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起来还怎么亲啊……苏玫这样想着。 “你说什么?”听不见的闻酌平静地问。 苏玫啊了声,看到席问归奇怪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口了,顿时尴尬地脚趾抓地。 “没什么没什么……”苏玫顿时庆幸闻酌听不见,这两人好像不是她以为的关系,不过总觉得有些奇怪啊。 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 席问归则费力地打字解释起自己一直没提的“警察怀疑值”—— 【没关系,警察要带走也是带走我。】 在昨天闻酌说出禁.忌是不能违法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就多了这条警察怀疑值这条弹窗。 最开始席问归只有10,到现在已经增加到了40,而刚刚弹窗提示到达60以上就会被请去警局喝茶,除非他们藏起来不给警察找到。 而闻酌的手机没有数值显示,因此他无法得知自己的怀疑值是多少。 不过他一直没在警察面前出现过,数值应该不高…… 他突然反应过来,角色难度倒也不算非常失衡。 他跟陶盛失去任务和求生线索提示换来的好处是,他们不会被警察带走,因为警察根本看不见他们! 席问归继续打字:【初始数值最高的应该是聂松曼。】 闻酌只回了他一个问号:【?】 席问归一顿。 直勾勾地看着闻酌。 “你生气了?” 闻酌认出了他的口型:【没有。】 “你生气了。”这次席问归肯定地说,却不知道哪个点让小鱼崽气到不说话。 苏玫虽然看不见,但光听着两人的互动,就能脑补出一场对象生闷气男友却长着一副木鱼脑袋的大戏。 被闻酌瞥了一眼,席问归只好怪委屈地继续解释: 【两年前的案子死者就住在聂松曼那栋楼——】 闻酌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两年前的死者嘴里插着一支玫瑰,聂松曼家的院子里就刚好养着玫瑰,就算没找到相关证据,警察也会对聂松曼有所怀疑。 所以从初始状态上来说,聂松曼是最危险的。 夜色逐渐将整个小区照了起来,今晚的月亮不够亮,小区的路灯依旧没有被修好。 白班的保安准备走的时候还在跟水果店老板唠嗑,水果店老板不住这个小区:“这路灯还没找人来修吗?要么亮不起来,要么一闪一闪的,人一少怪瘆得慌。” “修了,这个月都修几次了。”保安压低声音,“修不好喽,我都准备辞职了。” “为什么修不好?” “有鬼死得不甘心啊……在作乱呢。”保安还在职,也不敢多说什么,“前段时间我去算了一卦,算命师父让我赶紧离开,我已经辞职了,过一个星期就走。” 不远处,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很是沧桑的郑多乾走过来,保安瞧了他一眼,对追问的水果店老板说:“老潘那晚值班,发生什么他应该最清楚,你问他去吧。” 他匆匆跟郑多乾交接完,都不敢对视就走了。 郑多乾沉默地坐在保安亭里,对旁边欲言又止的水果店老板如若无闻。 直到有道冷淡的声音唤他:“师父。” 郑多乾一颤,太久没听到过这声称呼了。 如今的他受不起了,闻酌也不配叫了。 他们都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但郑多乾不悔。 只是面对这个曾经的徒弟,郑多乾依旧低垂着眼睛,不愿与他对视,早上在汤月家不辞而别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闻酌相处。 但在水果店老板的眼里,这个老潘就是突然看向了一团空气,肩膀就开始发抖。 他想起刚刚那个保安说的,有鬼死得不甘心…… 老板打了个哆嗦,连忙回到自己店里收摊,连着一个月了晚上都没什么生意,今天早点关门算了。 …… 郑多乾故作冷漠:“什么事?” “你做了什么?” 郑多乾又是一抖,一时不知道闻酌是在问自己还是问自己所扮演的“老潘”。 闻酌换了个问法:“老潘做了什么?” 郑多乾突然泄了气似的坐回椅子上,说起了他对老潘的所做之事的推测。 “一个月前,老潘跟包子铺老板在门口的餐森*晚*整*理馆喝酒。”郑多乾看了眼缓缓走过来倚在门边的席问归,“那天晚上老潘喝得很醉,半梦半醒间起来,听到了有人喊救命。” 闻酌并没有告诉郑多乾自己听不见,两米外的席问归任劳任怨,将郑多乾说的话打字发给小鱼崽。 救命声喊了很久,老潘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后就听到保安亭的座机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到对面有人在喊救命,说自己在二十一栋附近。” 被恶魔“再给一次机会”的江棠并非没有尝试过求助,之前在十七栋的时候她就记下了电梯里紧急联系的电话座机号码。 她边跑边打电话,报警虽然有用,但远水解不了近火,保安能以最快的速度救她。 那边接通了。 江棠还没来得及喜悦,她的救命却被对方当做了玩笑。 她听见这个保安用醉醺醺的声音说:“救什么命啊小丫头,你以为我这是医院呢……这么晚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火苗再次熄灭,而身后的二十栋楼梯已经响起了恶魔的脚步声。 