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温迭一旁坐下:“聊什么呢?” 温迭眨眨眼:“龙局说准备把表彰和奖金一起给我,学长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秦观潮笑着应下,又讲起了正事,他也没有回避温迭,直接道:“记忆读取的结果出来了,但是噬阴魔好像缺失了两年前到今年十月的记忆。” 这个时间段相当敏感,正好对应着滁荆开始活动到噬阴魔在周乙山上自爆的时间,为什么偏偏检索不到这段时间的记忆? 龙添青接过秦观潮送来的分析资料看了一眼,一时间也眉头紧皱:“记忆提取相当精准、无法造假,应该不会是记忆提取的问题。” 秦观潮:“问题不出在我们身上,那就只能出在噬阴魔身上,他为什么会丢失那段记忆?我们读取他的记忆后,发现他对这两年之间的印象是一片蒙昧,好像还停留在涿阿结界之中一样。” 龙添青沉思着摇头,对这情况也没有什么头绪:“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秦观潮道:“噬阴魔从十一月往后的记忆都是正常的,我们读取到现在滁荆十分着急要解开鲲鹏的封印,甚至在容省布下了不少暗桩,他把道观、寺庙甚至教堂中的神像全都偷梁换柱换成了自己,汲取民众的信仰力。” 龙添青疑惑道:“他这么着急?看来急需大量阴气和灵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向利用……” 听秦观潮和龙添青聊起正事,温迭自觉不该听的不听,他退出办公室,他轻手轻脚关上门,人也顺着关门的动作后退了两步,结果砰的一声他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温迭抬头才发现来人是金磐。 金磐和他打了声招呼,温迭问道:“你找龙局吗?他在办公室里。” 金磐咧嘴笑道:“不,我找你。” 温迭警惕地后腿一步,无事不登三宝殿,从他过去这几个月的经验来说,一旦有人对他说这句话,那就说明又有麻烦找上门了。 温迭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有什么事吗?”算算日子他该期末周了,谁也别想打扰他这个大学生期末考。 两人往楼下走去,金磐小声打听道:“听说你最近挺缺钱的?” 温迭莫名其妙:“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听说你掰碎了人家几十万的佛像,还把工厂的围墙砸塌了。” 温迭狐疑看他:“……你刚才在食堂偷听我们说话了?” “怎么叫偷听呢?”金磐理直气壮,“你们也没收着声音,我就大方听了两耳朵……主要是如果你现在缺钱,我可以给你送一笔钱来。” 温迭本想说那些钱都不用自己赔,但一听金磐要给自己送钱,马上又起了兴趣,他勾勾手指:“说来听听。” 金磐一脸认真:“再过一个多月我差不多就要渡劫了,渡劫这种事你也知道,向来都是九死一生的,所以现在我想重金聘请你来帮我护法,助我顺利渡劫。” 温迭一下来了精神,吃雷劫啊,那也算是他的老本行了,听起来确实挺靠谱的,有点赚头。 温迭心里痒痒,马上好奇打听起来:“你准备付我多少钱?” 金磐相当大气,大手一挥道:“你报价吧。” 这下轮到温迭犯愁了,他哪儿知道该要多少啊?于是他试探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金磐眼睛一亮:“五百万?成交!” 啊?五百万? 温迭一愣,他还想说五十万来着……
第43章 温迭顿时懊悔起来,他到底还是脸皮薄,刚刚金磐答应得这么干脆,就说明五百万还是少了,他应该再抬一抬价的。 金磐,那可是商业巨擎,一条命才值五百万?这像话吗! 温迭正想着,秦观潮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还帮他说出了心里话:“你要不要脸,五百万就想买一条命?你这条命不得五亿起步。” “学长!”温迭好似乳燕投林,秦观潮丢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闻言,金磐本就有些微凸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我哪来这么大现金流?” “没这个实力你就分期。” 金磐气得牙痒痒,但想到这次雷劫的凶险程度又有些气短,如果没有温迭,他恐怕成功渡劫的几率还不足百分之五,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想到这儿,金磐咬牙道:“五千万,行了吧?再多我这条贱命干脆死了算了!” 秦观潮扭头问温迭:“行吗?” 温迭晕乎乎地点头:“行。”那可太行了,谁还记得他本来只想叫价五十万来着!金磐自说自话翻了十倍,秦观潮轻描淡写两句话又给他抬了十倍。 而且金磐的修为不如龙添青,那雷劫的威力肯定也比不上龙添青,自己连龙添青的雷劫都消化得了,还怕消化不了金磐的雷劫? “行,”秦观潮颔首道,“既然这件事谈好了,那就去龙局办公室聊聊细节吧。” 金磐愣住:“怎么,这事还要经过龙局同意?” 秦观潮:“哦,倒也不是,主要我们想利用一下你渡劫的事,引滁荆上钩。” 金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的,我自己掏钱还得给你们当驴使?” 秦观潮淡淡道:“你这条高达五千万元的命不应该多发挥些价值吗?” 金磐无语地翻了两个白眼,他倒是想骂人,但又觉得自己如果在这儿破口大骂实在是有失形象,忍了半天才把气咽了回去。 一行人回到龙添青办公室,龙添青才说出了他们的计划。滁荆现在对灵气和阴气的需求极大,阴气他有自己的来路,但要想获得大量灵气,只有三个备选方案,一是从超管局,二是从涿阿结界,三就是雷劫孕育出的大量灵气。 