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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同期被贩卖这一回事没有引起实验体任何的心绪波动。 事实上，相比被销毁掉下场，被当做卖品买走对实验体而言，还留有一线生机。 时羿过于平静的语气让玩家忍不住皱起眉头：“时羿，如果被卖到拍卖会是你，你会怎么想？” 时羿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低头思索一会，随后给出答案。 “手术失败的实验体本就没有价值。” “而那些被卖入拍卖会的实验体，增加了组织情报泄露的可能性，更应该被销毁。” 或许是因为玩家已经成为同事的缘故，时羿并没有过多隐藏自己的想法。 【星月夜】听出了角色的言外之意。 作为绝对忠心于组织的实验体，不会容许在自己身上，出现任何威胁到组织利益的可能性。 所以实验体大概率会... 会在被某位大胆的研究员偷运到外界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这样的话就吃不到甜点了。” 【星月夜】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就算没有价值的实验体，也不应该被随意剥夺吃甜点的权利。” 棕发青年看着不明所以的实验体，无奈叹气，并不指望自己所说的话能够纠正实验体长期被灌输的概念。 时羿似乎很惊讶玩家的回答，偏头疑惑地看向【星月夜】，并不理解对方所说话都意思，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血蝶倒是有了异动，在玩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视线被大片的血色覆盖。 【星月夜】：？！ 在玩家怀疑自己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就要被实验体杀人灭口时，【星月夜】的视线突然缩小。 眼前白发红瞳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巨人。 【你变成了时羿的血傀】 系统提示想起。 【星月夜】近乎错愕地伸出手，不对，他现在没有手！ 玩家的身体自己动起来，新生的血蝶有些迷茫地栖落在实验体肩上。 “你跟着我，会不方便行动。”时羿解释道。 【星月夜】还看到“自己”正沉默不言的站在时羿面前，又愣了一瞬。 随即玩家很快平静下来，他可不像血蝶一样，可以分身。 【星月夜】跟着时羿一起行动，他在学校内就会变成失联状态，容易引发他人的怀疑。 在实验体亲身“手”把“手”教学几分钟后，玩家学会了如何用幻术来传达自己想要说的话。 在血傀状态中，玩家可以共享血蝶的一些能力。 【星月夜】对自己的新形态有些不适，有点怀疑时羿是在报复自己昨天把血蝶变成了纸片蝶。 玩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吓得【星月夜】直接飞起来。 白发少年的身体在玩家眼前化作蝶群，等蝶群再次聚合时，场上便留下了三个人的身影。 一只“星月夜”，一只“时羿”，以及正式出行任务的伊尔文。 看着pv中露过脸的杀手，【星月夜】沉默下来。 他算是明白当初时羿和伊尔文是怎么打起来的了。 就是为什么时羿的表情，好像又僵硬了一瞬。 在把【星月夜】变成血傀后，看着又上升大截 时羿：“为什么要把他变成血傀，血傀不是不可逆吗？” 玩家和普通npc的设定自然不一样。 时羿：“甜点还没吃完？” 还惦记着吃甜点？ 时羿：“为什么他说这样就吃不到甜点了？” 因为死了就没有嘴了。 林遥好不容易才安抚住意识空间中闹腾的角色。 “走吧。”黑发红瞳的实验体外貌和声音都与之前有着极大的差别，但语气却没有变化。 【星月夜】适应了一下伊尔文的外貌，并没有产生怀疑，安静地落在伊尔文的肩上。
第37章 拍卖会的压轴卖品 【星月夜】第一次见识到实验体执行任务的效率有多高。 在接到任务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 伊尔文就熟练地定位一个拍卖会入场券持有者。 这位富豪身边留着好几个高阶异能者作为安保措施。 但很明显，这些安保措施对可以自由在固态和液态间转化的血蝶而言，没有效果 血蝶轻而易举地在富商落单时, 潜入对方身边，复制并顶替掉了对方的身份。 【星月夜】对这种参加违规拍卖会的富豪人群没有好感, 但看见血晶破开了富商的脖子时，还是有点被吓到。 血液被血蝶吸收，并没有溅射出来，这也导致了玩家可以轻易从断口处看见详细的喉管组织。 这个血腥的场景很快被打上马赛克, 准确来说，是Q版血蝶贴图。 原本惊悚场景莫名添上几分诡异的可爱感。 但出于人对死亡本能的恐惧，玩家变作的血蝶还是被惊飞。 很快，富豪体内的所有血液都被血蝶同化，整个身体逐渐被自己的血液溶解。 最终从血液中, 一个“一模一样”的富商站了起来。 为了防止玩家过分代入游戏, 增加游戏的不真实感，游戏中的场景和建模都有一定夸张化和虚拟化的改动。 所以【星月夜】很快就平复了心绪, 毕竟只是一个游戏场景。 “你是在害怕吗？” 伊尔文, 或者说是时羿，察觉到玩家的异动, 歪过头，疑惑地看着被惊飞的血蝶，对玩家的行为很是不解。 【星月夜】下意识想要摇头否认, 但又不知道如何用蝴蝶的形态表达出摇头这个动作。 