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家村 温芜和温乔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父母不知道什么原因遗弃身为双胞胎的她们。 姐妹俩相依为命长大,温芜真的是个很好的姐姐,为温乔付出了一切, 辍学赚钱供她读书、学医, 将她护成了一个正常长大的女生。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 自己和姐姐相互帮持一辈子……直到那次拐卖。 她无数次的想, 是不是自己那次穿得太随意了, 是不是自己长得太过普通,是不是自己不该因为转正就晚上出去跟科室的人聚餐,是不是不应该喝得半醉走在街头,没有第一时间给姐姐打电话? 所以才会被人贩子盯上手, 觉得这样普通的她就算消失了也无人问津。 一个男人冲上来抓住她的胳膊, 大声怒骂着, 旁边零星几个路人本在观望要不要帮忙, 可从男人极脏的话里知道了她是男人“出.轨的妻子”。 一瞬间, 本就不多的路人更没了帮忙的打算, 看戏的看戏,离开的离开。 她虽然醉了,但并没有丧失理智,在挣扎无果、大喊“我不认识你”也没用后, 她试图缠住哪个路人,打人也好, 损坏财产也好,只要能留下对方…… 可一看她靠近,路人都会迅速避……直到一个中年女人经过时怒吼了句:“你放开她!” 那个男人被吓跑了。 她在中年女人怀里哭得泪眼婆娑, 中年女人抱着她说:“别怕,小姑娘, 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她以为自己得救了,可这不过是另一个圈套。 当她上了那辆车,看看车上坐着四五个人,刚刚纠缠自己的那个男人也在其中之后,连绝望都来不及就被捂住了嘴。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她和曾经无数受害的女生一样,被带去了那个偏远的乡村,远到也许这辈子,姐姐都找不见她。 成亲那晚,她被迫和其他人上演了一场“皮影戏”,只有一道薄薄的屏风遮挡,共外面的其他人观赏。 这样的事情经历了无数次,但她没有绝望,看着一个又一个受害且无助的女人,她想,自己要坚强一点。 要救自己,要救大家。 她逃出去过的,在其他受害者的帮助下,她逃出了村子,逃出了小树林,来到了镇上的警局报警,恳请他们解救剩下的人。 警察很重视,对她嘘寒问暖,还倒了杯茶。 尽管她没有喝,可还是被一把电棍击晕了。 等再次醒来,她又回到了李家村,遭受了一场凌/虐性质的毒打。 镇上的警察和那些恶毒愚昧的村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们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地下,她们不再是买来的“媳妇儿”,只是共享的玩物。 地窖跟迷宫一样,真大啊……大得好像永远逃不出去。 村民养了很多恶犬看守着他们,最初她们被碾得到处逃,倒是看见了一口口枯井,可没有工具,就算抓得指破血流也不可能爬上去。 她们就像一群井底之蛙,只能看着那片圆圆的蓝天,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团结狠毒的村民,也不知道今后还有多少折磨等着他们。 温乔亲眼看着,一个在办事过程中跑出来的女人被恶犬咬掉了一大片肉,没有医治,没有人管,任由女人自生自灭。 她哭着喊说自己是医生,求他们让她治她,可村民们说:“被狗咬了是要得狂犬病的,到时候发起疯了咬我们怎么办?”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死去,闹腾的地窖终于陷入了无声的寂静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婴儿落地的哇哇哭声,在这里,新生儿带来的不是希望,是更深的炼狱。 从此,外界的变化再与他们无关,一辈子或许就这样暗无天日,就连死都会狼狈不堪。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了自己的姐姐。 她看见温芜给她端来饭菜,穿着那些恶毒村妇们穿的补丁衣裳,颤抖地抱住了自己。 姐姐说,只要再带来两个人,村民们就会放她出去了,并且要姐姐与村民李昆成亲,保证永远不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不给李家村带来麻烦。 温乔欣喜若狂的表情散去,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在她之后的那些受害者原来都是姐姐骗来的,那些死于病痛、被疯狗追咬的鲜活生命,都是姐姐间接害死的。 她发疯似的尖叫,质问温芜为什么! “乔乔,我是为了救你啊。” 温芜像是被村民同化了一样,木讷,固执,成为了令人痛恨的伥鬼。 怨恨与亏欠的窒息几乎要将温乔淹没,她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姐姐太爱她了? 还是她太蠢,那天就不该喝酒,不该拒绝对自己有好感的同事送自己回家? 她不知道,她快要疯了。 也确确实实疯了。 她哄着胆怯的温芜偷来钥匙逃了出去,可转过头来就杀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李得鹏”。 她以为这样可以给村长一些打击,可得到的结果确实他们要烧死温芜,因为是她放走了自己。 