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敢想要是他戴上毛绒帽子得多可爱……” “天杀的,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来我们家……” 手机那头的裴父安慰说看着两个孩子感情稳定的样子,应该快了。 傍晚六点半。 酒店标间,幽采打电话给黄胜,小声问道:“狂哥,你见过食人花成精吗?” 正在看着鉴宝节目的黄胜:“?” 他缓缓道:“天地间有你跟裴曜这两个油菜花成精已经足够奇葩的了。” “再来个食人花成精,怎么,你们植物系打算统治世界?” 这年头他就没见过那座山头有像幽采跟裴曜这种奇葩的植物成精。 寻常的怪志里成精的植物无外乎都是桃花、水仙、槐树这些,哪还有什么食人花精。 幽采松了一口气,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天道讲究因缘善果,倘若邓欣真的是食人花,喜好吞噬同类,那万万不会有成精的机遇。 但虽如此,对于每天都在片场亢奋至极制造偶遇的邓欣女士,幽采还是头皮发麻,再也不复当初乐此不疲逗人的英勇。 即使邓欣时常保持着和蔼温柔的笑容,甚至时不时对他亲和道谢,幽采却依旧十分警惕外加闪躲。 甚至为了不在片场偶遇邓欣,幽采一闻到熟悉的花香,便默默地转身背对着邓欣,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桩子。 邓欣依旧如同翩然的花蝴蝶,精准且毒辣地在嘈杂人群将他一眼识出,随后兴高采烈地创造一个蹩脚的偶遇。 有时是找厕所,有时是找水喝,每每见到他都会假装露出一个讶异惊喜的笑容。 眼睁睁看着邓欣四处乱窜最后直奔他而来的幽采:“……” 终于在第三天,他跟裴曜视频的时候,沉重地说起片场总是有个人缠着自己。 幽采神情沉重地描述:“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但我从我的好友小脑伏特加的主页中看到一个很符合的形容。” “她好像想要把我一口吞掉,放进嘴里嚼嚼嚼。” 裴曜脑门的血管突突地跳——他如今在国外,又有合约在身,压根就脱不了身。 前两天疑似床底藏人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如今又来了一个鬼一样缠着幽采的人是吧? 结果还没等他问清楚,就看到黄色的恐龙水杯横空出现在床边。 幽采头也不回,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床边的恐龙水杯,低头摁开杯盖,吸了两口。 房间里又响起洗洗刷刷的大动静,烧水壶也嗡嗡地响起来,窗帘发出欻欻合上的声响,简直像某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裴曜甚至还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好好放在床头的黑色短袖“咻”地一下不见了踪影,像是被某只手拿走了一样。 幽采趴在床上,安详地喝着水。 裴曜面无表情,死死盯着视频里某个角落,半晌后,心平气和地开口问道:“幽采,你房间有其他人吗?” 咸鱼一同趴在床上的幽采安详地睁开眼,安详地摇了摇头:“没有人啊。” “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裴曜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好。 很好。 他只是几天没出现,如今挖墙角都他妈挖到他面前了是吧? 他给幽采送饭那人就给烧水洗衣是吧? 玻璃杯洗得哐当响得都快碎了,还敢哄着幽采跟他说房间里没人。 敢做不敢当是吧?
第38章 视频里的裴曜看上去很是心平气和。 但趴在床上的幽采看了一会,忽然歪着脑袋问他:“你怎么了?” 裴曜平静道:“没怎么啊。” 幽采用手指指着脑袋,迟疑道:“我感觉你身上的火已经烧到这里了。” 裴曜微笑,柔声道:“怎么会。” “我后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大概十点半到S市。等我回来了,我们去晒太阳好不好?” 一听到这个消息,幽采立马精神起来,身后的藤蔓也咻咻两下亢奋地收了回去,很开心分享道:“好哦,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在那里晒太阳。” 裴曜听着屋内忽然消失的动静,心底冷笑几声——这会知道怕了? 一听到他准备回来的消息,动都不敢动了是吧? 跟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只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接近幽采,又是洗杯子又是烧水的。 只可惜他的机票是明天下午两点,而不是后天晚上七点。 裴曜慢条斯理地挂断电话,一脸冷酷。 明晚下午五点抵达S市,他下了飞机就直接杀到酒店。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那么明目张胆的撬墙角,还用那么拙劣的方式暗自对他挑衅。 烧水洗杯子那他妈都是他的活! 裴曜神色阴鸷,阴沉地想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怀疑的对象——杨甘局。 他早就对杨甘局有戒备心。 毕竟杨甘局先前同幽采关系很好,经常动不动就跟幽采撒娇,还有在幽采面前会装可怜演柔弱的前科。他之前不过是说了两句自己的身高体重,杨甘局就能当着幽采的面掉眼泪。 现在大概是得知了幽采同他在一起谈恋爱的消息,急了。 如今得知他出差不在幽采身边,立马大喜过望地趁机跑来酒店给幽采洗杯子烧水铺床示好,又因为年纪不大,沉不住气,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立马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动都不敢动。 