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这就来!” 屋内一阵响动,不多时,窗户开了,从立马探出朱清洲的小脑袋。 这次朱清洲站在小马扎上,不用再踮脚了,还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魑。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魑倚着旁边的树。 “我这几天吃了你给我的药丸,每次都会比之前好上不少呢!”朱清舟开心地说,“我感觉我现在的身子比以前都要好呢!” “喏,小孩,接着!”魑笑笑,从怀里摸出什么掷向朱清洲。 “什么?”朱清洲接住看见还是同上次大小相同的小瓶子。 “我又寻空制了一些。”魑顺手捞起一根草咬在嘴里,“上次给的应该快没了。” “谢谢。”朱清洲看着小瓶子,不知如何是好,“你等一下!” 说完,跳下马扎摸黑在屋里翻了起来。 “在做什么?”魑问。 “找些东西,放得有些隐秘,要找一会儿。”朱清洲说。 “找到了!”朱清洲抱着一个盒子放在窗台上,“魑你过来!” 魑依言走上前来。 “将将!”朱清洲打开盖子。 “这么多奇奇怪怪地东西?!”魑惊奇道。 “都是吃的哦!这些天来看我的人有好多,我把好看的好吃的都给你留了一份。”朱清洲看着魑惊奇的表情忍不住夸耀地说。 “都有些什么呢?” “我看看,有柿饼,巧克力,跳跳糖,棒棒糖,小面包,这个包装像小兔子一样的里面是大白兔奶糖哦!是子云哥送给我的!”朱清洲指一个说一个。 “顾子云送你的这个,我见包装没拆,你是不是没吃啊。”魑捏捏那个兔子包装的纸耳朵。 “呃……确实是,我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咧!”朱清洲把盖子合上,“全是给你的,你赶紧拿走,我不看见就……就不想了!” “……谢谢。”魑抱了满怀。 “谢谢你送我的药,还有今天的!”朱清洲尽量不去看魑怀里抱的盒子。 魑实在无奈:“都说了没事。” “你赶紧收起来,一会儿我怕跟你抢!”朱清洲捂住眼睛。 魑没回给,他知道这小孩也绝不会要,但放外面确实‘杀人诛心’的。 击了个掌,盒子便不见了。 “好了,已经收起来看不见啦,可以放下手了。”魑拉着朱清洲的手,松开被捂住眼睛。 小孩总归失了喜爱的食物,不免有些恹恹。 魑想了想,在腰侧的口袋里扒了扒,只有几颗零散的大白兔奶糖(以前从朱清洲身上搜刮来的还没吃完)、剩余没用的避寒草。 实在没有些新奇玩意儿。 思虑片刻,灵光眷顾。 不多时,一个简易的符咒画就,贴在草上。 “小孩!抬头!”魑说。 朱清洲抬头,看见了闪着微弱蓝光的小小兔子,嘴里衔着一颗糖从空中向他跑来。 稳稳停在他面前。 朱清洲伸出手,小小兔子温驯地落在手心里,放下糖,蓝光闪了几闪黯淡下去。 原来是草编的兔子! “怎么样,送你个草编的兔子,也有奶糖了,高兴点没。”魑点点朱清洲手心的草兔子。 “好厉害,魑还会编草兔子!”朱清洲崇拜地看着魑。 魑不好意思地拨拉耳边的铜钱:“小法术,不足挂齿。” “但就是很厉害,我只会编草蚂蚱。真好看啊。”朱清洲托着兔子仔细看着。 “喜欢就好,那什么,我要走了。”魑是掐着时间来的,趁给一个外面的精怪送东西匀出来的时间,现在要回去复差了。 “要去子云哥那里了?”朱清洲一手盖着草兔子,确认无误后抬头看魑。 “不是,要回折境了,你也早点睡。”魑站起身。 “也就是说,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朱清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忐忑地问。 “就是来给你送药,你赶紧去睡吧,盖好被子,我近期可能就不会来了,顾子云那边你先帮我留意着啊,谢谢啦小孩。”魑说着人就没影了。 “哦……”朱清洲呆呆地看着魑刚刚还站在那里的地方。 半晌摇摇头。 想什么呢。 好奇怪,还是去睡觉吧。 ---- 明天去看《铃芽之旅》!