他们的良心当真喂了狗,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一周后,见村里的中青年一辈又拐回了新的人,温乔已经压不住手里的刀了。 这些人不该存在的。 屠戮正式开始。 她挑选了晚上,这个村子太落后了,基本都是平房,夏天睡觉甚至不关窗户,溜进去十分简单。 她先解决了青壮年,再留下那些刻薄恶毒的老年人慢慢折磨,那些不该出生的孩子也一个没放过。 至死,这些村民眼里都没有歉意,只是后悔不该把她买回来,应该换一个人的。 不知道是谁嚷嚷了句:“谁叫她便宜。” 最后所有人都死了,温芜瘫在血泊里,望着远处捂着嘴惊恐不已的姐姐,眼神空洞:“杀了我吧。” 那个为了救妹妹而为虎作伥、害了好多人的姐姐,最后却不敢拿起刀子,杀死一个身上染了一百五十七条人命的“魔鬼”。 温乔是医生,知道怎样必死,又死的最慢。 她亲手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安静看着温芜疯了一样拿衣服捂她的伤口,看着温芜止血无果后崩溃大哭。 死亡是对那些村民的惩罚。 她的死,是对温芜的惩罚。 …… 【支线任务3:哑女(进度85%)】 【乘客闻酌已完成“支线任务6:皮影戏”,积分+80】 · 费允笙和杜苓被五花大绑在书柜后的密闭空间里,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赵小薇。 他苦笑道:“真要栽这了。” 杜苓还有心思点评:“我们身上的稻草绳结是可以入锅的。” “……” “吃过东坡肉吗。”杜苓没了力气,声音很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这玩笑挺好笑的。”费允笙死都没想到,李家村还有吃人的习惯,直到村民把他们绑起来说做大锅饭的时候才惊悚地反应过来。 “闻酌挖出来的那具碎骨应该就是他们祖辈吃掉的人。” 那个年代,战争干旱瘟疫饥荒是几乎是如影随形,村民们挖地窖的本意是为了避难,可渐渐的,灾难使他们失去了粮食,饥饿带来的恐慌足以使人形的狠恶放到最大,做出任何不可理喻的事。 空荡荡的胃迫使他们将目光打到了同类身上。 从谁开始呢? 当然是最无用的那批人。 “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就去自首了。”费允笙苦笑了声,“起码出来后,每年清明节还能去看看她。” “谁?” “我未婚妻。”费允笙失神了会儿,“她也是老师,被顽劣的学生……” 都不能说是顽劣了。 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人性本恶,善全靠后期教养。 “你觉得罪者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闻酌作为一个法医,不像是会贩“人口拐卖”这种罪的人,席问归气质看着就对不上,鲁向南大概率死了,赵小薇太年轻,非要从活着的人中选一个…… “李家村的中心罪名应该是人口拐卖……我投张咏一票。”昨晚故意害他们,总不能只是为了好玩。 “希望闻酌跟席问归能抓到他,把他票死吧……”杜苓面露疲色,“他们俩再死一个,就无法审判张咏了。” 这是列车的规则之一,当该站的幸存者只剩下罪者和一名审判者后,将无法进行审判,罪者直接通关,倒霉的审判者将进入监牢,替罪者受过。 “老实说,我觉得张咏才是第四位老乘客……”费允笙仔细地回忆了一遍经过,“我的车票怎么都找不到,但我只在你和张咏面前说过我的车票线索。” “你觉得你的车票被他拿走了?” 费允笙苦笑着点点头:“我当时太大意了,觉得村子里这么多口井,我也没具体说是哪一口,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先找到。” “老乘客身上最初不可能带着刀械……”杜苓明明记得刚开始在列车上,张咏扔掉了一把钝钝的刀。 “如果是特殊物品呢?” …… 最初看完副本介绍后,刚下车的张咏其实有些扔掉了那把刀。 【物品名称:钝刀】 【物品介绍:连根黄瓜都切不了的刀留着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扔掉】 【特殊作品:对看不见的东西有一定的威慑】 【稀有度:垃圾一个,随处可见】 从第一次收到车票开始,张咏才坐过两个站,之前经历的副本都很正常,压根没想到还有灵异副本,早知道就不扔那把刀了。 对看不见的东西有威慑,说的不就是鬼吗? 不过万幸,因为扔了这把刀,杜苓压根没怀疑他是老乘客,也怪他演技太好,还要托提前换乘的席问归的福,老天简直都在帮他。 可这个副本比想象的恐怖,他没有受到任何实质的伤害,却被鬼吓到san值狂掉,在小树林,他看到了曾经被自己卖掉的女人的脸,回到村子,依旧有无数凄厉的声音在他耳边逼问。 他简直要疯了! san值掉到60以下后,他被剥夺的第一个感官嗅觉,没想到掉到四十以下有叠加,他又失去了触觉。 还好,是两个不怎么有用的感官。 最开始他没想杀死所有人,没主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慢慢的,随着李家村的故事被扒开,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真的被送上审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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