玩家仔细一想, 自己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害怕。 人体的本能反应是做不了假的。 于是血蝶在空中晃悠一会, 落回时羿肩上，默认了实验体所说的话。 时羿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反应, 但只是下一瞬，【星月夜】眼前视线一黑。 等到视线恢复过来后，玩家眼前的所有血腥场景都被打满了马赛克。 就是刚才都那种血蝶贴图，占据了玩家视线的大半位置，将血腥场景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 “无事。”实验体安抚道。 复制出的富商把血蝶揣到了兜里。 另一边的实验体身形也逐渐溶解，最后化成一只色泽格外绮丽的殷红色蝶兽。 现场的所有痕迹都被抹消掉，富商面色如常地离开。 两只蝶兽挤在了同一个兜里。 没有人发现富商的异样。 【星月夜】有点怀疑时羿作为一个面瘫是如何把富商演的栩栩如生的。 但想到实验体最开始隐藏自己的表情本身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而现在扮演富商时，只有完美的扮演好对方，才算是保护自己。 按照这样的逻辑，高冷面瘫实验体能完美扮演好富商的神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由原主血液生成的血蝶，会继承原主的记忆。”似乎是察觉玩家脑海中的想法，实验体解释道。 【星月夜】：“哦。” 他还以为以为是手动挡呢，结果是自动档。 原来是他多想了。 拍卖会明天才正式开始，实验体借助富商的身份和交际圈，很轻易地收集到已公开卖品的名单。 大部分卖品都是常见的稀有灵兽，材料，武器等。 在名单的最后一页，被特地标出来的卖品突兀异常。 就像是单独列出来的压轴产品。 玩家的视线被展示图吸引。 那是所并不宽敞的牢笼，牢笼中，一个五官过分绮丽的少年半跪在地上，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渐变成墨蓝色。 少年被发丝遮去一半的眼睛是漂亮的蓝紫色，神情麻木冷漠。 或许是为了满足那些富商不为人知的癖好，拍卖会主办方只给少年穿了一件过于单薄宽松的白色衬衣。 一对宽大的墨蓝色蝶翼拖曳在少年身后，散发着淡淡荧光，却因为蝶翼上像是被撕扯开的残损缺口，破坏了蝶翼整体的美感。 【星月夜】看到最下方的卖品名称。 很简单的一个单字，蝶。 这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名称，最多只是一个粗略没有意义的代号。 过于相似的设定让玩家下意识把这个“卖品”代入时羿。 时羿，十一，11. 但【星月夜】很快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作为成功实验体的时羿都不可能出现在拍卖会现场。 这个卖品，最多也只可能是实验体的某个同期。 但玩家还是忍不住去幻想了一下时羿长翅膀的模样。 实验体融合的污染物是血蝶，同理可得，时羿应该也有一对这个少年相似的漂亮大翅膀。 那会是一对殷红的血晶蝶翼，翅尖仿佛在血水中浸过一般，会像是漂亮的罂粟花那样，美丽而致命。 可惜这样的形态，游戏中从来没有展现过。 毕竟展现出这种一看就很非人的形态，大概也意味着实验体要开王牌了，不到关键时刻，不会使用。 想到这里，【星月夜】不免有些可惜。 时羿对这个少年却没有什么反应，扫了一边对方蝶翼上的花纹，神情微变：“这是诡灵蝶，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诡灵蝶？ 【星月夜】反应过来，时羿应该是根据蝶翼样式推断出了少年的物种。 似乎是察觉玩家的疑惑，时羿继续解释：“诡灵蝶是一种剧毒的蝶类污染物，蝶粉具有致幻的作用，且具有成瘾性。” “为了增加多样性，每位实验体融合的污染物都不会相同，所以我不确定有没有实验体融合过诡灵蝶。” 而且也不排除少年的非人特征来源于异能的可能性。 至于像金那样来源于血脉？ 被特别培养的实验体融合污染物时都九死无生，就算是作为主角的金，融合污染物时也差点翘了辫子，最终成功还得感谢天命的助力。 现在突然又多出一个天然污染物融合体？可能性太低，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拍卖会还有不少隐藏卖品。”玩家补充道。 也就是说，拍卖会中会出现的，类似少年这样的卖品，很可能不只一个。 他对这种直接售卖活人的拍卖会真的一点好感也没有，哪怕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剧情会有一定的夸张。 那个少年总让他联想到时羿。 如果少年真的是组织被舍弃的实验体，然后被研究员偷渡出去售卖... 【星月夜】眉心越蹙越深。 他被自己的猜想恶心到。 时羿察觉到玩家情绪有些不对。 “先休息吧，明天拍卖会才正式开始...你今天心情似乎没有很好。” 实验体清冽的嗓音让玩家脱离了繁重的思绪。 “我没事，谢谢。” 玩家闷闷地回答，偏过头，看到黑发红瞳的实验体冷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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