裴曜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想到了之前跟苏安打听幽采近况时,怪不得苏安聊天框上足足显示了五分钟的“正在输入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给他回复没什么情况。 回想苏安的回复,如今的裴曜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苏安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幽采的事情,不仅知道,似乎还对这件事十分纠结犹豫。 裴曜捏着手机,心想等到回到S市,自己一定得要找苏安当面好好聊一聊,看看苏安到底隐瞒了什么。 他现在连杨甘局每晚偷偷摸摸出现在幽采酒店房间,帮幽采洗被子烧水这种事都经历过,还怕其他的事? 裴曜“啪”地一下将手机丢到酒店大床,心平气和地脱了白色短袖,换了一件黑色背心准备去酒店三层的健身房,打算心平气和地打一下沙袋。 ———— 翌日上午。 邓欣女士先前托好友烧制的青绿色小瓷盆终于到手。 不是什么名贵的瓷器,但是做工精致,雕琢得细致生动,小花盆外施淡绿釉,盆口外围雕饰了一圈栩栩如生的叶片,连脉络都清晰可见,一朵小小花苞将开未开伏在盆口。 小瓷盆整体不大,按照多肉绿植的尺寸烧制,整个小盆捧着手里圆润又可爱,让人一看便心生喜爱。 邓欣女士时刻谨记着不能走“给你两百万离开我儿子”的豪门路线,但对眼睛圆滚滚的幽采实在是喜爱,夏天送织好的毛绒帽子又过于夸张,找来找去终于想到了能送的小物件。 她一大早就踩着高跟鞋拎着小盆去片场找幽采。趁着幽采在休息,邓欣女士嘴里哎呀哎呀地自言自语说自己拧不开矿泉水,然后敏捷地蹿到黑发青年面前,问幽采能不能帮她拧一下瓶盖。 幽采十分谨慎地让邓欣女士把矿泉水瓶放在凳子上,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拿起矿泉水瓶,闪电般拧开瓶盖,最后唰地一下将矿泉水放在凳子上,整个过程快到不可思议。 邓欣女士一个呼吸,眼前人就已经拧好瓶盖,并且闪电般后撤,谨慎地跟她保持两步距离。 邓欣女士拿起矿泉水,喝了两口,随即诚挚道:“哎呀,真是太感谢,这几天帮了我那么多忙,又是给我领路又是给我开核桃拧瓶盖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装着小盆的礼盒,递给幽采说是谢礼。 幽采疯狂摇头向后退,很是警惕地心想要是拿了这个谢礼,说不定什么事时候就被亢奋的邓欣女士生啃两口脑袋了。 看着幽采不断往后退,使劲摇着头的模样,邓欣女士以为是幽采觉得谢礼贵重不肯收,立马急了:“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个小花盆。” 她啪地一下打开礼物盒,递过去给幽采瞧,循循善诱道:“你瞧,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一个小花盆而已。” 幽采倏然停住脚步,望着礼物盒里浅绿色的精致小盆,一时间呆呆的竟挪不动脚步,好一会后,犹犹豫豫地走上前。 两分钟后。 幽采耳朵有些红,捧着礼物盒,主动地凑近了邓欣女士,小声地跟她道了一声谢。 邓欣一抬头,看着面色一贯沉静的黑发青年明明紧张得要命,但还是靠近她,对她小声地说谢谢,还说这个花盆很可爱,自己很喜欢。 因为紧张,黑而翘的长睫毛还时不时颤动两下,邓欣女士捂住嘴,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火速地撤离了现场——她怕再不走,自己亢奋激动的样子吓到幽采。 幽采使劲地朝邓欣的背影挥了挥手,随后低头捧起小小的花盆,看着手中的花盆,喜欢得厉害。甚至憧憬着以后也要去定做像这样一个花盆,盆口处雕刻出他跟裴曜的本体,叶片甜甜蜜蜜地黏在一起。 到时候花盆做得大一点,放假的时候他就跟裴曜一块变回原形,一块窝在盆里,就像人类结婚的时候会买一个房子作为婚房一样。 幽采原本很想要跟裴曜分享自己今天收到的小花盆,但想了一会,又觉得先不让裴曜知道,等以后他们的花盆定做好了,再送给裴曜一个惊喜。 裴曜隔三差五就给他送花盆,算起来,他还没真正给裴曜送过花盆。 幽采将礼盒小心翼翼地保管好,开始琢磨着自己未来跟裴曜的花盆该选什么颜色、多大尺寸,又要按照什么样的本体雕刻。畅想一会,幽采开始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似乎从来没见过裴曜的本体。 不管是代表本体的花苞,还是叶片根茎,他都没见过裴曜在他面前展露。 他们第一次在金阙舍见面的时候,裴曜就见过了他的本体小花,对他的本体并不感到奇怪,这意味着裴曜并不排斥他的本体。 平日作为明星,裴曜被很多人关注,为了不被人类发现本体,时刻保持谨慎不露出本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裴曜也从来不露出本体呢? 幽采有些迟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了大半天,幽采只能想到是叶片的原因——裴曜似乎对自己的叶片有斑点这件事很在意,从前人形的时候都要在他面前穿高领遮住红斑,更不用说在他面前展现带着斑点的本体叶片。 但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已经谈过,裴曜最近也很少再浮现红斑,没道理一直因为叶片斑点的问题遮掩本体。 难道不只是叶片有斑点,裴曜的本体也有残缺?所以才一直不敢在他面前展现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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