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喝再怎么珍藏都不好喝。”风枕眠挑挑眉,“我这是帮你清理垃圾。” 赫尔斯“嗤”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风枕眠的话,“我觉得你是在给我下马威。” 最开始风枕眠说和他一起铲除那些黑恶势力时,赫尔斯有过很多种怀疑。 但后来因为风枕眠的行动,那些怀疑被打消了。 可赫尔斯又产生了新的疑惑——为什么风枕眠每一次行事都要如此高调? 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对,没错,就是我风不渡干的,怎么了? 树大招风的道理风不渡不可能不明白,但赫尔斯还是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 每次询问,风枕眠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境界?”赫尔斯舔舔牙,没忍住问道。 风枕眠“啊”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半步成神啊。” 外面不都是这么流传的。 “应该,不止吧?”赫尔斯看着他,“你如此高调,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是根本不怕那些人。” 只是半步成神的话,风枕眠应该没有资本这么嚣张。 所以这人的修为应该是在半步成神之上……或者说,已经接近了神。 风枕眠依旧笑着,不过他笑意不达眼底,“赫尔斯,有些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呢。” “我都帮你打了这么多黑工了,还不让我满足一下好奇?”赫尔斯舔了舔牙,“你的修为这么高,我要是喝了你的血,应该也能提升修为吧?” “你扯了半天就想说这个?”风枕眠嘴角一抽,忽然想起什么,“你应该不能喝我的血。” 赫尔斯脸一下垮了下来,“我给你打这么久黑工,你连一点血都不愿意给我?”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风枕眠耸耸肩,“你是血族,我的血……比较光明,你懂吧?” 他身体里有风神的神魂碎片,赫尔斯这种被神明厌弃的种族肯定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 但这种话风枕眠不可能告诉赫尔斯,他又找不出形容词,只能这么模糊的和赫尔斯形容。 偏偏赫尔斯听不懂他的暗示,还怪骄傲的开口说:“我有斯狄安的赐福,光明对我造成不了伤害。”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风枕眠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掏出小刀,滴了几滴血在赫尔斯的杯子里,然后想,这果然是个闭环。 风枕眠的血蕴含神力,血液的味道也比普通人的血更加香醇。 赫尔斯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几乎是迫不及待喝了进去。 然后,他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打滚。 风枕眠叹了口气,看着在赫尔斯皮肤下流窜的金光,“看吧,我就说了。” 他抬手落在赫尔斯眉心,将那点神力取了出来。 赫尔斯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惨白,他瘫在地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缓过来,“你的血里……有毒……” “去你的。”风枕眠踢了他一脚,“我血里的力量你承受不住。” 赫尔斯闭上眼睛,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别装死。”风枕眠又踢了他一脚,说:“你帮我个忙,我想办法给你搞一点能增长修为的血来。” 赫尔斯睁开眼,“真的?” “当然。”风枕眠已经计划好了,反正宗主作恶多端,他到时候取点宗主的血,也算是他给世界和平做贡献了。 赫尔斯眼珠子转了转,“我得先看到血才能考虑,不然,万一我又不能喝怎么办。” 风枕眠嘴角一抽,心想赫尔斯还怪精明的。 但他也没拒绝,身形消散,过了几秒又再次凝聚,手里赫然多了一小袋血。 赫尔斯确认了这袋血他能喝,而且喝了肯定能提升修为,这才点了点头,“要我做什么?” “未来我们还会再见。”风枕眠说:“你帮我给未来的我带句话,告诉他,西北海外,大荒之隅。” 这是他思考了这么多天,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机会。 赫尔斯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他又意识到什么,“什么叫未来的你?” “字面意思。”风枕眠站起身,摆了摆手说:“我要走了。” “去哪?”赫尔斯起身,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风枕眠想了想,说:“去拯救世界。” 他摆摆手,向着黑暗深处走去,“未来再见。” 赫尔斯张了张口,口中的血腥味变得苦涩。 他不知道什么是分别。 只是这一夜……风枕眠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长到,他再也看不见。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失去爱人以后,他好像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朋友。
