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 第二天一早,温迭去接上盛彤霖,两人一起前往市二院。 昨天晚上盛彤霖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宋飞翼遇袭的事,当即就要赶去市二院,最后被温迭好说歹说拦下来,说宋飞翼还在icu,盛彤霖现在赶过去没有任何意义。 两个女生显然是在威尔酒店中培养出了点惺惺相惜的友情,今天早上盛彤霖得知宋飞翼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拉上温迭就一起去市二院探病了。 其实这时候来看望宋飞翼并不是个好时机,宋飞翼还处于昏迷中,她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大腿上缠着一圈圈绷带,面色也很苍白,完全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宋飞翼不是京州本地人,住院后身旁只有一个护工看着,盛彤霖坐在病床边想了很久,最后对温迭道:“我留下来照顾她吧,反正我现在一个人在京州也没事干,这样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温迭想了想也觉得没问题,住院的时候身边还是得留个人看着,而且她们俩都在医院的话,也更方便超管局的工作人员集中守备力量保护她们。 于是来医院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就只剩下温迭一人了。 但刚走出住院部,温迭就想到杨多潺的奶奶好像也住在市二院,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正好顺路去探望一下杨奶奶,他边调头回住院部,边给杨多潺发消息询问杨奶奶现在在哪一间病房。 结果他没等到杨多潺的回复,就先听到了住院部一楼大厅里杨多潺的声音。 “就是你骗我爷爷的钱是吧!” “这是你爷爷自己要请回来的,你这个小年轻怎么随便诬陷人呢!快松手!” “屁!我看你们就是群骗子!” 温迭听到这段奇怪的对话疑惑不止,他快走两步,就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杨多潺正死死拽着一个老人,老人手上还捧着什么,两人似乎就是为了老人手上的东西而起了争执。 过了一会,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这个不孝孙给我松开手,那是我特地请回来给你奶奶治病的神像!” 温迭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杨爷爷姗姗来迟,他后面还跟着一脸急躁的杨父杨母。温迭被这一连串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这就是杨多潺昨天说的请神? 他上前叫了一声:“杨多潺,你们家这是什么情况?” 杨多潺看到温迭就像看到了救星,他忙抢了陈老头手上的神像丢给温迭:“快快快,快把这玩意儿拿走!” 一个东西直愣愣地冲着温迭飞来,他条件反射地张开手接住那玩意。 这东西沉甸甸的,温迭才低头看去,才发现这是一尊金灿灿的佛像,从佛像手上的宝珠和锄杖来看这应该是地藏菩萨,但是温迭在看到这尊佛像的时候,却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这尊佛像相当精巧,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 大部分佛像都是垂眸的模样,但眼前这尊地藏菩萨像却大睁着双眼正视世间百态,当温迭与之对视时,一股寒意莫名爬上了他的心头。 不对劲。 趁温迭愣神的功夫,杨爷爷一把抢走了他怀里的佛像:“小温,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今天不需要你掺和操心!” 杨多潺快步走来就要争夺杨爷爷手里的佛像:“爷爷你清醒一点,你看看这像正经佛像吗!” “我不管,祂能救你奶奶,那祂就是正经佛像!” 杨家爷孙俩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夺起了佛像,一个扯头一起抢尾,忽然间不知是谁手滑没抓稳,佛像直接从两人手中飞起脱落,在众目睽睽之下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杨多潺到底年轻手脚快,他连忙俯身抢走佛像,却发现佛像正面的面孔上被砸出了一道缝,一张脸硬生生裂成两半,让这尊本就古怪的佛像更添诡异。 杨多潺震惊:“裂、裂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爷爷花了好几十万买的,这也太粗制滥造了吧! 他以为找到了陈老头的罪证,扭头就要质问对方,却忽然被温迭压住了肩膀,只见温迭眉头紧皱地在他身旁蹲下,神色凝重地接过神像。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抚摸过那道位于佛像面孔正中间的裂缝,感受到其中泄露而出的阴气,随后温迭轻轻一拨,霎时把佛像掰成了两半。 杨多潺瞳孔剧颤,刚想问温迭哪儿来这么大劲,但随即却被眼前的景象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地藏菩萨的神像被掰开后,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东西就从佛像内部滚了出来——那竟然也是一尊神像! 这尊神像通体全黑,看不出是由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温迭的指尖探向它轻轻一勾,将原本背朝天的神像翻了个个,神像的正面也展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神像的脸上镌刻着普度众生的和善笑容,看起来相当慈悲,但温迭却在看清神像面孔的瞬间忘了呼吸—— 这是楚医生的脸,是滁荆的“神像”!
