冰凉。

  脚下轻微的晃动又一次唤醒了他的神志。

  “是的,”江秋凉看向了周围的一切,所有完美的艺术品,都像是在他的眼前化为了一堆烂泥,“即使如此。”

  “你是个沉溺于现实的完美主义者。”

  江秋凉摇头:“我不是。”

  凌先眠的话音一顿。

  “你认为这是他的结局吗,凌大设计师?”江秋凉悠然道,“我不这么认为。”

  “你认为他的的结局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吧?”

  凌先眠把踩在脚下的铜质废料踢开,好整以暇地将双手插在口袋里。

  “好吧,”他的鞋尖轻点了一下地板,像是绅士开始舞会之前礼貌的示意,“我们假设他不在精神病院,那么他会在那里?”

  “这里,就在这艘船上。”

  江秋凉走向了门口:“故事里的疑问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归结到一个方向,却都全部可以解释。在造疯者游戏中,抓住了那个最大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看上去有多么不可思议,无法否认,这就是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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