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被针这么一扎,他感觉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炸开了,特别是颈部这一块。 他强压下想要逃开的本能,紧闭双眼,脑海中浮现出omega的面容来,恍惚中,他似乎又看见了七彩的光芒,是seven——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酒吧。 对抗,再到后来的针锋相对,一个人退居另一个人就得寸进尺,越笑唇角就勾得越大,得意的像只狐狸。 还有那个样式是粉红色小猪佩奇的创口贴,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地交心,谈论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又默契地相视一笑,把烦恼抛掷脑后。 加上好友后,omega时不时地就会给他分享有趣的事,每一条他都仔细看过,也想过回答,但每每打下一行字却又觉得言语太过冰冷,又默默删除,不知该怎么回应。 后来许久未见,他会在一些偶尔的瞬间想起许白,或许是一支笔,又或者只是被风吹起的窗帘,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想起另一个人多少次了。 那一天许白提出要来鸿恩工作时,喜悦的情绪远远超过了惊讶,许白将这视作一场等价交换,可他的心里却感到了愉悦。 那些被他假意忽略的暧昧,如一颗种子般,悄悄落在心上…生根发芽。 现在恍然醒悟,原来那时他的内心就已经期待着和他相处了。 如今回想起,只觉得豁然开朗,曾经想不通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答案,哪怕他再怎么装作冷漠,他对许白的态度终究是不一样的。 只是现在他还无法彻底辨清,这种情感到底是喜欢,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欣赏… “好了。” 医生收起工具,韦思绝回过神来,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上了腺体,下一秒一股剧烈的刺痛传来。 “哎,别动,刚刚才扎完,还没恢复呢!”医生责怪了几句,又连忙在他的后颈处敷了药。 “千万不要乱动,等下感染发炎了可有你难受的了。” 又叮嘱了几句,手上护着那一个小小的瓶子,医生又匆匆跑回了手术室。 见医生离开,韦思绝也想跟着上去,刚一迈步差点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大多数人对于信息素的认知都还停留在基础的AO间的标记以及发情,但事实上,信息素对于身体内部的激素循环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如果信息素匮乏,那么身体机能也会下降,从而导致身体新陈代谢紊乱。 过了一会儿,空虚感才又慢慢地显现出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必须要大口喘气才不至于因为缺氧而晕过去。 他贴着墙,给自己找了一个支撑点,但走几步还是要靠着墙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进。 不顾医生的嘱托,他固执地走回了手术室门口,唯有看见那亮着灯的手术中三个字他的心里才能稍稍安心些。 滴答作响的钟声预示着时间的流逝,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冷冽的夜风吹动树叶,发出飒飒响声,黑夜慢慢褪去,月亮悄悄隐去了身影,金色闪耀的光芒在天际处浮现,天快要亮了。 “啪——”手术室的门打开。 听到动静,韦思绝立马站起身来,身体还有些许不适也被他完全忽略。 “手术很成功。”是刚刚那个医生。 紧接着许白被推了出来,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 看到omega现在这幅虚弱的样子,韦思绝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宁愿omega和他斗嘴,惹他生气,也不希望看到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 来医院之前韦思绝就打点好了一切,手术后许白直接就被推到了VIP病房。 安置好许白后,医生和护士纷纷离开了病房内,房间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留下了二人留在病房内独处。 韦思绝踱步走到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注视着omega。 眼神轻柔,他缓缓开口,语气似乎是在嘲讽:“许白,你可真让人看不透。” 心念一动,他低下头,微微靠近了些omega,鼻子轻嗅。 他想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否真的如omega所说,是可乐的味道。 毕竟,除了许白之外,没人能闻到他的味道。 想到这儿,他的心底居然还有些诡异的满足感。 可无论他怎么闻,都没有闻到其他的味道,只有属于omega的淡淡的酒香味萦绕在鼻尖,一直挥散不去。 这味道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每闻见都让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 他有些慌乱地偏过头,站起身往后退。 可似乎是因为信息素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身体还有些虚,突然站起眼前就发晕。 脚下踉跄,身体前倾,马上就要压在omega身上了。 想到许白的情况,韦思绝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将双手撑在omega身体的两侧,不至于压住许白。 可尽管他的反应很快,但惯性还是促使他往下坠,不可避免地碰上了许白的皮肤。 ——亲密接触。