第39章 温迭屏住呼吸拿起那通体漆黑的神像,其中散发的阴气微微刺痛着他的掌心,但那些阴气很快就在羽嘉之气的灼烧下烟消云散。神像虽然只有巴掌大,但是雕刻得惟妙惟肖,也让温迭得以轻易从那张脸辨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杨爷爷扑过来跪在地上捧起那尊碎裂的佛像,对着残骸悲愤道:“我花了六十万买的佛像啊!!”他脸上的表情过于伤心,一时间也看不出他究竟是在难受于佛像竟然是骗人的还是在心疼自己的钱。 杨多潺倒抽一口气:“你不是说三十万吗?爷爷你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折啊!” 杨爷爷低着头,吞吞吐吐不敢回答。 温迭当即站起身抓住陈老头厉声质问:“这尊佛像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陈老头也被眼前这邪乎的场景惊得失了魂,他期期艾艾道:“我、我就是个中间人,之前参加社区敬老活动的时候,组织人里有个叫陶何悟的,他们说容省那边的地藏菩萨特别灵,几乎是有求必应,我不抱希望地去拜了,只希望我女儿能长命百岁,谁知没过多久,我女儿就说她痊愈了。后来我就跟陶何悟请了一尊佛像回来,这次也是从他那里买来的。” 陶何悟?温迭在大脑中搜寻这个名字,却毫无印象,但这个陶何悟是敬老活动的组织者,又是拿老年人做切入点,那十分有可能跟健心也有关联。 这个滁荆还真是无孔不入,先有盛彤霖后有杨爷爷,也不知道究竟是渗透过深,还是专门逮着他身边的人霍霍。 温迭心里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那个陶何悟在哪里?你知道他们这个组织还有哪些人?” “我今天是在在城东的老纺织厂找陶何悟拿的佛像,”陈老头报了一个地址,又忙摆手道,“我也只知道陶何悟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认识!” 陈老头现在慌得要命,他自己家还贡奉着一尊佛像呢,不会也是这鬼东西吧? ……要命了,他究竟请了个什么东西回家,可千万别把他闺女害了! 温迭没时间跟他多废话,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尽快找到这个陶何悟,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好在这时候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动身之前低声叮嘱杨多潺:“帮我把这里的情况原封不动地告诉秦观潮,要尽快!” 杨多潺以为他要孤身入虎穴,忙扣住他的肩膀道:“你要去哪儿?这时候我们应该报警吧!” “来不及了!”温迭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你告诉秦观潮就等于报警了!” 杨多潺看着温迭迅速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关键是他也没有秦观潮的联系方式啊? 杨多潺找到以前学生会的学长,好不容易问到了秦观潮的手机号,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所有事都复述了一遍。 秦观潮原本正在超管局中追查滁荆等人的线索,闻言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说温迭一个人去了?” 这也太冲动了,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他们刚刚查清,那个咬伤宋飞翼的野兽正是四凶之一的梼杌,他在人间的化名就是陶何悟,温迭几乎没有实战经验,碰上陶何悟哪有胜算? 秦观潮简直不敢想象温迭遇袭手上的场景,而另一边的杨多潺也急得要命:“我劝都劝不住,他临走之前让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到底什么情况,他不会一个人去找那个陶何悟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杨多潺一时间又感动又担忧,温迭不愧是他的亲室友,竟然为了他的家事这么拼命……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命要紧,温迭一个人能不能行啊?这种骗子都是穷凶极恶的,他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 秦观潮深吸一口气:“我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 说完,秦观潮便挂断电话,杨多潺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等等,什么意思,秦观潮也要去找那个陶何悟? 他是想让秦观潮把温迭劝回来,不是想让秦观潮和温迭一起去送死啊! 超管局中,秦观潮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他三言两语地吩咐几句,在数九寒冬直接推开办公室的窗户跳了下去,在半空中化身为貔貅,一边赶路一边给温迭打电话。 电话虽然是通的,但温迭却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就已经是关机状态。 秦观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迭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带人找到温迭和陶何悟。 . 刚出医院,温迭就化成羽嘉原身,朝着城东的方向飞去。 想到被洗脑的盛彤霖、被蒙蔽的杨爷爷,以及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的宋飞翼,温迭心里窝火,疾驰到城东的老纺织厂。 这个纺织厂开在郊区,占地面积很广,厂房也有些年头了,办公区的窗户上都焊着防盗窗。 温迭沿着工厂飞了一圈,此刻正直上午,工厂里有不少忙碌的工人,只可惜温迭不认识陶何悟,不能靠长相认出对方。只能靠阴气来大致推测陶何悟的位置。 但好在温迭在厂房的办公区察觉到了一股阴气,他隐去自身气味,沿着阴气不断摸索,最后落在了某一间办公室外面的杨树枝上。 这是一间单人办公室,里面一人正相当悠闲地坐在老板椅中,两条腿搁在办公桌上,耳朵上,别着根烟,两手捧着手机,打游戏打得眉飞色舞口吐芬芳,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没过多久,就有个带着兜帽的人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温迭在看到那人的瞬间精神一振——是噬阴魔! 羽嘉又往树梢挪了挪,他的小脑袋紧紧贴着墙,开始偷听里面两人的对话。 办公室中,噬阴魔显然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不需要别人招待,熟门熟路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听说又有人来请神像了?” 那人的视线紧紧黏在游戏上,压根没抬头看噬阴魔一眼,只是随口道:“是咯,别人介绍来的,你们在山上待久了,还不了解现在这个社会,现代人警惕心都重,搞□□能骗到几个人,还不是得靠外力支持?你们还不如搞搞传销,轻松省事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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