但滁荆肯定不会一上来就把主意打到超管局这边,加上涿阿结界的裂缝修补过后也无法再进入,那就只有第三种方案可以尝试了。 秦观潮对金磐道:“刚才我和龙局商量过后,想到近期你应该快要渡劫了,刚准备联系你。” 金磐微笑:“……没想到我就自投罗网了是吧。” 温迭尴尬地打圆场:“多巧的事啊,正好你要渡劫,龙局他们也想引滁荆上钩,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龙添青劝道:“金磐你也别这么排斥嘛,如果我们的计划失败、滁荆没有上套,那我们就当是去给你护法了,这样你也不亏是吧?再说了,目前整个超管局里,只有你的修为够高而且渡劫期又在近期,我们也不想夜长梦多。”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金磐也没办法再把这几个企图搭便车的给丢下去,他无奈地挥挥手答应下来,只希望自己能顺利度过这次雷劫。 . 一月中下旬,京州大学的考试周结束,正式开始了本学年的寒假。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温迭的退宿申请顺利通过,期末考的成绩也不错,更值得庆幸的是宋飞翼终于转危为安,顺利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姑娘一醒来就抓着盛彤霖问她的专题片怎么样了,好在这段时间宋飞翼的搭档终于靠谱了一回,在年前将专题片剪辑出来,再过几天就要开始播放了。 看宋飞翼活力满满的样子,盛彤霖总算也松了口气,她跟温迭一起踏上了回江省的路。 时间匆匆,在家摆烂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温迭感觉自己还没回家几天,不过是睡了几次懒觉,走了几天亲戚,买了几趟年货,除夕转眼就到了。 街边到处都是红灯笼和喜庆的春联,温迭和爸妈在年三十人挤人的菜市场厮杀一番,拎着满满几兜战利品回家,等到吃完年夜饭一家子就开始凑在一起打牌。 直到临近零点,听着屋外逐渐响起的鞭炮声,嘭的一声,天空中炸开了一朵烟花,温迭丢下牌跑到窗边,金光璀璨如流星般坠落的烟花点亮夜幕,也点亮了他的眼眸。 他好奇问道:“今年可以放烟花了?” 温永光笑着:“禁着呢,但经不住每年总有几个法外狂徒想放几炮造福一下大家。” 一旁的电视晚会中,也传来了新年倒计时的声音:“三、二、一……新年快乐!” 又是新的一年了。 温迭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直冲云霄又在夜空中燃成团团锦簇的烟花,突然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期待。 手机开始不断震动起来,朋友们纷纷发来新年祝福,温迭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在看到秦观潮的头像时,他不由自主地点开了两人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今天上午,秦观潮也准备回父母家过年,但想到自己这一阳台的植物没人照看,就想问问温迭有没有办法。 虽然温迭接手这些花花草草不过几个月,但显然比秦观潮更了解它们,他建议秦观潮把清心草也放去阳台,起码清心草开了灵智,多少能帮他照看照看。 温迭又往前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他没想到平常对他总是很细心的秦观潮在侍弄花草上竟然这么马虎,果然人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些有趣的反差。 温迭正准备给秦观潮发一条新年祝福,恰好这时天空中又炸开一道烟花,温迭干脆录了条烟花的视频过去,还不忘配音道:“学长新年快乐!京州应该不能放烟花爆竹吧?哈哈邀你共赏我家这边的烟花……” 而另一边,秦观潮也久违地回到了家中。 秦父秦母常年在外忙工作,平常几乎不回家,因此秦观潮平日里也很少回来。好不容易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家人总算有机会聚在一起。 秦观潮到家的时候秦母正靠在沙发上看书,许久没见儿子,秦母上来就招呼自己的好大儿干活:“观潮来,帮我倒杯茶。” 秦观潮应了一声,他脱下外套,挽起袖子提起茶壶,秦母忽然发现秦观潮手腕上空荡荡的,她怪道:“诶,你手上的手链呢?” 那根手链是秦观潮的奶奶留给他的,也算是他们貔貅一族的家传宝贝,秦观潮从三岁开始就一直戴在手腕上,平常从来没见他摘下来过。 秦观潮放下茶壶,没来由地想到那根手链戴在温迭手腕上时略显空荡的模样,他垂眸道:“送人了。” 秦母被茶呛住,她咳嗽了几声,震惊道:“送人了?” 秦观潮递了张纸巾给她:“不能送吗?” 倒也不是不能送,而是作为母亲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秦观潮早慧,性子又随他爸,总爱冷着脸摆出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小时候他嫌弃同龄人过于幼稚,压根没有朋友,长大后倒是有了一些熟人。 是的,按秦观潮的认知,他觉得自己和那些人只是比较熟悉,还算不上是朋友,所以自然也从来没有给别人送礼物的经历。 更何况秦观潮那根手链还是秦奶奶留给他的,秦观潮即使送人礼物,也不会直接把这根手链送出去吧?所以那个收礼物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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