第18章 是喜欢啊 属于omega的味道更加清晰了。 他的唇不小心碰上了许白的额头,皮肤相触的一瞬间,他的脑子就跟短路了似的,一片空白。 他有些慌乱地直起身子,瞳孔放大,心跳快得似乎要逃出胸腔。 许白还在昏迷中,自然察觉不到他这番动静。 若是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韦思绝抿着嘴,手慢慢抬起最后放在刚才和许白皮肤相触的位置,闭上了双眼。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房间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突然的手机震动打破了平静。 韦思绝有些不虞,抬起手刚想挂断电话,可在看到屏幕显示时他的动作一顿。 斟酌片刻,韦思绝推开门往外走,回过头确认了许白的状况才又轻轻关上门。 站在离病房不远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喂,查到什么了?”他的语调十分冷静,瞬间就切换到了工作状态。 昨天热搜出来的时候他立刻就找了关系去找背后是谁在捣鬼,而且他有一种隐隐的直觉,背后之人所针对的可能并不仅仅只有鸿恩,还有许白.....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一种直觉,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来佐证。 "我们发现,最先在网上散播视频的公众号都来自一家专门做水军的公司,在娱乐圈的名声也极其恶臭,不过按照那个公司的体量应该也是不敢直接和鸿恩叫板的,估计是被收买了,但是背后的人藏得很深,我们现在也没有发现线索....." 韦思绝点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些信息已经很不容易。 “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那家公司,有什么消息随时汇报。” 韦思绝挂断电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又想起了一个月之前遇到的那场刺杀,那个凶手说这只是前奏,但哪天的惊心动魄却还历历在目。 来者不善。 韦思绝眯着双眼,握紧手中的的手机,商场如战场,既然敌人潜伏已久,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啪——”病房内传来一阵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许白! 思绪被打断,惦记着许白的身体,韦思绝急忙赶回了病房。 刚打开门,一道人影扑地撞进了怀里。 alpha被撞得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许白“嘶”地痛呼一身,刚才急着出去,没控制好力道就冲下了床。 偏偏韦思绝这么个高大硬朗的alpha还挡在门前,本身身体就虚,刚才撞上去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散架了。 韦思绝用手护着许白,等omega站稳后,他低下头,恰好对上一双泛着泪光的桃花眼。 “许白,你醒过来了,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要痛死了,你再这么紧地抱着我,是想把我勒死吗?”许白瞪着眼睛怒视韦思绝。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一直挡着他路干什么。 “抱歉。”韦思绝松开手,接着走进了病房内,把门的位置空出来。 “你送我来医院的?”许白抱着手,挑眉看向alpha。 听到这个问题的韦思绝面色一僵,随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点点头,顶着omega审视的眼神,他解释道:“是你的手表给我打的电话。” 手表? 许白这才想到自己手上佩戴的手表,说起来这还是他入职鸿恩时送的手表。 “为什么我的手表会给你打电话,在我出事后它不应该第一时间拨打求救电话吗,为什么会给你打?”许白对alpha的回答表示怀疑。 之前他就觉得手表有问题了,再加上现在的这件事,他更觉得手表不对劲了。 许白的眉毛紧巴巴地聚在一起,棕黄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清澈而又明亮,其间倒映出alpha的面庞来。 但他的情绪又外露的十分明显,让人能一眼看清那眼底的不信任与怀疑。 看见许白这模样,韦思绝忽然又想起了当初在seven的酒吧厕所和许白相遇的事。 那时候的他穿着一件紧身的蕾丝连衣裙,明明是一张极纯情极诱人的脸,偏偏脸上的表情却又玩世不恭,多情又薄情。 韦思绝低笑了下,摇了摇头,接着又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面上的表情淡淡的:“你的手表和我的手表是一对。” 许白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他就是想听听韦思绝怎么说,“所以呢?” 韦思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解释起了另一个东西:“这两个手表很特殊,在它们最原始的代码里,永远都将对方视作第一选择,无法更改。” “所以无论他的主人是谁,有多大的权限,都无法改变这层关系,如果有人试图强制更改的话,那么两个手表都会报废。” 韦思绝说得有理有据,至少大部分是真的,只隐去了一部分内容 “听起来像是个庸俗的爱情故事。”许白勾起唇角,拍手评价道。 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韦思绝挑眉,对许白的反应一笑而过,接着解释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手表才会给我打电话。” 这些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许白倒了一杯水,递到alpha的面前,眉眼微挑:“说了这么多,你不渴吗?” 看着眼前的这杯水,韦思绝又抬眼看向许白,眼神对视,omega眼里的戏谑一览无遗。 “好。” 接过omega手里的水,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碰上彼此的皮肤。 omega的手轻轻扫过韦思绝的手掌,状似无意,但力度却刚刚好,不会被人忽略。 韦思绝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瞥了他一眼,但omega的眼神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换上了一副纯真的表情,似乎刚才的碰触只是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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