第二九八章 那天以后, 风不渡逐渐在修真界销声匿迹。 如此高调的一个人突然没了音信,大家也有了很多种猜测,有的说风不渡行事张狂, 结仇太多,被人暗杀了, 也有的说风不渡渡劫失败, 死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那些黑恶势力也蠢蠢欲动,试图伸出自己的爪牙, 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们像鬼鬼祟祟的老鼠,小心翼翼越过那条线疯狂试探,发现没有风不渡并没有出现后, 逐渐大胆了起来。 赫尔斯看着这些逐渐活跃起来的邪恶组织, 正思考着要怎么除掉他们,但还没来得及动手,他们就遭到了制裁。 一道道天雷落下, 他们几乎被劈成了木炭。 那天以后,没人再敢鬼鬼祟祟尝试那些不好的事情。 赫尔斯没忍住笑了一声, 盯着窗外暖洋洋的画面低声说:“不愧是你啊,风不渡。” …… 此刻, 被所有人关心的风不渡,正在时间外寻找方向。 他穿越太多次时空,身体已经对这里产生抗议了。 风枕眠按着不断跳动的心口叹了口气,“希望我能在身体超越负荷前,准确回去。” 依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他应该只能再穿越3次时空。 再多, 他的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金色的华光流转,风枕眠跳进漩涡中,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落在了一个荒郊野外。 风枕眠按着额角缓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这是穿越到了哪个时空,只能顺着脚印最多的那条路离开这个荒郊野外。 不过转身时他身上的一张符纸被根枯枝勾住,落在地上。 风枕眠着急离开,并没有注意到,自然也没发现在他走出一百多米的时候,一个道士将这张符纸捡走了。 “……穿早了。”风枕眠捏了捏眉心,得到时间后一阵心塞。 他穿到了自己还没出生的时间里,距离自己降生大概还有几十年的样子。 风枕眠在沉睡等待和再次穿越中纠结了一会,最后选了后者。 “在赌一把。”他想,“要是这次还不行,我就乖乖沉睡。” 风枕眠再次回到时间外,也再次跳进了漩涡里。 呼啸的风填满他的耳朵,还夹着些痛苦的嘶吼声与鞭子划破虚空的声音。 还没落地,血腥味就不断往风枕眠鼻子里钻,他差点吐出来。 而睁开眼,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地上到处都是死不瞑目的人,他们的脸上满是血污,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早已涣散。 这个画面很熟悉,风枕眠曾看过。 他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不会是……穿越到暴君的时空里了吧?” 他不会这么点背吧? 风枕眠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冷漠尖锐的“谁在那”,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黑影抓住了手腕,快速逃跑。 风枕眠正想说什么,那个黑影先一步开了口,“你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这世界也要玩完了。” 这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风枕眠的记忆,他看着那道黑影,“天恩?” “嗯哼?”天恩拉着风枕眠东躲西拐,将身后那些人甩开后,又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松开手,“你跑哪去了?” 风枕眠还有些恍惚,听到天恩这话,他意识到什么,“什么叫我跑哪去了?” 如果是暴君世界里的天恩,应该不认识他才对。 难不成……这里并不是暴君的世界?而是他原本所楚的时空? “你穿越失忆了?”天恩皱眉,“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做,所以去了时间外?” 第一天情况不对的时候,天恩就想去时间外把风枕眠找回来,可他并不知道风枕眠到底在哪个时空,也不敢冒然尝试。 风枕眠听得眉头紧皱,“所以,这里就是我原本所在的时空?” 他看着周围猩红的一片,“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这个世界,和暴君的世界一样充满了死亡与压迫。 那些人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们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他们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不断活下去。 “我离开了多久?”风枕眠问。 他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才在走之前将暴君打伤…… 按理来说,暴君应该没有那么快缓过来才对啊。 听到这个问题,天恩难得陷入了沉默。 他叹了口气,在风枕眠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说:“你已经消失了两个多月了。” “一个月前,暴君突然发动战乱,血洗了所有宗门。” 那是修真界这么多年以来,最血腥的一日。 “那些主动求饶的,都戴上狗链子活了下来,誓死不屈的,则是经历了无数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落在暴君手里,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风枕眠没想到自己会穿越到两个多月后,他心慌得厉害,又不得不稳住心神,“那青云宗呢……” 他的师兄师姐们,怎么样了? “都被暴君关起来了。”天恩皱眉,“死了不少,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 还是那句话,落在暴君手里,活着还不如死了。 风枕眠没想到一会就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脑子有点乱,好半天都没说话。 他的神识绵延了几百米,将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这里几乎都是尸体,暴君的信仰制度没能在这里实施成功,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惨烈的死亡。 不过依旧有一小部分人苟且偷生。 风枕眠没办法说他们做的对不对,生命只有一次,他们想活下去也无可厚非。 “我去一趟青云宗。”风枕眠迅速做下了决定。 天恩愣了一下,“你疯了?暴君第一个占领的就是青云宗,也一直没有从青云宗挪窝,你现在过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不会死。”风枕眠想了想,问:“污染的扩散情况怎么样?” “还好。”天恩抿唇,“这条时间线并没有我那条时间线里那么惨烈,污染没有大规模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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