第8章 美好春光乍现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朱清洲伸出一个指头唱出一句。 魑悬空盘坐在朱清洲窗边,单手支着头,眼睛亮晶晶地问:“原来人间过年这般有趣!每天都要忙不同的事!” “对啊对啊,而且三十晚上要熬岁,等到晚上十一点家家户户就开始放烟花到凌晨一两点,烟花各种各样很好看!”朱清洲也很期待:“前两年我都是跟着子云哥在村里来回跑着看烟花,有时候还亲手放烟花和鞭炮!” 魑回想之前这个时节,才发现:往年你们过节的时候我们折境正好也在忙里忙外搞大扫除,说起来跟你们过节时间也差不多。” “折境还要大扫除吗?也会落灰啊。”朱清洲抱着瓷杯喝了口热温水:“我记得魑说过折境有我们十来个千鹤村大,要忙好久哎!魑你们也过节吗?” 魑摇摇头:“不是过节,就是单纯大扫除,不过也不是常规意义的扫地,灰尘什么的捏个法术就行。” “我们折境扫除,是由月神手下掌司罚的鬼总结折境鬼怪一年的功过,然后该赏该罚,前前后后整理、公示、辩驳、定罪、赏罚要一个整月吧,算起来小孩你们是刚刚过完正月十五。” “好长时间!”朱清洲惊到,“我们十五过完元宵然后就开学,年也就算过完了。” 魑咳道:“其实我的功过最好批,往往第一周就出结果,不过我原本也不好奇人间,自身限制出趟折境也是折腾,往往就是找姝昇去打发时间。” 朱清洲点点头:“那今年魑能在三十晚上过来吗?我已经和子云哥约好去放烟花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放烟花!” 魑立马应下,然后开始嘟嘟囔囔说要穿什么什么什么衣服,还说要给头上的链子换一换。 朱清洲看着魑在那摸来摸去,比他还像个孩子就乐,他记得魑说过自己有印象以来已在折境待了三百年有余,虽然放在人间已经能过三四代,不过人鬼的时间确实不一样。 “魑,你都三百多岁,在我们这都是超超超年纪大的老爷爷了,怎么比看起来还没我大。”朱清洲笑道。 一说这个魑就不乐意了,他站在地上,抬手比方着朱清洲的头顶划到自己腰边:“我可比小孩你高这么多!怎么可能没你大!” “那魑你要多久才会长得像我爸爸那么高!”其实朱清洲想说的是样貌,魑现在的面容一直都是少年,从他俩遇见都一年多,朱清洲又拔高十厘米,脸颊上的肉也有所增加,看起来更好捏,人白白净净的,连之前见风都容易感冒的体质都好上不少。 “这个不清楚。”魑也疑惑,“按理说鬼怪相貌不依年龄所变,百岁前类似人类少幼形态,之后便可随心所欲变幻形貌。” “我当时被月神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捞回来后,之前的记忆全无,但是少说也三百年,我的化形之术却只能这样,想要再突破似乎有什么堵着过不去。” 朱清洲探出半个身子去拍拍魑搁在窗沿边的手臂,不好意思地劝慰:“没问题的!再等上些时候就行!世间万物虽按既定规则生老病死,但有的却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也许等盛放的时候更为灿烂!” 魑站起身,伸个懒腰,转头看朱清洲:“我不是很在意这事,倒是没想到小孩你还懂得这大道理,我比你多活几百年还参不透这,被你一语点醒,反正我这样也不算太差!” “其实是子云哥安慰我的话。”朱清洲暗暗佩服,“我自幼惯生病,常常喝着药,是子云哥这么告诉我的,我只是跟别人生长方式不太一样而已,我还是会同常人一样,不那么普通地长成大人!” 魑说:“我信!顾子云这小孩懂得真多,平时书确实没白看。”不行,他真得找姝昇恶补一下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不是空话。 “小孩,手再伸出来点。”魑点点朱清洲的手心,朱清洲听话又往外伸出几寸,魑手搭在朱清洲腕上片刻,探了探朱清洲体内的鬼气,“最近调养的不错!说不定小孩你以后真不用泡在药罐子里。” 魑多搭了一会儿,偷偷从朱清洲体内感应到自己的本命珠子给自己渡了口鬼气,是的,朱清洲之前过溢的鬼气早被他本命珠子吸取完,本该上次就该回归本体,魑施法中途还正常,珠子渐渐从朱清洲体内剥离。 等到魑要触碰到的时候,那本该温度适宜的淡蓝色珠子突然流光溢彩,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灼得魑手心一疼,魑突然受疼下意识松开,那珠子就嗖得一下又钻回朱清洲体内。 之后不论魑用什么法子都取不出来自己的本命珠子,稍微强劲一点朱清洲就会立马小脸苍白,浑身颤抖,强取不可行。 本命珠子不在鬼怪自身体内,若得珠子的人并无恶意破坏,那鬼怪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不利于修炼,体内存不多鬼气,平时和身怀珠子之人接触就无大碍。 魑目前只能先这样拖着,这事他不敢声张,在慢慢找办法,避免月神知道他还安生不少,不在月神面前“偷奸耍滑”使用法术,搞得他现在不仅要手动除草避免浪费力量,时不时还要脚动送东西。 “清林大夫也是这样说!”朱清洲把手缩回去,魑突然断了珠子的联系,有些不舍,虚握着的手想放放不下去。 朱清洲拿出大白兔奶糖递给魑,“如果我病好就能顺利毕业然后去镇上上初中!然后努把力和子云哥一起去县城里上高中,据说去大学就要到更远的地方求学!” 小孩才来世上短短七年,常年与中药为伴,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在远隔万里的大城市求医,但是每每睁眼都是满目的白和冰冷的医学机械,侧头虽有满窗阳光,但是只能偶尔看到有小鸟飞过,连窗外的柳树能起身看时也常常错过好时节。 听过最美的风景,最广阔的草原,最澄澈的大海都是在子云哥嘴里,两个小孩闲来无事就拟定计划,满满当当算下来未来二十年都不会闲暇下来。 前提是这药做的身子能挺住,没想到近一年来身体奇迹般的很少生病,朱清洲和顾子云甚至可以去不远处的白河玩上半天不带歇。 “好啊,到时候我和顾子云签订契约也可以随你们出去。”魑往嘴里丢个奶糖,说,他抬眼瞧瞧空中的群星,低头对朱清洲说:“时间不早,你明儿早不是还有早课要起,早些睡吧,我回折境继续照顾月神那老巫婆的八百亩野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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