江棠站在至少住了四位数居民的小区里,却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绝望境地,多可笑啊。 她只能强撑着透支的身体慌忙躲进楼栋侧边的绿化丛,并开启静音拨通报警电话。 可那边还没有接通,一张脸就隔着绿化丛的枝叶与她对视:“抓到你了。” …… 第二天上午,在餐馆清醒的老潘得知了小区里有个老太婆报警了,说听到了什么救命声。 他顿时想起了昨晚破碎的记忆,忐忑极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担心有人出事,而是害怕承担责任,怕因为是自己失职导致了有人遇害……可警察来后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没人失踪。 监控也没看出什么,因为监控坏了,最近的录像数据全部丢失。 老潘松了口气,对昨晚的一切只字不提。 不远处的早餐铺开始营业,居民们一如平常地忙碌起来,上班的上班,吃饭的吃饭。 老板张山照常地给他送了三个包子,是他喜欢的肉馅。 小伙子真好啊。 比他家里那个贴心太多,要是他儿子就好了。
第53章 秋香园 至此, 大部分角色的所作所为都差不多弄清楚了。 除了作为凶手的席问归,其他人都是间接害死了江棠、或知道什么却故意不报自欺欺人的存在。 还剩下一个刘雅民和赵乔钟。 闻酌问:“小区有单独的监控室?” 郑多乾道:“有。” 闻酌:“你知道监控为什么总坏?” 郑多乾沉默了下,眼里落了些愤恨:“据老潘所知, 监控一个月前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但偏偏就在出事的那天监控出现了故障。” “你怀疑有人故意的?” 郑多乾转身走进保安室, 从办公桌下面抽出了一摞纸, 闻酌接过来一看, 发现是小区业主集体状告物业不好好管理小区的告示。 和最初承诺的不一样,草木不及时修理,电梯三天两头地坏,邻里高空抛物的矛盾从不解决, 路灯故障了一个星期都还没人来修…… “先是物业告了业主不交物业费, 随后才有业主集体状告物业的事。”郑多乾对自己知道的毫无隐瞒, “但这家物业是小区开发商的, 所以很难更换, 这事就没了下文。” 看起来都是生活中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每个小区似乎都在上演物业与业主之间的矛盾。 闻酌忽然有了个猜测:“是刘雅民用某种手段让监控出现了故障。” 假设监控本来没问题,那么刘雅民扮演的角色一定看完了监控残忍杀害的全过程,那他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本来小区业主就对物业非常不满了,如果再出一档子比两年前案件更恶劣的新闻, 他们小区的名声会更差,保不齐就会被那些喜欢噱头的营销号写成‘国内最可怕的小区’、‘和魔鬼同住的居民’…… 房价自然会一降再降。 两年过去, 他难道要看着好不容易回升的房价再次跌入冰底吗? 届时只会引起业主更多不满,更不愿意交物业费,再严重点, 他在职期间小区里发生了两起恶劣的刑事案件,就算小区物业不换外包, 开发商那边也可能另外调一批人来把他们换掉,他这份轻松优渥又能捞油水的工作就没了…… 于是,侥幸的恶念油然升起。 至于赵乔钟…… 闻酌还记得他被警察抓走之后,赵乔钟儿媳妇没说完的那句话:“我早就说了你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上次那个事就能看出来,房价还能有人——” 是了,就算那些曾听到呼救的居民心有所虚,不会跟外人提起这些隐秘,也一定会憋不住跟家里人或同住小区的人谈论。 他儿媳妇那句未尽之言大抵是:“房价还能有人命重要?” 可在有些人的眼里,自身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就是比其他人的命重要。 赵乔钟很可能是煽动和自己一样的老头老太闭嘴、也让家里人闭嘴的领头人。 “但出了一个月前的事以后,路灯确实找人来修了,但一修就坏,电梯也是,一到晚上就容易出现故障,监控时不时失灵。”郑多乾说,“我有个保安群,他们都觉得那天晚上真有人死了,是死去的人太怨恨在报复。” 怎么能不恨? 恨尹白海这个欺骗她感情的人,恨席问归这个凶手,恨恩将仇报的苏玫,恨瞒下她死亡真相的刘雅民,恨那些明明听到了、却无动于衷的居民。 听了好久的苏玫颤声道:“他们可能没想过,江棠可以制造这些混乱,让电梯失灵,路灯坏……其实不是在报复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回心转意去报警,把当晚所听到看到的一切说出来呢?” 否则何至于怨魂作怪了一个月,小区里却没有一个居民伤亡? 江棠真正想报复的,就只有他们八个人所扮演的角色而已。 闻酌想起来自己楼下的那个老太太曾说过,她这一个月经常见到鬼。 江棠的鬼魂会去找她,或许不是在吓她,只是希望唯一能看见鬼、且主动报警了的她再努努力,让警察来,找出凶手,还自己一个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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